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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愈偏执的他[八零] 完结+番外 (咚太郎)


  为什么呢?
  明明认真读书了,想到办法帮家里赚钱了。分家,上学,桩桩件件落实,接下来不应该平平安安长大了吗?
  是不是她哪里没做好?
  是不是有地方做得不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早知道……
  早知道就带他一起去县城了,他很想去的,是她自以为是不让他去的。是她回来太晚了,还把糖葫芦弄丢了。
  糟糕透了。
  世界仿佛变成黑白色,阿汀就这样哭了很久很久。据说王君与村支书拿她没辙,找来她的全家人。又劝又凶还是没用,她就是埋头不给反应。
  后来好不容易回到家,就傻乎乎坐在门槛上发呆。
  “他会回来找我们的,他不来找我们,我们也能去找他啊。九月开学哥回北通打探打探,这种车少见,应该很显眼。”
  “别不开心了,也许是件好事也不一定。”
  宋敬冬坐在旁边安慰她,给她转让契书和旧本子。
  她抿唇微微的笑,翻开本子静静看呀看呀,忍不住捂住脸,再次缩成一团啪嗒啪嗒掉眼泪。
  “怎么了?”
  林雪春怒冲冲地大喊:“宋敬冬你说了什么浑话?!刚好没半个钟头又给你整哭了,我打你出气得了!!”
  “我不知道啊!”宋敬冬无辜抱头逃跑。
  不关哥哥的事。
  只是陆珣在离开前,把三十道题目做完了而已。
  答案全对而已。
  不是哥哥的错,妈妈你不要打他。
  阿汀想这样说的,可是咽喉烧灼的厉害,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据说。
  据说那天半夜她发了一场高烧,断断续续病好久,到九月份开学才好。
  全部是据说。
  之所以称为据说,是因为她前世患有严重的心脏病,出生便缺失左心室左心房,被医生断定活不过十五。
  为了保命,她养成平和性格,很少出现剧烈的情绪起伏。后来常常有人打趣她,说她十五岁那年去县城看榜,被西高校长花言巧语哄走了,半路在路边绝望哭了很久,大约怕回家挨打。
  阿汀总是笑笑不说话,觉得她们说的她不像她,更像是一场遥远飘渺的梦,离她太远太远。
  隔壁的屋子渐渐荒废,又搬进新邻居,渐渐热闹。寡妇阿香抹去了,她的怪物儿子也消失得干净,没人提及。
  少年再没回来,长大的约定逐渐枯萎腐烂。留下少女独自成长,慢慢走过春夏秋冬。
  世上并没有谁缺不了谁。
  只是的确有过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阿汀经常在想,这个日暮村子里,真的有过一个叫做陆珣的人吗?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辽!昨天的我被骂得好惨,今天的我会更惨吗?
  但是我觉得也不怎么虐(理直气壮!
  明天打开新篇章有点紧张,敲键盘的手指微微颤抖……


第36章 火车上的男人
  阿汀。
  阿汀。
  梦里总在低喃她的名字。
  他是一团浓重的黑影站在面前,手指在眉眼面庞上缓缓摩挲,冰冷的气息将她包围。
  “阿汀。”
  梦外传来好友的呼唤,仿佛隔了一层水膜的模糊,让她骤然清醒过来。
  但是动不了。
  手脚不听使唤,阿汀发现自己很笨重,除了眨眼什么都做不到。
  阿汀。
  他凑得更近叫她,似乎想盖过外头的声音。
  “我得走了。”
  原来还是能说话的,阿汀有点儿小心翼翼地说:“君儿在叫我,我得走了。”
  “别急。”
  他说:“我会让你走的。”
  这样说着,依旧抓着她不放。
  黑暗之中寂静蔓延,滴答滴答的动静像雨又像血在落。阿汀,王君豪爽的嗓门打散脑中的困顿。
  阿汀想了想,小声说了句谢谢。
  他就笑了一下,深深的眼睛里没有笑,冷冷郁郁的。
  “阿汀。”
  “我来找你了。”
  “很快。”
  柔和、黏黏糊糊的语气,有着蛇一样诡异的触感,在耳廓边滑了过去。
  他松开手,骤然消失得无影无踪。阿汀掀开眼皮,火车正在山洞中穿行,光影斑驳交替。
  身旁的哥哥阖眼睡着,半脸笼在暗里。
  “阿汀?”
  对面的王君俯身过来,眯皱着两只眼睛看她:“醒了没?”
  阿汀一时没有答话。
  八七年的火车驶在九月初,满车厢的燥热流不动,小窗刮进来的风也如开水滚过。
  “香烟瓜子火腿肠,啤酒饮料矿泉水。”
  列车员推着小推车经过身旁,无精打采道:“前面的同志,麻烦腿收一下。”
  阿汀循声望去。隔壁座位的小夫妻脑袋挨脑袋,半耸拉着眼皮,昏昏欲睡。女人双手紧紧拥着大竹篓,一个大胖小子塞在里头,两只眼睛葡萄般的水亮,津津有味撮着手指。
  察觉她在看他,眨巴眨巴眼睛对她笑。
  小脸上沾着点灰扑,但很可爱。
  阿汀也对他笑,低头看到自己怀里小包的行李,腿下还压着大大的蛇皮袋。
  忽然想起来了,她这是在前往北通的路上,后天就要去学校报道。
  “阿汀阿汀。”
  高中时代发奋学习,侥幸吊车尾考上北通大学的小伙伴王君,低声问她:“是不是又做梦了你?”
  阿汀昏头昏脑地点点头。
  大约六月份开始的梦,不知算不算噩梦,总缠着她不放。是因为即将到达北通吗……
  陆珣。
  这个名字已经变得很遥远,阿汀赶紧拍拍脑袋,也倾过身去:“怎么了?”
  对面墙顶挂着老式钟,时间走到凌晨一点半,如果没有重要的事,王君不会这时叫醒她。
  果不其然。
  只见王君尴尬地挠挠脖子,凑到她耳边说:“我想上厕所了。”
  对面的王君爸爸也不太好意思,手脚无处放的样子。
  他们的村子里靠世代传承的‘乡风’维系,日子过得还算平和。别说烧伤抢掠,连小偷小摸都鲜少发生。
  外头没有这份道义,相对乱,传说年轻姑娘坐火车,稍不小心就会落到人贩子手里。
  这回学校新生报到,宋家兄妹同校同行,王宋两家交情好,本可以把王君也托付给宋敬冬。但实在不放心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一下照料两个黄花大闺女,王家爸妈思来想去,还是派出当家做主的老爹压场子。
  因为这事是临时定下的,县城通往北通的火车票又少,买不到第四张硬卧票了。一行四人索性改成坐票,白天黑夜小半小半的轮流盯梢,省得有人打坏心思,抢行李或是抢丫头。
  兄妹俩守过上半夜,刚睡下,这头王君肚子疼得厉害,想上厕所,确实有点棘手。
  小姑娘再野再狂,老爹也不放心她独自上厕所,万一半道被人拖走怎么办?
  陪着去的话,半边行李没人看守,容易丢。
  无可奈何之下只能求助阿汀,父女俩同时眼观鼻鼻观心,非常埋怨丫头肚子不争气,早不犯病晚不犯病,怎么就偏偏挑这时候?
  阿汀却只是软软的笑:“没事你去吧。”
  “那……”
  “我帮你们看着行李。”
  蹑手蹑脚地绕过熟睡的宋敬冬,阿汀将父女俩的蛇皮大袋压在腿下,往椅子下头塞了塞。
  王君仿照里头的侠客,正儿八经作个揖,潇洒道:“你且坐着,王某去去就回!”
  “快去啦。”
  阿汀笑着推她,目送父女俩穿过大半截车厢,往洗手间去。
  好累。
  硬座名副其实的硬,长时间坐下来,浑身骨头硬邦邦的,动一动便有咔嚓轻响。阿汀揉了揉脖颈,心想王君她们应该很快回来,还是不要弄醒哥哥了。
  白天挤在人堆里弄饭抢热水,已经够累了,晚上还是好好休息吧。
  正这样想着,列车广播响起来了:“各位旅客,列车前方停车站——B车站,由本站至B站需要运行五分,到B车站下车的旅客,请您做好下车准备。”
  车里横七竖八睡着好多人,这时醒过来大半,有撑着眼皮半梦半醒的,有一下子跳起来匆匆忙忙收拾东西的。
  隔壁夫妻还没醒,小家伙咿咿呀呀给大伙儿打气似的,阿汀笑着摸口袋,想拿块糖给他吃。
  “列车快要到达B站,下车的旅客,请您携带好自己的行李物品提前到车门等候下车。”
  “B车站到了,到B车站下车的旅客,请您下车。”
  传说中的‘一站三报’接二连三,阿汀刚找到一粒兔子糖,耳边‘咔嚓’的一声,清脆而嘹亮,齐刷刷自车头响到车尾。
  下一秒,尖叫怒吼起来了。
  一块玻璃划过手背,还有几块堪堪擦过眼际,阿汀没在意。
  她只看到窗外忽然出现好多好多人,犹如灾难片里丧失理智的行尸一样,涌进来无数只贪婪罪恶的手。抢行李,抢首饰,甚至……抢孩子!
  她呼吸一滞,心脏骤缩。
  “阿汀过来!”
  宋敬冬惊醒,反应灵敏将小包袱丢到车座底下,伸手拉住阿汀:“蹲下来!快!”
  这些人是专门抢火车的,抢着什么算什么,车开了立即四处逃窜。他们只玩出其不意,只趁着混乱打劫,绝不敢跳进车来。因此躲到他们够不到的地方,是最快最有效的应对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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