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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愈偏执的他[八零] 完结+番外 (咚太郎)


  “叔你也早点睡哈。”
  多停留一秒就多一点被拆穿的可能性。王君反应极快地作了答,掉头推搡阿汀进去。
  阿汀身上带着淡淡的烟酒味道。
  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
  天知道她八点钟出现在书店时,活像咣咣灌了两筐酒的小酒鬼,整个人泛着红,眼神浮浮的,步子也飘飘的。
  王君来不及多问,直接拽着她横扫小吃街。用了半个小时花掉三块五毛钱,两张肚皮撑到鼓起来,总算盖住了浓郁的坏味儿。
  保险起见,她们还问过不少路人,得出结论:半米开外神不知鬼不觉,半米内略有知觉。
  刚刚父女俩目测相隔两米,应该没闻到?
  可是!!
  王君转念一想,奇了怪了。她们两人身上都有食物味道,怎么于秋叔光叫住阿汀,特意叮嘱她洗澡?难道阿汀身上比她还臭?
  算了算了别多想。
  王君三两步走到卫生间门口,伸手把阿汀一推,“快洗!我给你拿衣服去!”
  迅速把门给带上。
  那头宋于秋还没动静。
  耐心削完手里的铅笔,把桌上整齐排列的铅笔一一收回到木盒子里。他扫掉地上的木屑,检查院子门锁,又带上房门关上灯,这才往自己的卧室走。
  屋里林雪春正在泡脚,手里一沓账单明细,记载着三年来的收支。
  分家之后为了把日子过得更实惠,更精明,她自个儿琢磨出做账的格式,如今日日要记账,夜夜要翻账,一点丢不马虎。
  “回来了?”
  她认得他的脚步。
  夫妻俩风风雨雨过了二十五年了,何止认得脚步?宋于秋落脚稍有快慢轻重,她支起耳朵一听,就晓得他掖着的情绪是好是坏。
  今晚平稳,说明心情不好不坏。
  现在的时间是八点四十分。
  “小丫头片子就是贪玩,玩得连家都不想回。你看看这个点儿?要我说今晚最迟十点回来,她们保准在外面逛到十点,信不信?”
  宋于秋没吱声。
  床边摆着两个银白色的铁盆,水上头冒着丝丝热气。他知道旁边那盆是留给他的,便脱去鞋袜。
  一双皮厚肉糙、经历过很多土地的脚直接放了下去,以肉眼看见的速度烫得发红。
  林雪春余光看着,撇了撇嘴,“上辈子属驴的,就会在脏地里来回滚,连福都享不来。都说了多少次泡脚要慢慢泡,去湿气。”
  这水里放着草药,方子是阿汀托老大夫开的,缓解疲劳很好用。之前小丫头也不乐意驴爹这份省事做派,总是拦他,不厌其烦讲道理。
  先是泡脚,再是伙食,睡眠,还有干活。
  当爹的年纪越来越大,小丫头管的越来越多。以至于日暮村里人人都说宋于秋这块大石头,狼狗都啃不动。独独拿家里头小女儿没办法,应了那句父有女管,妈有子孝的老话。
  林雪春想起来就好笑,故意说:“真该把阿汀叫来,看她碎碎念你大半个晚上,以后要能不能学着泡脚了!”
  不能让她真去找来一个烟酒味道没洗干净的阿汀,宋于秋动了动嘴皮,吐出四个字:“这样舒服。”
  “切。”
  林雪春低头点账单,换个话题又说起来:“以后必须悠着点,别让她们大晚上出门。还有学校那边你去打个招呼,免得那边说回家,这边说在宿舍里。隔壁村子那安子就是这个样,好好一个大学,上得人不人鬼不鬼,给打工小瘪三带坏了,成天男女厮混在一块儿玩。”
  想来还要个电话?
  “装个电话要千把块钱,但又得给老王家打电话对账。你说去找个小卖部多给两块钱,有人有事找,就让他们带个话,成不成?”
  宋于秋动了动大拇指,心里默数:
  三
  二
  一
  “算了算了。”
  果不其然,她说话压根只顾自己说,用不上旁人搭腔出主意。自己得了结论:“早晚要买的。麻烦别人反被看不起,待会儿说我们农村来的穷到没谱。”
  林雪春的话题暂时用完了,安静下来。总算轮到宋于秋眼皮一抬一落,嘶声问:“明天扫墓?”
  她手一顿,匆忙掩盖似的,立刻又快嘴快舌的反驳:“哪有人过生辰前去扫墓的?你活得不耐烦了给自己找晦气,还是存心让孩子心里过不去,没法活着给你尽孝心?”
  大儿子的尸骨埋在北通二十多年,整整十八年没有父母的探望。林雪春私底下惦记得要死,做梦都在说梦话。
  面上偏要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佯装随口:“人家说六月初二日子不错,又是周一。兄妹俩上课去,省得他俩问七问八,跟上来浪费车钱。”
  不是在乎车钱,而是不想让他俩难受吧。
  宋于秋望着水里的涟漪,开始想那天该穿什么衣服,买点什么来哄哄孩子。
  大儿子在五岁离开人世,平时很乖,很体谅父母,但十八年无人探望,再乖的孩子心里也要犯委屈。
  一旁林雪春想着别的什么,抬眼环顾着房屋。仔仔细细,分分存存地看,连死角里的一点墙壁污渍都不放过,嘴唇蠕动,恍惚之间忍不住感叹:“回来了。”
  “总算是回来了。”
  离开北通的那天,她曾对天发誓,永不服输。
  那群颠倒黑白的下三滥休想把林雪春变成乡村野妇,休想让她抱着屈辱不明不白死在农村里。因为她不顾一切代价,迟早会回来。
  就算她回不来,她的一双儿女有出息,定能带着她的一捧骨灰回到这片土地,安葬在大儿子身旁,日夜诅咒那群人不得好死!
  抱着这个念头,林雪春咬紧牙关,一个女人吃着男人的饭菜,干着两个男人的活计。完全活成男人,硬是撑到分家,熬到今天,他们在北通重新建立起自己的家。
  即便是租来的家。
  那么他们呢?
  当年那些混蛋眼下在哪里生活?是死是活,又是否还记得差点被他们逼上绝路的宋家?
  林雪春骤然起疑,发现脚下的水渐渐变凉,心跳越来越缓慢。脑子里猛得钻出一个可能性。
  “你说他们还会不会找上门来?”
  眼珠子对准宋于秋,又好像不是他。
  她在时间的长河中徘徊,局外人一样快速重温了过往的黑暗,混乱,绝望,眼里失了焦。
  “要是他们来找冬子怎么办?”
  “找阿汀怎么办?”
  儿女是林雪春的命,大半的命。恐惧涌上头顶,她成了一个前言不搭后语的老小孩,咬牙切齿的撂狠话,说她要去买杀猪用的利刀,谁来找麻烦她就跟他们同归于尽,带走一个是一个,带走两个赚一个,谁都别想让她认命。
  林雪春头可断血可流,就是不可瞎认命。
  宋于秋任由她发泄了好一会儿,叽叽咕咕把肚子里积累的脏话骂完。她没力气了,他静静伸长胳膊揽住她,手指贴在茸茸的发上。
  然后压过来,两颗脑袋轻轻贴在一块儿。
  “不会来的。”他说。
  不解风情的烂木头竟然会做这种动作,林雪春咽下喉咙里的苦涩,整片心间又酸又跳。
  泼辣的脾气止不住,不经大脑地刺他:“你怎么知道不来?以为你是他们祖宗呢,你说不来他们就不敢来了?”
  “不会来的。”
  他自顾自重复着。后头其实还有别的话,怕吓到她,暂时就没说。
  直到半夜三更,身旁林雪春鼾声震天。宋于秋摸出枕头底下的刀,尖端在小臂上一划,细长的皮肉伤痕里立即溢出粒粒血珠。
  刀亮而寒骨,很锋利。
  眼下四下无声,妻儿安睡。他这时才自言自语地喃道:“谁敢再来,我要他的命。”
  语气无波。
  风一吹就散在万籁俱寂的夜里,无处寻觅。
  *
  拜陆珣所赐,阿汀连着做了两天的梦。
  第三天更是天不亮就醒了,平躺在床上发了好久的呆。
  外头鸟鸣清脆,旁边动静不断。阿汀默默爬起来,大清早抱着枕头站在隔壁房间外,趴着耳朵听了听,再敲门,“君儿,你是不是醒着?”
  “来了!”传来中气十足的回应。
  里头王君咚一下跳到地板上,三个大跨步冲过来开门,旋即扭身,飞一样扑回到床上,趴在枕头上奋笔疾书。
  “那趟书店真是去对了!”
  她笔不带停,语气激动:“那些名作家的我以前就看过,自己写着再看一次,感觉全他娘的变了。这两天我开始回味看过的,现在这灵感简直是滔滔不绝,源源不断。”
  “昨晚我做个梦,决战武林巅的。那武功造诣,那气势恢宏,啧啧,打得天崩地裂实在是太精彩了,我没空儿跟你说了,得赶紧记下来,免得过会儿就忘了这么好的料!”
  阿汀乖乖窝在边上,“那我不打扰你,你先写完。”
  嘿嘿。
  “理解之情感激不尽啊!”
  王君做个手势,全身心投入到记梦的工作中去,笔画连得快要飞起来。大约就是传说中的下笔如有神,莫名走进一个境界去了。
  一转眼就写完洋洋洒洒三大页,遣词造句精妙绝伦,绝对是她平日写不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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