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雁容也难得地笑了笑。
徐笑春搀着她的胳膊,说:“婶母,嫂子说你很会做桂花糕,这回来我也没尝到。听说我家有个庄子里的桂花还未谢,明日你陪我去庄子上玩儿,好不好?采了桂花回来给嫂子做桂花糕,她老馋了。”
李雁容瞥了眼陆晚晚,见她眼含期待地看着自己。她知上回吓着了陆晚晚,便点了点头,笑着说:“好,婶母给你做桂花糕。”
陆晚晚小声地说:“我也去。”
徐笑春和李雁容异口同声:“不必。”
两人对视了一眼,李雁容不好意思地轻咳了声:“琛儿后日便要启程,明日你留在府上给他清点一下行李,看是否有遗漏。”
这几日陆晚晚怕她再想不开,寸步不离地守着,就连晚上都睡在她榻边的罗汉床上。
她不欲给她添麻烦,无形之中却造成更大的麻烦。
李雁容心怀有愧,顿了顿,她牵起徐笑春的手,说:“放心,有笑春陪我就可以。”
“没错,嫂子你放心吧。我保证把婶母保护得好好的,全须全尾地给你送回来。”徐笑春眨了眨眼睛:“嫂子你好好陪哥哥就行了。”
谢怀琛端起饭碗,扒拉着碗中的饭粒,躲在碗后,扯起嘴角微微笑了起来。
吃过饭,笑春又嚷嚷着要同李雁容说话,挽着她就往屋里去了。过了会儿又让丫鬟将罗汉床上陆晚晚的东西都还了回去,说是她同李雁容相谈甚欢,今夜要秉烛夜谈。
陆晚晚听后,坐不住了:“舅母身体还未大好,晚上还是得早些歇息,我过去看看。”
方站起来,谢怀琛便捉住她的指尖,将她往怀里一勾。
陆晚晚脚底一滑,直接撞进了他怀里,仰起小脸问他:“干什么?”
窗外树影摇曳,婆娑有声。
“笑春有分寸,你放心。”
陆晚晚侧目看着他嘴角噙着的那丝怪笑,恍然大悟:“是你让……”
话还未说完,便被谢怀琛一手紧紧地箍住她的后脑勺,低头,一下噙住她那一张一合的樱唇。他的吻犹如烈火燎原,炙热而又狂野,须臾间便夺取她的理智。
她双手无力地垂落,搭在他的臂弯间,闭上双眸,承受来自谢怀琛的狂风骤雨般的侵略。
半晌,谢怀琛方才松开怀中软软绵绵的人儿,她以手抚膺,脸颊上涌起粉嫩的红。谢怀琛弯身将她打横抱起,转身,压到软绵绵的床榻之上。
秋夜渐凉,夜风拍着窗棂,发出叮铃清脆的声响。
与屋内女子辗转的浅吟相和,美妙异常。
————
晦涩的光线之中,两人身上的薄汗慢慢褪去。
谢怀琛将不着寸缕的陆晚晚抱在怀中,两人肌肤相亲,可以感受到彼此炽热的温度。他搂得极紧,恰如方才不肯与她分离。
两人身上盖了床不薄不厚的秋被,陆晚晚温润的肌肤比蚕丝被面还要光滑。
谢怀琛的指尖在她手臂上轻轻摩挲,一圈一圈,带着酥人的痒意。
“我走了之后你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情就找笑春,她胆子大,能给你出主意。”他声音略微有些剧烈之后的沙哑,低沉而迷人,在陆晚晚耳畔流转。
“夫君。”陆晚晚在他怀里,动了动身。她原本是要随他去的,但舅母出了这样的事,她没办法扔下她不管。当年舅母也大可不必管自己,但她还是管了。想了想,这些话说了也是徒添烦恼,遂咽回腹中,又道:“戎族苦寒,这个季节已开始凉起来,你要仔细自己的身体,我给你准备了厚厚的棉衣,天凉记得加。”
谢怀琛单臂搂着她,伏在她的香肩,嗅着她身上逼人的香气,深深呼吸:“夫人待我如此好,我有一物相赠。”
“什么?”陆晚晚扭过头,两人恰好眉眼相对,谢怀琛低头,啄了她一下,这才从枕下摸出一样东西。
他从中间拆开,便成了两枚印章。
他将其中一枚递给陆晚晚,说:“往后你须得常常给我写信,哦不,你要日日给我写信。”
陆晚晚将印章翻过来,仔细辨认底下的字:“愿生生世世结为夫妻?”
“是。”谢怀琛潮热的身体紧紧地贴着她,滚烫的体温灼着她的肌肤。陆晚晚感受到了他的心跳,一下一下,铿锵有力:“谢怀琛和陆晚晚,要生生世世结为夫妻。”
陆晚晚一动不动,任凭他抱着自己,而他的面庞埋进她的颈窝。她忆起成婚前谢怀琛有段时间神秘兮兮地成日待在书房,每回回来身上都有好些碎木屑,手也弄得到处都是细小的伤口:“这是你做的?”
谢怀琛嗯了声:“上回你不是问我成亲给你什么信物吗?这个东西,少夫人可还满意?”
她将印章捂在心上,柔荑般的指轻握住他的掌,指节滑入他的指缝之中,两人顿时十指紧扣,她答道:“夫君,我欢喜得很,我爱极了你送我的这样东西,从今往后我一定处处带着它,印在人在,印亡……”
“印亡人还在。”谢怀琛截断她的话头,低低地唇语,他另一只手空下来便寻到她的脸颊,轻触了下她柔软的唇瓣:“晚晚,你记住了,不管是什么印信,归根结底只是个东西。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你。东西不在了,我可以再给你做千个做万个,可你人不在了,就什么也没了。”
陆晚晚转过身,双手捧着他的脸,借着微弱的灯光,碎碎地亲着。
谢怀琛却一把将她扳正,神色严肃又认真:“方才我说的,你都记清了没?”
“记清了。”陆晚晚眼底隐隐有水光闪烁,她眨了眨眼。屋里只留了床头一盏灯,光线晦涩昏暗,温柔地将她笼住。她细瓷般的肌肤闪着滢滢的光,她笑了下:“夫君送我如此厚礼,我只有薄礼相回。”
“我待你好,是要你开开心心。我娶了你,咱们得过一辈子,开心总比不开心好,你说是不是?”谢怀琛说:“事事计较,谁也不会开心。你说是不是?”
陆晚晚却伸臂,勾住了他的脖颈,露出一双雪白的藕臂,支起身子,人趴在他胸前,嫣然一笑:“我偏要回呢?”
长长的青丝倾泻而下,犹如上好的绸缎,泛着光泽。风光□□,看得人恨不得将她揉碎了,一口吃下去才稳妥。
陆晚晚笑着将秋被往上一挑,遮住谢怀琛的眼,身子如同一尾鱼一样,光滑而又灵活,往被子下一缩。
谢怀琛只觉浑身皮松肉酥,牙关都在微颤。
这小小女子的回报原是要他的命。
第84章 高义
次日一早, 徐笑春便同李雁容出了门。
徐笑春性子活泼,昨夜和李雁容讲了大半夜的话, 缠着要她说在允州的事情,让讲陆晚晚小时候的事。
李雁容知道,徐笑春是怕自己再度想不开,走进死胡同里。是以故意让她说陆晚晚的事, 那会勾起她美好的回忆, 也会勾起她对人世间的眷恋。
李雁容十分庆幸,陆晚晚身边的人都很为她着想。这个孩子苦了这么多年, 如今总算是苦尽甘来。
她那点跳跃的,想死的情绪, 被强压了下去。李雁容事事为人着想,不是个爱给人添麻烦的人。遂顺着徐笑春,尽量让自己开心些。
好似自己开心了,周边的人才能开心。
庄子上桂花开得繁盛, 香气浮溢, 整座庄子都充盈着桂花浓郁的香气。
京城没有做桂花糕的习俗,每年花都徒做了尘泥。
徐笑春和李雁容摘了许多桂花, 用泥坛装着, 放在马车内,秋风都被染香了。
“婶母, 嫂子说你会做很多吃食,打明儿起,你一天教我一样。可好?”徐笑春搀着她的胳膊, 笑吟吟地问道。
“为何?”李雁容侧目问她:“你若爱吃,我日日变着花样做给你吃,又何必费时间亲自来学?”
徐笑春嘟囔道:“婶母好小气,竟不肯教我。”
李雁容牵着她的手,摩挲着她掌心因练剑而成的细纹,道:“笑春有一身好本事,武功如此之高,不该囿于厨房那一亩三分地的。婶母没用,心中没什么大丘壑,也没什么高远的志向,这辈子注定碌碌无为没出息,只能围着灶台打转。你不一样,就连晚晚也是不一样的,你们是有出息的好孩子,应该去做大事。若是整日琢磨吃吃喝喝,岂不是让山里的猛虎来看门,大材小用了吗?”
徐笑春甫一听她的话,乐得笑了出来。她自幼便想当舅母那样的女英雄,可父亲母亲不乐意,就连舅母也说战场凶险,让她留在京城。
可她家世代便是武将,到了她这儿,父亲和母亲却指望着她嫁一个平平凡凡的男人,安安稳稳度过此生。
此时听李雁容如此说她,她胸襟间不禁热血翻滚:“婶母,你觉得我当真能有出息?不是胡闹吗?”
“当然。”李雁容目光柔和,凝视着她的眸子,认真地说。
徐笑春受到了鼓舞,年复一年被家人打压下去的希冀和愿望复又升腾起来。
“婶母没有别的本事,就会琢磨吃吃喝喝,你若不嫌弃,往后想吃什么便告诉我,我给你做。”李雁容目光慈爱,说得徐笑春鼻子一酸。
就在她感动得眼泪汪汪之际,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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