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知道了。下回和我一块下山,哥请你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癞痢头不以为然,拍着他肩膀说。
“那就先谢过土哥了。”
瘌痢头想了想,把东西往野猪头手里一放:“你提给黄鼠狼他们。”
二人说完就分开了。瘌痢头站在门前思考了一下,然后回转身向庙里一侧的房间走去。
他刚推开门,探个头,一把飞刀就“梆”地一声喳在了离他额头不远的门上。
他头吓得赶紧退了回来。里面传来了鲁大的声音。
“回来了不早点进来,在外面磨磨蹭蹭干什么?!”
瘌痢头赶紧走进房间。
只见鲁大转过身来,手里还捏着一柄飞刀。冷森森的目光有些令人不寒而栗,瘌痢头虽然心里打鼓,脸上还是装出了笑容,讪笑道:“永哥,你这飞刀是越来越厉害了,”半真半假的,“要是我进来再早那么一点,我猪头这条小命恐怕就没了。”
“你还知道你的小命?狗蛋和黄鼠狼被火烧伤是怎么回事?”鲁永冷笑道
瘌痢头故作镇定:“噢……永哥,是这样的——动手前,李耀本突然让我帮他在胡家找几块什么《绣像桃花扇》的雕版,说是胡家很多,只要拿出几块就可以。因为那时你不在古堡,叫兄弟们告诉你已经来不及,所以……”
鲁永发笑:“李耀本让你帮他找?哈哈哈!“突然收声,“李耀本一句话,你就可以让兄弟们在火海当中冒那么大的险?”
“永哥,这次我是轻率了一点……”
鲁永打断他:“轻率?!我看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你自己不想说是吗?”
瘌痢头装不懂:“永哥……你这是要我说什么啊……我不明白。”
鲁大走到瘌痢头眼前,直直地看着瘌痢头,直看得瘌痢头心里发毛。然后,他冷笑道:“少给我来这套!李耀本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值得为他这么卖命?”
瘌痢头惊出了一声冷汗,着急的分辩道:“永哥!你这是哪里的话?!我猪头怎么能做这种事情!”
说着,瘌痢头立即从口袋了摸出几枚铜钱,摊在手上,毕恭毕敬说:“这次是因为我的过错,让狗蛋和黄鼠狼被烧伤,我心里过意不去,花了几个钱给他们买了一竹筒茶油,还买了些酒和吃的东西。永哥,我从十七岁起跟着你,现在快二十年了。我什么时候吃过独食?!”
鲁永哼了一声:“没有就好!十几年前李耀本也瞒着我的师傅让我这样干过。这么多年,我太了解李耀本了,他是一个蚊子飞过都要掰下一只脚的人!我告诉你,他在你身上下了一分功夫,就要在日后收回十分的利益!
“永哥,这我知道。有了什么好处大家交出来一起分配,这样才能是好兄弟嘛!”
“如果每个人都吃独食,大家就不用出来在一起混了!”鲁永冷冷地说。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瘌痢头不住点头。
“猪头,看在多年的兄弟情谊上,我给你一句忠告,李耀本是一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人!你不要和他靠的太近。小心走得用天下路!”
“永哥,我记住了。”瘌痢头说着退了出去。
鲁大走到一侧,挥手让野猪头过来。
野猪头轻声进来:“永哥。
“你给我好好盯着猪头,看他这一段时间有没有大手大脚的花钱,给我翻翻他的衣服和床铺各处,看看有没有藏着银子。”鲁永低声道
“银子?什么银子?”
“李耀本给他的银子!”
“李耀本给他的银子应该也是交给永哥你啊。”野猪头有些不明白。
“猪头这回一定是吃了独食!”
“永哥,这是怎么回事?”野猪头还是有些不明白
“你只要找到银子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不要多问。”
……
墨香堂的拓印工房,一个个客家妹子正在一本正经的拓印。巨大的墨池边,一令令码放整齐的玉扣纸,传递出一种令人肃穆的气氛,宛如一个乡下人走进一个读书人的书房,看见了笔墨纸砚。
纸槽内,剥竹麻、挑竹麻、踏竹麻、打篮、扛头、扛尾的人忙得不亦乐乎,只见一个个年轻健壮的客家汉子,光着膀子,肌肉发达,露出了古铜色的肌肤,有的人因为长年身着对襟小褂,皮肤颜色不同于胳膊手臂的深色部分,因此在身上留下了明显的印记。
张天强正在打篮的工序上,一舀纸浆,咬牙感觉不太对劲。
正在管槽位置上的槽户钟永利看见张天强的表情,走了过来,问“天强佬,听黄少芳说你昨天撞到江爱真,有只手脱臼了,左手右手?”
“左手。张天强看上去很是幸福:“不过她帮我接起来了。”
“你真是一撞撞到桃花运哩,手脱臼了,还是古堡最让人眼馋的女人给你接上的!手还不行的话,先放放。我下山一趟。”
钟永利走过去之后,正挑了一担竹麻进来的泄气牯听到钟永利的后一句话,立即有了兴趣,他上前问:“古堡最让人眼馋的女人?那不是江爱真嘛!是她帮你接上脱臼的手?吹牛吧?”
“接个脱臼的手算什么?江爱真还送了我一件围裙呢。”张天强得意道。
章节目录 第十章 雾阁
丘雅娟和几个妹子将刻好的雕版用独轮车推了过来,卸了下来。这时,张玉浦从装订工房冲她招手,丘雅娟赶忙赶过去。
装订工房内,客家妹子们正紧张地装订着那些已经拓印完毕的书页,在她们灵巧的双手下,那些书页很快就变成了一本本的线装,在她们旁边,一堆堆已经装订完毕的书堆放有序。而李耀本正细心地在看一本刚装订出来的新书。张玉浦把丘雅娟带到了他的眼前。
“去年那些木质较软的楮木、科木这批书不能再用了。江浙的这一批书得用花梨木、楠木,叫大家抓紧时间雕刻。”李耀本问。
丘雅娟离去。李耀本立刻转身问张玉浦。
“庆全去哪里了?你没跟他说到工房来吗?”
“他说出门办一件重要的事情。”
李耀本自言自语:“他办什么重要的事情?
“老爷……眼看现在雾阁的生意是跟上来了。这个江繁远,历来谨小慎微,是个食冷水也要吹冷来的人,不知道这两年走了什么运。”
“蛇有多大,窿也有多大。哼,别看他江繁远现在似乎势头很旺,所有的书都用好的原木雕刻,一旦他的现金不足,我看他的雾阁怎么运转!”李耀本冷笑道
张玉浦低声说:“……不过,现在看他的回款还是不错的,连一些原来和墨香堂合作多年的人都被雾阁拉过去了,老爷,我们怎么办才能让他们再回到墨香堂呢?”
李耀本背着手走来拉去,有顷,他深深了呼出了一口气,像做了个什么决定。他一本正经的回头问:“当你去打水的时候,水会怎样?”
“溅你一身。”
“你越是用力打………”
“它就溅得越凶!”
“我们墨香堂和雾阁斗了这么久,倒像我们的力气都打在水面上,反而溅了自己一身……哼,这回我要让它源头枯竭!”
李耀本说完不顾站立一旁的张玉浦,背着手大步走出了工房。
张玉浦看着李耀本的背影若有所思。
……
张天强亦步亦趋地走近雾阁。
他左右观看,直到迈进大门以后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雾阁书柜前,江爱真正在打着算盘,老管家江云鹤在一旁整理书籍。
张天强小心翼翼地走进来,江爱真抬头看见他,没有理他。张天强却径直地走到她面前:“给我拿一本《三字经》。”
江爱真没有理他,仿佛眼前没有这个人。
一旁江云鹤没听见江爱真的声音,于是转过身来,感觉奇怪。
张天强笑着说:“有生意都不做?”逗她,“大郎扛小嫂,看看钱的面吧,啊?”
江爱真抬起头,厌恶地看他:“别在这里卖嘴皮子!四两棉花,免(弹)谈!”
江爱真说完,一甩手进了里间。
老管家江云鹤见状,连忙走过来接上:“《三字经》吧,几本?”
“一本。”
张天强悄悄地问江云鹤:“能不能替我盖个章?”
“可以啊。”说完,江云鹤拿出雾阁的章。
张天强连忙接过章一看,赶忙长身贴近江云鹤,小声道:“能不能换一个章。”
“换一个章?”
这时江爱真突然从内里走了出来。张天强只好收起了书。
“鹤叔……!”江爱真责怪的声音传来。
……
十番乐队乐手们有说有笑,正在返回的路上,他们各自携带乐器。
一个中年岁数的乐手和胡建礼边走边聊:“建礼,快开春了,农活一多,乐队的事情也是有一搭没一搭,如果闲下来,我看你不如想想办法找点别的事情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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