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真苦!”
心一狠,将带着血痕地蛇胆扔进口腔,直接咽下,感受到它顺着食管滑下,还没来得及体会,自口腔便溢出苦涩地味道。
他丫的,真苦!
“呸……”
哎,不对劲!
怎么感觉胃如火烧般灼热,一屁股坐在泥土里,用力地弯着腰,手平铺放胃部按压,欲减轻疼痛。
没卵用!
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捶打着地面。
若不是小腿骨折,她都想在地上打滚。
感觉自己像是被放在大火上烧烤,胃部便是火源,滚烫地大火灼烧着身体最为娇贵的地方。
躯体忍不住痉挛,手指紧紧抠着泥土,牙齿将唇瓣咬得血肉模糊,大滴地汗水自额头不停歇的流到地面。
苍白无色地脸颊,逐渐恍惚地神色,渐渐迷离地双眸,越来越无力的双手。
昏昏沉沉地识海,疲软的身躯缓缓倒在地上。
她,是不是快要死了!
微弱地光芒自洞口折射到苍白地脸颊上,刺眼的鲜血顺着唇角溢出。
静寂的深林似乎隐藏着一丝惨的光淡,偶伴随着树叶簌簌落下的凄凉。
夜间露水逐渐加重,黑色地发丝被冷霜缠绕,粗重的眉头夹杂着凝露。
夜,格外难眠!
“月小黑,你醒醒,我来救你了!”
“月小黑,你怎么了?”
“月小黑,我爸已经派人把那个坏蛋抓住,关进警察局,有期徒刑七年。”
“月小黑,那条死蛇被我捡了回来,不过我把它挂在后院的树上,你赶紧醒来看看。”
“月小黑,都怪我,我不应该留下你一个人!”
“月小黑,我……”
……
“月小黑,我爸妈来了,明天就跟随他们离开,你快点醒醒好不好!”
“我同意他们的决定,去军事学校学习,这一走可能就要好多年,你会记得我吗?”
“月小黑,你说你是不是故意不醒,是不是为了报之前的仇恨,我知道你讨厌我,但有什么事我们当面说好不好。”
“月小黑,我要走了,你千万不要忘记我,否则我一定会让你余生不得安宁。”
“月笙遥,其实你一点都不丑,你很好!”
“再见了……”
是谁?
是谁在耳边吵闹!
谁要离开,她为什么睁不开眼?
耳畔响起叽叽喳喳,无比烦人地声音,吵着脑壳生疼。
她是怎么了!
一丝温凉滴在脸上,炽热地滚烫似乎包含一缕忧伤和悲切。
眼前隐约有光出现亮,头顶处传来一股温柔地力度,她想要睁开眼去看,可眼皮似乎有千金重。
感受到外界发生的事情,却无法做出反应,这幅躯体似乎只有神智,却不能被支配。
每一分每一秒似乎都很煎熬,她想要睁开眼睛,看看外界,只是为何那一丝光亮却渐渐消失,而耳边吵闹地声音也不在。
“滴答滴答……”
咦,水滴地声音。
眼皮紧紧包裹着眼珠,神智似乎也被一层白雾掩盖,听到外物逐渐增大地声音,她发现自己似乎能够掌控这具身体。
好刺眼!
微微睁开双眸,便感受到扎人的光传向眼球,顿时紧闭双眸。
待不适消失后,月笙遥试探性地睁开双眼,一脸迷茫地看着周围的景象。
她没死吗?
这里好陌生,她是在哪?
呆滞地看着白茫茫的一片,月笙遥虚弱的手指不安地拽着身下白床单。
为何这里那么苍凉,全部皆是白色。
嘶,好疼!
心里充满了恐慌,月笙遥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无意间小腿被碰到,钻心地痛传入脑海。
颤抖着唇掀开薄被,只见外露小腿骨折部位已被许多块夹板包围,刚刚她想起身,应该是不小心碰到。
这么说,她是被救了!
迟钝地反应到目前的处境,月笙遥似哭非哭地看着绑成粽子的小腿,眼睛里蕴含着晶莹地泪水。
活着,真好!
感受到温热的阳光一寸一寸地打在身上,舒服地让毛孔都在颤抖,月笙遥仰头看向窗外。
上天果然有好生之德,她并没有窝囊地死去,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那么?
她的福气来了吗?
窗外单薄的梧桐树被大簇梧桐花增添几分鲜活地力度,阳光反射到花瓣上,竟让心灵觉得无比安详,仿佛这便是活的希望。
往后的日子里,她不会再惧怕,当死亡再一次来临之际,她才发现她非常怕死。
她不舍得人间华丽的烟火,不舍得生命如此卑贱,任人蹉跎,她想做真正的自己,有生之年为自己而活。
既然,上天给予她重生,那么小小地渴望并不算无稽之谈吧!
未来,她很期待……
不过,眼下她需要搞明白,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是谭泽及时带人把她救上来,还是猎人看见坑边的脚印,无论是谁,她都非常感激。
“遥遥,你醒了?”思绪胡乱飞翔,关切地声音传到耳畔,本就呆傻的表情更加呆楞。
第三十八章 无意错过
调转着头,呆呆傻傻地看着眼前人,月笙遥有一瞬间的迷惘。
今夕是何夕!
“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疼?”路琳看着一脸呆滞地月笙遥,赶忙走到她身旁,温声询问。
月笙遥轻轻摇摇头,依然是非常沉闷,苍白的唇不见一丝启开地痕迹。
一时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问她为何会在这里吗?
“谭泽呢?”月笙遥傻傻地看着路琳,略激动地问。
是他救了她吗?
沉睡时所听地呼唤声也是他吗?
那他现在在哪里?
“他有事出去了,估计需要等会才能回来,来,你都昏迷了好几天,喝点小米粥吧!”
听到月笙遥虚弱地话语,路琳神色有些慌乱,连忙将拎在手里的小米粥递过去,以掩饰不安。
怎么那么不赶巧?
小泽刚走没多大会儿,哎,这缘分真是……
不过,遥遥现在身体很虚弱,等她精神好点再和她说,省得她不开心。
“米粥熬了很长一段时间,是不是又香又糯!”看着月笙遥低垂着头,乖巧地喝着米粥,路琳坐在病床前,目光温柔似水。
这孩子,遭受得苦难真不少!
想前天凌晨,他们找到她时,满身血迹斑斑,腿被毒舌咬伤,肩膀脱臼得厉害,口腔满是凝固的血渍,真是令人万分心疼。
不过幸好,遥遥跟着丈夫学过一段时间医术,知道以毒攻毒这种土方法,否则真的是天人两隔!
但服用蛇胆有利也有弊,利处是能够减缓毒性向体内蔓延,坏处是就是会产生其他的毒性侵占血液,使其身体麻木、僵硬,以至于长时间血流不畅,供血不足而亡。
幸亏他们赶去的时机比较巧,不然就算是把遥遥从陷阱里救出来,恐怕也会变得痴痴傻傻。
哎,希望未来的岁月,她能够安然无恙!
她仔细思考过,收养她未尝不可,但考虑遥遥现在的年龄,还是认干亲吧!
合情合理,而且将来也不会有什么财产纠纷,她也不会卷进家族漩涡。
此时,路琳不知,她无意中做的决定令后来谭泽有多么庆幸。
“嗯,香!”月笙遥伸出粉红地小舌舔了舔嘴边残留的渣渣,嘶哑地声音满是认同。
“你若喜欢,以后啊,我常给你做。”
手掌轻柔地放到月笙遥黑亮的头发上,以温热浸透着她受伤地心灵。
“腿和肩膀疼不疼?”
“有一点儿疼,不过可以忍受。”
“真坚强!遥遥,你要不要一直留在这里?”
“一直留在这里?”
月笙遥歪着头,疑惑地看向路琳,似是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这里应该是医院吧!
“不是留在这里,是你愿意陪伴我左右吗?”感受到月笙遥奇怪地眼神,路琳才意识到话语里的弊端,重新整合语句。
“愿意!”听到路琳真切地话语,月笙遥稍微怔愣几秒,才意识到她所表达的意思,控制着内心的欢悦,高兴地点着头。
乐意,当然乐意!
能留在她身旁,她求之不得,上天果然没有完完全全放弃她,至少还给她留了一条生路。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果然有道理。
有时意外总是来得猝不及防,让人欢喜,让人忧!
“哈哈,遥遥真可爱!”望着月笙遥隐忍着欢乐,路琳忍俊不禁地摸着她瘦弱地手臂。
“好了,你身体还很虚,多休息会!”看着月笙遥惨白地小脸呈现着病态的笑意,路琳心疼地说。
都两天了,这脸怎么还肿着。
哎,先休息会吧!
等晚点老公回来,就可以把遥遥接回家住。
“嗯!”
感受到爱怜地视线,月笙遥轻扯着嘴角,想释放着善意的微笑,却不小心扯到伤口。
白色的被子遮挡住伤痕累累地身躯,温热的日光斜斜地映照在身上,细小的绒毛随风漂浮。
明亮的灯光掩盖着时间交替,不知名地岁月在静寂中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