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我不好,那时候都把我吓哭了,后来知道很多事了,我就特别心疼他,想对他好。”像是打开了话匣子,阮悠嘴巴不停的吐真言,“以前他总喜欢欺负我,虽然现在也常常欺负我,但是我知道他是喜欢我才会这样的。”
何崇舟静静的听她讲,瞥见不远处开过来的路虎揽胜,问道:“他这么坏,你还喜欢他?”
阮悠奇怪的看他一眼:“他坏我也喜欢他,我又不是只会被他欺负,我也能欺负他啊!”
说说到一半的时候,越行昭停下车打开车门走了过来,然后听到了后面一半的话。
何崇舟跟没发现越行昭似的再问:“你的意思是你喜欢被他欺负?”
阮悠甜甜一笑:“喜欢。”
越行昭脚步微顿,随即一步走到她面前,声音里是藏不住的笑意:“酒后吐真言?”
似乎是被问烦了,阮悠轻轻的哼了一声:“我没醉。”
她望了望四周,看到灯光下熟悉的车,慢吞吞的走过去:“他来接我了,我不跟你们说话了。”
那同手同脚的样子,没有滑稽感,反而十足的可爱。
何崇舟:“人还给你了。”
越行昭没说什么,瞥他一眼,快速的跟上阮悠,护着醉醺醺的她上车。
第70章 还是他
一路稳稳的到家,越行昭把睡着的阮悠抱下来,开门进屋。
初夏的风带着丝丝的凉意,拂过阮悠光洁的小腿肚,吹醒了她。
“唔,这是哪里?”阮悠有些迷糊的喃喃自语。
说完不久,感觉到后脑陷进软绵绵的东西里,她努力眨了眨眼,看到上方不太清晰的越行昭,朝他伸出手:“要抱抱。”
这甜糯到爆的语调和可爱到爆的动作,也就只有喝醉酒时才会在阮悠身上出现。
越行昭发现这个事实和惊喜,伏下身,低着声音提要求:“叫老公就给你抱。”
阮悠睁大眼睛,在越行昭的等待中,缩回举累的手,砸吧嘴:“我想吃奶糖。”
不按常理,没有任何思维逻辑可言的出牌,打的越行昭措手不及。
他盯着那微张的唇瓣渐渐被一小截粉嫩的舌尖染上水色,飞快的直起身,去客厅拿了一把大白兔奶糖,剥开一颗喂到阮悠嘴里。
阮悠吃到甜甜的奶糖,满足的眯起眼,轻轻的嗯了一声,荡出一圈长长的尾音。
“好吃吗?”
“好吃~”
越行昭缓缓低下声:“那我也尝尝。”
阮悠没明白是什么意思,吸了两下嘴里的奶糖,一条微糙的舌头闯了进来。
她好奇的舔了一口,觉得没有奶糖好吃,推着那条滑溜溜的东西赶出嘴里。
谁知那东西特别狡猾,非但没能推出去,反而灵活的在腔壁和牙关扫荡。
“走开!”阮悠口齿不清的吐字,含着奶糖的舌尖不放弃的要把越行昭给赶走,手也不停地拍打。
越行昭双手制住她的压在枕头两侧,咬住奶糖勾到自己嘴里。
没了甜甜的黏黏的奶糖,阮悠不满的探出舌头去抢。刚含住奶糖要缩回自己嘴里,又连奶糖带舌头被抢了回去。
阮悠挣着手呜咽,破碎的音节从唇边逸出来:“不要,吸我,好麻……”
好麻两个字,带着上扬的尾音,听起来和好吗没有区别。
“不好。”越行昭低哑着拒绝,舌苔缠住阮悠的,一下把奶糖送到她嘴里,一下又卷到自己口中。
阮悠觉得自己快要被那条东西给烦死了,在越行昭送奶糖过来的时候,发狠的咬了他一口。
越行昭吃痛,被迫退了出去。阮悠抢回了奶糖,还顺利赶走了讨厌的东西,满足又自豪的嗯了一声。
拖腔拖调的尾音一圈圈的荡漾开,混着奶糖的甜香,跟奶糖似的黏在心口。
许是累了,尾音一散,阮悠侧着脑袋脸埋进枕头里,小幅度的轻蹭,没注意到头顶上方渐渐逼近的气息。
“撩完了就不管我了?”越行昭盯着晕红的半边脸沉哑着声音道。
阮悠斜眼瞧他,一眨不眨的用模糊不清的视线分辨了好几秒,娇软的笑道:“老公~”
啪嗒一下,越行昭脑中名为理智的弦被这如魅的声刀切断了。
*
次日清晨,公寓外边的树上,一只鸟扇着翅膀飞过纱帘紧闭的窗户。
半亮的卧室里,阮悠蹙着细眉,缓缓的掀开酸涩不堪的眼皮。
睁着眼适应了一会儿,她动了动脑袋,刚挪了一下,疼痛感如流水般汨汨的涌上来。
“好痛。”
一出声,她发现嗓子像是被什么给烫过,粗的不正常。
阮悠皱起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她按压着额角缓解痛意,挪了下身体。这一挪,后知后觉的感受到背后有热乎乎的东西贴着自己。
她疑惑的翻身,看到胸口处浅色的疤痕,愣了一秒,停住呼吸慢慢的抬起眼。
入目是越行昭安静的睡颜,几根碎发凌乱的贴着白皙的额头,长长的睫毛翘到眼尾,没有一点攻击性。
他真的回来了,阮悠心想,不是微信里那个聊天头像,也不是照片视频里没有温度的他,是真真实实的有温度的他。
虽然已经回来有几天了,她还是第一次有这么深刻的体会。
纹丝不动的看着想着,阮悠抿唇翘出一个笑,手指点住闭合的饱满下唇,一下下的按压。
按了不知道多少下,闭合的唇逢突然张开,把作乱的手指给含了进去。
阮悠指尖一麻,心虚的上移视线,看越行昭没有转醒的迹象,盯住手指一点点的抽出来。
即将成功的前一秒,手指被叼了回去,一截指关节深深的没入里面,被火热的口腔牢牢的包裹住。
腾的一下,阮悠跟触电般的软了手。她快速的抬眼再看越行昭,没有意外的看到他张开的带着笑的眼睛。
“一大早就投怀送抱?这么乖的吗?”
短短的两个问句,阮悠却感觉手指头被咬了无数遍。
“你乱讲什么,”她瞪他一眼,“你快松开。”
越行昭吮了一口,给了一个字的回答:“不。”
阮悠鼓起腮帮,自力更生的往后抽,抽了几下发现一点没抽出来还陷的更深,瞪着眼说:“部队里就教这个吗?”
“部队里不教这个。”越行昭松开嘴,一口一口的亲着布满水光的指尖,意义深长的语调拖的长长的:“部队里教射击。”
阮悠领会出是什么意思后,颤着手指捶了他一下:“臭流氓!”
“有名分的。”补充完,越行昭看着那根手指,舔了一下唇。
明明是很色.情的行为,被他这么一做,仿佛是在吃什么好吃的东西,回味无穷。
气也不是羞也不是,阮悠直着脖子回嘴:“不合法的。”
越行昭哼笑,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点开一个软件。
阮悠忽然有种特别非常极其不好的预感。
没过两秒,她的预感成真了。
“老公~”
“喜欢被老公欺负~”
“还要亲亲~”
……
伴随着一声声娇娇滴滴的嗓音,是粗哑的喘喘声和水啧声。
一瞬间,昨晚的记忆疯狂涌上阮悠的大脑,跟连续剧一样从餐厅外边一直播放到断片。
嚯的一下,她的脸烧成了煮熟的虾子的颜色,手胡乱抓住被子,掀起来盖住自己:“你流氓!”
“录个音就叫流氓了?”越行昭按下暂停键,坐到成了一团粽子的阮悠旁边,“那录视频岂不是更流氓了?”
粽子没说话,因为里面的馅儿已经熟透了。
看被子微微的发着抖,越行昭利索的连人带被子抱起来,鼻尖抵住薄被里面的阮悠:“吃完不认账?”
“谁吃你了!”阮悠闷闷的声音从被子下面传出来,“你别歪曲事实。”
低低的喊完,阮悠顿了顿,脑袋钻出被子,顶着一张透红的脸,晶亮的眸子飘忽不定:“我要去上班了。”
这回轮到越行昭不说话了,他看着阮悠,眼神淡淡的,却带着不可忽视的温度。
阮悠被看的发毛,下意识的往后撤,被越行昭眼疾手快的抓回来:“今天穿什么。”
“啊?”阮悠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越行昭抬腿下床,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随手拿了一套,原路返回床边放下,再往门口走:“换好了叫我。”
大概是这转变来得太突然,阮悠脑子发热的说:“你不帮我换吗?”
话一出口,越行昭蓦地停住,迅速转身,半眯的眼里涌动着鹰隼般的光:“不想去上班了?”
阮悠这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身体一缩,重新把脸埋进被子里。
好半晌,她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我可以请假。”
隔了两秒又道:“我想多陪陪你。”
越行昭心里一软,走回床边坐下,说了个事实:“今天是周六。”
阮悠:“……”
*
阮悠已经记不得自己过了多少个没有越行昭的周六了。
唯一能记得的,是没有他的那些周六,她虽然和平常一样,能和穆可可他们出去玩,但总会忍不住去想越行昭,想他在部队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受伤。
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坚强,可她知道,爱一个人是要让对方变得更好,也让自己变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