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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战红楼 (一只炮灰女)


  却说睡饱觉的琏二精神头十足,脚程特快,平儿出到外间才行两步,他已经自行打帘入内,后跟捧着金银珠宝头面的兴儿、隆儿、寿儿、喜儿,个个神色巴结。
  平儿打了个愣,忙屈身施礼:“二爷辛苦了!二奶奶正说二爷今儿不知在何处用饭,进的香不香。已备了水酒给二爷道劳,二爷可要用些?”——没说假话,只不是为琏二备的,是近身服侍凤姐的丫头婆子们吃的,奈何都累狠了,没胃口。
  琏二瞅着永远柔和的平儿,莫名觉得今天会无功而返,当下口气淡淡:“不必。你们奶奶这会便歇下了?”
  凤姐娇俏的声音传来:“哎哟,我忘了琏二爷向是不欺暗室,妾身衣衫不整,竟是不敢见二爷呢!”
  说“不敢”,却是人随声现。凤姐满头乌丝只松松挽了个髻,钗环未齐,身穿金丝绣撒花滚边夹袄,下穿撒金挑绣孺裙,足蹬缕空凤头鞋,一看便是宽衣小歇再起。
  美人暗香盈室,琏二没出息地有些心跳,却又觉得眼前人说不出的陌生,那感觉复杂极了,不由下意识勾起客套的笑意:“扰着二奶奶了,往后去小观庄劳二奶奶打理。”言罢朝兴儿们摆了摆下巴。
  四小厮毕恭毕敬将礼盒捧到外炕案几上,再将盒盖打开。
  话说他们自从霸占外院的书房,少不得跟凤姐的丫环婆子们起冲突,天天担心没好果子吃,总算有机会见正主,恨不能使出混身解数卖乖,又顾忌琏二,太特么考演技了。
  凤姐压根没注意他们,只盯着首饰。没有女人不爱珠宝,其笑容不觉灿烂许多:“二爷破费了!原还以为二爷整一个没成算,只顾着讨老爷和珍族长的好,竟将蓉哥儿蔷哥儿他们全开罪。却原来二爷大有成算,备着事后描补。只我这块哪用二爷费心,我又不缺头面,一个铜板不见也不会胳膊肘往外拐。不是我说你,一开始就不该拧着来,一个好汉三人帮,你省多少事。天可怜见,瘦成什么模样了!”
  琏二满嘴苦涩,说是筹资二十五万,贾珍的五万俩一个子没出,还借着包下砖瓦石生生啃走八万俩真金白银,自家老子更好,薛家银票直接扣下十万俩!贾蓉抢了购木料的活,啃去四万俩,别以为他没长眼睛,那些杨木杉木,分明是宁府庄子上每年修屋剩下的。贾蔷抢了植花的活,就那点一文不值的野菊花,没羞臊的敢要两万俩!再有贾珖贾琛贾菖贾菱等,哪个没贪了上千至几千俩!所以小观庄其实是他和宝玉各掏六万俩修的,再加各色打点,实际各出资八万俩,而庄子造价不足四万俩!
  若他不是主事者,绝想不到三万多俩的庄子,竟要用十倍的银子砸出来,还有那么多人不满意,说他小器没有丁点大家风范!由此及彼,宁荣二府自开府以来,生生吞了多少民脂民膏?这等蛀虫不灭,天理不容!
  想到这儿,他语气带上寒森:“未知你想如何打理小观庄?”
  凤姐有些来气,又有点后悔,何苦拣着这时来什么忠言逆耳,当下斜飞他一眼:“我哪里懂这些?今儿就在老太太跟前再三再四苦辞,偏是老太太、大太太、二太太都不许,反说我图受用,不肯习学。我这心里正捻着一把汗儿,你是知道我的,先时因没经历过大事,胆子麻大,现今生生被二爷唬小了。况且我年纪轻,头等不压众,脸子又嫩,最怕别人闲话,事事想周全,却事事顾了头顾不着尾,正经要二爷教我。”
  琏二心中和软下来,扫了眼丫环小厮们,三丫四厮麻溜退下,平儿还略重地关上门,以示自己亲自在外头把门。
  琏二叹息一声:“小蓉奶奶临去前,可有留话给你?”
  凤姐脸色微变,秦氏死的那晚,她梦到秦氏来向她辞行,说了好些不祥的话,可这些神神鬼鬼的事她向来不信。当下取帕抹眼角:“她是个心思细的,王太医说她那病就是打这上头起的。每次去探她,她总有许多事交代,不知二爷说的哪件?”
  琏二犹豫了片刻,仍是将宝玉的“推测”道出:“她是冢妇,所知、所思应是与你有所不同。她对你说过月满则亏、多置些祭田以备不测吧?”
  凤姐脸色再变,旋即满不在乎地谎言:“这却没说过。二爷,我知你心系阖族,可这事论情论理该珍大哥、蓉哥儿去操心,咱们荣府顶天了将自己这边的近旁枝照应好,逢年过节多施些银子米布。管多了不落好,反倒招人闲言,好似咱们想夺族长风头。”
  琏二重重叹气,将建小观庄各人贪的银子数报出,声称余银是他找商家悄悄出的,不敢说出来,怕那些人知道了又伸手。
  凤姐气得柳眉倒竖,虽说数额不大,可除了一个自家公公,余者尽是宁府那边的!你说你个琏二,亏她还为这点子头面开心,竟然大数都喂了别人!
  当然啦,她是有心机的,并未将不满道出,只帮着琏二痛骂宁府及其旁枝近枝。
  琏二摆手道:“咱们这边差不离,只因我特地没用他们才没显出来。我且问你,若你手下有个奴才,三十俩银能办的事,他要三百俩,且成年累月如此,你容得下么?”
  凤姐心一阵痛,她自己贪是一回事,荣府一众下仆所为,那是早不想容了!当下恨恨顿茶杯:“非是我不想管,先前因还欠银之事,我不过罚了几个向来贪懒的奴才月钱,被老太太一顿狠说,还加倍发下赏银,真个面子里子全没了!”
  琏二笑道:“老太太向是心慈,只你正经当家后,定是不能容的,对不?”
  凤姐垂目娇笑:“我一个妇道人家,自是听二爷吩咐,二爷要我做恶人,妾身便是被指为母夜叉,也不怕闹个马仰人翻!”
  琏二点头道:“老太太春秋已高,大太太无所出,且论手段论出身做不了荣府主母,你正经当家的日子没多远。”说到这儿压低声:“皇上正经君临天下的日子也没多远,你说他能容下一帮什么都不干、只会奢糜享乐的勋贵么?君子之泽五世而斩,是时候收拾这些成天巧取豪夺、贪得无厌的勋贵子孙了!”
  凤姐悚然而惊,又觉得荒诞,皇上能把四王八公的子孙都斩了?还有侯伯子男,开枝散叶到如今那是多少?除非改朝换代才能灭了,不然皇上还不被千夫所指“忘本”?
  却听琏二继续道:“你我乃结发夫妻,妻者,齐也,我原就不该瞒你,只是怕你不肯信才没说。你看着,省亲是个起头,皇上定会变着法子将这些人家的银子掏光,待他们为敛财作恶累累,再挨家收拾。”
  越发荒唐了!凤姐心中火起,硬生生按捺下去,将沾了香料的帕子往眼上一抹,顿时泪水夺眶而出。就见她跪拜在地,颤着声道:“你我结发夫妻,妾身这辈子指着爷!蒋哥儿、巧姐儿都指着爷!妾身只求一事,方才那些话爷万万莫对别人说!”
  琏二弯身将她扶起:“我有几个脑袋?便是对你也是酌斟再三方道出的,实是不能不说了!你道我缘何吃力不讨好非要建个小观庄?我思衬,到那一天,咱们回不了金陵,没族田回去讨饭?小观庄的模子,阖族但有一个秀才便能住,蒋哥儿是御赐监生,尽够了。故此只要不是阖家阖族发罪,那便能入庄、围庄而居,无非将国公大门和东院大门拆了。”
  琏二声凄凄面楚楚,烛光映照下说不尽的凄楚。凤姐心惊肉跳,一时竟觉得琏二所言近在眼前,赶紧悄拧了一下自己,这方醒过神,啐了口沫,笑骂:“知我胆儿小还唬人!咱家有娘娘……好好,咱们得未雨绸缪!二爷的意思可是小观庄不动弹?只这屋里不收拾一二,薛家那头交代不过去。再有林姑娘,老太太如何肯?”
  琏二哼了声:“只要外边不动,宁府那些人就不会来争差事。屋里摆设,薛表妹向是素净的,不会在意。林表妹将她现在的物什摆进去即可,三妹妹四妹妹亦如是,何用费事?怕别人说,拣那库房里用不着的搁上。”
  凤姐火大:“瞧你说的轻巧!姑娘家的时鲜物怎么都得有些。你且放心,我心里有数,总之不糟蹋银子。现今距过年不过三个多月,姑娘们皆有过年公例,将她们各自的公例挪前些拨出来,添到庄子里去便是了。
  琏二心知不可能什么都不添,叹道:“你看着办呗,总之莫枉费我一番筹谋。”
  凤姐忙信誓旦旦凡事惟琏二旨意办,这是她向大姑妈薛王氏讨来的妇经:私底下怎样不论,大面上必得将男人捧高高!
  琏二果然受用,竟留宿凤姐房中。
  其实他并没被捧昏头,早年凤姐常来荣府玩,两人可说是一块长大的,凤姐的性子他哪能不清楚?赦老爷有银子搂、有古董美妾玩便乐醺醺,凤姐不光爱财还爱弄权,只他现今奈何不了凤姐,惟有求她别太过分。
  是夜长别赛新婚,两人甜甜蜜蜜,早起双双往贾母上房请安,把贾母喜得直念佛。
  请安罢各干各的,凤姐在大帮丫环婆子簇拥下回院理事,遥见院门口一枚青衫小子伸长脖子张望。她不由撇下了嘴角,脑袋高高昂起。
  青衫小子无惧其威势,笑逐颜开,哈腰恭手抢上前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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