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树根这是第二次被踹中,气得手指指点着她,“你,你翻天了你!”
“咋了?还有脸骂我?自己家都回不了,杨树根,你太丢男人的脸了!”
“嘿!你个臭婆娘,再骂骂咧咧试试!”
“滚边去!再惹我一脚跺死你!”周桂花压根不把他放在眼里,抱着娃娃朝村口走了。
人走了,李参军才松了口气,幸好有这狗,小丫头反应也快,不然,杨树根这老赖皮还真难搞定。
“叔,这狗不栓了,就放院子里跑。”杨小娥交代李参军,这么做是防止爷再偷偷摸摸搬进来住。
李参军点点头,“成,成。”
老万认为有点过分了,“小娥,他咋说也是你爷,我看身体不如以前了,撵出去真出事了咋办?”
“孽是他做的,怨不得我,我要是菩萨心肠惯着,往后幺蛾子更多。”
“话是这么说,可是我就看他老了,心里不忍。”
“万叔,真当自己老的人,能六十岁还生个娃娃出来麽?这事他做得出来,就有本事养活,反正我是不会管的。”
老万才有点心虚,“哎,也是,也是。”
六十岁老头老太,哪个不是搁家里带带孙子孙女,煮煮饭过日子,十里八村就用树根头列。
李参军扫眼望向四周,特意把生意压低,从口袋里掏出几根头发,“小娥,你爷的,收好了。”
杨小娥刚从县城过来,见到李参军,就让他帮着拔头发。
李参军正愁咋个动手呢,刚刚狗扑咬杨树根,他怕得躲在身后,才有机会拔着的。
交给杨小娥后,李参军跟老万,都一脸不解的模样,“小娥,你拿头发做啥?”
“做检验的,能晓得娃娃是不是我爷的种。”杨小娥也没隐瞒,直接讲了出来。
“呀!几根头发就成了嘛?这也太先进了!”李参军惊呼。
“世事变了,世事变了!”老万一脸不敢相信,嘴里直感慨。
杨小娥把头发收好装入口袋里,临走前,又督促不能把狗栓了,就满院子溜达。
爷这事,现在她还没想好对策,等检完DNA再说。
骑车子回到县城,杨小娥便把这事交给助理小龙去办。
周婶子齐婶子,见着她满脸倦色,心慌得不得了,幸好问了后没挨打,杨树根也被轰走了,这才松口气。
“老天保佑哦,可别让这娃是杨家的。”把小龙送走后,周婶子关了门,便双手合十一脸虔诚朝老天祈祷。
齐婶子嘴里没说,心也希望娃是别人的,看杨小娥闭眼躺椅子里休息,心疼,转身去厨屋端茶倒水给喝。
杨小娥身心疲倦,一是被爷这是给恶心的,气的,二来骑车来回跑,累的。
好在喜庆的事情随后就到。
杨小娥喝完水闭着眼歇息,这是门砰砰被人敲响了。
周婶子搁里屋推婴儿车陪娃耍,齐婶子厨屋忙活晚饭,杨小娥起身,疲倦的去开门。
还以为是跟爷有关的事情呢,毕竟搁县城没啥亲戚,经常跑门聊工作的小龙刚搭车上市区。
没想,开门口,看到的竟是周叔,手里提着一袋子礼品,罐头,红糖啥的。
“周叔,你咋来了?”杨小娥吃了一惊,随后让他进门。
“不了,小娥,我就说两句,马上就回村里。”周叔脸上挂着朴实的笑,“我们接到大生意了,心里高兴,正好在县城,就买了这些给你送来。”
正文 第七百四十一章成绩出来了(1更)
原来,周叔昨天上午接到一通从县城打来的电话,因为单子大,就今天早上抽空过来跟人家碰面。
碰面地点就在马路边,聊着聊着,对方亲属看到周厚山摆的牌子,也感兴趣了。
大单子,哪个不想被选中啊?
周厚山跟人家低头哈腰,脸上赔笑,啥好听话都讲了。
眼瞅着单子就流失,周叔心里着急啊,老实巴交的人,也学着讲好听话。
可只能选择一人用,咋个办呢?
当时围观了不少人,对方也是脑子灵活的,就升出主意,让周叔跟周厚山一起做个样本出来,让群众选择,哪个活细,就用哪个。
于是,当着大家伙的面,周叔跟周厚山扛上了,各自做了打家具刷漆的样本出来。
让周叔没想到的是,围观的群众都说他活细,大单子自然落在手里。
周厚山生气啊,瞪着眼睛,眉头一根根都竖起来了,愤怒地瞪着周叔,可也拿他没办法,这是群众选的。
周叔惊喜啊,乐得嘴巴都合不拢。
让他更惊喜的是,群众不止说他活细,还跟他要名片,表示往后活都找他做,有活都介绍给他。
殊不知,这都是杨小娥导的一场好戏!
周厚山这段时间把木匠活都抢走了,自强工匠好歹是个工作室,咋能一个月只挣二十块钱呢!
邓建军家里装修,打家具啥的,杨小娥找他,让把这活给自强工匠做,但得给光明正大。
咋个光明正大,又把周厚山挤压,今后生意好转呢?
喊邓建军交代家人电话给周叔,在会面细谈的情况下,表示又看上周厚山木匠,给俩人比试的机会。
周叔上次说,自己的木匠活跟周厚山差不多细,为了万无一失,又雇部分群众站台。
谁不想跟老实巴交人打交道呢?
当着众人的面,周厚山输了,颜面尽失,以这老头子的脾气,肯定暴跳如雷将周叔骂一通,又骂群众不公平。
这么一闹,往后找他做活的自然少了!
“这是说过罐头,你拿了吃,我就不进去坐了,得回去把这消息跟你大哥说说。”周叔把渔网袋子硬塞给杨小娥,她说啥都不要,可周叔转身麻溜地跑了。
杨小娥提着水果追,“周叔,你得请人了,往后生意都忙!”
“诶,晓得。”周叔嘴里应着,小跑朝建设村大土路去。
杨小娥摇摇头,俏脸无奈往回走。
厨屋里齐婶子听到动静,阁下手里摘的豌豆,伸脑袋出来瞧,“咋了,小娥?”
“周叔过来了,给送了吃的。”杨小娥道。
“哟,那我得再准备准备。”今晚只做了三个菜,怕是不够招待的。
“婶子,不用了,周叔已经走了。”
“呀,这就走了?”
“嗯。”担心周叔省钱,舍不得请小工,可邓建军只有七八天就办喜事,何况往后生意都越来越好,杨小娥将渔网袋子搁里屋桌上,去拿话筒给自强工匠拨去。
张振江手握话筒,认真脸听弟媳吩咐,完了点头,“我会转告周叔的,嗯,放心。”
挂电话前,杨小娥又想起一事来,“对了,大哥,这两天振国有给你电话吗?”
“没有的,没呢。”张振江摇头,认真脸变成了委屈,以前小弟每天傍晚六点准时电话问候,这都两天过去了,一通电话也没,也不晓得是不是不想念自个了?
“他也没给我电话,估计太忙了吧,大哥,我先挂了哦。”挂断电话后,杨小娥俏脸怔怔。
上次老倌回来时提过,忙俩月没回家,源于对某国自卫反击战后,相继爆发的边界冲突事件,驻守边疆的战士们需严厉抵抗与维护百姓安危,一刻不能松懈。
这场战役,比别人多活一辈子的杨小娥是晓得的。
七九年自卫反击战结束后,的确相继爆发不少冲突,时间长达十年。
也就九十年代初期,才算逐步恢复正常。
八四年爆发的某山战役,正是某国不断地向边界村庄,学校等地开枪开炮,伤亡军民达二百多人,迫使边界老百姓们离开村庄,挖洞穴住保命。
眼下八三年,几个月后,驻守边疆部队必将严惩某国侵虐者,定是张振国最忙时间段。
杨小娥担心他安危,却不敢电话过去,怕他乱了心。
唯有给老公公烧柱香,保佑老倌平安无事。
这里的人家,每家每户都立着神位,供的却不是神啊啥的,只有死去的亲人们。
杨小娥翻柜子找到香烛,蹲地上就火盆的炭点燃,插在灰盆里。
她双手合十,闭着眼睛一脸虔诚祈祷,希望在天有灵的爹,妈,老公公,能保佑老倌平平安安的。
接下来的几天,周叔跟张振江卷铺盖搬到家里住,便于到邓建军家里干活,不过早出晚归的,连着五六天都难见着面。
木匠工作室有侯大梅看着,可只晓得接电话,没上过学不会写字把来电名单和要求记录,周叔这才参考杨小娥的意见,聘请村里一名念过初中辍学的娃,月工钱二十五块。
小蛾子工作室照常运转,邓建军忙着婚礼的事,全权交给小毛打理。
杨小娥这边,每天除了陪三娃娃,就是操心着张振国的安危,盼着他的来电。
虽说每天早晚都高香祈祷老祖宗保佑,可心还是忐忑不安,每天晚上噩梦不断,全是关于张振国不好的,几天下来人瘦了不止一星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