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战红楼 (一只炮灰女)
- 类型:青春同人
- 作者:一只炮灰女
- 入库:04.09
宝玉似被针扎了下,这是他心中痛,到如今也没能将晴雯打发了,还添了两个不知所谓的通房,跑金陵陪贾政与此不无关系,孔氏居然说有庶子将来就有打理庶务的!悲催的是他还能理解:大户人家要庶子是有原故的,王夫人竟大为后悔将贾环养废了,为了让他和贾兰安心科考,贾母去后,她没敢催着分家。
琏二见他神色不快,意识到宝玉和自己一样是面上光,同情地揽其肩:“哥说错话,果真如旁人所言,你又怎会跑金陵乡试?一准如你那二姐夫,整日似没断奶赖家里!”
宝玉缓了神色,笑道:“蟠表哥傻人有傻福。只你那话回去莫说,会招众怒,琮弟湘莲引泉都是赖家里的。”
琏二愤怒:“敢情只有咱们两个是难兄难弟!”
宝玉怕他失落过头,宽慰道:“往开里看,这世上最难受的不是没贴心人,是相思不相见。钟儿兰儿菌儿他们在书院读书(都是秀才了),素日休沐也难得回家。尤其钟儿,托你之福至今单着。你天南地北为官,待巧姐儿及笄也不知在何处,不若趁这次回京述职帮他们办了,左不过明年再圆房。有琮三奶奶和我那好贤妻看着,亏不了巧姐儿。”
琏二注意力被转移,叨叨起巧姐儿的婚事筹办,都是贾琮宝琴操持的,他们的意思也是趁他回京让秦钟和巧姐儿成亲,免得巧姐儿心中凄凉。
叨一阵,琏二表示要在扬州停船,买些精致的扬州货给巧姐儿添妆。
宝玉心生警惕:“好二哥,你不会还迷着春风十里扬州路吧?可不敢!”
琏二胸一挺:“休看扁二哥!本官不下船,站船头看风景,回忆旧日好时光。本官列出单子,你个小举子去买。”
宝玉做苦脸长揖:“晚生遵命。大人,是否回舱议单?过瓜州时靠一下岸,小的差安平骑马去扬州先打点一二。”
安平是某只的新厮之一,安四安平安八安稳,合为“四平八稳”,与神瑛侍者的起名风格相比堪称粗俗。静字打头的“平安无事”给了两个妹夫,实际上都搁学堂。柳湘莲没耐心教悟性不足之辈,墨雨又做了小吏,四静充当他的记名弟子、呃,不是四静根骨不好,是颜不足,姓柳的颜控一枚,看不上。
却说难兄难弟入舱,边议边记。一时丫头们送来茶点,尽是闪瞎人眼的绝~色丫头,个个乖巧,是平姨娘一手调~教的。其实就是平儿不乐意跟琏二爷恩爱,她不知凤姐还活着,深恨自己不能服侍巧姐儿、愧对二奶奶托付,又无法反抗琏二,只好非暴力抗拒。
宝玉知道平儿的心思,劝难兄:“芜哥儿荽哥儿已开蒙,不若带二嫂上任,你许过平姨娘跟着巧姐儿的。”
琏二眼一横:“不是还有彩姨娘服侍巧姐儿?她们先毁诺的!你莫以为你那温顺的二嫂好到哪去,爷不是傻子,她还不如平儿!”
宝玉不好再劝了,怀疑难兄跟平儿扛上了。其实琏二没这等恒心,也非认为邢岫妍待他真个不及平儿,而是觉得邢岫妍小门小户出身,论手段,拍马都追不上平儿。官场不好混,多少钻内宅空子的阴私,是平儿不动声色化解了。
复一日船近扬州,四品官船吃水不深,为免不必要的麻烦,没在正码头停,靠在相距四五里的小埠头。
薛家胡家的掌柜们早候着。薛家在扬州铺面十来个,宝钗的夫家只有一个,倒不是胡家差薛家太多,是胡家只做绸缎,扬州织造业无法与苏杭宁相提并论,仅刺绣有些独到处,所以胡家这个铺子主进货,倒是便宜琏二为女儿选仪妆。
上岸的主子只有宝玉,政老爷乃正人君子,不屑金粉窟。宝玉非君子,惜小命,同样无心逛扬州,网文中逛扬州必出事!
有薛胡两家打点,宝玉也就是跑铺面将备好的货挑拣一番,靠晚便回船了。
一上船他便觉得气氛不对——众人个个拿眼看他,政老爷更死盯着他。他才要过去,政老爷又手背身后迈着八字步走了。
琏二劈手拖住他:“一会跟你说。”
宝玉便没往心里去,以为哪个多嘴的讲闲言,造成假爸爸紧张。这会正搬货,难兄是官身不好咋呼,他很自觉地立甲板上指挥下仆。
忽地他又感到被人盯着,一回首,看到岸上一位仙袂乍飘兮的道士……甄宝玉?!
他想装着没注意,偏是移不开目光,对方打个揖首:“红尘一游,忘了归路?”
四周立变,云缠雾缠花香如梦,他一颗心顿沉谷底,勉力镇静道:“神瑛侍者?”
某仙靥笑春桃兮,言:“昔时将君抛于野,是小仙孟浪,若已倦红尘,小仙携君归大荒山无稽崖。”
假石头一愣,心的话这是将爷当成五彩石了。五彩石怎么不吱声?是入定了,还是烦了此仙?神瑛侍者对五彩石可不怎样。
心思斗转中他淡淡道:“红尘非梦,代代相传才有世间众生。上仙游红尘享福贵,我只盼尽为人之职。”
某仙诧异地挑眉:“真个当自己是人了?入痴!若说孝道,不是还有贾环贾兰?”
假石头勾唇一笑:“上仙,我是说‘我’,我盼尽为人之职,而非享乐。”
某仙冷哼:“你这是要自断仙缘?”
假石头心的话爷从来不是仙!脸上一派漠然:“既来之则安之。”
某仙摇头:“仙缘一断再难续,你想明白了?需知万境归空,痴迷的枉送性命。”
假石头意志坚定:“槛外风光再是无限,槛内方有世态百像,我活当下,活此生。”
某仙哧笑:“痴儿!竟认他乡是故乡,甚荒唐!”见某只愚不可教,长叹:“也罢,告诉那降珠仙子,河畔岂无水,小仙不过闲来游乐,与她并无灌溉之恩。”
假石头立道:“她也在尽为人之职,待她年过六十,我必告之。”——是“年过六十”,林妹妹虚六十一时,他自是过了六十周岁,即过了第三道命坎,死活无所谓。
某仙朗声长笑,回眸一横,舞风而去,风中隐隐传来著名的《好了歌》。
假石头轻吁口气,恍然发现自己仍立在甲板上,四安正引着下仆往里搬货,琏二在那边对明兴吩咐什么。
五彩石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吓煞爷了!不是神瑛,不知哪路大能……”
假石头低语:“是‘无’,吹口气就能灭了你我。”
五彩石倒吸气:“原来是祂!你说你招惹谁不好,惹上这么个煞神!”
假石头憋屈:“闭门家中坐、不,是闭眼医院躺,祸从无枉来!”
五彩石不信:“大能才不会吃饱撑的难受,必是你做了什么。”
假石头不可能坦白是自己乱爬格子作践“林妹妹”才招来此罪,铁齿声称是自己长的太帅了,大能看不顺眼将他踢入红楼。
一时货搬完,琏二也不留掌柜们在船上用个饭,说是公务在身急赴京,虚套一番送他们下了船,掉头便命夜行船。
宝玉没阻拦,反正运河水平,夜行船不会有险。
琏二将他拉到下风船尾,悄语:“还记得有个人跟你很像?”
宝玉点头:“不敢忘。”
琏二叹道:“他出家了,你回来前一会,他从岸边经过。虽知不可能是你,二老爷唬的不轻,我又不好说是谁。”
宝玉故作诧异:“我说怎么回事!天可怜见的,若是化缘,倒不妨给些,当年他还没成丁呢,未入罪,见上一面无妨。”
琏二冷哼:“休犯糊涂!他家的事拨出萝卜带出泥,咱们避着好。他也不缺照应的,我看他一身道袍崭新。若是蓬头垢面看不清,也不会唬着二老爷。”
宝玉便表敬服:“到底是你经过宦海沉浮看得透,咱们家不能沾惹那些是非。”
琏二欣然拍其肩:“正是这话。用膳去,我给二老爷敬杯酒压惊,二老爷若提起,你全当什么都不知,可不能提起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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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年春,假石头金榜题名,二甲头名传胪。未能如其所愿老死翰林院,步他座师吕毅中的后尘呆在国子监,倒也无甚风波。
这是做孔家女婿的好处……错!是皇上知人善用,像贾家私塾那般年年有人过县试中童生的蒙童馆,书香世家也不多见,某司塾理当为国栽培人才。
琏二较悲催,一路风险官,赦老爷归西时官至三品。皇上不讲理,将世职三品将军授给年少的贾芜。因为贾芜师从柳湘莲武功甚佳,他想自己无爵可袭,科举难难难,于是学师父考了个武举子,好歹有个功名。结果被按上将军衔、扔去海疆……
人皆赞天恩浩荡,五代恩典转成六代,宁荣二府皆如此,皇家太重旧情了!
可喜今上言出必行活着退位,其时贾琏官至从二品,不久邢夫人病故,他便借着丁忧索性致仕、呃,是新皇示意他:芜爱将要升,兰爱卿已官至三品,子侄官位不能超过长辈,朕是讲规矩的,不是太上皇!你个论语都背不全的老混混,识点眼色快滚!
政老爷活到七十七,在古代属高寿,他的三七未过王夫人也去了。
琏二鼓捣两句,刚过第二道命坎的假石头心动,七七祭后便扶柩回祖坟,在老家替父母办百日祭。自此,兄弟俩着力鼓掏老贾家势败后的退路:自古文武相交都是忌讳,老贾家却文官武将都有,皇上还不许老贾家不做,当然要备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