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战红楼 (一只炮灰女)
- 类型:青春同人
- 作者:一只炮灰女
- 入库:04.09
作者有话要说: 我得考个功名抵后妈罪!只要不被卖就是幸福啊!
☆、第62章、大观园:超节俭别院
王夫人智商虽不高,却没低到水准线之下。穿越货低估了她,任何一个人只要不是智商有硬伤,经历过大落大起,怎么都不至于太昏馈。她嫁入荣府时王家什么状况?一个小媳妇低着头为兄长铺路,多少常人不能忍的都得咬牙忍着。
王熙凤比她命好,凤姐少女时代王子腾已经升到高位,荣府却走下坡路,丫有足够资本张狂做人。当时王子腾还不乐意将凤姐嫁入荣府,奈何他只是凤姐的二叔,儿女婚事由父母做主,王子胜已故,凤姐的母亲却活着,且中意勋爵家。彼时王家大太太还怨怪王子腾不谋封爵恢复祖上荣光,王子腾言武勋日子风光不了多久。大太太很是不屑,在王夫人面前抱怨了一通,想让小姑劝劝不醒事的小叔子。
王夫人吃惊不小,她不认为二哥会口出妄言,也就是从那时起淡了谋取荣府大房爵位的兴致,加上凤姐厉害,她没机会,便彻底死心。
宝玉和王夫人打交道这么久,自是知道怎么说才最有效,故此“没加”自己的看法,仅仅将北静郡王的提点修饰一通,“一五一十”告之王夫人。
王夫人大为紧张,嘱他不可对人透露一字,掉头便往宫中递牌子,求见贤德妃。
妃子的生母求见,旋即获准。“椒房眷属入宫”日,从五品小恭人王氏蒙召入宫。
可怜王夫人平生入宫仅两次,上次还是随贾母、邢夫人一块来的,今天独自入宫,手心直冒汗。所幸还有别的椒房眷属,跟着一块到了候传殿。
却说元春正愁闷不能派小太监往荣府宣口谕,她觉得家里还了皇银,诸事便了,而自己的一生也只是如此而已,未料天家皇恩浩荡,竟有望回家省亲!若能再看一眼旧时闺阁,这辈子也算圆满了——反正没别的盼头。
闻母亲入宫晋见,她喜难自禁,心知母亲独自入宫难免紧张,派贴身宫女抱琴去迎。
王夫人入殿后见女儿春风满面,一时以为因家里还了皇银,元春得了皇宠,不由也喜出望外。
母女俩牛头不对马嘴说了几句,方发现彼此会错意。元春开始滔滔感念皇恩,又屈指算自家人口,询问各自住在什么地方。
王夫人恭声回话心中愁苦,很明显女儿一点不知此次“皇恩”的玄机,于是委婉地问起别的嫔妃家有没有盖省亲别院。
元春醒悟自己太急了,且不说她是五妃之末,五妃之上还有两位贵妃!于是笑言她觉得荣府用不着盖别院,荣禧堂前后都空着,只需选一栋屋做她的落脚处即可。
王夫人心道哪有这等便宜事,垂目笑道:“娘娘凤鸾驾临,上锡天恩下昭祖德,族长、大老爷定不许等闲行事,我们家尚不曾接过驾呢。”
元春修眉微蹙,赦老爷的荒唐她自是清楚,珍大爷也不是好东西,莫非他们想借省亲捞银子?岂有此理!
当下娘娘玉容微敛:“老圣人、圣上及皇后娘娘皆崇尚节俭,昔圣上欲为老圣人和太后娘娘扩整寿康宫,上皇不许。老圣人上谕只言‘可以驻跸关防’,省亲不会过夜,黄门宫女羽林哪里不能驻跸?指定‘凡有重宇别院之家’,也是为免省亲扰戚家安居。依本宫看荣府屋宇足矣,稍事打扫便甚佳。”
王夫人连声称是,元春又招抱琴上前,微叹道:“抱琴随我入宫九载,年届二十五了,我已向皇后娘娘请旨,欲借省亲送她归家。”
王夫人震惊,凶恶地瞪向抱琴:当年元春入宫做女史,属女官,可带一名丫环,便带了一直使唤的大丫环抱琴。她的女儿都要在深宫虚耗一生,抱琴凭什么回家?!
抱琴慌忙跪倒,声称但求一世侍奉娘娘。王夫人忙不迭抢话,禀告自己如何善待抱琴一家子。
元春苦笑,自己已是没指望,何必再拖一个?再则她这个五妃之一连金册都没颁,是无品之妃,“妃”应为正二品,她是“凤藻宫尚书”从四品,凤藻宫就是她自己住的宫殿!这些话无法告之家人,宫女嬷嬷们一边站着呢!惟有放抱琴出宫,才能透过她让家人明白自己的真实处境,别去想些有的没的。
抱琴出宫之事皇后娘娘尚未准奏,她很快将话题转开,问起胞弟近况。得知宝玉确定了今夏考院试,亦喜亦忧:“才十二岁!只是不严不能成器,过严又恐生不虞。”
王夫人心酸欲泣,若非家中这等情形,她哪里舍得自家稚子去熬棚子间?当下强忍泪,带笑道:“宝玉身子骨甚佳,皮实着,北静郡王爷还说我们太过宠溺,碍着他上进。前些天郡王爷招他去玩,喝了几杯酒……”
元春听着王夫人的描述笑声连连,她比宝玉大一轮,政老爷说宝玉“路未走稳便识了几千字”略夸张了些,但元春入宫前,确实将年仅三岁的胞弟教到背了几本书在肚里。两人说是姐弟,在元春心中这胞弟好似儿子,要知道她不可能有亲子。
觐见在堪称愉悦的气氛中结束,依然是抱琴送王夫人出宫。当然啦,后面少不了一大溜做排场兼做监视的嬷嬷宫女太监。
行至内宫门,抱琴呈上未开启的、装着银票的封套,笑言:“贤德妃娘娘有谕,‘我在椒房之列,素浴天家之恩,无有需费银之事,请恭人收回’。”
王夫人一阵心痛,元春当女史时,她还能透过七拐八绕的关系送点银子给女儿用,自家一还欠银,关系全断。这尚是元春封妃后她首次塞银,还是因抱琴出迎她才得了机会,竟当众归还!一时她接封套的手都有些发抖。
抱琴深望着她,又言:“恭人,奴婢能服侍娘娘乃此生幸事,惟兢兢业业勤慎恭肃。奴婢之家人原是怎样便当怎样,奴婢一介微末之身,无能亦不敢庇之,盼恭人谨记。”
王夫人微微发颤,抱琴哪里是在说她自己的家人,分明是元春的告诫!她虽早猜到元春的处境,听了这话仍胸似被锤击。勉强撑到宫外上轿,再忍不住泪水,又怕哭红眼被下仆看到传闲话,惟有狠咬绢帕死死忍耐。
其实抱琴是假传元春口谕,她能在深宫混到今天还没死,自是聪明人,元春放她出宫所为何来哪会不清楚?她也没那么高尚,真愿陪着元春耗死宫中,但出了宫,王夫人能放过她和她一家?
说起来她和元春都是苦命人,如果不是王夫人露了口风,怕是到死都不明白个中原故。封妃那会,元春还以为贾家有人得了皇上重用,需知后宫联前朝,没实际用场,哪可能因早死了的荣国公封其重孙女为妃?她更以为苦尽甘来,有娘娘做靠山,说不定能脱了奴籍嫁个如意郎君。却原来是黄粱一梦,本有希望活着出宫的她们,得生生老死宫中!
回到凤藻宫,抱琴立即向贤德妃娘娘请罪——她们的生活没有秘密,到处是眼睛,况且今天她从接王夫人到送走王夫人,一直在殿上站着,这能瞒住谁?
元春恨不能亲手捏死她,假传口谕是死罪!俄顷,她淡笑一声:“很好!本宫一个月前说的话你仍记得牢牢,果然勤慎恭肃!”
这头王夫人回到家,思前想后,着周瑞家的往书房请来政老爷。
二十多年夫妻,王夫人对政老爷说的话自是修饰到该迂呆能听入耳,核心意思是娘娘盼省亲,但口谕不得曲解老圣人上谕,必得节俭,娘娘看中荣府正门西侧的萱草院,稍事修缮即可;其二,省亲必得在两位贵妃及另四妃之后,不可过早上折。
政老爷激动得老眼含泪,他至今对省亲一事将信将疑,未料竟是真的!娘娘的口谕又如此合他的心水,别看他脍不厌精,理念上十分崇尚“节俭”。当下连声称善,高赞:“老圣人启天地生物之大德,垂古今未有之旷恩,虽肝脑涂地,臣不能报于万一!”
贾政不喜庶务,对某片院落的概念惟“闲置”二字,故掉头便命心腹悄去察看。
几只长随兜了圈,回报:“萱草院因在正门之侧,一直有人看守打扫,现今管事是赵天栋,他是琏二爷的奶兄。萱草院每隔四五年修缮一次,赵管事说新近这次恰是去年。奴才们察看了,屋子甚是完好,只家具不多,若住人还得添置些。是否要传赵管事回话?”
政老爷断然拒绝且有些不愉,怎么会是琏儿的奶兄管着?若是自己人现在就可动手,家具虽不必添,门楣、对联必得重搞……不着急,等别的娘娘省完亲,多半过了六月,届时宝玉考完院试了,让他撰联!若是赶不急,还有兰哥儿呢,当年自家嫡长子与娘娘亦是兄妹情深,且让娘娘知晓二房后继有人。
宝玉不知自家省亲别院如此俭省地定好了,他因心情烦乱无法独自用功,窜到课堂上混充塾师,尔后痛心疾首地教育不好好学习的香怜、玉爱,这两只是他寄予厚望的,照他看来两只很该开展工作了,比如勾~搭贾珍,令那家伙趁早精~尽人亡!再比如奉承贾赦,特么花钱费事让你们学古董,可不是叫你们自娱自乐!
忽地贾琏出现在课堂最后面,歪鼻斜眼一付着急样,于是假石头迅速结束训话,下令贾兰贾菌带大家诵书,自己手背身后、脚迈八字步晃向塾师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