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清顿了一下,然后淡淡地说了一句:“见过。”
就是他这下意识的动作让古挽觉得不高兴了,他不是说自己和那个便宜未婚妻解除了婚约吗,现在这样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是怎么回事?难道还舍不得不成?
她就不信了,那个江芸还能长得比她好看?
“长得好看吗?”
“好看。”
古挽因为顾淮清答应教她练武的好心情全部消失殆尽,她心里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我比她好看。”
“你见过她?”
“没见过。”
“那你……”
古挽狠狠拍了他的肩膀一下,说:“我就是比她好看!”
“是。”
顾淮清只当女孩子都在意自己的外貌,对于林菀的固执也采取了默认的态度,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在她背上的这个姑娘,就是江湖人人口耳相传的,魔教妖女古挽。
古挽能在江湖上享有那么大盛名,一是因为她手段狠毒杀人不眨眼,还有一方面就是因为她的长相。
人人都说:“正派有祁林江家大小姐江芸,魔教有莲云山古粼独女古挽,二人外貌平分秋色,一人端丽,一人绮艳,所以也说不上来谁要压过谁一头。”
反正古挽对自己外貌是有绝对的自信的,她江芸好看吗?毁了容肯定就不好看了。
“你为什么和订了亲的姑娘解除婚约?”古挽问他。
“没什么,只是觉得自己现在的这个样子,犯不着耽误人家。”
哟,敢情还是个情种?
他一个瞎子,活该人家看不上他。
从那天之后,顾淮清果然开始教导古挽学习武术,从基础打底开始,教给她了另外一套内功心法。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她知道了《广陵潮》大半部分的内容,假以时日,她的伤势不仅能够恢复如初,而且她还可以称霸武林。
等她回去的那天,第一件事就是把莲云山给烧了,那地方她看着恶心,再然后就是到祁林一趟,看看祁林江家大小姐是否真如传闻那般倾国倾城,要是长得一般,她就随由她去了。要是真比她长得好看,她就杀了她。
她现在烦恼的事情是,这个顾淮清要怎么处理啊?
不杀吧,留着就是一个后患,要是杀了呢,又觉得有些可惜。
人家都被她毒瞎了一双眼睛,要是再命丧她手,是不是有些可怜。
古挽第一次,对一个人有了恻隐之心。
后来她总是在想,她要是在第一次动这种念头的时候杀了顾淮清,是不是之后就不会有那么多事了。
第255章 敬业
拍了五六天的戏,魏毓终于拍到了一场大夜戏,讲的就是她被劫去乱坟岗被顾淮清英雄救美的那一段。
导演组事先给她准备了一个替身,帮她演被绑在麻袋里抗在身上的那一段,但是魏毓拒绝了。
她想着自己拿了那么多的片酬,自己演个麻袋戏也是没什么的。再者,她怕不是自己演的东西之后接起戏来会不连贯。
对于她的敬业精神,导演组表示完全尊重。魏毓被人五花大绑地丢在麻袋里,然后就由那个演员抗在了肩上。
这段戏开拍还没有五分钟魏毓就觉得受不了了,麻袋又闷又不透气,她被装在里面倒吊着,全身的血液都往头顶去,再加上喘不过气来,她真的是有了一种窒息要死的感觉。
偏偏她还要被人扛着跑,这场戏刚一结束,魏毓才从麻袋里冒头就扑到一边吐去了。
导演过来跟她说,刚才那个镜头还不完美,还要再拍一次,魏毓用水漱了漱口,表示自己缓过气来就去接着拍摄。
“要不还是替身上吧,也没露脸,你演了观众也不知道是你。”
魏毓一下子就觉得不服气了,替身的身子不是人的身子?她就不信她有的这些反应在替身身上全都没有,凭什么导演组就认定替身能做的事情她不能做?
魏毓一咬牙站了起来,自己钻进了麻袋里。
这场戏前前后后拍了有五六次,导演宣布完成的时候魏毓的眼睛都在冒星星。
韩行川凑到她的面前来看她,说:“小姑娘就是倔强。”
魏毓晃晃头,看他都是在重影。
因为她的身体情况,导演特批她今晚回去休息,剩下的夜戏明晚再战。
魏毓躺在床上唉声叹气,说自己赚钱难啊。
韩行川看她这种说话颠来倒去的状态觉得好笑,问她的家教兼助理朵朵:
“她这是怎么了?”
“估计剧烈的眩晕和虚脱之后有了一种醉酒的感觉。”
“大神啊!”魏毓接着开始嚎:“跟你拍戏我有压力啊,你的影迷万人联名抵制我,会不会我拍完这戏之后就再也没戏可拍了?”
朵朵出去给魏毓打水,现下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韩行川听了话坐在她床头,说:“不会的,你还有《宝贝》呢。”
“《宝贝》不是审核不过吗?再等上几年我年纪大了就不合适这个角色了,我真是挺喜欢那个剧本的。”
魏毓抓着韩行川的衣袖絮絮叨叨地跟他说:“我那个试镜挺好的,我当时是踩着我对家公司对家组合的对头肩上试镜的,是给我们公司和组合长了脸的,而且那部戏里有我男神啊,要是错过了这次,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跟他合作啊?”
“你男神?谭科吗?”
“是啊!我可喜欢他了,喜欢他很多年了,这次听说能跟他合作我真是特别开心。”
韩行川替她把被子拉上,说:“等你这部戏拍完,《宝贝》的审核也就通过了。”
不过转过身,韩行川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就是不知道到时跟你合作的还是不是你的男神。”
因为出了这档子事,顾淮清一剑杀死了这个村里的一个人,虽然碍于道德的角度他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锄强扶弱匡扶正义,可是毕竟还是杀了人村里的人,这个村子是不能再呆下去了。
他们连夜收拾了东西,趁着天未亮鸡未鸣,再次踏上了奔波的路程。
古挽的伤势虽然已经没有了大碍,可她还是不适合长时间的走路,所以这一路,还是顾淮清背着她在走,她心情好的时候就跟顾淮清说说话,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自顾自趴在他肩上睡觉。
反正顾淮清一贯少言,要不是古挽主动开口,他能一整天不跟她说一句话,好像残疾的不只是眼睛,连舌头也被人割了去。
顾淮清前几天的脚程十分匆忙,他担心村里的人发现事情后会来找他们算账,虽然理是在他们身上,以顾淮清的功夫也不担心别人来找茬,可是他念及村里人在这段时间里对他和古挽的诸多照顾,所以不想和他们正面碰上以致冲突。
他不知道的是,村里人根本不可能来找他们的麻烦,他前几天的匆忙赶路完全都是多余。
古挽也容不得这个村子里的人还好端端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她在离开的时候,顺手抛了一根毒针在人家的水井里,这口水井四通八达,全村人都靠着这条水源。
古挽手上的这根毒针,和她平日里含在嘴里保命的那一根是一模一样的。那毒针上的毒液是西域一个制毒门派的独门秘方,几年前被古挽撞上,她杀了人抢了东西,拿到了解毒的三枚药丸。
她自己吃了一枚,给了他那个便宜爹一枚,剩下的一枚,一直藏在她贴身的锦囊里,一直没有想好给谁。
这毒十分的霸道,之前她们去了一个闹鼠患的地方,她就把一根毒针就在了附近的河水里,不出半天,那里的老鼠死了个干干净净,变成了一个寸草不生的地方。
直到现在,如果有任何活物接触过那里的水,必然也会在瞬间暴毙。
这是古挽的一个秘密武器,这些年靠着这玩意儿杀了不少人。所以这解毒丸还真不敢随便给人,给了这个人,他对自己就没有顾及了,就像她那个便宜爹,根本不把她这些东西看在眼里,还说是女人家绣花的小气玩意儿。
别人可不一样了,因为见识过这毒的霸道,她的属下在她把这毒针掏出来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打个冷噤。
所以古挽把一枚毒针扔在了村子的井水里,就是想让那个地方和鼠患地一样,成为一个寸草不生的地方。
他们走了几天,到了一个镇上,顾淮清决定暂时在这里安顿下来。
但是古挽不喜欢,她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人多的地方就表示消息灵通,她怕自己被认出来。
“我的家仇未报,这半年多以来,我从未听到过仇人一丝半点的消息。”
顾淮清说了这种话,希望古挽能理解他的为难。
古挽脸色难看得要紧,整颗心好像被人攥在了一起。顾淮清要打听灭他全家的仇人,那和他有深仇大恨的人是谁?
自然是现在在他面前面色难看的古挽。
“随便你好了。”
古挽负气地说了这么一句,她知道自己说服不了顾淮清,所以干脆就任由他去。
只要他发现了,她就杀了他,抢走《广陵潮》,从此在江湖上称王称霸。
镇上的消息确实灵通,没过几天,顾淮清就打听到了魔教妖女古挽的消息。
“死了?”顾淮清不可置信地问着这个向他传达消息的人。
“死了,这已经是江湖上人人皆知的事情,事实上这事已经快过去了有半年了,半年前这可是大动静,江湖上狂欢了好几天。不仅是正派,就连魔道都显得十分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