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照看她情绪低迷,眸色深深的沉了沉,“我大哥,幼年失去母亲,父亲不亲,他在那样没有爱的环境长大,被自己的外公逼着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他几乎没有被血浓于水的亲情呵护过,所以年幼的我给他晦暗的世界带去了一抹暖阳,他觉得那是他想要抓住的光和热…”
【PS:未来权倾天下的盛九爷:亲奶奶,求您咧,别下套成吗?那个什么川的,能滚蛋吗?嗷~】
☆、1043 我想她想到发狂…
“所以,他疼我,宠我,呵护我…甚至是无法自拔的爱上我…,都是因为他想要拥有那片属于他的光和热的天空。”
“是他心里太冷了,所以季夏,你若是有足够的耐性,用你的光和热去照亮他的阴暗,抚平他的孤独,他会爱你的。我保证!”
季夏不信,她抓住慕照的衣角,“真的吗?”
“我了解大哥,我跟他几乎朝夕相伴数年,他的秉性我比谁都要清楚。”
季夏表情有些呆滞,淡淡的一句,“是吗?”
她疑惑完,低头就捧起脸,哭的像个孩子,“我十七岁在滇南的部队里第一次见到他,就喜欢上他。我如今三十了,整整十三年呢,不曾减少,越发浓烈。”
十七岁的季夏,还是个快意洒脱的问题少女。
她那时淘的可以上房揭瓦,所以才被送进了部队锻炼。
想想,这些年,季夏时常后悔的事,就是为什么去当兵。
如果不当兵,她现在一定过的很平静,至少不会这么痛苦。
慕照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开了一瓶红酒,陪她喝着,“其实,你守着这份漫长的执着,也不全是那么痛苦,不是吗?行川很懂事,他是你的骄傲。”
季夏眼底泛着水泽,释然笑着点头,“行川,是我的骄傲,我应该感谢生命之中有他的陪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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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慕念孝倚靠着书橱,姿态难得慵懒而随性。
他冲男人抬了抬下巴,“你手上的,是什么?”
盛熙修对他扬了扬手中的相册,“属于你们的…相册,慕家大火后的唯一幸存者。这五年,我想她想到发狂了,会拿出来看。”
顿了顿,他将相册搁在书桌的拐角,淡淡的笑了一下,“这是属于你们的,现在物归原主。但,馨儿的余生,我会替你照顾好她。”
说到这,他眸色忽然变的无比真诚起来,“当年我打你的那一枪,你都没能死,说明我们之间的兄弟情分比你我想到的要深。”
“我们爱上同一个女人,我们都为她付出过惨痛的代价,最后是我的幸,等到了她。”
“也是你的劫,你虽然失去了爱她的资格,可你仍然是大哥,不是吗?”
盛熙修目光渐渐变的深沉,一瞬不瞬的望着那不远不近的男人,低低的笑开,“大哥,放过我,放过你,也放过我们…,给一个祝福,应该没那么难,不是吗?”
慕念孝身心震动,漆墨的眼深不可测的望着那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他看着他,时光仿佛穿梭了一般,若是没有盛胭脂的事,他们一直会是兄弟。
因为盛胭脂的误会,他们的兄弟情分,撇的是那样一干二净。
如今,重拾起来,似乎也没那么难。
毕竟,她还活着,就是对他的救赎。
当年,收到她飞机出事,他倒在血泊的刹那,脑海里想的都是无法原谅他犯的罪。
她好,就是他好!
这是他想要的初衷!
他抬脚走过去,看着书桌上泛黄的相册,心情冗长反复,一时间像是被荆棘缠满了心口,让他喘息都变的凝重起来。
原来,放下,是那样的难!
☆、1044 盛熙修一把将怀里的女人打横抱起
原来,放下,是那样的难!
原来,救赎,是那样的痛!
原来,他和她,真的已经成了过路人?
噢,还没那么糟糕!
他们不是过路人,她是他的亲人!
亲人啊!
是多么美好!
他心口蓦然一松,抱拳捶了男人心口一拳,淡淡的:“好好爱她!”
盛熙修胸腔微整,眸底潋滟出一抹深厚的感激,许久才从喉骨深处溢出一个字,“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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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夏喝醉了,醉的一塌糊涂。
慕照陪她喝了一点,虽然没醉的那么过分,但脑子总是不太清晰。
盛熙修将她从地毯上捞起,看了眼趴在沙发上打酒嗝的季夏。
许是见惯了季夏英姿飒爽的威风,此刻她醉眼朦胧端倪出女儿家的娇俏妩媚时,盛熙修还有些不太习惯。
他拿脚踢了她的腿骨一下,似笑非笑的道:“季夏,集合!”
“到!”
如听到集合的哨子声,原本趴在沙发上毫无形象的女人,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
她站的不太稳,努力了好几次,才保持身体平衡并对他行了个军礼,“盛帅,有什么任务?”
盛熙修薄唇微微勾起,对她稍稍抬了抬下巴,“他,就是你的任务。”
季夏顺着男人的目光,看着立在不远处的高大身影。
他立在那,不吭不响,自成一道傲然卓越的风景。
她红唇翘了翘,咯咯的笑出声,然后敬了个标准军礼:“保证完成任务!”
盛熙修不再看她,一把将怀里的女人打横抱起。
慕照嗅着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眉头皱了皱,睁开烟雾般的眸子,“我大哥呢?”
盛熙修抱着她走到慕念孝的面前,垂眸看着她,“你有什么要说的?”
慕照摁了摁有点头疼的脑袋,在他怀里动了一下,“你放我下来,我这样不舒服。”
依言,男人将她放下。
慕照脚站了地,有些站不稳,身体重量微微前倾就要摔倒的模样,被她前方的男人护住。
她抬起头,望着男人星辰海耀般的黑瞳,眼波轻轻的流转着,暖暖的口吻,“大哥,这些年,我知道你过的不好,你不好,我也不好,我们大家都不好。”
男人垂眸望着她忽然红起来的眼睛,墨黑的眼瞳微微的缩着,“一切都会好的,你幸福,我便也幸福。”
女人在这时抬起头,眼神无辜而懵懂的看着他,深深的似乎要看到他内心深处,“真的吗?”
“嗯,真的?”慕念孝眸色温软,抬手擦掉她眼角下方的一滴水,流水叮咚般的嗓音徐徐吹进她的耳朵里,“馨儿,我会看着你幸福,我…永远都会是你的依靠,你的大哥!”
女人眼眶湿润的更厉害,忽然伸手摸上男人清隽俊脸,爬上他浓墨的眉梢,“大哥,你这前半生,从未被人善待过,后半辈子,馨儿希望你,能够放下那些沉重的包袱,好好的为自己活一活,要爱自己,疼自己,知道吗?”
慕念孝眸色深了深,心脏潮湿的厉害,许久才嗯了一声。
他抬眸望着女人身后脸色已经开始阴沉起来的俊美男人,低低淡淡的哂笑:“只是说几句,也要吃醋?”
☆、1045 她身上温度有些高,应该是喝酒后的生理反应
“只是说几句,也要吃醋?”
他像是自言自语的说完,然后又对那满脸臭臭的男人嘱咐,“给她煮完醒酒汤,再哄她睡。”
盛熙修从他手上将女人抱起,抬脚阔步离开。
慕念孝眸色变的清凉而浓郁起来,他看着立在不远处几乎都要站不稳的女人,“季夏?”
季夏掀起点眼皮,醉眼朦胧的望着气质厚重的冷拔俊美男人,乖巧的嗯了一声,“你叫我啊?”
男人对她伸出手,嗓音没什么温度的平淡,“回家了。”
季夏低垂着眼眸,看着自己的脚尖,是一双黑色的铆钉鞋。
她看着鞋头上一个钉子一个钉子的金属,忽然想起来,她好像几百年都没有再碰过高跟鞋了。
想当初,她跟盛芊芊这个闺蜜声色犬马浪迹京城的时候,高跟鞋那必须是常备装备的。
她有点不开心,她觉得太累了,她要解甲归田,回家养鱼种花找男人去了。
她再抬起头,男人已经来到了的面前。
他长的真好看,跟春梦里出现的男人一模一样。
她红唇翘了翘,乖乖的冲他笑:“我好看吗?”
男人眉头微微皱了皱,她便不开心的扁着嘴,有些失落般的低下头来,“我是不是太男人了,没有女人味?”
“季夏!”男人无奈的念着她的名字,她抬起头,男人澄澈的眸子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的眼睛,“你很自卑吗?”
季夏咬着嘴唇,眼底湿漉漉的似有委屈,“自卑?有一点吧…”
她有点不确定,她没有慕小公主那样的外貌,那样鲜明的性格,算不算是自卑。
无论她有多好,他不爱你,讨厌你,你连说话呼吸都是错。
“为什么要自卑?”男人低哑而模糊的嗓音落在耳边,她漂亮的杏眼眨了几下,等着男人说完,“是觉得自己不够优秀?”
季夏看着他,手从男人的眉毛上落到他的唇上,眼底缠绕着迷恋,“我没有她好,你永远都看不到我…你不爱我…”
她向来认清自己的位置,也能时刻认清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