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买头绳的老大娘忍不住叹息:“唉,看来娘是亲娘,爹不是亲爹呀。”
街头的另一边,小皇帝一手拿着刚吹好的糖人,一手拿着串糖葫芦,胳膊低下还夹着一个猴子灯笼。
小皇帝刚咬了一口糖葫芦就看到有捏面人的,忙冲着旁边的人开口:“伯伯,朕……我要吃那个。”
“伯伯……给你买。”肉疼地逃出铜板,人贩子脸上的笑都快绷不住了,这小孩也太能吃了。
“伯伯那个我也要吃。”
“伯伯……”
人贩子终于忍不住了,瞪着一双眼睛凶神恶煞道:“闭嘴!再说话就把你卖掉!”
原来看这孩子长的乖巧可爱,而且看衣着又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定时能卖个好价钱。但是要是照他这样吃下去,还没卖出去,就要被他给吃穷了。
小皇帝撇撇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你骂我?我要找我爹娘,他们肯定在这附近。”说完作势就要哭嚎。
人贩子心一下子就提起来了,紧忙捂住小皇帝嘴巴,放软了声音道:“行,小祖宗,伯伯给你买。”
走了一路,小皇帝也吃了一路,眼见前方就是一条漆黑的巷子了,小皇帝扬起天真无邪的笑脸指着黑漆漆的巷子开口:“伯伯,我爹爹在那里。”
人贩子一惊,伸着脖子往瞅,身边的小孩却把手里的东西一扬,撒腿就跑。
“小兔崽子,你给我站住!”
一大一小,在街上你追我赶,好不热闹。
街边上的摊位就遭了殃,全被灵活的小皇帝给推翻了。
左右寻不到小皇帝的踪影,沈琼正想找个没人的地,请孤魂野鬼帮忙时,就听见不远处一阵喧闹。紧接着就是小皇帝飞奔而来的身影。
“爹,娘有坏人追我。”看见沈琼,小皇帝兴奋地高喊一声,扎进沈琼的怀里。
被迫为人母的沈琼抱着满头是汗的小皇帝只想呵呵哒,大儿子,娘怎么感觉你玩的挺开心啊。
不过见到小皇帝,沈琼的一颗心也放进了肚子里,好歹她没成为大齐的罪人。这要是小皇帝真丢了,她得内疚死。
小皇帝这两声称呼却是取悦了秦闫,他抬起脚踹向来不及止住脚的人贩子,一脚下去人贩子再也没起来。
沈琼看着口吐白沫的人贩子崇拜地竖起大拇指,“大人威武!”
不过对于秦闫和小皇帝的反应,沈琼百思不得期解,她悄悄问小皇帝:“你当时不害怕吗?”
再怎么说小皇帝也只是个孩子,又从未出过宫,遇到陌生人拐骗,怎么一点也不害怕,还有秦闫的态度也太过平淡。
小皇帝抱着肩膀,仰着脖子骄傲地说道:“朕是谁?朕可是真命天子,怎么可能会害怕。”
“说人话!”沈琼拍了下他的脑袋,这吹嘘的毛病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小皇帝顶着脸红扑扑的脸不自在地笑了一下:“其实是因为暗处有暗卫,不过没有生命危险他们不会出现。”
沈琼……
所以说这个挨千刀的秦闫,让她白担心一场。秦闫你给我等着,梦里我一定要把你大卸八块。
沈琼怒气匆匆地回到自己的寝宫,打算早点入睡好好虐一虐秦闫,这个时候窗户被风吹开,她正要去关,一身白衣的沈玉出现在眼前。
“哥哥!”沈琼惊呼出声,之前在宫外见到的竟然真的是他的哥哥。
几百年没见,沈琼都快没忘了沈玉长什么样子了,如今一见往事一间间又回到沈琼的脑海。
这么多年没见,哥哥一点也没有变。沈琼激动道:“哥哥,你怎么来了?”
沈玉爱怜地摸了摸沈琼的发顶开口:“小琼还是跟原来一样漂亮。”
不过紧接着沈玉就严肃地开口:“今日哥哥来是要告诉你一件事,有人对要对我们沈家不利,准确地说对方针对的人是你,我还有沈继文。”
一神,一鬼,一人这八竿子打不着的组合,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姓沈,沈琼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对方是谁?他这是为什么?”
沈玉的眉头深深地皱着,“暂时还不清楚,我还在查。不过你最近要当心,小心周围可疑的人。还有最好离今天那个男人远一点,那个人很危险。”
秦闫?
“可是,他对我很好。”
“傻妹妹,知人知面不知心。这时候,一切可疑的人都要当心,而且那个人绝对不简单。”
沈玉看了眼窗外,从怀里逃出一个小木盒子递给沈琼:“我不能在这里待的太久,这是当年你出生时就带着的法器。”
小小的木盒只有掌心那么大,盒身上的花纹清晰可见,木盒带着一丝古朴的气息,仔细看似有流光闪过。沈琼拿起来晃了晃,里面的东西好像更小。“法器?我怎么不记得?”
“你一出生就带着,因为是法器,恐引人觊觎所以你出生没多久我就请得道大师封印在这个盒子里。如今你有危险。哥哥又不能护在你身边,你带着它能保护你。”
窗外的风声渐大,沈玉皱了皱眉头,“此处为兄不能久留,你当心。”
说完一个闪身人就不见了踪影。
“哥哥……”
沈琼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有些失落,她跟哥哥还没说上两句话人就离开了。
把玩着木盒沈琼很轻松就找到了开关。
木盒打开,一粒金色的念珠滚落在她手心,沈琼一愣,急忙用另一只手拽出脖颈处的绳子。
两颗念珠一模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沈继文:为什么被冤枉的总是我?
第20章 白猫
沈琼坐在书桌前低头沉思,到底是谁要对他们不利?
还有秦闫,仔细想来她对秦闫一无所知,不过要是说秦闫会对她不利,她是不相信的,他都把这么厉害的法器给了他,不可能会伤害他。
但是为什么她也会有一个一摸一样的念珠?
沈继文仔细地收拾着被小皇帝弄乱的桌面,他捧着一摞书想要放到旁边的书架上,在经过书桌旁时衣袖被花瓶里的一副卷轴挂住。
因为腾不出来手,沈继文用力地扯了一下袖子,袖子带动着卷轴掉在了地上。
把书放好,沈继文弯腰去捡卷轴,他只抓到了一半卷轴,另一半滚落在地上,轮轴的纸张正巧卡在桌腿底下随着他的用力,刺啦一声断成了两半。
画上是一副眼神灵动舔着爪子的白猫,白猫通体雪白无一丝杂色,被作画人画的活灵活现,仿佛下一刻就要从纸上一跃而起。它的身后是一片不知名的鲜红花海,趁的白猫异常的漂亮。
小皇帝听到动静凑过来,待看清楚上面的画,怜悯道:“你完了。这可是老师亲手画的,老师特别喜爱这副画。”
沈继文的脸瞬间白了,他捡起另一半画捧在手里急得都快哭了:“这……这怎么办啊?”老师不会把他退回国子监吧?
小皇帝转了转眼睛看了一眼一脸心事完全没有注意他们这边的沈琼,压低了声音对沈继文说道:“解决的办法也不是没有,但是你要答应朕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沈继文急迫地开口。
小皇帝趴在他耳前说出了企图,“就是日后我跟沈琼有矛盾时你要站在朕这边。”
“这……”
沈继文一脸为难,虽说这两人都是小打小闹,但是这两个人他是一个也不敢得罪,就让他安安静静地做个局外人不好吗?
“快点,一会老师来了朕也救不了你了!”
沈继文想了想左右也不会有什么大事,便咬牙同意:“好,我答应你。”大不了日后他们真有什么问题,他就躲的远远的,实在不行之后就亲自向姑奶奶赔罪。
小皇帝露出一丝奸笑,冲沈琼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你把这卷轴卷好给沈琼送去,事情就解决了。”
“啊?”沈继文一开始没听明白,片刻后反应过来坚决反对,“这怎么行?这是栽赃陷害。不行我不能这么做!”
本就是他的错,被老师怪罪下来,理应有他担着,大不了他还回国子监。而且姑奶奶一路为了他劳心劳肺,他不能做这种不忠不义不孝之事。
而且这跟之前答应小皇帝的事情不同,那属于玩闹,而就这是原则性问题了。
小皇帝拿过他手里的卷轴卷好,语气笃定:“你放心,换成你我,老师定会严惩,但是换成沈琼就没事了。”
“这个真不行,还是我……”
不理会沈继文的拒绝,小皇帝一扬手把卷轴向沈琼扔去,“沈琼。”
沈琼听到声音茫然抬头,看见有东西向她袭来下意识接住。
“什么东西?”沈琼摆弄了两下把卷轴打开,然后卷轴的另一半就掉在了地上,而此时秦闫正好出现在门口。
沈琼一脸懵逼,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咽了口口水,沈琼忐忑地开口:“我要说这个本来就是坏的你信吗?”她之前远远地见过这幅画,一直被秦闫宝贝地收着,不让别人触碰。
她因为好奇曾经求过他好几次想看看都被这人拒绝。
想来这幅画是对他很重要的东西。
秦闫捡起地上的画放到桌面上,指尖轻触似乎在抚摸画上的白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