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她突然转过身来，“你把莉亚太太她们怎么样了？”然后突然非常激动的冲过来，“你要是敢害她们我我我我就和你没完啊啊啊！！”
“她们还活着。”
“活着是什么意思啊！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恶趣味吗！”
“我没有对她们出手。”只是去了解了一下你的曾经而已。
“呼，那就好。”她长舒了一口气。
小野猫的眉头放松的时候飞坦的眉头却皱了起来，该不该提醒她从见面到现在她一直都没叫人啊？一直你来你去的怎么突然之间胆子这么大了？
“对了，你是专门过来救我的吗爸爸？”她的眼睛突然亮晶晶，“其实你不过来也没关系，因为我已经组好了队就差去刷Boss了！完全不用为我担心！”
“哼。”飞坦冷笑了一声，“别太高估你自己了，只是这个渣滓杵在路上挡了我的路而已。”
“矮油那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要来贱井塔呢？”小野猫兴致大好，突然收获了同伴又看到了超靠谱外挂，她觉得自己果然是棒棒的！
“只是突然对它周围的大鸟感兴趣而已。”飞坦的头偏向了别处，“你跟我来，我有话要问你。”然后自顾自的向前走。走了两步以后猛回头，尖锐的视线紧紧锁住正悄悄往反方向溜的小野猫，恶狠狠地说：“跟上来。”
小野猫：“来，来了嘛TAT”
两个人一起走了好一会，一直到小野猫忍不住发问，“这到底要去哪里啊，我一会还要回去考试呢。”
“闭嘴。”说话间，飞坦猛地回身抬起自己的右脚绊住小野猫的左脚使其失去平衡跌倒在地上。
“啊你干嘛啊！”小野猫泪汪汪的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右膝盖，“好疼啊。”
“左腿不疼吗。”
“啊？当，当然也疼啊。”小野猫马上也把左腿抱起来，“可疼了，疼死了。”
“闭嘴！”飞坦觉得自己又烦躁起来，“你的左腿痛觉神经早就被烧坏了以为我不知道吗。”
小野猫的动作明显僵硬了一下，然后下一秒又继续动起来。她慢悠悠的从地上爬起来，拍打干净身上的土，一直都低垂着眼睛，“这种事情有什么好说的？就算你问我我都不一定会告诉你更何况你也没有问啊。我觉得痛觉神经烧坏其实没什么不好的起码摔倒的时候我不用抱着我的左腿可劲了嚎。可坏就坏在他坏的不彻底啊，一到天气阴沉沉的时候就给我来个大爆发，真是让人很难过啊。”她摊着手一脸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飞坦的气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上，流动十分滞缓，看起来就像是为了保证流动而流动。
他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忍住了直接上去踹断她的左腿看着她的左腿血流成河气急败坏的问她：“好不好好不好！！”
“你不在乎？”还是完全不相信他，认为完全没有必要告诉他。飞坦的脸色瞬间结了一层冰。
“说不在乎其实也不是啦。”她挠了挠自己的头发，“一到阴天下雨的时候我就想去死，真的。”然后她又变成了一脸的无可奈何，“所以有的时候也会想，要不要干脆让神经全部烧坏。”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爸爸我想问你一个事情。”她说，“感觉有些奇怪，有一种黄色粉末一次用很多然后疼的晕倒，醒来之后会觉得……很奇怪吗？”她有些疑惑的样子，“会不会很累？身上出现奇怪的伤痕？还有……”
“会的。”他打断了她的话，“会的。”像是为了让她相信，他又说了一遍。
“可是……”
“我说了会的。”他向前走了一步想去抱抱她，但是抬起手臂的动作变成了弹弹自己衣服上的灰，他的眼睛看向别处，害怕眼里的凶光吓到她，“不用多想。”
飞坦第一次觉得眼前的这个小孩子这么不可思议。他最近去见了很多和她有关系的人。对她好的，对她差的，伤害她的。每个人对她的评价不尽相同，但是却有一个共同点。
“哦，她真是一个小天使。”
不可否认这句话让他莫名的感觉非常愉快。与游戏通关和刑讯是的愉快是不相同的。这种愉快让他感到温暖。
他在那个叫莉亚太太福利院的地方呆了好几个小时，与这位胖胖的，看起来非常慈祥的女士在任何意义上都非常愉快友好的交谈了很久。那间福利院的建筑非常矮小破旧，孩子们穿的衣服也非常破旧，但是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幸福的笑容。他进门时就有一个大嗓门的孩子大声的叫：“拉尔夫舅舅！！有人来了！！”
“知道了知道了！！”又跑出一个手里拿着锅铲系着围裙的男人，“不好意思我正在做饭你能不能先去找别人了解下情况菜要糊了。”然后就头也不回地回到了厨房。
“我带你去吧，到莉亚太太那里去！”然后被一帮小朋友前呼后拥的带去了莉亚太太那里。
而这位坐在轮椅上的，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说，“冒昧的问一句，你认识加百列吗？”
“加百列是谁？”他皱了皱眉头，却难得的没有杀意。他走到一张低矮的木凳上坐下——不是身高原因，整个房间里就只有这一张凳子。
“真不好意思，可能是我认错了。”她笑眯眯地说，“她曾经是这里的一个孩子。”然后又想是想到了什么趣事，她一边笑出声一边说，“她可真是个小天使。”
“我能看看她的照片吗？”他的眼睛扫过摇摇欲坠的书架上一排一排的相册，“应该是有的吧。”
“哦当然，佳娜最喜欢给孩子们照相。在我们有些余钱的时候可能会挑一些洗出来。”老太太用手转动轮子，“我来给你找找看。”
他们翻开相册，一页一页的寻找，最后终于看到了她。画画的，折纸的，大扫除的，嬉戏打闹的，无一例外全都挂着笑容。
“哦，这就是小加百列。”老太太用手指点了点那个笑得灿烂的脸，“是不是像个小天使？”
“她现在还在吗？”他看着那张熟悉的脸，连他自己也没有注意到，他的脸上被蒙上了一层叫做温柔的面纱。
“不。”她痛苦的摇了摇头，满脸的内疚，“她在六年前就不见了。”她满面羞愧，“我没能照顾好这个孩子。”
“是怎么回事？”
老太太长长叹了一口气，“那天是她的生日，我们照过相片后一起去给她取定做的小蛋糕，然后她坚持要在店门口等着我，说要到最后知道蛋糕长什么样子才有惊喜。我让她站在门口等等我，我很快就回来。然后等我回来的时候，她就不见了。”她满脸痛苦的神色，“我把她弄丢了。”
“她一直都非常懂事，也很聪明。我们福利院能拿到的补贴金非常少，只能靠自己买一点手工艺品或者小饼干之类的。加百列的手很巧，会折很多折纸。而且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不放弃。”
“可是我却把她弄丢了。”
“我能看看那张照片吗？”他承认自己并不讨厌这里的气氛，但是现在却有些反感这样的对话，他想他需要换个话题。
“哦当然。”老太太又翻了一页，找出一张照片，“你看。”
他看着照片上的孩子，看了很久很久，然后说，“能把这张照片给我吗？”也许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习惯了抢夺的自己竟然在征求别人是否能够把一样东西的所属权让给自己。他被自己吓了一大跳。
“当然了，带走它吧。”老太太微笑的看着他，“加百列现在还好吗？”
“很好。”他点点头。可能是因为她找到了自己的父亲。
“那就好。”她敲打了两下自己的腿，“为了惩罚我，神已经夺走了我的双腿。不过幸好她现在过得很好，看来我的罪孽不会加重了。”她望向飞坦，“请您好好照顾她。”
他没有应声，径直走出了院子。
他拿出那张折叠整齐的纸，上面过半的人物已经画上了叉号，这些人全都给予过那孩子这样或者那样的伤害，全都不一样。对于有些手段甚至连他都会觉得发指。
到底是什么让她还能这样笑呢？
他看着手中的相片，上面孩子的笑容让他看得都觉得温暖。而就算是现在，那孩子笑起来依旧不会空洞。
他觉得她真是不可思议。
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抽风，早都写好了好多天也发不出来啊
我的心也是蛮累的【远目
☆、No.36 心疼×强壮×这都是时臣的错
“你......”飞坦觉得自己的话都被噎住了。因为面前的小女孩又露出了那种蠢萌的笑容。
“我不是不在意啦，我也有好好的爱护自己的身体哦。”她做出大力士的样子，秀出（根本没有的）肱二头肌，“你看，我现在多强壮啊！不要为我担心！”然后比出大拇指，“因为我自己棒棒的！”
飞坦看到眼前的战五渣，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情绪一直环绕在他的周围。他（惊恐地发现自己）觉得有这样的女儿无比骄傲，但是有另一种让他觉得十分酸涩的情感挥之不去。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就算以前在流星街和别人打架被砍掉了手臂，他在拉着自己的手臂回到基地后也只是淡定的叫了玛奇帮自己缝上。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