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耀本招呼大家:“哎,喝酒、喝酒。这个酬金吗,我怎么会忘记了呢?不过,江繁远的赎金不是已经全归你们了吗?”
鲁永瞪着他:“那可是我们兄弟用命换来的。那不能算!对不?”
“对对,我们那可是真刀真枪地杀来的啊!要不然张天强那个小子简直就象个拼命三郎!从那山排子上冲下来,那个凶狠劲呀比豺狼还恶。我们呀,这叫豺狼口中夺的食!险着呢,那不能算!那不能算!”这是“瘌痢头”
李耀本看了一眼在座的土匪:“这么说吧,反正赎金你们已经拿到了,我近来手头也紧。等过一段,我这手上寸头松一松,就给你们成不成?来,今天先喝酒,然后我让管家给你们带上一点,我最近刚刚腌制成功的猪胆肝。”
鲁永看着他:“什么猪胆肝?”
李耀本笑道:“那可是下酒菜的一绝。来来来,上菜上菜。管家,给他们上一点我刚刚制成的李家特产——‘猪胆肝’。
张玉浦端上菜,吆喝道:“来了来了来了,这个口味啊,你们肯定没尝过。”
鲁永看了看张玉浦和他手里的盘子:“什么味道我鲁爷没尝过?”
张玉浦眉飞色舞道:“你还别说,这个味道那在闽西是没话说的。那可是我们李老爷的一大发明啊!”
“瘌痢头”好奇道:“喔,有什么说道?说说看。”
“我们大户人家过年过节杀猪,一杀好几头,那猪肝就有好几付,那里吃得完?吃不完怎么办?就用个大缸一装,盐巴一腌,慢慢吃。谁晓得当时一忙就忘记摘那肝里面的苦胆了,就这么腌了吧。这一腌就是大半年。那苦胆汁就顺着腌猪肝的脉络慢慢地渗透到了猪肝的肉里面,那个甘苦甘苦的味道真是妙极了。刚才这我这一切一蒸,你们都闻到了吧?全土楼都香的,好吃极了。来来先尝尝!”
鲁永不好意思的笑道:“这这这……不好意思。我说这一土楼的什么是什么肉香成这样,直馋逗得我们直流口水。”
李耀本再次举杯:“来来来,今天我们就一醉方休。”
“干!”
“干!”
凌晨的古堡镇寂静、神秘——
鲁大和“瘌痢头”很快就喝得有点高了,在街道上摇摇晃晃。
鲁永歪歪扭扭道:“他想灌倒我们?”
“他那知道鲁爷的海量?”“瘌痢头”陪笑道。
鲁永摇摇手:“他是想弄那二片什么“猪胆肝”就想堵住我们的嘴,目的是想赖帐。知道么?“
“这个老猾头。”
鲁永看着“瘌痢头”:“我们决不能放过他!”
“鲁爷的意思是……?”
“他要玩我们,我们也不是吃素的。到时把我逼急了,我们就——鲁永目露凶光,狠狠地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做掉他!”
“这……“瘌痢头”愕然。
两人背影消失在夜幕和街道中。。
……
古堡雾阁书坊内室门外,夜深了,天蒙了,众人因过度辛苦都七横八坚地睡着了。
张天强却没有一点睡意,他在门外悄悄地跺步,并不时地溜到门缝边偷看一阵江繁远的情况。
里面,江繁远内室里一片不安的气氛压抑着大家。
床上,江繁远昏迷不醒,呼吸急促。
在他身边,江母、江爱真、江云鹤等十分紧张地忙前忙后。
次日凌晨,在古堡江家的内堂,江家人等十分紧张、不安地围绕在江繁远的床前。
江繁远突然清醒过来,似乎是回光返照。
——“你们都在?”
江爱真惊喜的迎上去:“爹——爹——你好多了吗?”
江繁远吃力地说:“唔,好多了!可是……”
江母忙赶过去:“老爷,老爷——你又怎么啦?”
江繁远挥挥手:“过来,叫张天强……我有话说……”
江云鹤匆唤张天强:“——张天强——快过来,老爷叫你哪。快点。”
张天强一下从半梦半醒间蹦出,匆匆入内:“江老爷,我在这。”
看这张天强,回光返照的江繁远挣.扎着要爬起,他一手牵着张天强的手,一手牵着江爱真的手,想说什么但话没出口,就此撒手西去。
江家悲声骤起——
江繁远过世了。
白幡、花圈堆满了院落,一派丧事布置——江家正在操办丧事,整个大院成了一片白色的天下。
江繁远的炭笔画相两边垂着两条白色的长长挽联。上联为:“一生勤俭做人持家堪称楷模成千古,”下联为:“十世开基日渐兴隆痛折栋梁叹万声。”横批为:“驾鹤西去。
江爱真让胡建礼出去买做丧宴的菜肴,交代了半天,递给他一些银两,转身进门来。
这边,张天强一素服打扮,俨然半个主人一样,在大院里忙里忙外,跑上跑下。
张天强一边与老管家一起安排江繁远的丧事,一边把小算盘打得啪啪直响,以合理的支出,按照客家的丧事礼俗程序帮江家处理后事。
送丧礼的亲朋好友络绎不绝,江云鹤站在门口唱礼:“江雨露,纹银十两——;江雨春,纹银十两——;邹瑞华,纹银五两——;张万山,铜钱二吊——豆腐十板——哎,你怎么自己挑豆腐来了?有天强帮手就很好了,你老还……”
章节目录 第二十一章 李耀本色狼露相
“一个意思,江老爷好人哪。可惜好人不长寿。可惜,可惜!”张万山叹着气。
“你过来一下,我正好有话跟你说。江云鹤拉张万山到一傍说话,告诉他江繁远临终嘱托的意思。
张万山有些迟疑:“承蒙错爱,十分感谢!只是这高攀的事……”
很快,胡建礼提了许多东西回来了:“哎呀,累死我了,累死我了。手都快要提断了。天强佬,这个清单都是按你所要求购买记录的东西。这些是找回来的碎银子,都给你。我的事就算忙完了。”
他提着买做丧事素宴的菜等杂货东西回来交差,但所花费的银子却大大超出张天强的预算。张天强把小算盘打得啪叭啪叭直响,把胡建礼买回来的东西与找回的银子核对了一下,仔细算了算,有些恼火,便责怪胡建礼没有好好砍价,多花了不少钱。
——“你怎么买得这么贵?都大大超支了。”
“有什么贵?人家开的就是这个价。”胡建礼看看他。
“那你怎么就不会讲价呢?人家开价多少你就买多少,那么以后金山银山也会被你败空!张天强指责他。
“人家败不败空跟你有什么关系呢?你简直就是“狗捉老鼠——多管闲事”。胡建礼有些不屑。
张天强停下手里的活,不满的看着他:“我们这是帮人家江家做事,得会计划。否则你大手大脚地花钱怎么对得起人家?你这人怎么是‘木桐吹火——不会通’啊?”
胡建礼有些火了:“你才不会通。你说话干净一点。”
张天强也不甘示弱:“你这不是故意让我过不去,还是你想摆她——的什么架子?”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不要指桑骂槐,挟枪带棒。”
江爱真急忙过来为胡建礼辩解:“好了,好了。不要吵了,他是没你会计算,你是成天一个算盘子吊在胸前,当然会计算了?已经过去了的就算了。是我让他去买的,难道你还要骂我不成?
“我……这不是……”张天强有些委屈。
江云鹤出来打圆场了:“好了好了,大家都是为了江家办事,不要伤了和气。你们这么吵,惊了老爷多么不好?张天强他也是为了你们家省钱办事。他脾气不好,你就别跟他一般见识。”
“你听他刚才说的什么话?故意挟枪带棒的。”
江云鹤继续解释:“小姐,他怎么可能是故意的呢?说不定是一时说走漏了嘴,张天强,你说是吧?”
张天强连忙找台阶下:“我……我……是是是。”
江爱真指责江云鹤:“你就是一个和事佬。”
“我这不是……”江云鹤有些无辜的看着大家。
“好了好了,都去忙吧。”江母突然走过来,拆散人群道。
胡建礼被张天强责备,面子上有些挂不住,甩开江爱真就离开了。江爱真也气呼呼地走了。
江母和江云鹤对视了一眼,无可奈何地笑了一下,似乎都感觉到这三个年轻人之间的关系有些不太好处理。
突然,江家大门前一阵骚动——这是李耀本来了。他从墨香堂书坊匆匆赶来送上丧礼、上堂拜祭。
江云鹤急忙唱礼:“墨香堂书坊李耀本老板、李老爷白银五十两——
李耀本在江繁远灵堂前一步三叩首,显得比大家都心痛——
“江兄——江兄啊——你怎么能就这么早地匆匆而去呢?在古堡留下我一人独撑危局,其心何忍?兄长躬耕雕版书业几十年,行内行外有口皆碑,功高勋业名溢江南,东南西北广播英名;勤俭持家艰苦创业,父慈女孝街坊称颂,大业将成身先去,遗吾老朽空嗟叹。呜呼矣哉——呜呼矣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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