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满川忍不住伸手去捏捏,杜鹃拍了下去,说:“保持距离。”
她怕被人说闲话,她被流言蜚语伤害过,不想再受这些伤害。
杜鹃这一本正经的话,逗笑了白满川。
杜鹃瞪大眼睛想要用眼神杀死他,可惜白满川活得好好的。
“我们来这是做什么的?”
“看看你的荔枝林适不适合种植土菌。”
“土菌还能自己种植?”
杜鹃从来不知土菌能人工种植,上辈子也没听说过。
2008年人们说鸡枞菌不能人工种植,只得靠天种,靠天养。鸡枞菌的价格一度炒到120块一斤。
2010年后就有人研究出人工种植鸡枞菌的法子,好些人依靠种植鸡枞菌致富。
后来人们说荔枝菌不能人工种植,它是生长在荔枝树下,白蚁窝边的菌,很难人工种植。
荔枝菌比荔枝多一个字,就比荔枝更娇贵。荔枝说:“我离开枝头三天内变味。”
结果荔枝遇上了各种保鲜膜、保鲜剂就束手无策,乖乖延长保鲜期。
荔枝菌说:“我不能人工种植,打死也不能。”
这真是说不能就不能,谁也勉强不了它。它比荔枝难伺候多了。
重生前,杜鹃都没看到种植荔枝菌的新闻。
或许是她接触的领域少,也或许是她看到的新闻不多,她不知道土菌能人工种植。
“以前是不能,经过我改造,或许就能了。”白满川说。
“那这片地合适吗?”
“不合适,细菌不喜欢勤劳的人。”
荔枝是杜贵才重要的收入来源,他对待荔枝林比对下蛋的老母鸡还要重视。他有空就来除草,修剪枝叶。
荔枝树荫下光秃秃的,枯枝落叶都被杜贵才弄走了,土菌没有赖以生存的床很难长起来。
“那怎么办呀?”
白满川微微抬起脸,“求我啊。”
这人真不要脸!杜鹃鼓起的脸放下又鼓起。
最终拗不过,瞧着四处都有树叶挡着,不会被人发现。
小手撩起斗笠边,俯身下去在白满川脸上啄一下,飞快缩回去,把斗笠边沿压了又压,她躲在斗笠下不敢见人。
“我看过一本关于动物的书,说非洲有一种鸟叫鸵鸟。它们每当遇到敌人,就会把头埋在地下,把屁股翘起留在地面。它们认为这样做,敌人就看不到它们,你说它们傻不傻?”
白满川在说杜鹃傻,说她像鸵鸟那样以为把头盖住了,就没人发现她。
杜鹃醒悟拿开斗笠,“你才傻,你最傻。傻鸟,傻鸟,傻鸟。”
“傻鸟在骂谁?”
“傻鸟在骂你。”
“哈哈哈。”白满川站起拿起蓑衣往山顶上去。
后知后觉的杜鹃才发现,她上了白满川的当。“白、满、川!”
“哈哈哈。”
……
“能种土菌?”杜贵才不相信。
“先把堆积的粪,盖上塑料纸高温杀毒,放入复合酵素菌进行发酵,再把发酵好的粪埋进荔枝树根下。每日不定时不定量浇水,次日能长出土菌。成品怎么样就得看这里的气温与泥土。”
荔枝树根下的泥土比较肥沃,杂草少,白日的空气比较干燥,如果浇上水能改变空气的湿度。相信土菌能长出来。
白满川弹一下手中的烟,把烟灰弹掉,“前提遮光,出土前的土菌讨厌光线。用稻草编织成席子,撑在荔枝树根下挡住太阳光线,土菌会长得更好。”
“这得多少草席子啊?”杜李氏认为做不来。
自家的荔枝林有百来株荔枝树,要是一棵荔枝树一张草席子,可得要费不少功夫呢。
“请人做。”杜鹃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请大姑等人帮忙,一来把种植土菌的法子教会大姑,二来做得草席子挡光线。”
大女儿嫁到大华村去,家境不是很好,现在大外孙要讨老婆了,很需要钱。杜李氏帮不了多少,只能在这边帮助一下。
“对,让你大姑过来帮忙。”杜李氏拍腿同意。
“时间不等人,先把粪肥给堆起来。杜鹃跟我过去拿适合酵母菌。”
杜贵才为了找肥,把鹅舍铲去了一层泥,鹅粪一点也不剩,凡是能做粪肥的都不放过。
没有钱买肥料,农村用的都是有机肥,比如牛粪、猪粪、鸡屎、鸭屎以及人拉出来的便便。
塑料纸先是工业用纸,后来因为它的柔韧性高,质量好,不容易扯坏,发展到农业用。各家各户都有一张,用来晒谷用的。
给堆起的粪便盖上塑料纸,借用太阳光高温杀毒。
杜鹃眉头紧皱,这塑料纸是晒谷用的,用来盖住稻谷不让夜里的雾水沾湿稻谷,现在用来盖粪便,将来还会不会盖收割的稻谷啊?
稻谷里混有粪便,粪便里混有稻谷,碾出来的白米里会不会有屎啊?以后还敢不敢吃饭了?
杜鹃不敢想,以后晒稻谷坚决换一张新的塑料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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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22 月下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在蠡县到处都是纺线、织布。每逢集市,妇女们就会抱着一集纺好的线,急着卖出自己的线,或是急着卖出自家的布。
她们都是早早的来,太阳高挂了才离去。
福泉县没有好山好水,不能养蚕纺线,也不能种麻织布。只能靠山吃山,妇女们会上山割梅草,编织草席。或许用稻草编织草席。
卖不上好价钱,但也能有几毛钱收入。这一笔收入攥起来,到将来会是孩子们读书、看病的救命钱。
大姑杜来弟与大表哥周大华,得了消息早早来了坡平村,吃了一顿饭就急着编织草席。
在村里一垛垛的稻草,让他们取之不尽。稻草柔顺地在大姑与大表哥的手中翻转,用自己的身体做成一张席子。
杜鹃把上好的稻草挑出,捋顺递给大姑或是大表哥,这样他们的速度就更快了。
苦生活告诉他们,想得到些什么得要用双手去创造。从下午一直做到晚上,他们就没停歇的意思。
杜鹃点起油灯,把三座油灯全点了,挂在头顶上,把院子照得亮亮的。
“不会过日子的丫子,点油灯不要钱啊。”杜李氏把一盏油灯灭了。
“点上灯了,更好干活,不会伤眼睛。”
大姑杜来弟笑着说:“不怕,手熟,不会弄错。”
大表哥更是说:“这不是拿出去卖的,即便漏了一个大洞,也没人有意见。”
周大华是个健谈的,今年23岁了,一直没有人说亲,因为家里穷,他下边还有两个弟弟。
周大华想过出去打工,可是没有人带出去,村里有些人出去了又回来了,说在外边没有找到工作。
只能在家里干干活,打散工。可惜散工也没多少,一个月不能碰上一会。
周大华年轻有力,干活快多了,一下子就能弄出一张10x10的草席来。
杜鹃被分配到周大华边上去帮忙。
两年轻人聊上了,周大华问她:“你是怎么认识白满川的?”
“山里认识的,见过几面没说什么话。”
“你撞头是不是因为他啊?”
这个?她不知道啊。
撞头这件事在她的记忆里已经不存在了,当年她为什么撞头不愿跟李博走?
这件事她说不出原因来。
“表哥,听说你有心上人了。”杜鹃祸水东引,让大家的注意力放在表哥身上。
周大华脸红了,要不是天黑,准能看见。
“我见过那个人。”
“你见过?怎么样的?”大姑问道。
大表嫂人很好,能干,勤快,还能生养,让大表哥三年抱两。怀着第三胎的时候,被计划生育的人追着满山跑。
捉计划生育大汉子,全都跑不过她这孕妇!
她这个大表嫂真是够彪悍的了。
杜鹃回头对大姑说:“我瞧着能生养。”
周大华碰杜鹃一下,不让杜鹃多说。
大姑可不理儿子,她问杜鹃,“她是哪个村的?”
“问来做什么,你又给不起彩礼。”周大华一句话堵住了大姑。
杜来弟被儿子一句话堵住了嘴,想说什么也说不出。坐回去老老实实编织草席子。
杜贵才说:“过了九月,我这边就能支援一下,大华不要灰心。”
杜李氏鼓励大华说:“你先把那姑娘稳住,别乱。等杜棠考入了师范,家里宽松了,凑钱给你讨老婆。”
杜鹃撞一下大表哥,笑道:“你跟那姑娘家里人说,你外婆家有两个大学生,将来前途无量。杜松得过你的资助,将来定会扶持你家。你就这样哄着那家人,等上三五个月你这婚事就能成了。”
上辈子周大华就是这样做的,空手套白狼,说的就是他。
他先给老婆家的人画大饼,等娶了老婆进门,谎言被戳穿了也无所谓。
周大华给杜鹃竖起大拇指,这个法子好,他回去就跟那些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