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锣嗓子吼完结婚两个字,越行昭端着热咖啡在阮悠旁边坐下:“这话还算中听。”
阮悠脸一转,接过热气少了些的咖啡杯,感受了下纸杯的温度,似笑非笑道:“你在我后面偷听多久了?”
越行昭一脸的坦然:“我老婆的消息,我不能听?”
“咳咳,”阮悠刚喝进喉咙的咖啡被呛住了,脸上不知是羞红了还是呛红了,“你乱叫什么呀!”
“原地结婚难道说的不是我们?”越行昭凑近阮悠,压着嗓音说,“想给你盖上章,想的都快疯了。”
阮悠身形一颤,捏紧咖啡杯,猛的吸了一口。努力控制住乱了套的心跳,她堆起一个大大的笑:“可是我今天才十七周岁,你还得想至少三年,要怎么办?”
越行昭:“……”
“哦对了,”阮悠笑的更深了,仗着今天自己最大,胆大包天的咬了一口越行昭的喉结,“离我成年都还有整整一年呢。”
男人喉结一滚,微糙的舌苔狠狠的刮过牙根。
阮悠眨眨右眼,又加了一把火:“你说是不是呀,哥哥?”
越行昭:“……”
操。
第63章 还是他
点完火,阮悠边喝着咖啡边欣赏越行昭有火不能降的表情。
喝到咖啡杯见底,她拿出包里的纸巾擦了下嘴,在绷紧的下巴上亲了一口。
越行昭下巴一松,无奈又纵容的捏了把白嫩嫩的脸颊:“会滑冰吗?”
阮悠摇头:“不会,但是有你啊,你教我,可以吗?”
“也不是不可以。”越行昭指指自己的唇,“亲一口就教你。”
阮悠很大方的亲了一口:“本来我还想说亲两口的,不过你说的太快了,那就一口好了。”
越行昭:“……”
满意的看着越行昭被定住,阮悠撑着手站起来,扶住墙壁小心的挪着步子走进溜冰场内。
一杯咖啡的工夫,溜冰的人少了一波,有一小片地方空了出来。阮悠稳住身体,踩着冰刀走了两步,腰被抱住了。
“手给我。”
阮悠把手伸出去,摸到越行昭虎口处的茧子,问了一个很早以前就想问的问题:“你是不是经常拿枪啊?”
这种年纪手上会有茧子,做苦力和拿什么东西磨的这两种情况比较有可能。
做苦力是不太可能发生在越行昭身上的,能排除掉,剩下的拿什么东西,是极有可能的。而以越行昭的家庭背景,能碰到最多的,应该是枪了。
阮悠没有在生活中见过真枪,也不可能见到,老实说,她还蛮好奇电视里的神枪手能百发百中到什么地步。
以前没有男朋友,更没有军人家庭的男朋友,这种事情想过便忘,因为太不切实际了。现在不同了,光是想想自己男朋友穿着军装拿着枪,就觉得有些小激动。
越行昭看她一脸的期待,心头的那股子厌恶感一下散去。
不知不觉中,连他自己也没发现的,已经为阮悠打破了很多原则,甚至为她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并且非但没有抵触,反而越来越接受得了。
就像他叫的那一声声宝宝一样,是自己想守护的宝贝,有什么不能为她做的。何况有些事情在心里藏的够久了,也是该找个时间说出来了。
这个念头一起,越行昭沉闷的心口释然了不少,四周的嘈杂声,仿佛都自动消音了。
反观阮悠,迟迟等不到答案,掐了他一下:“我的问题很难回答吗?”
越行昭低下眸,带着她一步一步滑动起来:“小时候经常拿,去年也拿了。”
阮悠瞳孔微缩,低低的呢喃:“去年……是因为我吗?”
“别多想。”越行昭握紧她的手,“注意身体的平衡。”
阮悠低不可闻的嗯了一声,双脚机械的滑动着,渐渐失去了知觉。
失神的滑动了不知道多少步,她如梦初醒般的微仰起脖子:“你……”
措了几遍辞,阮悠抿抿唇:“你喜欢拿枪吗?”
越行昭反问道:“你喜欢我拿枪吗?”
当然是喜欢的,但这话,不能直接说出来。
清楚这点,阮悠想了一番,放慢声音回道:“还可以。”
觉得意思不够明确,她又加了一句:“拿文件也挺好的。”
越行昭没说话,手上的力道却是紧了一分。
阮悠观察着他的神情,没有发现不高兴的痕迹,失了知觉的双脚慢慢的有了感觉。
回头一看,慢了好多拍的发现他们已经滑了有小半圈了。
“我好像学会滑冰了。”她有点小雀跃的说道。
越行昭:“其他的我也可以教你。”
阮悠转过头:“其他的?比如?”
“比如拿枪。”越行昭微扬着声说,“你不是喜欢?”
心思被看穿,阮悠也不藏着掖着了:“我是喜欢你拿,百发百中什么的,很帅的。”
“你刚才就是在想这个?”
“是啊,要是穿着军装就更帅了。”
忍不住再次想象了下那个画面,阮悠满足的眯起眼,神情慵懒的像一只漂亮的波斯猫。
越行昭不着痕迹的勾了下唇,手上一使力,把阮悠拉进怀里。
阮悠直直的跌入硬邦邦的胸膛,眼前一黑,半张脸埋进了外套里面。
没拱两下,后脑勺被按住了。
下一秒,越行昭压着舌尖的嗓音喷到薄薄的耳骨:“你好好拿,以后就能百发百中。”
阮悠不明所以:“不是我拿,是你拿啊。”
越行昭顿了顿,温凉的唇瓣张开含住肉嘟嘟的耳垂,意味深长的用牙齿磨了磨:“是拿真枪。”
*
俗话说得好,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听惯了越行昭比较直接的耍流氓,阮悠表示自己已经能慢慢的应付了。
今天这个,真叫她大开眼界,不,大开耳界。
先是正正经经的说拿枪,然后用几句话让她心疼,接着套她的话,最后拐了个大弯把话题绕回原来的那个,耍起流氓。
这不是有文化的流氓是什么?
而且这个流氓耍的是真隐晦,起初,阮悠并没有理解。
要不是穆可可和舒妤“见多识广”,有给她普及过各种知识,恐怕到今天结束,她都不可能反应过来。
那么问题来了,对付流氓应该用什么办法?
不管其他人是如何做的,阮悠借着被压在胸口的优势,直接张嘴咬了一口。
越行昭心跳骤停,出神的空档,阮悠又掐了一把腰窝,闷闷的开口:“你现在,给我去面壁思过,没有我的允许,不能动。”
柔软的唇瓣隔着一层毛衣一起一伏,越行昭心口一烫,浅浅的震动起来。
阮悠又拧了一把腰窝:“不许笑!我很严肃的!”
胸口的震动暂停,紧接着是更加剧烈的震动。阮悠气闷不已,手举起要推开越行昭,被他半路拦下了。
“要面壁多久?”
“十分钟。”阮悠挣开手,抵着硬硬的胸膛抬起眸子,“一秒钟都不能少。”
越行昭看了下表,很听话的去围墙边上面壁。
阮悠瞬间消气,张开双手,平衡着身体缓缓的滑行。越行昭看着她滑的越来越好,心里腾起一种我女朋友真棒的感觉。
十分钟转眼即过,越行昭抬着手腕又看了几次时间,在指针指向十一点五十九分的时候,穿过人群滑到阮悠身边,打横抱起她。
阮悠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下意识的环住越行昭的脖子,待视线停下来,身体开始缓慢的转圈。
她张大双眼,犹如身处万花筒般的在到点亮起的一片七彩灯光中,看到了梦幻的色彩。
越行昭:“喜欢吗?”
“喜欢。”
不能更喜欢了。
*
十二点一过,溜冰的人少了许多。
阮悠换好加了绒的小皮靴,和越行昭回公寓——复习。
能把自己的生日过得这么特别的,估计也就阮悠一个人了。而且这还不是一时心血来潮的举动,往年的生日,基本上都是这样过的。
也幸亏有这种特别的过生日方法,才能偷来溜冰场的半天时光,不然,赶上周六的好日子,阮志杭和覃丽笙是铁定要接女儿回去过生日的。
更重要的是,圣诞节在阮家是有一定分量的,单凭阮志杭二分之一的法国血统,能算是一个大节日。每年的圣诞节,阮志杭是会带覃丽笙出去过的,阮悠得空也会去。
再清楚不过父母的这一习惯,为了降低被撞见的风险,阮悠果断决定把下午的游玩行程改成复习。
仔细想想的话,在冬雪飘飘的日子和男朋友一起复习,也是很温馨的,阮悠是这样子想的。
可她低估了越行昭,即使不能外出过生日,在公寓里过,也能过出不一样的味道。只是这味道,未免太多了些。
看着眼前应该是被严严实实藏起来却被越行昭勾着的袋子,阮悠眼睛都不知道要往哪儿放了。
她非常极其不利索的说:“这,这是什么啊?”
越行昭随手拿出一盒:“你翻译一下。”
阮悠睁眼说瞎话:“这些单词我没学到过。”
不利索的说完,阮悠拿过课本翻开竖起:“我,我要复习了,还有好多知识点没复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