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川眸色始终晦暗,心上人被一条狗咬着不放,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受得了。
喉头上下一滚,他同季善对视,磁声告诉他,“受了刺激的疯狗乱吠罢了。”
季善被他的形容逗笑,却没大明白他的意思,“嗯?”
周景川冷然道,“摩天轮上,你跟我求婚,我们打算重新举办婚礼。毁灭性刺激。”
他这表情,好坏啊。
可季善,却止不住喜欢。
周景川点了点她的鼻尖,“眼睛的光太亮了,感觉像是要把我吃掉。”
季善脸一红,“胡说。”吐出两个字,季善歪着头,又问,“那他做么做,是为什么?难道说,他还真是个疯子,得不到就毁掉?”说到这里,季善自己都摇头,“他不是这种人。”
“倒很了解、”周景川嗤了一声。
季善现在心里像是有无数只小蚂蚁,她急得不得了,“不准卖关子了。”
周景川站起身,轻笑,“他自然不会这么简单,他想要我们破裂啊,而且,很成功地把想要我们破裂的人安排进来了,不是吗?”
季善脸色僵沉,心坠入谷底,许久,她艰涩道,“如果真是这样,我有道理怀疑两年前我回国看到陈然冉跟你和孩子的亲昵,以及你的车祸,还有小舅舅以为的是他在暗中阻拦消息进入我耳中,所有的一切都是梁子卿的成果了。”
郁白 说:
性感周记,在线破案。
夫妻齐心,其利断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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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他那么脏,配不上你
周景川说,“不蠢。”
季善瞥了他一眼,“你不要总这样否定我。”
“别的女人我从未夸过。”周景川把领带往下扯了扯,嘴角幽幽上挑。
季善都是笑出声,“那我真是幸运了。”
周景川哼了一声。
这件事分析到这里,季善脑子里已经足够清晰。
这些肮脏的算计她并不打算放在心上,站起身,去柜子里找了一件睡袍,季善朝浴室走去。
没走到,季善拧了拧眉头,忽然想起了什么,立即折返回去。
低头凝视面前皱巴的脸,周景川问,“怎么了?”
季善压低声音,可就算如此,也无法遮敛住她语气中的厌恶,“我现在去浴室,会不会……”停顿数秒,季善又问,“我们刚才所说的话,会不会被监听到。”
一旦想起这么恶心的事情,季善就恨不得手死撕了梁子卿。
咬着嘴唇,她烦躁不已,握住睡袍的手上凸起一条条青色的经脉。
周景川上前,把人纳入怀中,“你的头疼是可操纵的,说明只有他启动了或者是正在看监听时才会导致疼痛,其他时间不会有问题。若是实时监控,或者是像一般监控那样可以通过视频向后倒带去看之前发生的事情,你的头就不会产生时疼时不疼的结果。”
他的语速放慢,细细地解释。
像是春日的风,拂在心上,能抚平心中烦躁。
季善闷声“嗯”了一句,将人推开,“我知道了。”
周景川点头,“去吧,最近可能会好好戏上演。”
季善拢了拢手,目光冷凉。在浴室中,她仰起头,温水漫过脸部,向下滑动,最终聚集在脚底。
尽管水冲着脸,季善却并不能感受到多么惬意。
她很烦,很厌恶,脑子里的东西就像是定时炸弹。
季善想不明白,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像梁子卿这般恶心的人,这是现实版本的‘农夫与蛇’不成?
凉水冲了几分钟,季善冻得牙齿打颤。匆匆关上水龙头,季善裹上浴袍,出了浴室。
她直接去了衣帽间,找出很久很久以前,周景川给她的那件特别保守的长款睡衣套上,这才出来。
周景川目光从文件上挪开,上上下下扫了季善一眼,看她这副全副武装的模样,不禁勾起嘴角,“造型不错。”
季善白了他一眼,之后,又折返回衣帽间,去给周景川找了一件同样保守的睡衣带出来,扔到他面前,“喏,换了。”
见周景川没什么动作,季善上前抓住他的胳膊,“你快点,我不想让变态看了属于我的肉体。”
周景川没动,反而顺手拉过她,把人扯到床上,将文件随手放在桌子上。
季善被扯入周景川的怀里,她推搡他,“你别闹,去换衣服。”
周景川声音里夹杂着一股傲气,“不去。”
“不行!”季善扒拉出一个脑袋,眼睛怒视着周景川。
周景川挑眉,“肉体太让人骄傲,病秧子看过后可能一口气没上来就过去了,何乐不为?”
倒还真是这个道理呢。
今天一天着实在累了,季善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醒过来是因为头部的刺痛。
钝痛就像是一把刀子不间断地切割,短暂的疼痛聚集起来,变成无法控制的情形。
季善抓住身下的床单,用力到甚至连一个指甲都折断了。
周景川感觉到季善的颤抖,骤然睁开眼睛,手放在季善的腰际,把季善不断往怀里揽。
季善本想克制,可克制不了,真的很疼。
她强行忍着,用力握了握周景川的手,跟她示意后,松开他的手,推开他,悄声下了床。
现在,还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不能让梁子卿知道她和周景川已经知道了真相。
季善的药放在包中,包在一楼,她拧眉隐忍着去了一楼。
季善离开房间,周景川睁开眼。
他冷厉地盯着天花板,眸色越发漆深。
用力握住拳头,他讥讽嗤笑。
梁子卿。
薄唇微微挑起,他重复了这个名字,脸上表情冷冽,阴沉。
这么多年来,除了周蕊,尚未有一个人敢挑衅他至此。
……
梁子卿接受了一天的治疗,又处理了公事,打开监听设备。
看到季善出了卧室,他满意地勾了勾嘴角。
他是心疼季善的,不想让她太疼,见她吃了药,梁子卿就关掉了设备。关掉后,便给陈然冉下了命令。
……
季善吃了药,头部的确很快就不再疼了。
等头部的痛感完全消散,季善将压在舌头下的药直接吐在垃圾桶里。
陈然冉从一楼侧卧出来,见季善躬身呕吐,她眯了眯眼睛,似乎想到什么,她倏地握紧了手。
季善瞥见陈然冉的影子,淡漠地抬起头。
陈然冉脸上的恨意尚未完全遮敛住,就对上了季善的眸。
连忙挪开视线,她流露出担忧,“表嫂,你怎么了?”
季善淡淡地收回目光,她喝了口水,“不知道,最近一直恶心。”
陈然冉使劲握住手,指甲陷入掌心而不知,她抿了抿唇,笑得比哭还难看,“表嫂,你会不会是怀孕了?”
“啊?”季善一脸无辜,继而转喜。作戏作到仿佛是真的一样,她目光温和柔软,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小腹,“那太好了,借你吉言了表妹。”
说完,季善站起身,“表妹快回去休息吧。”说着,她要往楼上去。
想到梁子卿的交代,陈然冉立即喊住季善,“表嫂。”
季善顿足,“怎么了?”
陈然冉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表嫂,我害怕,你能不能陪我睡。”
周景川下楼,听到陈然冉的哀求,冷声道,“你不是两三岁的孩子,害怕就回陈家或者周家。”
季善睨了周景川一眼,“说话这么冲。”虽是指责,可声音里却掺杂着甜。
“表妹,你别怕,家里很安全的。另外,我替你表哥道歉,真是不会跟女孩子打交道。”季善的目光只在陈然冉脸上停留几秒,又去瞧着周景川。
周景川握住她的手,声音温和不少,“睡觉了,怎么下来了?”
陈然冉手脚冰冷,听着两个人之间暧昧的交流,她恨得咬住口腔里的嫩肉。用力过度,导致嘴里都充满了血腥的味道。
季善!
这个贱人,她怎么敢!
厌恶在胸口膨胀,无法压制。
她眼睛里都是浓烈的算计和恶意,似乎是想到什么好的计策,僵硬不自然的脸上勾起一抹弧度,灯光的暗影下,显得整张脸又垮又狰狞。
季善回到房间,噗嗤一声笑出声,纤细白皙的柔荑拍在周景川的胸口,“你太坏了。”
楼下那位表妹,岂不是要气死了。
周景川无辜地挑了挑眉,“跟我有什么关系?”
季善踮着脚尖,热烈地在周景川的脸颊上落下一吻,“爱死你了。”
周景川眸色倏地亮了,顿时将季善抱起来,扔在床上,压在身下,灼灼凝视季善,喑哑道,“再说一次。”
他很认真,很严肃,表情也很期待。
季善心软了又软,依稀记得上次,她似乎没有准确地告诉他。
收起笑容,季善勾住周景川的脖子,声音清晰,“我爱你,很爱。”
周景川与季善鼻尖碰鼻尖,两个人的呼吸灼热地交缠在一起。
周景川轻笑出声,露出一个单纯的笑容,他咬了咬季善的红唇,尔后低沉道,“我也是,很爱你,只爱你。”
季善眼眶发酸,她吸了吸鼻子,“等把这些烦人的人都解决掉,你要搞一场盛大的婚礼。我没穿过婚纱,很羡慕那些新娘。”
周景川抱着她,胸口跳动加速,“很快了,定在下个月十一号。”
“嗯?”
“跟你求婚那天,不都告诉了吗?”
季善眼皮有点沉,迷迷蒙蒙地反诘,“都不跟我商量。”
周景川抬手戳弄她长长的睫毛,“睡吧,万事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