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行,我一想到临深最近被网上的人各种骂各种猜测,在他们眼里临深好像就是十恶不赦的大魔头,专门欺压百姓。
现在王明富还这么说,那不就是要把临深置之死地吗?
我的手握成拳头,强忍怒气的说:“我去找过王明富,在知道王明富是王婶的儿子后,我就和王婶,张叔一起去了王明富住的地方。”
“但我们没有对他动手,我只想弄清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的原因,没想到……”
我抿唇,说不出话来。
那天的情形我到现在都还记得,甚至王明富说的每一句话,我现在回想,只觉自己大意,给王明富抓住了把柄。
但不等我自责,愧疚,蔺寒深就说:“你怎么认为王明富说的是你?”
我一顿,看向他。
蔺寒深已经收回刚刚揽着我腰的右手,左手张开,换了个姿势,更慵懒的靠在沙发上,像在看一个电影。
我僵住,看着他完美的侧脸轮廓,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似乎我在旁边站着影响了他的视野,他不悦的皱了皱眉,“坐下。”
我本来是很激动愤怒的,在听了蔺寒深刚刚说的那句话后更是难受,只觉得一切都怪自己,可现在被他眼尾这么淡淡的一睐,我的情绪就平静了。
我坐下来,他的手便再次落在我腰上,手指在我肚子上轻敲。
我下意识看向蔺寒深,他已经恢复到看欣赏电影时的姿态,那么的漠然,又那么的随意。
时间滴答过去,庭审现场的发展在所有人以为临深都要被陆氏咬死的时候,临深呈上了新的人证——朱平。
朱平不是临深的员工,也和陆氏没有任何关联,但他却是李成斌的牌友,好哥们。
他的出现可以说让局势扭转,打了个陆氏措手不及。
他说陆氏的负责人找到他,让他叫李成斌去赌场赌钱,让李成斌欠下五十万,陆氏会替李成斌还了这五十万,但这所谓的还其实就是变相的给他们陷害李成斌的好处。
他说完,陈树便递交上证据,很快屏幕上放出李成斌和朱平,还有其它两个人一起在赌桌上的照片。
不仅如此,朱平下去后,临深再次上来两个证人,正是刚刚在照片里的人。
他们说,朱平的确找过他们,跟他们说一起合伙骗李成斌,事成后,五十万大家分。
很快,银行转账证明,在哪里取的钱,这些资料全部供上去。
瞬间,全场哗然。
这时,作为证人在外面等着的李成斌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子冲进去要打朱平三人,被守在那的警察拦住。
尽管这样,李成斌也没放弃,不断的朝前冲,指着朱平几人骂,被警察强制性带下去。
事情到此,尘埃落定。
陆氏,输。
临深,赢。
我坐在沙发上,久久回不了神。
这时,搭在我腰上的手臂收拢,我便靠进蔺寒深怀里。
他垂眸看我,眼睛幽深,莫测难辨,“怎么?这样的结局不满意?”
第115章 傻人有傻福
我怎么会不满意这个结局?
我多希望临深赢,好人就该有好报,坏人就该得到应有的惩罚,不是这样吗?
只是我没想到临深会赢的这么漂亮,让陆氏一点反击的余地都没有。
一击毙命。
利落,干脆!
只是,蔺寒深的模样却和刚刚不一样了。
他刚刚是一点都不在乎,现在却像是很在乎。
那眼里浮起的冷意好似在告诉我,如果我的答案让他不满意,他就会发火。
我惊讶的看着他,不明白他怎么了,但我也没多想,把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说出来,“这是我期待的结局,但也是我害怕不能实现的结局。”
他眼睛微眯,眼里的那丝冷褪了去,他说:“噢?”
我睫毛垂下,好一会,用一句谚语概括我的想法,“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在我心里,临深的老板是好人,陆承乾是坏人。
好人都斗不过坏人,因为前者有良知,会有所顾忌,后者是无所不用其极,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所以,我害怕临深会被陆承乾整垮。
那样我一辈子都将良心不安。
但我不知道的是,我说了这句话蔺寒深的眼睛闪了下。
他问我,“临深的老板是好人?”
我点头,很坚定的说:“是,好人是不会做违背道德的事,临深的老板就是。”
蔺寒深垂眸看我,他薄唇微抿,眼里的神色变的深邃。
在我以为他不会再说话的时候,他说:“临深的老板要像你这么想,他早死了。”
我愕然的看着他,蔺寒深却把我放开,起身离开。
他转变很快,思想跳跃也很快,我完全来不及多想,他就已经消失在我视线里。
只是,我似乎听见一句低低的‘傻’字。
傻吗?
要做违背道德的事就不是傻吗?
但似乎……蔺寒深不是这个意思。
身边没了人,似乎安静了很多,即使电视里的声音还不断传来。
我看向液晶屏电视,里面的庭审已经结束,记者开始采访从庭审现场出来的两个大律师。
陈树,钟炳生。
都说长江后浪推前浪,陈树这一仗赢的漂亮,律师界的第一是非他莫属了。
记者纷纷采访他,问他作为律师界新星,能赢钟前辈是不是很高兴。
陈树戴着金丝边眼镜,脸上的笑始终淡定从容,并没有因为刚刚打了一场好官司而骄傲,得意。
他看向那边同样被记者包围的钟炳生说,这次他能赢,纯属是侥幸,如果他和钟前辈换个位置,今天输的就是他了。
那边钟炳生似乎听见他说的这句话,转头看他,那微沉的脸更难看了。
很快,一辆车停在法院外,保镖护送钟炳生上车,车子便很快消失在法院外。
顿时,一窝蜂的记者都冲向陈树,话筒,摄像机一致对准他。
挤在最前面的记者问他,这次的案子结束他是不是就要回京城了。
陈树事业的心脏在京城,记者这么问也是常理。
不想,陈树转头,透明的镜片对着镜头,嘴角勾起和刚刚完全不一样的笑。
他说:“回去是要回去,但不是现在,我想看看是谁能让某人这么的……大费周章。”
某人……大费周章……
陈树是在说临深吗?
不等我多想,我手机响了。
我吓了一跳,拿过手机看,是杨晓的电话。
那天换号后,我把该告诉的都告诉了,不该告诉的一个都没告诉。
这十天里,我也就只和杨晓联系。
她现在给我打电话,肯定是要说今天案子的事。
想到这,我嘴角扬起笑,接了电话,“杨姐。”
“你看今天的庭审了吗?”杨晓忍不住激动的声音传来,我笑道,“看了,全程看完,很好。”
杨晓在电话里说:“真是漂亮!我就说唐琦会处理好,你看,是不是?”
我握紧手机,莞尔,“对,他做的很好。”
没有去找王明富,没有去找李成斌,只是调查他们帮陆氏说话的原因,然后抓住一个,连根拔起。
真真的智谋。
只是因为我的关系,差点害了临深。
我握紧手机,抿唇,说:“杨姐,你们都说的对,我不该再去管临深的事,但我后面还是去找了王明富,差点让临深……”
后面的话我说不下去了,但杨晓却知道。
然而她没有责怪我,也没有安慰我,而是笑,很愉悦的笑。
我愣了,“杨姐,你……”
杨晓在电话里笑开,好一会说:“宁然啊宁然,你平时也不傻啊,怎么这个时候反而傻了呢?”
我,“啊?”
杨晓在电话里说:“你呀你,明明就不傻,有的时候就是迷糊,来,让我来跟你好好说说。”
“你去找王明富,王明富反咬一口,我们谁都不知道,但是,你觉得唐琦会没有想到?”
“可他却什么都没做,只装作不知道,这样一来,刚好就打消陆氏对临深的小心,戒备,让他们以为自己已经胜券在握,对李成斌那边也就松懈了。”
我心里隐隐的激动,接上杨晓的话,“所以,唐琦才能更不动声色的查出李成斌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杨晓笑,“看看,我一点就通,你这姑娘,说你聪明吧有时候挺傻的,说你不聪明吧,你做事却是个明明白白的,真不知道该说你怎么的好。”
杨晓说我傻,蔺寒深也说傻。
突然间我想起蔺寒深这不是第一次说我傻,但不管是第一次还是第二次第三次,我都没有从他的声音里听出嘲讽的意思。
顿时,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无奈的笑笑,“我是挺笨的。”
“呵呵……傻姑娘,傻人有傻福。”
杨晓笑完我,问:“这两天有时间没?这次临深打了漂亮的一仗,我们可得好好庆祝一下。”
不等我说,杨晓就说:“说不定你这两天就能回公司了。”
回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