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货是中了邪?跟个神棍似的。
小何拍桌子:“别扯有的没的,继续说。”
王大海很冤枉,他没扯啊,他说的都是实话:“她来我店里,买了一个包,还有一些AD钙奶,然后跟我说,我骨骼清奇,能看到鬼差大人。”
小何都忍不住想笑:“你信了?”这怕是个傻子。
“我开始也不信的,但是黑无常大人有法术。”
一口一个黑无常大人。
小何倒想知道,这是哪路神仙:“她有什么法术?”
说到这里,王大海面露恐惧:“她会飞,咻的一下就到我面前了。”对面警官忍不住不笑的样子,完全不信他的话,“而且我有证据,我们店里的吊灯就是她施法弄坏的,她可能有三头六臂,但我没敢看。”
还三头六臂呢。
傻子!
“那黑无常大人长什么样?”
“长得,”王大海想了一下措辞,“黑不溜秋的。”
小何:“……”
隔壁审讯室里,缉毒队的严副队也在审人,犯人的身份资料还是早上刚刚拿到手的,是个外贸公司的白领。
性别:女。
年龄:30。
籍贯……
资料中规中矩,没什么不寻常的,严副队把资料先放在一旁:“张同?”
对面的女人抬头。
她穿白色的女士西装,杏色高跟鞋,长发樱唇,长得很漂亮。
看着倒像个女强人,严副队把笔帽摘了:“说吧。”
“说什么?”
她面无表情,处变不惊。
严副队当了这么多年缉毒警,看人的还是有几分准的,这女的,是个狠角色。他不急,慢慢审:“都人赃并获了,你说说什么?”
她哦了一声,认了:“是我干的。”她泰然自若,不紧不慢地说,“毒是我贩的,职业跑腿人也是我雇的。”
她头上有伤。
昨天周徐纺审的时候,江织直接砸的。
没用,这女的软硬不吃。
严副队问:“为什么雇佣Z?”
“还能为什么,帮我送货呗。”
扯淡!
严副队盯着她的眼睛:“她帮你送货,你反倒让人把她的定位发到警局来,怎么,你们要自相残杀啊?还是你嫌自己命太硬了?”
张同沉默,不开口。
严副队笔一扔:“不说?”
她继续沉默,眼珠子动都不动一下,一点情绪都没有。
“你知不知道你贩的那个量,可以判死刑了?”硬的不行,严副队来软的,“如果你能说出你的目的,还有你上面的接头人,在量刑方面,会酌情考虑。”
张同还是那副表情,抬头:“判吧,直接判死刑。”
严副队:“……”
隔壁监听室。
萧队直摇头:“这女的,嘴巴恐怕撬不开。”
乔南楚嗯了声:“亡命之徒,不怕死。”
本来还想顺藤摸瓜,把那个团伙揪出来,目前看来,还任重道远。
萧队摸了一把他的地中海:“我昨个儿晚上想了一宿,”想明白了,“把这姓张的打包送过来的人,是跑腿人Z吧。”
乔南楚好整以暇:“根据呢?”
“黑不溜秋,神出鬼没,三头六臂。”萧队笑,皱起满脸的褶子,“说的不就是职业跑腿人Z吗?”
对此,乔南楚不表态。
萧队对这个职业跑腿人是越来越好奇了:“你们刑事情报科不是查她查挺久的吗?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看着不像是什么大奸大恶的人。”
若是大奸大恶的人,把姓张的送来就够了,那包货,可值不少钱。
乔南楚答非所问,云淡风轻地扯了句别的事:“刑侦队上个月破了桩金店抢劫的案子。”
扯这干嘛?
“这我知道啊,说是有举报人给了重要线索,才破了案。”
乔南楚:“就是她举报的。”
萧队:“……”
那个案子还死了三个人,有五个凶手,作案之后没急着销赃,藏匿了一阵子相继回了老家,但金子太招眼,就没随身带着,五个凶手就雇佣了职业跑腿人运金子。
这是运完金子,就把人举报了?
“非要定义的话,”乔南楚想了想,“她是不会给我们警方添麻烦的人。”
这么一说,萧队更好奇了:“就是亦正亦邪咯。”他有一件事弄不明白,“她怎么被那个毒瘤子团伙给盯上的?这次的事情,怎么感觉像故意在搞她。”
“如果只是搞她,不一定要招惹缉毒队。”
萧队眼皮跳了一下:“什么意思?”
乔南楚问:“子豪归队了没有?”
0893,焦子豪,他们的同事。
萧队表情骤然凝重了:“还没有。”
“那可能凶多吉少了。”
搞职业跑腿人Z只是目的之一,他们想搞的,还有警方的卧底。
萧队咬牙,眼睛都红了:“这群毒瘤子!”
屋外,管弦丝竹声声悦耳,帝都寻欢作乐的地儿里头,数浮生居最为雅致。
包厢里装修古色古香,楠木做的屏风上,绘了一片落梅。
骆青和盘腿坐在丝绸的垫子上,煮了一壶好茶,她轻嗅:“张同。”没抬头,添了火再煮,“是叫张同吧?”
“嗯。”桌子对面,女人懒懒躺着,头发随意披散,铺在软垫的绣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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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阿纺的亲子鉴定(二更)
骆青和斟了一杯茶,七分满,给了对面的女人:“她嘴巴严不严?”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笑道:“放心好了。”
骆青和再斟了一杯,浅尝一口,随口问着:“你的心头大患呢,除了吗?”
“困兽之斗,总要挣扎挣扎。”她拿了根青铜色的簪子,随意将头发盘在了脑后,“不说这个。”她看着骆青和,淡淡笑着,头发盘起来露出了额头,眉目端方干净,“我的货,你有没有兴趣?”
骆青和摇头,往茶壶里添了些水:“我骆家不碰这玩意。”
女人似笑非笑:“还有你不碰的?”
不是不碰,是不经手吧。
骆青和笑而不语。
对面的女人穿着朴素,只化了口红与眉毛,像初出校园的女孩子:“那个职业跑腿人,你跟她有仇?”
骆青和没有细说,只道:“太碍事了。”
“合作一场,给你个建议。”女人把杯子里的茶喝完,起身,紧身的黑色牛仔裤勾勒出窈窕的身段,她把外套与围巾都穿戴好,“能成为业内顶尖的跑腿人,肯定不是好拿捏的,FOR那帮子人都拿不住她一个,硬碰硬你肯定搞不过她的,不如先找找她的弱点在哪里。”
说完,她出了雅间,路过长廊,在拐角撞上了熟人。
她围巾掉在地上,抬头,诧异不已:“白杨,是你啊。”
温白杨把地上的围巾捡起来,还给她,然后从包里拿出了纸和笔,写道:“好久不见,子袭姐姐。”
张子袭看了她许久,低头找笔。
温白杨在本子上写了一句话,递给她看:“我会读唇语。”
“这样啊。”
她便不找笔了,给了温白杨一张名片:“有空的话,可以约我。”
温白杨接过名片,没有说什么。
她说她还有事,要先走了:“哦,对了。”她回头,眼里总有淡淡的笑意,“你跟南楚在一起了吗?”
温白杨眼神困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问。
张子袭莞尔,玩笑似的:“没在一起啊。”她挥挥手,先走了。
没在一起呢?
那当年算怎么回事?
那时候,她跟乔南楚还在念警校,乔南楚在学校里很有名,因为家世,也因为很优秀。她也很有名,却纯粹只是因为漂亮。
在一次搏击赛上,她对他一见钟情了,一开始,她也含羞带怯矜持不前,可没办法,她喜欢他,他不喜欢她,她只能主动,不记得追了他多久,他也一直不冷不热的。
突然有一天。
他漫不经心地问了句:“想跟我交往?”
她傻了很久,才点头:“嗯。”
又问:“会做饭?”
“会。”
当时是站在一处树荫下,他看着远处的篮球场,心不在焉似的,有一句没一句地问这:“洗衣服呢?”
“会。”
“哦。”他想了挺久,收回了放在远处的目光,看她,“可以外宿?”
情窦初开的女孩子,被这样问,自然羞涩,她家教很好,外宿是不可以的,想到是他,她还是点头:“……可以。”
“那行,交往吧。”他写了个地址给她,“明天搬到这里来。”
当时她以为,他想跟她同居。
去了之后,她见到了一个不会说话也听不到的少女。
当时,温白杨只有十四岁,刚从大麦山来帝都,脸上还有两团明显的高原红。
浮生居竹苑的最东边是贵宾间,门紧闭着,侍应生前来送茶,被门口守着的秘书拦下了。
秘书把茶送进去,又出来,继续守在门口。
“结果呢?”
里面是唐想,和她的客人。
男人带着四四方方的眼镜,五十多岁,头发半白,他把文件袋推过去,说:“没有亲子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