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说以前,现在我管你。”
“好,你得管我一辈子。”
原来余庭之也会说这样的话。
秦念念也想捏他鼻子, 余庭之机灵的往后躲, 秦念念跟着往前倾,一下子没撑住倒在他身上, 直接将他压在沙发上。
瞬时,气氛暧昧起来。
“我可不是故意的。”
秦念念不敢看他,撑起身体却被他控住,刚支起的身子又压向他。
余庭之在她耳边小声说:“我是故意的。”
任凭她再有力气,也抵不过他的温柔。
余庭之的双手环绕在她软腰上, 耳后一只手缓缓向上,掌住她的脑袋,“念念……”
秦念念呼吸加速,卷着浓厚的鼻音道一声,“嗯?”
再然后,思念化作了他的热吻。
还是桌上震动的手机打扰了他俩。
秦念念脑袋懵透了,红着脸移开,余庭之还不忘抱着她坐起来将手机递给她。
屏幕上的“陆凛舟”三个字尤其刺眼。
秦念念咬唇看他,眼神含着委屈,“我可以不接。”
“没必要。”余庭之告诉她,“从现在起我跟你一起面对。”
电话到了她手上又没震动了。
余庭之刚站起来,秦念念突然从身后抱住他,语气尤为坚定,“对不起。”
是她做的选择,她理应承担一切。
“当年是我跟他走的,但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只是陪着他,仅此而已。”
“嗯,我知道了。”
余庭之的双手覆在她手上,温暖袭来令秦念念忽然明白一个道理,其实他还是介意的吧。
“陆凛舟有爱的人,她叫温琅,早些年去世后他就得了一种心理疾病,陆凛舟有自杀倾向,他每次发病我都在跟前,他会很疯狂的伤害自己来获得别人的关注。”
“而你就是那个\'别人\'。”
余庭之转过身来,双手捧着她的脸,“念念,我没有怪过你,我理解你。”
那年,他们还小,不知道成人世界里的生存法则,一旦得到必先失去,谁都不能打破这个规矩。
他说:“我去医院看过兰姨,以后我可以跟你一起照顾她,你还有我。”
不止有陆凛舟。
秦念念点头,手机又开始震动。
还是陆凛舟。
“先回去吧,我也有些东西要整理,再晚一点我去找你。”
余庭之指着客厅里放着的行李,看来是有常住的打算。
秦念念再次按断电话,拿起包准备离开。
她拧开房门,余庭之给她一把钥匙,“以后用得着。”
待她转身,余庭之又喊住她。
“怎么了?”
秦念念刚回一句,瞬间被反扑压在墙上,余庭之二话不说吻上她的唇,舌尖追逐着她的芬芳,激烈的争夺战一触即发。秦念念感受着他强烈的占有欲,霸道的不似他本人。
“我在乎,我在乎的不得了,念念……”
从吻中细碎而来的只言片语,落在她的心上。
他恨陆凛舟,他也在意当年的不告而别,不是因为责怪,而是在意自己没有旗鼓相当的本事去把她留在身边,他想要他的念念完完全全只属于他一人。
***
陆凛舟一共给她打了十三个电话,秦念念回过去时那边倒是很快就接听。
“来我的别墅。”
什么话都不说直接就挂了,像是在不满她之前按断电话的举动。
他住的地方不好打车,一般出租车都不愿意去那,高级别墅区进出都是私家车,她去一次回来一次都很麻烦,有时候他助理会开车送她,但大多数时候都被她拒绝了。
以前秦念念也不知道自己在执着什么,现在她明白了,她是想与他划清界限,她跟陆凛舟不一样,她不需要施舍,只有当自己又挽救一次陆凛舟的命的时候,秦念念才会觉得自己与他是平等的,甚至高他一等。
别墅的门没有关紧,透着一道缝像一张巨大的网供着诱饵等猎物上门。
秦念念一指推开,木门往里移动,冷意铺面而来,她打了个寒颤拢紧了身上的衣服。
“陆凛舟。”
她轻声喊他的名字,并没有人回应,反而因为大厅的空旷有了些鬼魅的感觉。
地上残留着玻璃碎片,还有红色印迹,应该是红酒杯摔了,陆凛舟发脾气的时候的确很喜欢摔东西,手边的杂物摔得越碎越带劲。
她小心避开碎片,转眼一想助理呢?
“陆凛舟,你在哪?”
到底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噗通……”
又一个红酒杯从半空中摔下来,碎得四分五裂。
秦念念往后退着仰头看去,陆凛舟站在二楼走廊那一脸邪笑。
“你舍得来了?”
连话也是邪气兮兮,渗人又别扭。
秦念念不爱听他说的话,脸色沉下去,“你要是没事我先走了,今天我又是夜班。”
“我给你请了假。”
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着实让人生气,秦念念咬着唇,“你凭什么跟我请假?”
“闲得无聊,想找人说故事。”
“我不听,我很忙。”
秦念念转身朝门外走,陆凛舟一个酒杯丢过来,直接摔在门上,玻璃碎片飞溅,吓得她往后连退几步。
她扭头极其不悦,“你又犯病了?”
陆凛舟一只手放在栏杆上撑着下巴,另一只呢悠闲的手指在那敲着。
“不急,我有的是时间。”
他跟她耗,于是她被他沉于脸色之下的怒气成功拦住。
陆凛舟在家就穿着一身黑色睡袍,松松垮垮的只由腰上一根绳系着,胸前露出一大片,对于秦念念露出鄙夷的眼神一概忽视。
“把门关上。”嘴边还带着笑。
秦念念一脚踢上木门,砰一声巨响。
陆凛舟双手抱胸看她,“做得不错,要不改明儿给你加工资吧。”
谁稀罕。
秦念念低着头上楼,心里藏了一堆火无处发泄,走上楼时踩得楼梯咚咚响。
陆凛舟坐在书房的摇椅上,见她进来挑眉,“过来推一把。”
秦念念刚想大力的推摇椅,就听陆凛舟笑出声,“以前琅琅生我气也是这样对我,门狠狠的带上,楼梯一定要踩得震天响,然后我不理她,她就会出气般推我的摇椅。”
秦念念听完,立马收了劲。
陆凛舟轻轻晃,“你倒是比她听话。”
“你有事说事。”
“你去地窖拿瓶酒上来。”
秦念念皱眉,“真把我当佣人了。”嘴上这样说,脚步还是移动了,回头又问,“拿哪瓶?”
“随意。”
有病。
秦念念嘟囔着快速快回。
陆凛舟开了酒倒了两杯,秦念念率先开口,“我不喝。”
“我有让你喝?”
倒显得她自作多情了。
“琅琅以前明明不会喝酒的,怎么那天就喝这么多呢?”
陆凛舟晃荡酒杯,又一口不喝的倒在地上,眼神瞬间变样,“都怪我,我骂了她。”
秦念念坐在门口的木质凳上,冷眼看他犯病,明明就是发病前兆偏要说没有。
“你应该问我问题,干巴巴的听不会无聊吗?”
话真多。
“你骂了她什么?”
陆凛舟叹气,“我骂她没有女人的矜持,我骂她不知廉耻。”
秦念念顺着他的话问道:“她做错了什么?”
“错?她没有错,她最大的错就是爱上我这个混蛋。”
“没错,你的确是个混蛋。”
陆凛舟没有反驳,又指使她拿书柜的相册。
他翻看着相册,眼神停留着片刻的柔和,“我告诉她,我要订婚了,是家里安排的女人。”
“你爱她吗?”
“谁?”
陆凛舟似乎不太在意这个问题,秦念念摇头,“没谁,你继续说。”
“这个女人跟了我很久,应该是跟了我最久的一个,琅琅没想过我会娶她,跑来问我同样是商业联姻为什么不娶她。我告诉她,”他立刻还原了当时的情景,“温琅,你不要犯贱,我娶谁都与你无关。”
“为什么?”
当秦念念问起时,陆凛舟仿佛看到了温琅。
她含着泪抱住他,吻住没有任何反应的他,冰冷的亲吻让她愈加放肆,“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不爱我,为什么不要我,我爱你陆凛舟,我这辈子都只爱你一人,你娶我好不好?”
陆凛舟冷漠的表情刺穿了她,“你不过是我上过的一个女人而已,不,你还是个小女孩。”
温琅倒退至墙边,陆凛舟强制性的掰开她的双腿,像以往那样狠狠刺穿,他在她耳边低语,“你要做我的女人就应该明白我不爱你,是你送上门来,我哪有不收的道理,我只是……玩玩而已。”
心墙轰然倒塌。
等他回过神来,温琅已经一跃而下消失在他眼前。
秦念念听不下去了,她站起身咬牙切齿,“我替温琅不值,她不是一时兴起来到你身边,她爱你很多年,所以才任你践踏,她的爱你不配。”
“没错,我不配。”
陆凛舟猛灌红酒,嘴边渗出的酒滑落至胸前,打湿了黑色的睡衣像极了暗夜里的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