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虫,我看看蛊虫怎么样了!”竹本母亲撑起上半身,抓着板垣默语的手动了动上面的针。
针扎在肉里是疼的,可把肉里的针再转两下,那疼更添一层。
板垣默语很平静,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知道对方不会害她,况且,这种疼痛和之前的疼痛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竹本母亲每一根针都转了一下,发觉蛊虫一动不动,她又拿起另一根针,往两边手腕上再扎一针,看到蛊虫还是没动,她才放下心来。
拿起手术刀,在板垣默语手上划了两道,又用镊子把那血肉里的东西夹住,这才把手腕上的银针取下,飞快地把镊子一抽,手碗里的东西顺带飞出来。
竹本母亲立马用早就准备在边上的器皿接住蛊虫,同时把器皿盖紧。
蛊虫已经看不出原本的形状,只有一团一团肉泥状的黑与血交融在一起。
竹本瞥到一眼,立刻收回眼神,多看,他怕自己吃不下饭。
他少了这么多血,要多吃点东西补补。
用同样的方法把另一只手的蛊虫取出后,竹本母亲没有立刻给板垣默语进行缝合。
她用镊子在板垣默语的肉里翻来翻去,查找有没有残留的蛊虫尸体。
板垣默语的双手相当于废了,她现在没必要立刻去缝合,已经不能更坏了。
认认真真把板垣默语双手检查好才又抽了一碗竹本的血,往板垣默语手腕上淋去。
“啊——”
板垣默语凄厉地尖叫起来,因为太久没说话,她的声音很难听,双眼瞪得滚圆,给人一种死不瞑目的错觉。
竹本被吓了一跳,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血浇在板垣默语手上会让她这么痛苦。
这么说……他的血液流在板垣默语体内,她也是这般痛苦……
竹本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见母亲神色如常,且有放心的意思,才没有说话。
“呲呲呲——”板垣默语的手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沁出一些黑色液体,这些黑色液体流在被单上,直接把被单腐蚀出一个个破洞。
竹本母亲用血给板垣默语冲了几遍伤口,直到板垣默语再无痛苦之色,才重新用医用酒精给板垣默语处理伤口。
酒精倒在伤口上是疼的,可板垣默语却没有一点痛色,可见之前的疼比这种疼要强烈百倍千倍甚至万倍。
将伤口缝合好,再敷上药,包扎好后,竹本母亲才看了看板垣默语放出来的血,看到那些血成正常红度后,又等了一会儿,才用棉花按在上面,抽出针头。
同样,竹本那边也是如此,竹本失血过多,意识有些不清醒,他没有勉强自己坐起来,只是顺势继续躺着,看到板垣默语没事,他的心也放下了。
竹本父亲帮着把窗户打开,室外的雨闯进来,洒了竹本父亲一脸,他抹了把脸,清醒不少,把窗户透了个小缝,又把空调关掉。
再过去把门打开。
迹部景吾在门动起来的第一时间,走到门口,被室内的热气给闷到,那种闷热让人无法呼吸。
他没有强行走进去,而是等门内的热气往外散了一会儿,才调整好心态,走进去。
板垣默语那双金色的眼睛大睁,没有一丝光彩,脸色如雪,浑身汗水淋漓,没有一丝人气。
迹部景吾吓了一跳,他撞开竹本母亲,走过去探了探板垣默语的鼻息。
还有气……
放下心,才注意到被他撞倒的竹本母亲,上去扶了她一把:“本大爷,心急了。”
算是认错。
竹本母亲没有生气,她也是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才把板垣默语救回来。迹部景吾只是心切,她也没有摔疼,无碍。
竹本父亲却没有好脸色,他们尽心尽力去救板垣默语是因为板垣默语是竹本的表妹,就算他们救不活板垣默语,也该是板垣家找他们算账,迹部景吾并没有半点资格去指责他们。
“迹部少爷,没有什么事,我们就下去休息了。”竹本父亲看了竹本一眼,示意他起来,走人。
竹本朝父亲眨眨眼,表示自己不走。
他可是大功臣,他才不会在这种时候走人,迹部景吾必须卖他一个好。
“本大爷会让人安顿好你们。”迹部景吾应了一声,又看板垣默语两眼,最终郑重地对竹本父母鞠一躬:“谢谢。”
竹本父母吓了一跳,却接了迹部景吾这一谢,他们当得起,同样也可以让迹部景吾稍稍宽心。
他们竹本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家,但也不会做趁火打劫的事。
救了板垣默语,他们也不会携着救命之恩要迹部景吾给他们什么。
竹本死赖在床上,不肯挪动一步,迹部景吾也不理他,抱着板垣默语就准备去自己的房间。
“哎!你怎么不关心我几句?怎么说我也是出了大力的!”竹本急了,扯着嗓子喊。
迹部景吾脚步一顿,锐利的眸子盯着竹本:“还有力气喊,说明你没事。”
的确,失血对于竹本来说是家常便饭,别说是这点血,就是再多一倍,他也能够活蹦乱跳。
打扰人一家团聚是要被雷劈的,竹本摸摸鼻子,没有去触迹部景吾底线。
反正,等他表妹好了,他有的是时间卖乖讨好。
迹部景世跟在迹部景吾身边,双眸眨巴眨巴,一直盯着板垣默语,差点就撞到墙,“小心点。”
还是迹部景吾提醒,迹部景世才没有傻傻撞上去。
“爸爸,妈妈是不是醒了?”
板垣默语的双眼的确是睁开了,只是她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如果不是鼻尖浅浅的呼吸,迹部景吾真的要认为她死不瞑目。
“你妈妈需要好好休息,不要吵到她。”迹部景吾看得出板垣默语累极,一抱起来,更知道她身上没几两肉,瘦得让人心疼。
这些日子,板垣默语身体中的养分都被蛊虫吃了,虽说现在蛊虫已死,把养分还给了板垣默语,但一时间,板垣默语还无法彻底吸收,需要慢慢调养才能恢复。
板垣默语的双手被绷带包扎着,还打了两个漂亮的蝴蝶结,迹部景吾根本就不知道她手上受了怎样的伤,只是注意着不碰到板垣默语的双手。
板垣默语疼懵了,过了很久才回过神,干涩的眼珠转动两下,视线渐渐清晰,映入眼帘的是一大一小,两张紧张兮兮的俊容。
没来由的,板垣默语扯扯嘴角,笑出声,“噗……呵呵呵……你们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又没被狮子吃掉。”
一说话,她的嗓子就钝痛。
板垣默语不提还好,一提迹部景吾就又恼又火,偏偏这种时候他还不能对板垣默语发表他大爷的不满。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憋下一腔怒火,迹部景吾放轻声音。
“唔……想你了。”板垣默语微微侧头,继续勾着唇。
板垣默语说的是实话,她真的想迹部景吾了。之前她总是动不动浑身疲乏,这次醒来倒是好多了,只是疼痛的时候,想到很多人很多事,这里面自然不乏迹部景吾。
“妈妈,妈妈,景世也想你。”迹部景世小脑袋直往前拱。
“妈妈也想你,有没有乖乖听爸爸的话?”板垣默语声音沙哑,一点儿都不好听,像破布摩擦玻璃。
“有!景世一直乖乖的!”说完还朝迹部景吾抬起小脸,想要他的肯定。
迹部景吾很给面子,微微扬起下颚,点了点头:“啊嗯,景世很乖。”
板垣默语像是想起什么,“景吾,春假的时候,我们一起去云南好不好?我答应了给表哥带大五棱的。”
“好。”
“还有,我昏迷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和我说说?”板垣默语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变化,又看到迹部景吾和迹部景世两人都面色放晴,心里便知自己已无大碍。
迹部景吾想答应,可又不想影响板垣默语休息,便用拖延政策:“等你身体好了,本大爷再告诉你。”
板垣默语苦着脸,唇角下滑:“你非要逼我自己去查,那样很累的。”
迹部景吾一想,的确,按照板垣默语的性子,从他这里得不到的答案,肯定会自己费力去查。如果是以前,他也就放任板垣默语去查了,可现在,板垣默语虚弱成这样,他实在狠不下心。
“好,本大爷会告诉你,你先喝点粥。”迹部景吾端过一碗白米粥,扶着板垣默语就要喂她。
板垣默语抬起手准备自己喝,却发现自己虽然能抬起手,可是手指没有一点知觉,她想起昏迷时自己双腕的痛苦,脸色刷白,“景吾,我的手怎么了?”
“我的手……”板垣默语紧张起来,想着动手指,试了好几下,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让手指动起来。
“你的手怎么了?本大爷看看。”迹部景吾放下碗,顾不上给板垣默语补充体力,小心翼翼捧着她那双缠着白绷带的手。
迹部景吾全神贯注,盯着板垣默语的手,可再盯,隔着一层绷带,也看不出什么花样。
“我去问问竹本夫人。”擅自拆绷带,迹部景吾不敢,他怕害了板垣默语。
板垣默语却摇摇头,“没事,过几天看看,先让他们好好休息。”
“喂我喝粥吧,能让冰帝王者喂粥,我真幸运。”板垣默语笑眯眯地看着迹部景吾,迹部景吾太过紧张她的伤,虽然她自己也紧张,可紧张有什么用呢?她的伤在那,要好总会好,不会好再紧张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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