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真面皮抽抽:“那么高深的魔法我还没修习过。”说着,取走了小孩儿手里红透了的柿子说,“我能变更有趣的。”
说完,又用价格不菲的上衣兜了几只柿子,对跳跳说:“跟上,让你见识一下你妈妈我的厉害!”
跳跳兴致不高,却也跟着她走了。
君真径直走进了厨房。
她把柿子洗净,又削了皮,让跳跳把柿子放进大碗中,用料理机打匀,之后放进适量的糯米粉,搓揉成扁扁的小兔子。
“怎么样?这魔法不错吧?”君真向小孩儿展示自己的半成品,“可爱不?”
跳跳撩了撩眼皮,说:“丑。”
说着,自己动手捏了起来。动手之前她的表情是自信的,仿佛会有旷世之作出自她手,捏完之后她的表情有点垮。
君真大笑,然后就被跳跳推开拒绝她再碰面团了,之后所有材料都被跳跳处理了,报复似的,捏出的作品各个奇形怪状。
君真倒也没真的嫌弃,把那些“东西”一一沾上芝麻粒,放锅里用植物油炸成金黄。
芝香糯米柿饼出锅了,虽然外形奇特,但味道不错,被君真当成了可口的小零食。她留了一部分在家,把剩下的送给了邻居的孩子。
君妈妈回来看到君真在家,问她工作怎样,君真一边给君妈妈递柿饼一边说:“我再考虑一下。”
君妈妈没有多问,她不会再去约束自己已经放飞的孩子。
君真问君爸爸去了哪儿,君妈妈说:“去后山了,去看你三叔家的羊,琢磨着牵一头回来养好了过年宰。”
君真一听要养羊,脸色顿时都变了。她还小的时候被三叔家的羊撅过,直到现在还留有心理阴影。她悻悻道:“牵羊啊,弄一头温顺的呗。”
君妈妈显然也想起了往事,笑道:“还怕呢?”
君真想说怕啊,但余光扫见跳跳正看着自己,立马整了整表情:“没呢,我就觉得温顺的羊……肉香。”
君妈妈笑笑不说话。
为了证明自己的威严,君真当下准备去后山逛一逛。她把跳跳也带走了,说是要带她去认识一下自己的家乡。
后山并不荒凉,说起来景色还挺美,现在也有游客发现了那里的好往那边逛了。后山上生长着不少野冬枣和猕猴桃,前几天君真看到游客路过,手里提着的就是冬枣,想必已经熟了。
君真想着既然上山,便多做了些准备,她做了饭团用保温盒装着,又提上一只空竹篮,牵着自己的娃,这才向后山进发。
山上聚了几名游客,其中两名大学生席地而坐在搞野餐,一对母女正在野冬枣林里摘枣,一对年轻情侣拿着相机这儿拍拍那儿拍拍,还有就是……杜月月正拿着一把小铁锹正对着自己的摄像凹造型。
君真为见君爸爸还要往山里更深处走,那里几乎不见游客的身影,君真怕跳跳摔了,热情建议背着她,但被义正辞严地拒绝了,最后折中改成牵着她。
君真一手提着篮一手牵着娃,目不斜视地从凹造型中的杜月月身旁走过,被杜月月叫住。
“君真!你往哪儿去?!”
君真往山里更深处指了指,指完就准备离开,却被杜月月拦住:“你别走!”
君真诧异,回头看了她一眼:“嗯?”
杜月月理直气壮地说:“我正要去那边拍挖冬笋的视频,你别去捣乱。”
君真了然,而后微微一笑,帮杜月月掸了掸她肩上不存在的灰,凑过头去说:“恕我孤陋寡闻了,这座山啥时候姓了杜?”
杜月月退开两步,眼中闪现出几丝恼意:“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又不是霸占着这山,只是今天工作需要占用一下罢了,你就不能让让我?”
听闻杜月月晋升为村花之后,村里的好些年轻男性都对她挺客气,想必氛围使然,杜月月已经习惯了拥有这份客气。
君真却不配合,干脆回一声“不能”,之后顿了顿,又笑问,“要不你出点儿清场费?”
杜月月恼火:“君真,你要不要脸?!”
君真掏了掏耳朵,一脸无聊:“杜月月,你再跟我争下去,你那珍贵的百万网红的脸就要以另外的形象展示到网上了。”
说完示意对方看一眼周围的情况。
是的,因为她们之间的争执,周围那几名游客的目光都朝她们聚了过来,那对情侣更是犹豫着要不要把镜头也转过来。
杜月月一惊,急于挽救自己形象的她下意识地摆出温婉的面孔,看得君真默叹精彩。
君真看杜月月不会再纠缠自己了,轻轻拍了一把跳跳的背,低头笑着对跳跳说:“跳跳,快对杜阿姨说谢谢,谢谢她的退让。”
跳跳这次倒是听话,一仰头朝杜月月脆生生喊:“杜阿姨,谢谢你!”
君真一副“我儿真有礼貌”的欣慰与自豪的模样,又拍了下跳跳的背:“走啰,给你爷爷送饭团去~”
说完母女俩就要接着朝山里进发,杜月月有点被气昏了头,在跳跳转身的时候想也没想便探出了一只脚,跳跳猝不及防被绊了一下,顿时一头栽倒,脑门磕上了旁边的山石,“咚”的一声,吓得君真手脚冰凉。
“跳跳!”
她没敢耽搁,立马丢开手里的东西去抱孩子。
跳跳被磕得不轻,额头都被磕出了血,君真心中一沉,抱起跳跳就往山下走。
路过杜月月时,她瞪了一眼后者,那一眼从未有过的狠戾。
没有不必要的指责,她飞快地朝山下奔去。
跳跳被狠磕了这一下,却没有哭叫,只是有点反应不过来似的要去摸自己额头上的伤口,被君真出声阻止:
“别碰,当心感染。跳跳别怕哦,妈妈这……就带你医院。”
她看起来沉着又冷静,但喉头发紧,连说话也变得不连贯。
跳跳眨了眨眼,她听着君真重重的心跳,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君真,良久,她张开了淡色的唇,表情怪异地问:“君真……你在担心我吗?”
君真故作轻松道:“我才不担心你,你又不会出什么事,我为什么担心你?”
“……哦。”
小孩儿的心情变得有点奇怪呢。
君真以最快的速度下了山,直接将车开往镇上的医院,连通知爸妈的时间都匀不出。可好死不死,路才开到一半,座下小面包傲娇地发脾气不愿走了。
君真现在不愿去慢慢检查车子到底出了什么故障,她看着旁边血流了一脸的小孩儿的惨状焦虑不已。
就在这时,一辆车停在了她旁边,车上的男人问她:
“出什么事了,君真?”
第5章 帮忙
君真拿着手机一边和君妈妈通电话一边从病房里走出来,走廊里站着个沉默的男人,她飞快地朝对方看了一眼,又垂眸跟君妈妈说了几句,这才挂断了电话。
舔了舔嘴唇,她走到男人旁边,说:“谢谢你了。”
男人“嗯”了一声,接下了她的感谢,之后朝病房的方向看了一眼:“她没事?”
君真想起了躺在病房里的跳跳,眉心一蹙:“都是外伤,只是伤口颇深,如果护理不好可能会留疤。”
这个时候君真就很感谢自己的不留疤体质了,听她爸妈说她小时候皮得很,经常磕到这儿碰到那儿,可全身上下没留一块儿疤,也是很神奇了。
她祈祷着过分像自己的跳跳也遗传到她这一体质,不然她可能会冲动地干些坏事来。
君真将自己从思绪中拔|出来,看向旁边的男人:“不管怎么样,今天真的谢谢你了。”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她想了想,又道:“改天我请你吃顿饭吧。”
男人没有接受这份贿赂,他有别的想要的:“如果真要感谢就接受了那职位吧。”
君真只迟疑了一下就答应了:“好。”
她是个恩怨分明的人,有恩于她的人既然提了这要求,她没有理由拒绝。
君真和男人谈妥之后就打算进病房陪孩子了,男人看着她的背影,在她快要进去时出声叫住了她。君真回头问他还有事,男人犹豫了两秒,最终还是问出口:“君真,你结婚了?”
君真:“……”
很显然,对面的男人以为跳跳是她结婚后的产物!
君真面皮抽抽几下,表情几度变化,最后停留在一个怪异的表情上,她“啊”了一声,既不是肯定也不是否定,就看听的人怎么想了。
她清了清嗓子,说:“我去看看我儿了,容总,回见啊!”
说完,溜进了房间。
病房里,跳跳正躺在病床上瞪医院的天花板,看起来蔫答答的。
事实上跳跳这伤并不需要住院,只要按时来换药就行,但君真听说住院一周能报医保,医院里空床又多,于是在医生的建议下就给跳跳开了床位。
她是多么勤俭的辽源乡人儿啊!
住院有好有坏,好的是不用来回跑,坏的是……有点吵。
和跳跳同一病房的是个翻箱倒柜给自己摔折了腿进而入院的小淘气,那小男孩儿看起来两三岁的样子,折了腿也不能约束住他不羁的灵魂,喜欢开大了声音看电视,也喜欢拖着自个儿的石膏腿跟电视里的奥特曼凹造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