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眼角溢出笑意,轻声道:“快了。”
两人不再出声,唯有眼神抵死交缠。
不知抱了多久,鲍琥胳膊发酸,可他舍不得放下怀中人,只能大口喘着粗气。
两人身体毫无缝隙。随着时间流逝,安逸一寸寸往下滑。大腿上的灼热感像火,又像水,在皮肤上缓缓漫开。她纹丝不敢动,就连呼吸也浅浅的。她怕,若他再强势些,自己也许真的就给了。
才冒出这个念头,鲍琥深吸一口气,抱着她往卧室冲。
安逸揪住他的肩喊叫:“等等,等等。”
穿过门洞,鲍琥蛮横将她扔进绵软大床。安逸用力撑起胳膊,“你说了不勉强我的……”
没等说完,她傻眼了。
鲍琥并没失控。他只是从旁边抱了堆东西过来。一张竹青枕垫,上头躺满五颜六色。
安逸看得眼花。
“这是给你买的新手机。”
“这是银行卡,里头是一百万,我全部身家。以后我还会挣更多钱,都给你花。”
“这是我的相册,从幼儿园到高中,大学我不喜欢拍照,所以没有。”
鲍琥一样样展示着,像个献宝的孩子。然后,他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安逸:“都给你,都是你的,你要快点喜欢我,别让我等太久。”
安逸看着他潮红的脸褪成粉白,喉头哽咽:“也许,我是个骗子呢?你怎么可以这么轻信别人,你知不知道,这世上有很多坏人。”
鲍琥将银行卡塞进她手中,眸中只有坚定。
“那你骗吧,把我的钱全部骗光,把我的心伤到稀巴烂,那我就能不想你、不爱你了。”
“你爱我?”安逸有些迷惑。“我们才认识几个月而已。”
“这重要吗?我就是认定你了,只有你能做我媳妇。我想和你结婚,只想和你。”
安逸心头一震。爱,真是让她陌生的词汇。她只是想找个人送温暖,体会一下心跳而已。
“你还不了解我。”她放下银行卡,神情异常郑重,“婚姻是很严肃的事情,你再好好考虑考虑,况且我们还年轻,没必要这么早决定。”
鲍琥一腔热情全喂了冰,连个泡泡都不冒。
“早点休息吧,明天我还得上班。”安逸扯过斜挎包,掏出新买的白手机,“你号码多少?我存起来。”
“你换新电话了?”鲍琥气得快要上天,声音瞬间涨了五十分贝,“那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不记得你号码。”安逸一脸无辜,“再说,我没有给男朋友打电话的习惯,以前都是男朋友打给我。”
鲍琥脸瞬间像便秘一样:“以前?”
“是啊,我高中交过男朋友。”
鲍琥念出十一个阿拉伯数字,心却在暗暗滴血。原来媳妇谈过恋爱。
不,不能让她看出来。鲍琥拿土豪金狠狠砸了自己一下,然后,继续坚强讨好媳妇:“你的微信,田,意思是无心思,对不对?”
安逸没做声,睁大的眼却泄露讯息。他猜对了。
鲍琥鼓起勇气问:“你是不是受过情伤?”
安逸愣了一秒摇头:“没有。”
“肯定有。不然我这么好的男人你怎么不动心?”鲍琥自恋的神情里冒着傻气,以及酸气。
安逸忽然想笑,他还真有几分贾宝玉的痴傻劲儿。
“我不是要打听你的过去。”鲍琥抓起她的手,一动不动盯着她。“我要告诉你,不管你因为什么无心思,我也要让你重新思。小宝贝,你要做田,我就做你的心,我不许你做什么都无所谓的小菩萨。听见没?”
安逸心脏一角软了软。
气氛本来很温馨。谁知,他突然来一句:“你谈过几次恋爱?”
安逸没回答,用鲍琥手机拨了自己的号码。“好了,你的手机号,这次我会存下来。”
见他蔫不拉几,顿时有点不忍。
“谈过两次,不过我没受过情伤,放心,就等着你来伤我。”说完,又在他额头啄了一口:“晚安。”
只轻轻一吻,鲍琥立刻满血复活,一头板寸全立了起来,根根分明。等他回过神,安逸已进了浴室。
没一会,浴室水声哗啦。
鲍琥冲着浴室门咆哮:“小菩萨,我也没受过情伤,就等着你来伤我。”
安逸背靠在门上,心中余波荡漾。过了片刻,脸没那么烫了,她脱下身上的湖绿雪纺裙。裙子腰部一圈浸了水,湖绿浓成墨绿。
都是被那家伙弄的,也不知道出了多少汗。
安逸将裙子挂到钩上,胸口溢出丝丝甜蜜。当花洒淋下,她闭上眼,任由幸福的水流冲刷。
这个澡洗得也有点久。穿睡衣时,外头传来敲门声:“小菩萨?”
安逸没搭理。
“小宝贝?”
安逸还是不理。
“小蚂蚁?”鲍琥又叫。
安逸忍不住问:“小蚂蚁是谁?”
“你啊。你是蚂蚁腰啊,小蚂蚁就是你。”
“哦,叫我干嘛?我马上就好。”
“没事,我怕你晕倒。”鲍琥听上去闷闷不乐。
安逸不禁歉疚,看来是有后遗症了。她赶紧拉开门,现身在鲍琥面前。“好端端怎么会晕倒?你别吓自己。”
鲍琥彻底呆住。只见一团雾气中,安逸穿着粉色睡衣出来,香肩半露。一头卷发还没来得及梳理,随意垂落着。从发梢滴下的水珠一直往下,有几股流向微微凸起的两峰之间。
原算宽敞的舆洗室忽然变窄了,闷得缺氧。四处涌动着诱惑的水蜜桃香。
敢再撩一点么?
鲍琥连咽几下口水。一向听话的身体又起异动。为掩饰尴尬,故意凶巴巴道:“你以为我想啊?还不是被你吓的。”
跟着就往浴室冲,把冷水开到最大。
安逸只当他又闹脾气,吹了两下头发躺上床。她这一天全在路上奔波,刚才又陪着鲍琥闹,早就困了。刚在小床上眯几分钟,身子被人拦腰折起。
“头发没干你也敢睡?不知道会头疼?坐好。”鲍琥气呼呼将她扳直,冷着脸,从桌上取来电吹风。
没一会,吹风机在他手上左摇右晃,跟花式调酒似的。
安逸听着嗡嗡风声,心脏一侧突地化成水。“你是想把我照顾成废物吗?”
“你说什么?”鲍琥转到安逸眼前,大声问。
“没什么。”安逸静静凝视他,亚麻色的眸欲说还休。
妥妥的引人犯罪。尤其,眼睛下头是脖子,脖子下头是锁骨,锁骨下头是……
鲍琥又是一阵兽血沸腾,怒声道:“看,再看我灭了你。还想不想睡觉了?哥已经忍很久了。”
安逸立刻垂下眼。
第17章
“头发干了,睡吧。”鲍琥呼吸再呼吸,总算将心火压下去几分。
随后,将空调调成睡眠模式,凭借和柳下惠一样坚强的意志,决然离开。并且,为免自己夜里犯错,他还极为高尚地带紧房门。
半夜两三点,鲍琥仍然兽血沸腾,难受得睡不着。他狠狠骂了自己三百回合。叫你装,叫你装,自作孽,不可活。
要是门不关紧,还能摸过去偷亲几下,这下可好,连头发丝都闻不到。
到早上,趁着安逸洗澡,鲍琥悄悄抽出安逸的SIM卡,塞进土豪金里头。至于那台小白,不用说,当然是收为己用。
他得意洋洋等着,想给她个惊喜。不过,等安逸换好衣服出来,吃惊的却是他。他又被媳妇狠狠惊艳一把。
安逸今天恢复上班,特意穿了件礼服裙。束腰无袖,连衣伞裙样式,料子是米白欧根纱,中间嵌了细细的金线。肩部完全透明,为了不露出内衣带,只能在里边穿个小抹胸。
两条胳膊露着,膝盖以下露着,白花花的皮肤跟平时差不多,唯一多露的只有肩膀那块。
不就多露两根锁骨吗?咋像没穿衣服似的。
鲍琥左右挤眼,痛苦的神情像眼睛进了沙。他走上前,在裙摆处捏了两下。
欧根纱硬得有点扎手,但衣服盖着的全是柔软,皮肤又这么白,不知让多少男人眼睛吃冰淇淋?
又搓搓下边。裙摆跟花一样绽放、若隐若现诱人犯罪,万一有色狼忍不住掀裙子……
想到这,鲍琥痛苦表情升级,沙眼疼升级成割肉之痛。
“怎么了?”安逸不自在地问。
“这衣服,太暴露了!换一条吧。”鲍琥语气沉痛。
“暴露?不会吧?”安逸走到大镜子前转了一圈,眼神带着丝天真,“不暴露啊。没露胸没露背,连肚脐都没露。”
鲍琥差点被口水噎住,那些地方都是他的,哪能让别人看。他抿抿唇:“真的,像光身子一样,太性感了。”
“那是颜色效果,裸色嘛!”安逸不再争执,却也没答应换。“不早了。今天还是喝粥吧。”
鲍琥已习惯唯媳妇命是从,说不通就果断放弃,转而笑嘻嘻:“你是祖宗,你想喝啥就喝啥。”双臂张开挡住门,俨然想求抱抱。
安逸走到他跟前,靠右侧站定。头一低,秀眉轻蹙:“什么气味?”
鲍琥被吓一跳,猛地抽回胳膊。难道是狐臭?他应该没有狐臭的?不过也说不准,据说狐臭自己闻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