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涛睿不死心,凑过去笑嘻嘻说道,“妈,我呢?那我呢?”
严慧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咬牙说道,“你?你什么时候成绩能进入年级前一百名,再来问我这个问题,还有,你今天惹了这样的事,准备挨揍吧!”
周涛睿哀嚎,幽怨盯着自己的亲妈说道,“我学习成绩不好,那还不是你和我爸的基因有问题,妈,得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啊!”
话音未落,周涛睿已经看到自己亲妈抬起了脚正准备踹来,他“嗷”的叫了声,跳上自行车头也不回跑了。
严慧“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笑骂,“这臭小子,跑得倒挺快。”
周善善挽着严慧的胳膊为周涛睿说好话,“妈,今天的事真是不怪睿睿,你当时听到那话,不也没忍住吗?更何况是睿睿?再说,睿睿也大了,你不要总是打他,给他留点面子。”
严慧拍了拍周善善的手背,示意她放心,“睿睿的脾气我了解,他不会和妈妈计较那些的,等将来妈妈不在了,他还能护着你,睿睿是个好弟弟。”
周善善与周涛睿被停课三天,两人无所事事,只能在家里呆着。
第一天,两人都在家里呆着,周涛睿守着家里那台14寸的黑白电视机坐了大半天,周善善在自己房间里看书,毕竟她早就忘记这些书本内容了,不好好复习,恐怕期中考试就要丢人了。
到了第二天,周涛睿坐不住了,吃过午饭,他没打招呼,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出去玩儿,周善善问他去哪里,他也没说话。
在严慧下班回家前,周涛睿一身脏兮兮的回了家,他笑得很是开怀,进了门就一手搭在周善善肩上,忍不住大笑出声。
“你这是干什么坏事了?笑得这么开心?”
周善善放下手里的英语书,抬头抿着唇笑,她太了解周涛睿了,这小子只有在做了坏事后,才会这样笑的。
周涛睿只笑不说,在眼神扫过周善善时,无意间看到周善善宽大领口下的一段春光,那蕾丝的背心,背心下小巧的丰盈,他只觉得身体猛然一紧,仿佛被火烧了般,急忙松开周善善的肩膀。
“你……你先看书,我去换件衣服!”
周涛睿的脸色格外复杂,他甚至没有再看周善善一眼,转身几乎是逃出了周善善的房间,直奔卫生间而去。
周善善皱眉看着周涛睿的背影,疑惑说道,“这小子怎么了?别又闯什么祸,最近他没少挨揍啊!”
第10章 你到底干嘛了?
正说着,外面传来钥匙开门锁的声音,严慧下班回家了。
“善善,快出来,妈妈给你买了油糕,你趁热吃几个。”严慧一边换鞋,一边招呼周善善出来。
周善善“哎”了声,出门只见桌上的麻纸上放着六个油糕,炸的澄黄澄黄,香气四溢,她闻到这香味,肚子也忍不住咕咕叫了。
“睿睿呢?他不会又出去祸害人了吧?”严慧在屋子里扫视了一圈,没找到周涛睿的身影,她自己的儿子,她太知道是什么德行了。
周善善一边吃着喷香的油糕,一边摇头说道,“没有,睿睿今天在家里看电视呢,刚才去厕所了,睿睿,你快点出来啊,妈买了油糕!”
卫生间里传来周涛睿闷闷的声音,“知道了,知道了,就不能让人好好上个厕所吗?”
严慧往厨房走去,路过卫生间时敲了敲门,说道,“怎么给你姐姐说话呢?赶紧出来,在厕所里过年吗?”
周善善吃完一个油糕,正打算吃第二个,忽然传来一阵重重的敲门声。
她放下手里的油糕,正打算起身去开门,只见周涛睿忽然从卫生间里冲出来,一把拉住她,“先问问是谁再开门!”
周善善一脸怀疑,“睿睿,你今天做什么坏事了?别不是人家找上门了吧?”
外面的敲门声越来越重,两人还在嘀咕,严慧已经从厨房出来,就着腰间的围裙擦了擦手,过去打开了门。
“妈?老二?凤霞?你们这是……”
门口站着的,是周涛睿的奶奶,还有他的二叔周民海,以及前两天刚刚在学校掐完架的王凤霞。
三人皆是怒气冲冲站在门口,看到门打开,周老太一拐杖打在严慧肩上,周民海已经将严慧推开,三人纷纷闯了进来。
“妈,你这有话好好说,动手算是怎么回事?每个月的生活费我都给你了啊,面和油我也给你送过去了,你这……”
严慧虽然挨了一拐棍,可看在周老太是长辈的份上,也没较真,只是皱眉问道。
周老太的小脚一颤一颤的走到桌子前面,坐下了才骂道,“严慧,你让你家两个小畜生出来,问问他们今天做了什么坏事!”
严慧扫过周善善,只见周善善也是一脸迷茫,下意识往周涛睿那边看去,而周涛睿呢,虽然绷着脸,可眼中却满是得意的笑。
严慧马上就知道,这臭小子又闯祸了,而且还惹到了这最不讲理的三人。
狠狠瞪了周涛睿一眼,严慧厉声问道,“周涛睿,你给我过来,你今天是不是出去了?善善,你给妈妈说实话,睿睿今天到底在干嘛?”
周善善一脸无辜,她一边吃油糕一边说道,“我刚才说了啊,睿睿在家看电视,你回来时,他不也在家吗?”
周老太指着周善善破口大骂,“小畜生,我问你话呢,你还敢吃油糕?真是个野杂种,连一点教养都没有!”
周善善咽下嘴里的油糕,这才不紧不慢说道,“您老年纪大了,小心这一生气血压升高,回头出了事,还得赖着我妈!再说,我又没吃你家的油糕,你生什么气?”
周老太被周善善这话气得不轻,严慧已经上前安抚,“妈,你血压本来就高,先别生气,有事咱们说事,孩子也大了,您这话说也……”
一旁的周民海上前,一把将严慧推开,指着她的鼻子大骂,骂出来的话简直不堪入耳,每一句都在问候严慧已经去世的母亲。
周涛睿顿时就变了脸色,他上前就要理论,周老太却用拐杖打在周涛睿腿上,骂道,“小畜生,这是大人的事,你掺和什么?你二叔不就骂几句严慧她妈吗?多大点儿事,又不会掉一块肉!”
周善善被周老太这逻辑惊住,很快,她就笑了。
她起身,走到周涛睿面前将他拉住了,然后笑吟吟看着周老太问道,“奶奶,您觉得我二叔骂我外婆,没有什么是吗?”
周老太冷哼着点头,斜眼说,“她妈都死了那么多年,就算没死,被骂几句能怎么样?不疼不痒的。”
周善善长长“哦”了一声,笑得有些坏了,她清了清嗓子,将周民海刚才骂严慧的那些话,如数奉还给了他。
周老太一听周善善当着她的面“问候”她,脸色顿时就变了,抓起桌上的搪瓷杯就要砸过去。
“小畜生,你骂谁呢?你说你二叔他妈是谁?你再骂我一句试试,我不打死你才怪!”
周善善一脸无辜,她摊手说道,“奶奶,你刚才不是说过了吗?被骂几句又不疼不痒的,哦,就许我二叔骂我妈的妈,就不许别人骂我二叔的妈了?哪有那么好的事?”
周老太被周善善这看似荒谬却又有道理的话堵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她只得一个劲儿的捶桌子,一边大骂“小畜生”,“小野种”之类的。
周涛睿“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连一旁本来兴师问罪的王凤霞也忍不住大笑,场面一度很尴尬,很滑稽。
严慧将周善善拉到一边,呵斥道,“善善,怎么能这么对奶奶讲话?一边去!”
周老太这会儿已经反过劲了,她一边拍着大腿一边大骂,“哎呦喂,小畜生哟,真是个没教养的小野种,这幸亏你不是我孙女,我们老周家才没有这么混账的杂种!”
周涛睿嘴里叼着油糕,不怕死的又补了一句,“奶奶,老实讲,咱们老周家的人,各个儿确实没教养,您这一句一个小畜生,一句一个小野种的,啧啧……”
周老太差点被气疯了,她用拐杖指着严慧骂道,“看看,看看,这就是你教出来的,没有一个好东西!当初,当初我就不同意如海娶你,他非不听,结果呢?结婚几年不下蛋,到最后还生了这么个货色!”
周老太越说越愤怒,将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拉出来过了一遍,一旁的周民海有些烦躁了,怒声呵斥道,“你这老婆子烦不烦,天天说这些破事!赶紧说正事啊!”
第11章 良心被狗吃了
周老太被这么一训斥,顿时就没了气焰,她放下拐杖,声音却依然愤怒,“严慧,你问问你的好儿子,今天去我家园子里干了什么?”
严慧望向周涛睿,正在吃油糕的周涛睿一摊手,表示自己什么都没干。
将信将疑的严慧眉头紧紧锁了起来,她看向王凤霞,只见王凤霞正盯着桌上剩下的油糕,看样子,是打算趁机拿一个吃的。
就在王凤霞的手刚刚碰到放油糕的麻纸时,周善善忽然将剩下的两个油糕拿起,自己吃了一个,分给周涛睿一个。
王凤霞的手很是尴尬僵在那里,没等她收回去,周善善好巧不巧的回头,咬了一口油糕才说道,“哟,二婶,你想吃油糕啊?那你怎么不早说,我这都咬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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