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震惊?”他一改冷漠神色,对我轻抬了下嘴角,稀奇古怪的回我一句:“我也震惊。”
我抿了抿唇:“你现在不怀疑我?”
他没回答我这话,但能感觉得出来,答应是肯定的。
我们之间的遇见,真的就是巧合。
我再问:“合同也是因为道歉?”
“不完全,突然对这个产品感兴趣。”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像开玩笑,哪有人做生意凭着兴致来,何况他在商场爬模打滚那么多年,凭着兴趣做事哪能让公司规模发展那么大。而且如果是兴致,那我之前去讨好他还提出潜规则这种事情,不都是在耍我玩吗?我对他的恨降下去又升上来,起起伏伏。
猜不透他的心思,也不想猜,可既然他道歉,我不想再多事,选择坦然接受。
再看他时,我发现他脖子靠近下巴处有个牙印,牙印已经结痂了,但牙印四周都是深紫色的肿痕。是我咬的,当面看到,脑海那一幕在酒吧咬他的场景再度闪现,当下更觉窘迫。
假如早知道公司合同能签成功,我也不会去酒吧喝酒,更不会咬他,说到底,也不能完全怪我,我这么劝自己。
他对这事绝口不提,我也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说道:“我有过要偷你资料的心思,但后来放弃了,无法违背良心做事,希望跟你解释之后,你能别有心结。”
“哦。”他应声,淡淡开口:“或许你要庆幸,‘空美’这个项目,是启航公司和凯撒共有的合作项目。”
启航……
不就是祁霖的公司……
“我这两天才知道,你丈夫是祁经理。”他又恢复淡漠,挑起眉眼,“祁太太?有意思。”
后面半句,他说得意味很古怪,配上他严肃的脸孔,还有些危险的感觉。
确实没有想到那个项目是祁霖的,心下也唏嘘片刻。
嗓子一时有些哑,我咳了咳,也觉得不可思议:“要不怎么会说巧,我也是昨天才知道你和我现在是合作关系。”
这样彼此心结摊开之后,我有一种压力,以往万一再交代一声:“我跟我丈夫感情很好,之前几次得罪,希望傅总忘了……你也不希望影响什么合作吧。”
我指的是跟他几次亲密接触,说得隐晦,但他肯定可以听懂我的意思。
他又不接我的话,神情依旧面无表情的吩咐:“给我倒杯水。”
看在他是为我收拾的份上,我到病房内的饮水机前拿一次性纸杯接水,再递往他面前去。
他接过水,瞧了我一眼,突然伸出手把我往他怀里,水掉到了地上,我人已经坐在他的身上。
我大脑有些空白,他用手腕把我箍在怀里,受伤的那只手用食指放在我的唇上。
“你要干什么?”我一张嘴,唇就摩擦到他的手指,像有什么电力一样,唇上酥麻得很。
“林意。”他正经的喊我一声,将脸朝我接近,我能看到他额前的发少许掉在我的额头上,就这么相互对着彼此的眼,我心跳加速,浑身僵住,心知肚明两人此时紧密相靠,就是诡异的动弹不得。
“没什么。”他动了动唇,欲言又止把我放开。
我从床上站起来,腿脚几乎软了,耳根子更是烫得不行。
虽然没有做什么,刚刚那副架势,差点让人误会他要亲下来。
此时,我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心跳得老快,转身再给他去倒了一杯水,这一回放在病床旁边的桌柜上,再退后几步,没敢接近。
“我还有些事,得先离开,过两天我再来看你。”
还是离开这里比较好,留在这里,坐立难安呐!
清楚的看到他端起水来喝,狭长的眸中满是冷酷,仿佛我在不在这里都无所谓,大赦一样吐了一句:“去吧。”
我赶紧离开病房,却跟逃亡一样几乎要小跑起来,直到离病房很远很远以后,才把行走速度放慢。
但心跳,就是怎么也无法缓下速度来。更可怕的是,他的脸近在咫尺唇在动的模样,好奇怪的一时半会在脑海里面挥之不去。
造孽啊造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可以对这个男人心跳加快…
☆、第四十四章 你也这么管你丈夫
从傅言那里离开之后,我再去交费去预约交完费用,和主治医生把手术的日期定下来以后,这事算是落实下来。
接着,询问了医生傅言治疗烫伤的一些药物费用,医生说傅言是医院的投资者,医院从来不对他收费,我暗暗咂舌,这个男人有钱得也太过分。
再来,二伯是被跟在傅言身边的两个保镖给拉走,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我对他在哪一点都不感兴趣,但他今天在医院闹事,确实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
不过我还没找他算账,他倒是先给我发了短信过来。
【林意,你给我记住,没拿到钱我不会罢休!】
这会他连称呼我都连名带姓,看样子是打算和我宣战了。
今天如果不是傅言在现场帮了我一把,我的钱很有可能就被二伯抢走,以他那个张牙舞爪的气势,钱肯定是要不回来。而今天他抢不到钱,又特地发短信来宣战,恐怕是真的不会罢休。
没回复二伯,我发誓,下次只要看到他的人,会立马报警把这混蛋带走。
离开医院还早,我想着要再调回设计部,有些东西也该收拾回去一下,便又去了公司。
杨姐见我回来收拾东西,还和我开玩笑下个项目还找我,说不定我又能把搞不定的客户给搞定。
傅言特意跟他们说项目是因为我说服了他他才打算签的,之前一直疑惑他为什么这么说,今天见到傅言,他和我道歉之后,我才知道他是故意把功劳给我。
无法说明的感觉,之前他把我整得多惨,现在就把我捧得多高,曲曲折折。这人,既危险又让人难以捉摸。但总归,让我有了个很好的结果。说不高兴,也是假的。
搬着东西回去设计部的路上,走廊的另外一个拐口处,迎面走上来一个人。
是美茵,她和营销部其他同事不一样,那次从凯撒出来到现在,就一直对我很敌势,其他同事对我改观,只有她看我的眼神仍旧是很轻蔑。
这回正面碰上,想着是同事,怎么找也该打声招呼,于是礼貌点了个头。
不料她停了下来,故意往我走路的方向倾斜,在我经过时,停下来冷声说道:“看不出来,你也挺攻于心计的。”
我一顿,停了下来。
“什么意思。”
“凯撒那个合同,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吧。”美茵双手抱拳,人站得很直,朝我看过来一眼,不屑嗤笑:“傅总对我们的合同很不满意,忽然大改态度,别人看不出来,我会看不出来你做了什么勾当?可是啊,林意,你是有夫之妇,干这种事情,未免太不要脸。”
这似是而非的话,我眉头皱起:“清者自清,你的臆想很成功,但没资格诽谤别人。”
“呵,清者自清?有的人就喜欢冠冕堂皇的证明自己多么高尚,就算拿下项目,实际也不过是个婊子。”
走廊这边除了我和她没有其他人,平时我们也基本没交流,我知道今天她堵住我是因为凯撒的项目,那天去宴会之前,她穿得很暴露,又很自信,应该是想勾引傅言,结果没成功。
而她大概觉得自己付出的多,可功劳在我这个对营销不太懂的新人身上,导致看我不顺眼了。
“如果说拿下一个项目就是婊子,你拿的下的项目比我多太多,我实在比不上你。不好意思,我得忙了,再见。”我也不是软柿子,不会白白的被她嘲弄而不反驳,但也不想多浪费时间在跟她斗嘴上面,绕过她,往设计部走去。
第二天,我正式回到设计部上班,但因为相关产品设计是凯撒的项目,还是得和营销部的人一起开会,美茵就坐在我对面,依然是一副看我不顺眼的样子,我倒还好,无关人士,影响不了我。。
二期合作太重要了,开会开到下午才结束,会议结果是,这两天准备准备,相关人员得去凯撒那边和那边的对接人开会。
会议结束之后,每个人对新项目充满激情,但也因为做了一天疲惫,我同样如此,伸了伸懒腰发现手机来了条短信。
是二伯发过来的消息,点开看内容,我真是气得要奔溃。
二伯一个小时前他发消息通知我如果不给他钱,他会立马去凯撒闹事!
刚才我在开会,没有看到短信,现在早就过了一个多小时,说不定人已经闹到了凯撒那边。
都不知道他怎么会去惹凯撒惹傅言,捣出乱子,还得我去收拾啊!
我马上给二伯打电话,二伯没有接,这不详的预感让我慌张,想也没有多想,我提前下班过去凯撒。
抵达凯撒时,凯撒大楼里面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我跑去询问前台小姐,前台小姐说确实有人来闹事,闹事的人已经被带走了,具体情况她也不知道。
“二伯!气死我了!”
是真的气到了,他会来凯撒找麻烦,肯定是以为我和傅言关系不一般,这一跑来闹事,我岂不是欠了傅言一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