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澜,你胡说什么呀。”白纸鸢摸了摸胳膊,背后直发毛,控制不住的时常回头望望,总觉得有什么东西盯着自己。
“昨晚就有人说……”章梓澜招招手,一群人的脑袋离的更近了,她声音偏中性,刻意压低了声音后低沉的可怕。
“魁街后头的坟山,闹鬼了……”
“啊!”当下就有女生惊叫了起来,捂着嘴。
白纸鸢一个声音也发不出来,她默默的咽了口口水,动了动正在发抖的指尖,小心翼翼放在腿下。
魁街后面是有座山,坟山只是大家给起的名字,那座山本名叫紫金山。听她外婆说,还是个风水极佳的地方,就是近几年山那头开发的厉害,说是挖地挖的不好,把什么运势给挡了,破了风水。
“反正才开学,大家都没什么事,作业也不多。怎么样阿鸢,要不要跟我们一起,今晚晚自习放学,跟我们一起去探险?”
“探险?”白纸鸢因为吃惊而睁大了眼睛,短暂停了一瞬,她赶紧摇头:“我不去。”
“你怕?”章梓澜坏坏一笑,一把扑过去吓她:“你怕鬼!”
突然被人扑倒,白纸鸢还在想刚刚大家说的事,居然真被吓到大叫。
少女清亮的嗓音蓦然在操场上响起,使远处的少年蹙了蹙眉,转头看了过来。
郁晚并没有参加什么集体活动,他在回一条信息。
【过几天再说。】他发送出去,然后站了起来,忽然朝白纸鸢的地方走过去。
郁晚自从转来了这所学校,几乎不和任何人说话,看见谁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白纸鸢躺在地上,见他朝自己走过来,愣了一瞬。
章梓澜戳了戳她:“你同桌来找你了。”
白纸鸢点了点头,她看见了。
从远处走来的少年高而瘦。穿着宽松的运动服,一条裤腿卷起露出脚踝。
白纸鸢朝他眨了眨眼,示意:“新同桌快救我!”
“哎呀我肚子疼。”白纸鸢开始演戏了:“肚子好疼呀,同桌你来的正好赶紧带我去校医务室!”
郁晚不动声色的看她演戏,看她在操场中心的草坪里滚了几圈滚到自己脚边。
像缩成一团的虾米一样弓着腰赖在地上。
身体还在发抖。
他蹙了蹙眉。
演的还真行......
正面对郁晚的白纸鸢朝他挤眉弄眼,嘴形说着:“救我,救我!”
她真的一分钟都不想和成卓在一起,他就是个牛皮糖,黏的扯都扯不掉。
正坐在地上的成卓眯了眯眼,盯着郁晚,像捍卫自己领地的狮子一样将脖子上栓着的校服甩在地上,噌的站了起来。
郁晚比成卓稍稍高一点。
“操。”成卓在心里骂了一句,老子居然没在气势上压倒他。
“有事?”
郁晚对上成卓的视线,问。
“我们在商量事,麻烦你走远点。”要说成卓一开始并不打算对他干什么,但郁晚的这个冷冰冰的眼神看的他是浑身不爽。
郁晚压根没理他。
他看着躺在脚边窝成一团的同桌,无奈的在心里叹了口气。
忽然弯腰,手臂穿过女孩的腰肢与腿弯,稍稍用力就将她抱了起来,看也没看成卓这批人一眼,朝校医务室的方向走了。
惊呆了身后一众人。
章梓澜张大了嘴。
视线牢牢紧跟着郁晚。
“卧槽......”她感叹:“新同学有点man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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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纸鸢又何尝不是懵逼了一圈。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郁晚将她放在教学楼拐角处,说:“下来吧。”
白纸鸢清醒了点:“好的,你放我下来吧。”
但等了半天郁晚都没反应。
“你放我下来呀。”她红着脸说。
无奈。郁晚望着她:“脖子,松开。”
白纸鸢:?
她一看郁晚的脖子和自己八爪鱼样的手,牢牢抱着他的脖子,白纸鸢一把弹开从他怀里跳了下去。
“谢谢你啊。”
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头发因为刚刚滚过,加上在郁晚的怀里揉搓变得有些凌乱。
眼尾红红,耳根红红,她有些不好意思。
“嗯。”
看她小鹿一样的眼神,羞怯又大着胆子的看自己,郁晚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心下有些燥意。
他简单应了一声,拿出烟熟练的点燃,打火,点烟,一气呵成,刚刚转身,身上传来轻微的拉扯力。
一只小手拽着衣角,女孩儿就站在他身后。
作者有话要说:郁晚os:卧槽老婆拽着我了怎么办好鸡动!
第4章 给我哭04
她站在身后,拉着自己的衣角,眼神却落在他的手上。
“郁晚同学!”她惊呼,“你怎么可以在学校里抽烟?!”
“快灭了灭了呀。”白纸鸢着急死了。
郁晚比她高许多,见她这样焦急居然感觉挺有趣。
她在自己身前团团转,个子又不够高,够不着他。
又吸了一大口。
白纸鸢不乐意了。
“喂!郁晚!你当心我告诉老师去了。”
这个威胁真不错。
郁晚淡淡的吸了口烟,将烟头扔进垃圾桶,白纸鸢刚呼出一口气,忽然一片阴影笼罩下来,凑近她,朝她吹了口烟。
白色烟雾迅速弥漫,白纸鸢呛的不停。
“你,咳咳,郁,咳咳咳,八蛋!”
而少年,早就远去。
他懒散的踢着步子,原本清冷的眼眸里不知何时弥漫上一层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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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时分,外头黑的厉害,月亮偶尔才出来一会儿,乌云层层像要下雨了似的。
一整个下午白纸鸢都没理睬郁晚。
她以为作为同桌,郁晚和她好歹能不那么疏远,谁知他明知故犯,竟然还在学校光明正大的抽烟。
白纸鸢看了看手机,已经晚上十一点半了。
肚子有点饿,爸爸妈妈早就睡了,她跑去厨房打开冰箱。看了半天什么都不想吃,想了想,摸着黑走到玄关处,在爸妈习惯性放钱的地方拿了张一百的,悄悄开门出去了。
她还穿着拖鞋和睡裙,下了二楼从后门出去,晚风刮来了不远处的蔷薇香。
白纸鸢没有像平时那样梳头发,只是随意着披着。与平时的清纯感不同,这么看来,竟然有些娇软的女人味。
她自己当然是不自知,正握紧了手里的钱准备去找点小吃。
这个点大概只有烧烤和炸串了吧。
魁宁市的城市分布非常有意思,富人区一窝,穷人区一窝,小吃基本集中在西城这边,也就是魁街附近。
别看有些脏乱差,味道那是相当好。
白纸鸢很少来吃,不是不想,而是学习压力太大没什么时间。
逛了一圈,发现这街上又多了几个小推车,以前都没见过。时隔一段时间没来就会有些新鲜玩意,她站在一家卖酸辣粉的小推车前,馋了馋,对老板说:“叔叔,我要一碗。”
小推车的男人膀大腰圆,正玩着手机。一看眼前是个小姑娘,看了看四周,伸出手:“十块。”
“麻烦您找一下。”白纸鸢递过去那张一百的,“我没有带零钱。”
男人看上去很为难似的:“哎呀,这大晚上的你怎么给我这么大的钱,我找不开啊。”
“啊?”白纸鸢有些不好意思,“那,算了吧,我不要了。”
“哎我有钱,大虎,我先借你点。”
小推车后面的桌子旁坐着一个身材姣好的女人,看来应该是常客,对那个叫大虎的人招了招手:“我借你啊,以后不收我钱就是。”
大虎点头哈腰:“好嘞,这么漂亮的姑娘我不收都行。”
白纸鸢也谢谢她,一边接过大虎找的钱往兜里塞,一边两只手端着酸辣粉。
那边街上人多,她端着酸辣粉往前走,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吃。总觉得一个人吃东西很奇怪,也很尴尬。
酸辣粉醋香和辣子香直往鼻子里钻,白纸鸢去买水喝。
因为太烫,她都没看清自己掏出的是多少钱,赶紧递给小摊车的老板:“凉茶,谢谢。”
“冰的常温的?”
“冰的吧。”她笑了笑,“冰的好喝。”
老板也笑呵呵的:“现在年轻人都贪凉。”
他正准备找钱,对着灯光看白纸鸢给的钱脸色变了变。
“小姑娘,你怎么年纪轻轻拿假.钱啊?”他问。
“假.钱?”白纸鸢以为自己听错了,“我没有假.钱啊。”
“你自己看看。”小摊车老板把钱还给白纸鸢:“你看这钱假的多厉害。”
她拿过来放在手里反复摊平,对着摊车的灯。
看了几眼,她的手有些抖。
这个蓝绿根本不对劲,手感也非常硬,真的是假的。
刚刚买酸辣粉她压根没注意,也没看真伪,随意扫了一眼就揣进口袋了。
“老板我能把酸辣粉先放你这一下吗?”
摊车老板点点头:“可以。”
白纸鸢跑回酸辣粉的摊车,那个老板还在,这时候已经有人在买东西了,摊车后面的女人也在。
她赶紧上前拉过正在买东西的人:“你不要在这买,这个老板找的钱是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