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倒数第二排靠窗位置上的程尹宁饶兴致的挑了挑眉,他生在港岛长在港岛,这是第一回来大陆参加企业峰会。
住在酒店的时候正巧看见了“二圣陵”路线旅行团的宣传册,然后就u知怎么突然起了兴致要来看一看“二圣陵”。
他的身边坐着一个女孩,正拿着PAD看《天祚王朝》。程尹宁一开始好奇的看了两眼,正巧一个身穿皇子常服的青年一闪而过。
那青年唇若朱眉如墨,双眼含笑,气质既温雅又清润。程尹宁忍住问了句,“这是谁啊?”
女孩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这就是殷子期啊。”
殷子期?就是天祚皇帝的扮演者?程尹宁笑了,“导演怎么找这人演天祚皇帝?天祚皇帝逼宫弑弟,清吏治、开海禁,杀伐决断运筹帷幄的,这人的气质可差远了,看着太斯文了,不够狠。”
程尹宁继承的是家族企业,旗下公司涉足颇广,清楚的知道演艺圈里有多少龌龊规则。一时就忍不住有点想入非非,这个殷子期长得挺好,那是有人捧他?
那女孩却笑了,“您是没看过天祚王朝吧?”
女孩把PAD点了暂停,然后翻回目录,找到第三十五集弑弟那一幕,然后把耳机递给了程尹宁。
程尹宁的目光不由自主就被吸引了过去,画面里殷子期站在一处简陋的屋子里,他的对面还站着一个青年,这个应该是天祚皇帝的十二弟,爱新觉罗永璂。
殷子期已经穿上了明黄色龙袍,他的一双眼睛微微眯起。似乎只这一眯眼,眼角眉梢竟然带起了丝丝浮浮的冷厉。这不再是方才那温雅的青年皇子,而已经是谈笑睥睨的青年皇帝了。
程尹宁微微一愣,陡然觉得这个表情有一点眼熟。殷子期忽然缓缓的笑了起来,明明是在笑,可眉宇间却透着摄人的锋芒。
既温雅又狠厉,既清润又冷锐,既悲怆又淡然,明明是极为矛盾的气质,偏偏就完美的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程尹宁不由自主的微微屏住呼吸,他似乎能感觉到那人掩饰在平静外表下的挣扎的痛苦的解脱的心情。
“你不欠我,我也不欠你。”天祚皇帝微微叹了口气,“古往今来向来只有成王败寇。”
程尹宁的心猛地一震,他的手不由自主一抖,差点把PAD摔下去,那女孩哎呀一声,急忙把PAD抱了回来,“帅哥,我还没看完呢,要是摔了我这几天就没得看啦。”
程尹宁尴尬的笑了笑,“这个殷子期演的挺好,是新人么?”
女孩一边把PAD调回原来的进度,一边摇头道,“他不是演员,也不是圈内人。他早就说了就拍这一部戏。”
“我觉得不会诱人比他演天祚皇帝演的更好了。”女孩突然笑了起来,“我最喜欢看他和宝宁格格相处的戏了。”
“含笑饮鸩酒,拱手让江山。”女孩的手指停留在PAD屏幕上面殷子期的脸上,“既无情又深情,他应该是很爱很爱宝宁格格吧。”
程尹宁的眉心猛地一疼,脑海里快速的闪过几个画面。一闪而逝过后只剩下刻骨的寂寥和高处不胜寒的心酸。
程尹宁揉了揉眉心,叹气道,“美女,什么含笑饮鸩酒,拱手让江山那都是野史啊。”
58隐动
夫妻二人静静的坐了一会儿,胤礽就笑着放开了胤禩的手站了起来,“今儿忙了一天,还是让人早点摆膳吧?”
胤禩点点头,可真是折腾了一整天呢!确实是有些饿得慌!
小厨房一早就准备好了,这边主子们一吩咐,不一会儿四荤四素就摆上了桌子。
胤礽瞧胤禩的筷子直奔素食上面使劲,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这毛孩子在饮食上也太挑剔了吧?怎么都快一点荤腥不沾了?
胤礽自是不知这都是胤禩上辈子圈禁带的毛病,那时候下面人送来的还能有什么好东西?锦衣玉食惯了的人哪里受得了那样折腾?闹到最后吃什么吐什么,胃口都弄坏了。以至于到了这辈子心情不好的时候胃口就更差,昔年那些个毛病都在心里头横着呢。
胤礽略一思量,还是夹了一筷羊肉放在胤禩碗里,“爷,白日里那么忙,只吃菜叶哪成啊?”
胤禩看着那羊肉皱了皱眉,却也知道自己媳妇说的是正理,这么点小事犯不着拂她的好意,只能夹着吃了下去。
胤礽微微一笑,心道本宫可真不容易,还得哄这毛孩子吃饭!罢了,饭桌上暂时把这毛孩子当儿子养也无所谓。忽然起了这想法,如今的胤礽瞧着胤禩的目光自然越发慈和。
胤禩有些奇怪的多瞅了胤礽两眼,怎么瞧都觉得自己媳妇的眼神……似乎不怎么对劲儿啊?
等晚膳全都撤了桌,胤禩抿了两口茶漱了漱口,就去了书房。一日里头乱七八糟各种事情,朝堂上也不安生,他还有好多事情要做。
胤礽的事情却也不少,七阿哥一出继德堂,胤礽就把被看起的魏氏给提到了眼前。
魏氏本生的楚楚可人,被白日里的事情一吓,整个人看来越发的弱不胜衣怯弱可怜。若是落在怜香惜玉的主子手里,说不定还能有点造化,可惜碰见了胤礽这样的主子。
胤礽瞧见魏氏,一双杏眼到当真亮了亮,可惜正事上面昔年的太子殿下却不会含糊的。胤礽直接就把从延禧宫偷运出的荷包往地上一扔,“这是你什么时候做的?怎么送去的延禧宫?”
魏氏捡起那荷包一瞧,整个人都直接哆嗦成一团了。
胤礽冷冷淡淡的瞧着魏氏,也不耐烦继续装什么大度端庄。胤礽一双杏眼微微眯起,嘴角弯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对紫玉一招手,紫玉就捧上来个东西,在明灭跳动的烛火下面闪着耀目的光芒,正是胤礽在钮祜禄家时候长离手镶金嵌玉的鞭子。
胤礽整个人往大椅子上一靠,鞭子在手上敲了敲,淡淡道,“想好了再说,不然我的鞭子可不认得你。”
魏氏直接就傻了……这还是那个端着大度温柔范儿的七福晋?
继德堂里头灯火通明有七福晋在审问魏格格,惇本殿里却也没闲着,绿翠一贯是个口齿伶俐的人,她已经将白日里毓庆宫里的事情都给胤禩讲过一遍了。
胤禩沉吟好半晌,才道,“今儿你开罪了福晋,虽然情有可原,但是礼不可废,明儿去给福晋请罪吧。”
“奴婢明儿一早就去。”绿翠也没什么不乐意的,虽然她是忠心为自己主子,但也是以下犯上,这点事情绿翠拎的清。况且比这重要的多得是呢,“爷,咱们在延禧宫的人手都撤了吧?”
说是撤了,其实主仆两个心里都清楚,那就是直接灭口。这件事情太大了,延禧宫里的经手人不能留!
胤禩点点头,“让人去办吧。以后福晋吩咐的你直接去做就是。”胤禩是今儿才对自己的媳妇真心惊讶了,令贵妃的死是他做的,可他的媳妇知道这里面有不妥却完全是凭眼力和猜度了。这等本事哪里是寻常?
绿翠应了一声,然后福了福身就退出去了。
胤禩支着头靠在大椅子上,琢磨了好一会儿,才疲倦的叹了口气站起身往后院走去。他的心情并不怎么好,虽然死在他手下的人不少,可是这么明晃晃阴鸷的手段还真是第一回用。
原本前几日还琢磨着寻人分宠,可腊梅的消息一递上来,令贵妃这人他就不敢留了!实在是这女人手段太狠,明晃晃的相克之物就敢在身上带好多天,对自己都这么狠的人,比之继皇后还让胤禩心惊。对自己狠的人啊,从来只会对别人更狠!
继德堂里头还没审完,胤禩也不想过去听着。后宅的事情有福晋在他没什么不放心的。于是,索绰罗氏又得到了近身服侍的机会。
柔柔软软的手指头揉在太阳穴上其实挺解乏养神的,索绰罗氏看着七阿哥挺舒适的表情胆子也大了些,揉太阳穴的手指头更加有章法了。
胤禩正寻思着西安、山西两省兵饷克扣一事,这里头绝对诱人贪墨。他现在正在吏部办差,这事情正该管。
可这些事情想多了头很疼啊,索绰罗氏的按摩正让胤禩放松下来,胤禩闭着眼睛舒适的叹了口气,忽地一把捉住美人的手,彻底的放松下来。
这样的热情索绰罗氏可是少见的很,自然又惊又喜的曲意奉承。
魏氏直接被胤礽祭出的鞭子吓成了暴风雨后的小白花,刚哆哆嗦嗦的交代了荷包是送给了谁的,那边紫鸾就推了门进来在胤礽耳边低语了几句。
胤礽的脸色当时就有些黑了,好么!本宫在这里为你费心费力,你个毛孩子却爱美人不爱江山了?
胤礽一个没忍住,鞭子啪的抽出一声脆响。一股戾气直冲胤礽脑海,直接站起向门口走去,吓得紫玉紫鸾一个堵门一个拦人。
“福晋,您不能去啊。”紫鸾急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实在是没这个道理。这真的不是福晋您该管的事情啊。
紫玉倒是稳妥些,她堵上门就跪下了,“格格,您这么走出去这几个月的功夫就白费了。再说,您这几天正是不方便,爷另安排不是正好?”
胤礽深深的吸了口气,那股子莫名其妙的戾气又被压了下去。忍!本宫继续忍!
屋里静得灼人,蓦地爆出一声呜咽,却是魏氏被胤礽冷森森邪戾戾的气场给吓得。
胤礽突然笑了,这一笑可真是再不复端庄贤淑,唯剩下邪佞疯狂,胤礽忽然蹲身一把捏起魏氏下颚,指甲深深的在魏氏脸颊滑出一条白痕,“这模样真可人疼。可惜咱们七爷没瞧见,要不你去哭哭给七爷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