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毓,你要是敢睡过去我就跟你解约,《广陵潮》不要你了。”
魏毓一听,勉强打起了精神,笑了笑说:“你撒谎,你之前说你不会不要我的。”
“那是之前,你现在要真敢睡过去,我肯定就不要要你了。”
“那好,我不睡,我就闭着眼睛好吧?”
“不行!”
韩行川用自己的头去撞她,说:“你给我睁着眼睛,我说可以闭上才可以闭上。”
“行。”魏毓淡淡地答了一句。
之后就这样和韩行川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终于走到了会议室。
仇岩看见韩行川背着魏毓回来,一直悬着的那颗心才放松下来。
“老天保佑啊!”
“医生!医生!”韩行川大叫道,从凑过来看热闹的人中挤出了一条路,把魏毓放在了小床上。
离得近的人看见了,惊呼了一声:“魏毓怎么一点血色都没有。”
确实,现在魏毓的脸色难看的要紧,惨白的不像是一个活人。再摸她的体温,完全就是刺骨的冰凉。
医生过来一看,连忙说道:“快给她换衣服,再下去快得低温症了。”
这里就点大一点地方,下着雨所有人都避不出去,要给魏毓换衣服,只好所有男性都背过身去。
朵朵咬着嘴唇跟韩行川说:“魏毓是一个偶像。”
要她这样在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换衣服,就算没有人看见些什么,说出去也实在难听。
更何况魏毓还有数以千万计的黑粉。
韩行川眉头一皱,觉得朵朵说得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人多口杂,他倒是可以下令禁言,可是未来要真的传出去一些什么,只会比事实更加难听。
导演骂骂咧咧道:“都什么时候了?还管那么多做什么?”
事实确实这样,魏毓都快半死不活了,还在意那些虚礼做什么。
可是韩行川了解魏毓,魏毓是一个十分看重体面的人,如果要让她知道自己在不清醒的情况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换了衣服,说不定会比她死了更让她难受。
第257章 顺眼
眼看着事态就要朝着尴尬的方向发展,如果屋里的男人不出去,魏毓可能就没有办法换衣服。但是魏毓如果要治疗,她非得先把已经潮湿的衣服换下来不可,所以,朵朵牢牢地盯住韩行川,想让他给拿个章程,毕竟在场的人里他是老大
韩行川看了看魏毓,又看了看医生,然后一言不发地披起雨衣出去了。
屋里的所有男人一看,连韩行川都出去了,立即有雨衣的拿雨衣,没有雨衣的打着把伞也跟着出去了。
雨势那么大,捶在人身上都是疼的。韩行川站在雨下一言不发,也就是到了这会儿,大家才明白过来了魏毓在这个团队里的意义。
她不仅是这部片子的女主角,同时,她也是韩行川所珍视的人。
否则,这样大的雨,如果谁要开口让韩大神出去,那就是给脸不要脸,要让大家都跟着面上无光。
但是换做是魏毓,韩行川却没有给她为难的地方,他主动地为她承担了所有的不安和责怪。
他知道,只要自己不表示出任何的不满,其他人心里怎么想他不知道,但是面上是绝对不敢表现出来的。
魏毓,那是一个完全受不得委屈的人。
魏毓是被热醒的,她感觉自己像是被架在火炉上烤一样,她拼命地想从火焰山里挣扎出来,但是总有一张无形的网束缚着她。
她觉得口干舌燥,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了焦急的朵朵。
“你醒了?”朵朵问她,然后接着大声地喊道:“医生,魏毓醒了。”
比医生先来到的,是韩行川。
他此刻的形象是让魏毓觉得完全陌生的,因着淋过雨又熬了夜的原因,他的发丝全部乱了,垂在额前,嘴唇周围也有了一些青色的胡茬,脸色看上去不大好看。
一点都没有天王巨星的架势。
“你有没有哪里感觉不好?”韩行川问她。
“热!”魏毓说了一句。
韩行川一听,立马把她的被子再给捂严严实了一些,说:“再热也得忍着,下山的路都被大雨给冲垮了,你的病情要是再恶化我们连及时治疗都不能够保证。”
说起这个,魏毓才想起来她为什么会生病。
她动了动手,就看见自己掌心里缠了一块纱布,对此她完全没有感觉,想必是在她无意识的时候弄得。
看到这个,魏毓就想起了自己上次跟窦瑶打架,她把自己的整个手掌给弄了个血肉模糊,当时也是韩行川给她包的扎。
魏毓抬眼看了一眼周围,这应该还是在会议室里没错,但是她的面前遮了一个隔断,是用几件深色的雨衣拼成的。
外面是嘈杂的人群,里面却只有她和朵朵。
韩行川被工作人员给交了出去,他刚一走,朵朵就给她说了昨晚的事,她想让魏毓心里有个感恩的念头,不能因为不知道就无视了人家的好意。
说实话,魏毓心里真是感动的,难得有一个人能够全心全意地为她考虑得那样周到,让她没有任何可以指摘的地方。
她不管韩行川是出于哪种层面做得考量,总之没有让她陷到尴尬的境地,魏毓心里都是非常感激的。
闲着没事,魏毓开始闭眼休息,可是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剧本里的内容,那也是一个雨夜……
尽管顾淮清让古挽自己做选择,说她想去哪里就可以去哪里,但是古挽却拿不准主意。
她之前是希望去一个渺无人烟的深山,因为她担心呆在人多的地方会让人给认出来,她在江湖上的仇家那么多,要是一不小心让人把她给认了出来,会让魏毓觉得十分为难。
她现在还没有完全了解到《广陵潮》的所有内容,她的功夫也还没有完全恢复,甚至于她现在走路都还没有以前顺畅,在这样的情况下,当然是越隐秘越好。
可是现在知道了莲云山的事情,古挽觉得自己有些坐不住了,她心里的火苗烧得旺盛,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说,杀回莲云山去,把那些蝇营狗苟杀得一干二净。
可是她的亲信暗卫都在那次的围剿中全军覆没,她现在没有可以托付和依靠的人,到了现在这个境地,凡事她都要比别人多一个心眼。
她能活到今天,一是因为她命硬,二就是她生性敏感又多疑。
为了更好的隐藏起自己,古挽跟顾淮清商量,对外就跟村民说自己是她表妹。
他们就住在镇上旁边的一个村落里,房子是顾淮清花光了所有积蓄跟一个村民租的,很小的一间房子,除了一个生火用的灶台之外,屋里就小到容不下任何东西了。
晚上魏毓睡在炕上,顾淮清就打地铺睡在地板上,总得来说也不算为难。
村里人都说,他们两人命苦,一个是个瞎子,虽然长得好看,但是也是一个身患残疾的人。另外一个是个瘸子,长得也是一等一的好看,漂亮的跟九天仙女似得,但同样也是一个残疾。
村民都是朴素又热情的,因着他们两的特殊情况,村民平日里总会照顾一些。
至于表哥表妹的身份,他们几乎下意识地就觉得这两人是小两口的关系,可能是背着家里私奔偷跑出来的,所以上杆子给他们俩说亲的尴尬事,在这个村落里没有发生。
顾淮清还是照样每晚要出去练剑,经过上次的教训之后,他也不敢走得太远,往往就是在家门口,回头一眼就能看清楚屋子里的情况。往往他练完剑回来,古挽已经睡了。不过今晚因为突降大雨,顾淮清无法出去,只能和古挽在屋里大眼瞪小眼。
古挽寻思着从他那里套一些话,心里也确实十分想知道顾淮清对她的看法,就问了一句:
“你真的不要报仇了吗?”
“那个妖女已经死了。”顾淮清淡淡地说道。
古挽一听这个称呼就觉得不舒服了,尽管江湖上人人总是妖女魔女的称呼她,她也十分习惯了,但是从顾淮清嘴里听到这个词,心里还是觉得膈应。
这几乎是打在她身上的一个标签,好像别人说起妖女魔女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就是指代的她。
可是她本身是有名字的,是她那个薄命的妈给她取得。
但是就是这个名字,她这些年也没怎么听人叫过,就连他父亲,说起她都是以孽畜之类的代称。
“妖女是谁?”古挽问他。
顾淮清估计是真的不打算报仇了,说起自己的血海深仇来显得比较平静。
“古挽,莲云山教主古粼的独女。”
“有所耳闻。”古挽说:“听说是个练武奇才。”
顾淮清点点头,说:“她在这个方面确实颇有造诣,但就是心术不正,她所学习研究的,都是魔教历届搜集下来的阴邪招数。杀敌一百自损八千,她年纪不大,但是已经把自己耗了个酒精灯枯。她如果这次不死的话,其实也活不过20岁。”
古挽冷笑,心想这还真的不能让你如意了,原本她的确活不过20岁,她练得功夫都是她那个便宜爹为她精挑细选的,为得就是让她成为一把杀人的利器,同时也活不长时间,这样子对于古粼这个教主来说才是最有益处的。
可是古挽命好,她在山穷水尽之时遇到了“贵人”,贵人不仅救她性命,还帮她延年益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