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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你,很久了 (咬春饼)


  符卿卿的话题延伸很无边,忽问:“温姐,你为什么会转行?”
  她无意间看过温以宁的简历,复旦大学英语系,专业八级,毕业后在一家很有名的外译院工作过两年,深得领导看重,原是有机会推荐去北京外翻院进修。但这份工作履历截止于前途坦坦的正光明时,她主动离职,重返上海,跨行换业,一切从零开始。
  符卿卿边说边玩那些龙虾壳,一只只地摆,占满了空余的桌面。那是一个“汪”字。符卿卿摘了手套,双手合十对着龙虾壳许愿:“保佑我们家汪汪涨工资!”
  温以宁笑了起来,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起身说:“我去趟洗手间。”
  然后主动买了单。
  月初相对清闲,第二天又是周五,同事们早早讨论周末要去哪儿玩。温以宁也准备下午早点走,结果接到胡总的电话,客客气气地邀请她晚上赴个局。一个小型的宴请,胡总人挺好,真心实意地举荐温以宁,广告行业兴的是广结人脉,一圈下来,温以宁收了不少名片。
  “老胡对美人儿总是格外关照,多久不见你带人出来了。”说话的姓曾,做贸易的,满场都是笑脸示人。
  胡总说:“哪儿话,带年轻人出来见见世面。”
  “胡总惜才,理解,理解。”曾总语气敞亮,但眼里深意犹存。
  温以宁伸手:“曾总您好。”
  “好,好。温小姐很年轻啊,诶,跟老李他儿子差不多大?”
  “那应该同龄。”胡总说。
  “说我什么呢?老远儿就听到了啊。”当事人走过来。
  “来得正好,老李,小博不是回国了么,多带他出来,认识一些女孩子也好。”这位曾总真是八婆,喝了点酒乱点鸳鸯谱,指着温以宁说:“我看温小姐就挺合适。九几年的?”
  温以宁说:“92。”
  李总委婉道:“那比小博大。”
  “有什么的,大三岁抱金砖,小博更上一层楼了。”
  言词越来越失分寸,胡总拍拍曾总的肩:“你家曾思明年龄也合适啊,没替自己儿子想想,倒记挂老李,大公无私啊。“
  曾总酒劲上头,大舌头控不住,“我们家不要这样的。”
  声音很小,胡总也已经拉着他转过身去,是背对着的。温以宁还是听到了。周围还有四五号人,他们也都听见了。但个个面带微笑,这只是司空见惯的玩笑,不觉得有何不妥,温以宁是万千背景板中的一个,年轻貌美反倒成了别人眼里的原罪。
  胡总和曾总说了几句,曾总提声:“哦,哦,她是唐总的人啊?”惊愕半刻,一副心知肚明的表情:“那就难怪了。”
  也不知是哪根神经错了谱,亦或是曾总嘴角过度理解的微笑刺了眼,甚至可能是某个姓氏挠中了燃点。温以宁一晚上克制平静的情绪“嘭”的一声断了保险丝。
  她问:“曾总,您家不要哪样的?”
  声音不算大,但字字铿锵,众人静了声,回了头,一瞬安静。
  曾总迷了半会儿,眼神陡亮:“诶嘿?!”难以置信她的较真。
  温以宁:“您说,你们家不要这样的。”她挺认真地环顾了四周,点点头,“我就暂且对号入座吧。那么——初次见面不过十分钟,您了解我是怎样的人吗?”
  她是笑着说这些话的,笑容浸润眼角眉梢,目光扫过去,平静且坚定。
  曾总被她质问得哑了语,脸色已然难看。
  “玩笑话,不当真。好了,小温……”准备打圆场的胡总话还未说完,温以宁打断,“胡总,还有一点你可能误会了,我与唐其琛先生并不熟。我和他这几年连面都没有见过。我不想借谁的面子,更不想让您误解。您信任我,让我做事,我就好好做,就这么简单。”
  温以宁知道这番话不算给面子,罢了,她本就不擅长甚至心底里是排斥这些带有偏见的谈资。可笑的男尊女卑观念,把“自以为”当做真理,这就是一种不公正。
  再待下去就没意思了,温以宁转过身,忽地对上一个人,一双眼。
  唐其琛今天穿得不算特别正式,白衫黑西装敞开了,能看见腰腹的线条延伸下来,与外套同色系的裤装恰好融合,担得起长身玉立这个词。他站在明亮赤目的灯光里,本是轮廓温和的双眼,反倒显得清淡寡情了。
  温以宁与他对视,不卑不亢,经纬分明。
  唐其琛已经站了很久,刚才那番发言也一个不落地听进耳里。在场个个人精,嗅出了气氛中的微妙。短暂僵持,唐其琛正眼不再看她,而是朝前走去,“小东庄玩着牌,柯礼说有熟人,我下来看看。”
  这把声音沉而有力,很有质感,跟记忆中的某一部分是重叠的。温以宁还没来得及体会,唐其琛的声音又传来:“是不太熟,让胡叔误会了。”他笑了笑,“曾总还生上气了?犯不上,别介意。”
  温以宁的脚步停住,刚偃旗的火苗又窜了起来,转过身,问:“介意什么?介意我阐明事实,介意我为自己辩解?”
  问题直指唐其琛,这一刻,彻底安静。
  祸从口出这个道理温以宁不是不明白,话说完就后悔了,借酒撒疯么这不是?横竖听起来都是不知好歹。
  “胡叔上去玩两把,几个老同学。”唐其琛继续跟人交谈,似乎什么都没听见,或许是听见了根本不屑回应。
  朗声笑:“不打扰,来就是了。”衣冠楚楚的男人们谈笑风生,温以宁留在原地,一条线笔直分明,划出了两个世界。
  没犯浑太久,温以宁知道这种局面得给个台阶下。她果断上前道了歉。对胡总说,自己今天失言失分寸,给他添麻烦了。又对曾总说,是自己太较真,冒犯之处请他别计较。
  “怎么还这么郑重了,没事没事。”曾总大手一挥,“我说话直接惯了,小温是吧,别介意。”
  胡总也笑着说:“瞧我们都把年轻人吓着了,以后一定注意。”
  这二位客客气气算是摆平了。他们说完后在等她继续。
  三个人呢,最重要的那一位还站在那儿。本以为她会对唐其琛道歉,可等了半天,什么话都没再说。
  唐其琛也不避讳,目光平静看着她。
  温以宁对胡总略一颔首,说:“那我就不打扰了。”
  唐其琛也无过多反应,端起酒,跟胡总碰了碰杯,聊起了最近的汇率波动。几句寒暄,他才仰头抿了一口。
  热烈气氛重拾,唐其琛浅酌的时候,旁人也是相聊甚欢,一派和气。忽然,唐其琛垂下手,把酒杯磕在桌上,动作不轻不重,但力道还是在那的。
  他说:“这酒太涩。”
  之前的平静像是天气过渡,这一刻才让人察觉出降了温。等众人反应过来,唐其琛已经撂局走人。柯礼在另一拨客商间应酬,笑着说失陪,赶紧跟了过去。
  胡总拦了他一把,微眯眼缝,“小柯,给叔一句真话。”
  *
  这边应付完,唐其琛没再去牌局,柯礼跟上面的人吱了声便也回到车里,“唐总,回哪儿?”
  “静安。”
  柯礼吩咐司机开车,掂量了一番,说:“曾总喝了点酒,说话不太注意,念念她……”柯礼磕了下舌,立刻改口,“温小姐她才有的情绪。 ”
  后座的人没说话。
  柯礼:“其实这事儿还是曾总有失分寸,不过他这人向来这样,沾不得酒,容易忘形。听说,上回也是把一员工为难得当场痛哭,醉后失言,确实不太经脑子。不过温小姐很懂把场面圆回来,还跟他们道歉,其实……”话到一半,柯礼发现自己说得实在过多。
  “唐总,抱歉。”
  灯火辉煌映在车窗上,分散几缕笼在男人的脸上。
  车行又一程,他忽说:“我知道。”
  “嗯?”柯礼侧过头。
  唐其琛说:“委屈了。”
  柯礼跟在唐其琛身边近十年,是心腹,是最懂老板心思的人。可这一刻,他捉摸不准了。
  柯礼又想起刚才胡总要的那句真话:“温以宁和唐总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柯礼心里叹息。
  很多年前,互有好感,有开始另一种关系的可能,可闹僵时也惨烈决绝,不留余地。因为温以宁发现,她的全力以赴是场笑话。
  唐其琛对她所有的好,不过是在她身上看到喜欢过的女人的影子。
  十里寒塘路,烟花一半醒。
  还有什么比所托非人更残忍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
  注:“十里寒塘路,烟花一半醒”引用自魏宪《西湖春晓》


第5章 花有重开日(5)
  半路唐其琛又改变主意,车往芳甸路上开。回九间堂有点距离,近十点才到家。
  景安阳说他回来得太晚,柯礼跟在后头,解释说路况不好。唐其琛是真乏了,坐在沙发上闭了闭目,才问:“父亲呢?”
  “书房,陪你爷爷下棋。”
  唐其琛起身上楼,吩咐柯礼去他卧室收一份文件。唐宅是一栋独立的环水别墅,新中式风,方与圆的概念融入完美,有一种克制的高阶感。唐书嵘年事已高,早年做过心脏搭桥术,便一直与儿子儿媳一同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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