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有些磕绊。
但好歹没有遗漏重要知识点,逻辑链也没有错误。
老师眼睛亮起来,见云烟不是那种学不懂的学生,稍微一提点也就把以前的知识‘想’起来了。
于是他本着自己教学的职责,询问道:“解剖学你还记得吗?人的大脑怎么思考,eeg的传导还有印象吗?”
云烟一脸懵逼。
eeg是啥?每个字母她都知道,但就是不懂这个连起来是什么意思。
这回不用她说,更不用提问。
老师笑了笑,打算给她继续解释。
只见老师重新翻了一页,画了一个椭圆上去,旁边标注‘
a’。
云烟:“……”嗯,很形象了。
再然后,老师把大脑皮层、海马体等等都给云烟标注出来。
一边标,一边给云烟说每一个组织的功能和作用。
并且,老师还回答了eeg到底是什么,老师说:“eeg is an electroencehalogra”
学霸毕竟是学霸,云烟知道前面的electric是电,gra是图表。
那……再联系到这个椭圆的
a(大脑),很可能就是脑电图。
这也算促进理解吧。
不过,事关解剖,云烟更加没基础了。
老师说完一遍,她还没在大脑中形成一个知识框架。
这位老师十分的体谅学习困难的,见她眼睛里都是迷茫,于是老师再次刷卡打开教室的多媒体设施。
在学校解剖学官网上给云烟看真实、具体、形象的矢面图。
云烟:“……”好难哦。
毛九栎和另外那个学姐也好难哦。
云烟感觉自己跳了一个大坑。
她想,幸好当年没报生物工程、生物医学工程、生物信息学等专业。真的太不容易了。
这么多解剖学的单词!
很多单词云烟暂时不能跟华文对应上来,只能死记硬背那些字母。
毕竟这位老师都这么尽心尽力地教自己了,云烟也不想给人家留下一个‘教不会’的印象。
就这样,老师一直给云烟讲到了下午最后一场研讨会结束的时间。
讲完后,云烟感觉自己满脑子都是各种解剖学术语……
至于之前的生理学单词,她好像已经忘了几个。
甚至最后还牵扯到了静脉、骨架,老师给云烟画了一个人体的骨架示意图出来。
很需要意会,不可言传的那种。
云烟暂时不懂什么‘内胫外腓,内尺外桡’,她就认识一个——锁骨(cvicle)。
还是根据这张图端详出来的。
云烟想,好歹、好歹终于把英文和华文对应上了。
就算只有一个,也是真的不容易。
晚上回去后,云烟就对着自己笔记本疯狂背单词。
在单词背诵差不多之后,云烟自己重新拿纸画神经递质传递的流程图和颅内组织示意图。
努力的巩固今天学到的知识。
云烟不知道,今天这位老师教完后,看着云烟带着满满都是收获的笔记本走了。
老师也是很开心。
毕竟他真的好久都没见过云烟这么坦诚的学生了。
大部分人忘了这些知识后,在教室里都不敢跟他对视,只想着自己回去复习。
或者就是完全不把这些基础知识放在心上。
而这位同学不一样,不仅仅非常诚实,还愿意听他把所有的知识再理一遍。
真的很不容易。
于是,就在云烟晚上死记硬背这些知识点的同时,主讲者们也在开每日总结大会。
这位老师就把云烟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只不过他没提云烟的名字,只是说一位非常好学却又粗心大意忘掉所有知识的学生。
面对着来自各国的学者,他说道,“我其实很开心学生可以这么来问问题,这样很让我激动。但我们也得在做研究的同时,不断回顾基础概念。”
廖老旁边是一位来自浙大的教授。
听到这里,这位教授说,“肯定不是我们国家的学生,咱们的本科生教育很严格,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廖老点点头,非常赞同这样的说法。
=
第二天一大早,云烟又去听了另外一个老师主讲的神经计算。
虽然他依然有半堂课都在编程,但这位老师比较好,一边编代码一边讲解,有了昨天的基础,云烟好歹听懂了一点。
这场研讨会结束后,云烟又遇到了几位学长学姐们。
在会场门口,简忆然询问:“云烟,下一场一起去听深入的编程,怎么样?”
云烟摇摇头谢绝了,她说:“编程对没有一点基础来说的我还是太难了,我打算去听一点轻松的。”
“……”所有人都在想,不,编程没有数学逻辑难!认真的。
云烟陡然觉得气氛有些沉默,她有些疑惑的提问:“怎么了?”
“没事没事。”
“学妹一会儿一起吃午饭吧。”
“这里有家面食店的酸辣粉不错。”
云烟点点头,然后大家各自分开。
云烟打算听的这一场研讨会并不怎么热门,主题是‘生物材料的筛选’。
因为这一点基本上已经被科学家们研究的差不多了。
前几年好歹还经常有各种新材料的问世,但近几年来,这些消息已经很少了。
更何况新材料的提取和研究需要大量的经费支持,很多国家没有这样的财力。
所以,这项科技工程前进的脚步也就慢了下来。
因此,这场研讨会来听的人真的很少。
云烟到场的不算早,但还是能坐到靠前的座位。
说实在的,除了前三天的数学研讨会,场场爆满之外。
后面的这几场研讨会上,基本上去了都会有空位。
而且,后面研讨会的会场也不如数学研讨会的大,座位上也没有标注来自各个区域的学者和学生。
而是默认了大家随来就坐。
云烟进去后,不小心跟台上准备讲课的老师对视了一眼。
云烟下意识地给人家笑了笑。
然后她就在研讨期间,被邀请上台去近距离接触这些材料。
云烟:“……”这又是一个她不熟悉的领域,云烟上台时还有些慌。
毕竟一会儿老师肯定要问问题。
就算这场研讨会上来的人不多,但少说也有七八十人呢。
这时候,云烟同学觉得自己还是有那么一点偶像包袱地。
可已经上台了,她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云烟凑近了,仔细的打量着台上的材料。
并且根据主讲者的要求,选了一个自己喜欢的。
然后主讲者为了活跃气氛,拿着这个材料绕着会场跑了一圈。
为了给大家展示这个材料,让大家都看一遍。
回到台上后,主讲者问云烟:“请问你,为什么选择这个?”
云烟拿着话筒,思考了一下,只能瞎说:“我觉得他有冰冷的金属色,做成一些小的零件,会……很漂亮。”
云烟在被爸爸妈妈哥哥接回家里之前,就跟着爷爷奶奶做编麻绳、棉线绳等等。
偶尔也会接一些做串珠的活儿。
那时候云烟喜欢细细小小看起来像碎钻的玻璃制品,亮晶晶的。
这份材料只不过把透明的玻璃制品换成了冰冷的深黑色,依然亮亮的,符合云烟的审美。
‘很漂亮’这话一出,台下立刻发出了善意的笑声。
有人甚至说,“你也很漂亮,东方的美人。”
主讲者比了一个手势,让台下安静起来。
他没让云烟下去,反而继续问她:“你刚刚说可以把它做成一些小零件么?我可以继续问,你还有什么想法?”
见云烟沉默着思考,这位主讲者提示到,“小的,什么零件?”
云烟想了想,尝试着自己比划了一下,说:“很小的,被打磨的很细致,表面光滑……”
云烟对这种生物材料原本没什么想法。
但可能是出于昨天那个老师讲的大脑解剖的影响,现在云烟在台上又比较紧张,她脑海里居然真的浮现出一个大概的设想。
云烟觉得……这东西做好后,大概只有半立方厘米大,通体光滑。
但却会有两个小小的触角,可以用来抓住人的头皮……
如果可以连接在某个机器上面,说不定可以做深入的脑域探究。
因为只是猜测,所以云烟说得比较慢。
一字一字的,这个设计也在她大脑中缓缓成型。
描述完外观,云烟慢慢的描述她设想的作用。
台上的小姑娘思考的很认真,语速很慢,却不打磕绊。
而且发音标准清晰,台下的人似乎都能感受到云烟的思考流程。
短短的一个设想,云烟说了大概有五分钟。
但这会儿她说完后,台下不管是学生还是学者,全都保持安静。
正是因为‘生物材料’这个研讨会冷门,所以能来参加的,大部分都是真爱……不,是正在做这方面研究的人。
他们根据自己的经验,发现云烟小姑娘说出来的推测虽然没有依据,但也不是特别的无厘头。
不,准确来说,云烟是从人体的需要来反向推导这个材料做成后的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