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向楠只觉得一片乌鸦从头顶飞过,要不是她知道宁承喜欢的不是她这种类型的,她几乎要以为这人是想趁机占便宜,假戏真做了。
到底要搞什么?这时候不是应该老老实实的让对方来吗?咱们这么抢戏真的好吗?
只是还没等她表达出自己的疑问,她就感觉到唇瓣上覆上一片陌生的温热。
被这一片温热吓得脑子瞬间当机,靠靠靠!
宁承是在亲她吗?
周向楠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的看着宁承,屋里黑乎乎的,她勉强看到对面的眼睛是闭着的。
“专心点儿。”嘶哑的声音说道。
啊?周向楠脑子中飞过无数的疑问。
唇瓣却忽然被人咬了一口,周向楠下意识的张开嘴想要说话,这时,一条灵活的舌头滑了进来,勾起了她的舌头。
不是——
周向楠只觉得这一瞬间脑子有些晕乎,她迷迷糊糊的想要推开宁承,想要驱逐入侵的舌头,想要赶走那股附属于宁承的气息……
但手上忽然就没有了力气,傻呆呆的站着,不知道该怎么办,任由对面的人为所欲为。
宁承一样不好受,他一直都知道这个小姑娘很吸引他。
只是,他没想过,她的吸引力会这么大,每当靠近的时候,他的视线总是会不由自主的落在她身上,每当看着她说话的时候,他都忍不住想要把她紧紧的抱进怀里亲吻。
他知道自己喜欢上了她。
她不知道,他刚才外门外抱着她的时候用了多大的克制力才没有真的亲下去,才没有对她做些什么。
这次,其实有更好的办法,但不知怎么的,他就是想做一次坏人,用了一个并不算好的方法,只为了能亲近她,闻着那熟悉的气息,他忽然就不想忍了。
就让他先做一次坏人吧,也让她有点儿心理准备,若是这次他能活着回来,他要让她成为真正的宁太太,成为他的女人。
……
黑暗中的身影静静的看着亲的‘忘情’的两个人,只觉得天助我也。
原本他还发愁自己受伤了,这个退伍兵也是有身手的,肯定不会太好对付,没想到连老天都帮他。
想着,他悄悄爬了出来,极尽可能的放轻了脚步,路过窗边的高几时,拿走了上面的花瓶。
宁承不单单是全军比武的冠军,同时也是特殊部队的团长,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出有人在接近?
不过眼下他是宁城,这会儿又情迷意乱,是察觉不到的,所以,他只能放松了身体,做出一副毫无戒备的样子,同时不忘轻轻的掐住周向楠的腰肢。
他没怎么用力,但是周向楠晕晕乎乎的脑子却在一瞬间清醒,眼睛明亮的看着宁承,下意识的想要挣脱束缚,谁知嘴巴又被咬了一下,重重的。
疼——
她呜咽出声,忿忿的瞪着宁承,你给我等着。
但是这声呜咽在旁人听来却暧昧无比,宁承身后的黑影毫不犹豫的抓住时机举起花瓶砸了过去。
这时候宁承恰好动了动身体,脑袋偏了些角度,花瓶斜斜的砸过。
周向楠正瞪着宁承呢,刚好看到花瓶砸过来,吓得她想要推开宁承,想要提醒他,却忘了嘴巴被堵住,手又推不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花瓶砸了上来,急的眼泪都出来了。
嘭——
哗啦——
周向楠终于得以呼吸,宁承却脑袋晕晕乎乎的,她赶紧伸手扶住,同时大喊道:“你是什么人?”
一边又去摸开关,一道声音传来,“别动!不然我打死你男人!”
周向楠不敢动了,结结巴巴的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
宁承似乎好受了些,甩了甩脑袋,“有,有什么冲我来,不,不准伤害我老婆。”
周向楠心疼的抱住他,不是演戏,是真的心疼,那么大一个花瓶砸上来,是真砸,得多疼啊!
“你别说话了,你流了好多血。”周向楠的手已经摸上他的头,湿漉漉的,鼻端还有清晰的血腥味儿。
说罢,又急急忙忙的对黑影道:“你比杀人,有话好好说,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哼,我不要钱。”黑影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一个手电筒直直的对着周向楠的眼睛照过来,她下意识的抬起一只手去挡住刺目的光线,却在这时感觉到一股大力把宁承扯走了。
她顾不得刺目的光线,赶紧伸手用力拽住,却只拽住了一个衣角,“宁承!”
“别喊,去开灯!”
周向楠抽泣着,摸摸索索的找到开关,打开灯,立刻看向宁承,一眼就看到顶在他腰间的一把黑色的手枪。
手枪的主人是一个大胡子男子,听声音至少有四十多了,穿着一身黑色的夹克,脸色苍白。
“你放了他,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像是一个无助的想要拯救丈夫的妻子,周向楠哭喊着,眼睛紧张的看着宁承。
“闭嘴,你想把人都招过来是吧,那样的话,我会第一个杀了你男人!”持枪男子恶狠狠的威胁道。
第298章 离城
周向楠立刻闭上嘴,指着宁承道:“你到底想怎么样?他脑袋被你打伤了,再不包扎流血过多会有生命危险,万一变成了傻子,我就是拼着这条命也要跟你同归于尽!”
宁承忍不住嘴角抽搐,脑袋后面就破了点儿皮,这会儿都已经结痂了,哪里有她说的那么危险,不过不管心里怎么想的,他还是配合的演着晕头转向的状态。
持枪男子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扔点儿纱布过来,我会给他包扎。”
周向楠一听赶紧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只药箱递过去,持枪男子用酒精胡乱消了毒,撒了点儿云南白药,又缠了两圈纱布,这期间他一直拿着手枪。
等弄好之后,再次用手枪顶在了宁承的腰间。
“周经理,我无意伤害你们任何人,也不要你的钱,只要你们跟我走一趟,我就会放你们回来。”
“去哪里?做什么?”
“这个你不用知道,我自会带你们过去,至于做什么,也很简单,你最拿手的,做饭,只要替我做一顿饭。”
周向楠似是松下了一口气,但脸上很快就涌起一股愤怒,“既然只是做一顿饭,你为什么非要用枪呢?我这里就是开酒楼的,你说一声,我自然会让店里的厨师过去的。把枪放下,放了他,我答应你了!”
持枪男子却毫不松懈,“放不放由我说了算。”
“你——”周向楠不忿的道,但却什么办法也没有,她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子,唯恐激怒了暴徒,害了宁承。
“现在,你去厨房给我弄些饭菜过来。”持枪男子再次说道。
周向楠忍着怒气和害怕,打开门出去,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才发现持枪男子和宁承跟在她后面。
想着宁承要装腿伤,脑袋还流了不少血,她故意放满了速度,十多米的走廊走了三分钟才到。
开了厨房的灯,她洗了手回身问道:“你要吃什么?”
“多弄点儿肉。”
周向楠打开冰箱拿了块儿肉出来,又捡了两样剩菜,随便给持枪男子炒了两道菜,还给宁承煮了一碗补血的红枣粥,持枪男子也不嫌少,拿过筷子狼吞虎咽的吃起来,期间手枪没有移动分毫。
持枪男子吃饱饭后三个人又回了办公室,让周向楠留下张纸条,上面写着她和宁承出去玩去了,让大家不用担心。
之后周向楠在持枪男子的命令下关了灯,带上一些钱,三个人出了酒楼,上了一辆吉普车,宁承开车,持枪男子拿着枪在旁边看着,周向楠坐在后排。
按照持枪男子的指挥,三个人连夜出了城。
开了一夜车,天亮后,他们到达了了一处小镇,在小镇里吃了饭,又买了些方便面、肉罐头以及几箱子水后再次出发。
周向楠主动提出她来开车,宁承开了一晚上没有休息,加之流了不少血,脸色都有些白了。
持枪男子倒也没有为难,他和宁承换到后座,周向楠一个人坐在前面开车。
出镇子的时候,镇子的出口多了几辆警车在排查过往车辆,持枪男子看到后没有说让周向楠改行其他路线,而是再次威胁道:“想办法通过,且不能被这些人发现,不然我立刻开枪打死你男人。”
周向楠忍不住翻个白眼,这个劫匪可真够懒得。
车子开过去的时候也是要检查的,周向楠大大方方的让人检查,反正这本来就是计划的一环,在问道后面的两个人是谁的时候,她就胡编了个老公和弟弟,说是去城里检查脑袋,对方没查出什么来,很快就放行了。
出了小镇,又开了一天之后,三个人下了车,在凌晨时分上了一辆通往南方的绿皮火车,这个时候可没有实名制,买票甚至连身份证都不用,三个人顺顺利利的就上了车。
因为人太多会导致事情有变,周向楠被强迫着买了软卧的票,整个车厢软卧就他们三个。
总算是能坐下来休息了,周向楠也累的不行,连着开了十多个小时的车,浑身不舒服。
休息了半个小时,三个人吃了点儿饭,宁承才问道:“你究竟要带我们去哪里,做个饭用的着跑那么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