一只白嫩的、细长的、上面带着一串紫色系带的银铃的,明显属于女人的小腿!
所有人的热血在一瞬间爆棚了,怀疑且挪揄的目光如夜里警戒的探照灯般的射向了那个男人。
但是男人不为所动,该怎么走还是怎么走,步伐沉稳的像是要上阵杀敌。众人还在惊叹着,就看见男人转了个头,一双狭长的琥珀色眸子挨个的从他们身上扫过去,无一遗漏。
那一眼,杀气十足!
所有人的呼吸就在此刻停止了,一口老长的气哽在咽喉,咽下去不是,吐出来也不该。心脏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掏出来了,放在闸刀下面“扑通扑通”的跳着,瘆人的很!
这种感觉直到那个男人消失在了校场尽头那间宽大的帐篷后,还经久不散。
仿若劫后余生般的少侠们一只手扶着自己脆弱的小心脏,一边推了推同伴,眼角的余光不时的瞥像那间在他们眼中仿佛带着天大秘密的帐篷。
“诶——你说,将军抱着的那个女人,是谁啊?”
“营中两位女首领都不是那个身形的,我倒是记着昨日夜袭恶人谷营地时,被咱们将军掳回来的那个小妖女倒是纤瘦的很......”
“莫不是......咱们将军将人家掳回来......”
两个似乎知道了什么重要秘密的黑红色劲装的少侠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恭喜小将军,他与苗疆小妖女不得不说的爱情故事,即将变成无数个版本,广泛的传播在这群无聊到需要靠八卦来滋养生活的汉子中间。
再说这边,自以为很成功的将和铃“偷/渡”回了自己帐篷的小将军,等到确认了帐篷里不会再有其他人出现后,原形毕露的他手臂一甩,就连袍子带人的将怀中的和铃扔到了他那个不甚柔软的床铺上。
惹来了对方的一阵痛呼。
在/床/上/滚了一圈,被袍子裹得愈发紧的和铃在里面张牙舞爪的几下扒拉,终于从里面钻出头来。一双黝黑的眸子恨恨的的看向了那个满脸阴沉的小将军。
小将军瞪他:“看我做......”最后那个甚字还未发出来,便被痛呼声掩盖了。
从袍子里挣扎出来的和铃突然灵巧的像只猫儿,张嘴就朝着近在咫尺的小将军的手腕咬去,尖利的牙齿深深的陷进了他的肉里,带出了一丝丝的血迹。
软骨散的功效早在来的路上便过了,属于五毒教的强势抗毒血脉在这个时候发挥了作用,论内力她不会比小将军差多少,她缺的,只有对敌的技巧。
但是要在这么近的距离偷袭到一个看似狠戾,实际上却毫不设防的小将军,还是很容易的。
小将军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都隐隐的泛着猩红了,没被偷袭的那只手高高的举起,就要一掌拍下来。
和铃知趣的在那可以把她脑门开花的一掌挥下来之前松开了口,然后像是知错了般的“嗖”的一下退离到了离他最远的地方,一双滴溜溜的眼睛里水汽弥漫。
小将军被这一双眼睛看的火气“腾”的涨起来了,没受伤的那只手紧紧的按在伤口上,瞪着她就道:“你找死吗!”
和铃抱着双膝,蜷缩在床角,朝他傲气十足的哼了一声,然后偏过头去:“你们中原人都这样,恨不得将我们斩尽杀绝,我落在了你们手里,也没想着要活着出去,随便你!”
小将军眼里的火苗越烧越旺,微微的俯下身子,一颗鲜红的血珠掉到了素白的床单上,惹眼的很。
“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和铃也瞪着他:“你杀啊,我伸脖子让你掐好不好?”说罢,竟然还真的将自己白嫩的脖子伸了出去,一副任君宰割的样子。
小将军又俯下了一点:“你......”
和铃白了他一眼,截断了他接下来的话:“我知道你可以杀了我,反正你从仙踪林里出去之后,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这个了吧?我也不躲,反正在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知道了,我、死、定、了!”
小将军那只宽厚的手掌就要伸向她的脖颈。
“你还敢提仙踪林的事!”是嫌自己活太长了吗?
“我就提了!”和铃毫不示弱的反击了回去“难道一个要杀了我全家的人站在我面前,我还无动于衷,做一个你眼中不找死的人,带你进去,然后让你杀了他们?”
小将军被她这段话说的一愣一愣的,半天还没想出反驳的话来,那边和铃又开口了:“就你们中原人是人啊,我们五毒教不是人啦?就允许你们一个个嚷嚷着什么替天行道要来杀我们五毒教的人,就不允许我反抗一下了?那两个人也是,不就是被你们抓起来了吗?难道被抓就应该被非礼吗?你们中原人真是奇怪。先是收了我的蛊毒,让我毫无还手之力,接着就是两个自称守卫的人来对我动手动脚,最后还要装出一副正义的样子,将我带到这里来,你不就是想报仇嘛!”
终于将这些压抑已久的东西发泄出来的和铃眼见着小将军那越来越阴沉神色,也放弃了挣扎的想法,就地一趟,成了一个大字形,两眼一闭。
“你要杀便杀,反正就算我死了你们也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小将军被她这一连贯的动作弄的有些发懵,本来是想提着这死小孩儿揍一顿的,但是一看对方这任人鱼肉的架势,就有点下不了手了。而且,那两个人的事也的确是他的不对,这点必须承认。
小将军的脸色几次变幻,双拳握紧又松开,都快要砸到她头上了,却又因为某种不知名的情绪给逼了回来。
他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状况,无论是杀敌还是带兵,都讲究一个杀伐果断,他自认自己是这方面的佼佼者,按理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情况才对。他恨这丫头恨的牙痒痒,但是打她又下不了这个手,若说下不了手放弃便好,可他偏偏又咽不下这口气。现在这样子,不知是在和自己置气还是在和这小丫头置气。
就在这时,一阵“咕噜咕噜”的响声不知是从哪里传出来,只瞬间便充斥了整个偌大的帐篷。
呈“大”字型躺着的和铃脸上飘出两朵红云,闭着的眼睛下面,凸起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
那个异样的声音还在不停的响起,和铃脸上的红晕也愈发的深了起来,系着铃铛的纤细手臂在/床/单/上面小心的摸索着,慢慢的挪到了自己露在外面的肚皮上,可怜兮兮的揉了揉。
小将军被她这个动作逗的不知是笑的好,还是骂的好。收回自己那个伤口都已经结痂了的右手,微微的直起身,拉过一旁的袍子就盖到了她身上。
又被莫名其妙的对待的和铃“噌”的一下就掀开了那盖在她身上的玩意儿,几下爬起来,却发现对方已经撩开帐篷走了出去。
透过那撩起的缝隙,隐隐约约可以瞧见不少的黑红色劲装的少年,皆是伸长了脖子,要往里面看。
和铃朝着那些人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一只手摸着肚子,盖着那件宽大的衣袍,就躺回了/床/上。
看看看!看什么看!都是一群愚蠢的中原人!
一个人的帐篷寂静的过了头,不知道是不是刚刚那个男人出去说了什么的缘故,吵吵嚷嚷的声音都没了,就显得这里愈发的空荡。小将军又出去了,暂时脱离了危险的和铃使劲往自己瘪了的肚子上压了压,惹来了它一阵更加剧烈的叫喊后,撇了撇嘴,便又在这张不甚宽大的/床/上面滚/了起来。
饭啊饭啊,昨天晚上的那碗饭啊,我好想你啊,要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嫌弃你了啊,有毒我也吃啊!
呜呜呜呜......
帐篷的帘子却在这时被“唰”的打开。
维持着一个脸部朝下,/屁/股/朝上,四肢还弯成一个奇特无比的造型的和铃,和一手端着一个盘子,一手撑开帘子的小将军再次深情的对视......
才怪!
和铃慌忙的将自己的四肢恢复到了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弧度,然后将身体摆正,顺便将那件被她/蹂/躏/的不成型的袍子扯过来,矜贵无比的披在了身上。
小将军仍旧是木着一张脸,眼神微微的闪烁了几下,就走到了她旁边,将手里的托盘放下。
托盘上面码着一碟青椒炒肉,一碟小白菜,外加一只颜色金黄,香气诱人的整鸡。
和铃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诉说着它们的喜悦,本来已经压下去一轮叫声的肚子又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她装矜持装的很累,口水就要淹没了她的呼吸道了,才等来小将军的一句话。
“这些都是有毒的,中原人心的毒,无药可解。”
和铃矜贵的赐了对方一个深深的白眼,然后伸出了她那双罪恶之爪,抓起那只鸡就开啃。
她用行动诠释了,“做也要要做个饱死鬼”的真正含义。
小将军估计是没见过这么生猛的啃鸡的女人,他常年混迹军营,就连那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吃相都极少能和眼前这女人对比的。简直是,糟蹋了她这么个瘦瘦小小的身体,不然多可爱啊。
等等......可爱?
小将军本来木着的脸上奇迹般的闪过挣扎、自责、以及自我诋毁,到了最后,简直就可以称得上是面如死灰了,才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