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战红楼 (一只炮灰女)
- 类型:青春同人
- 作者:一只炮灰女
- 入库:04.09
☆、第118章、雪雨春:没人敢掠锋芒
五彩石鼓动假石头拯救命不久矣的炼丹大师贾敬,将他逮到家塾当塾师。
宝玉暗道匪夷所思,贾敬何许人?贾家祖坟冒青烟出的第一、惟一的两榜进士,何等的才华飞扬;抛妻弃子出家,妻亡都没回家一趟,何等的意志坚定。如此人物,岂是他一个小小秀才能收为己用的?十之八~九人家见都不会见,拯救个毛。
原著中有一章写年夜贾敬领着族人在宁府祠堂祭祖,五彩石说没这回事。它的记忆和神瑛侍者的记忆,谁对谁错还用说?又或是神瑛压根没写这事,是后人添上去的,毕竟记错这种事太离谱。假石头自己穿两次,从不曾见过或听说过敬老爷回家转。
虽如此,他一口应承去拜见贾敬。五彩石视他为小弟,他视五彩石为最后的保命法宝,大多时候他都会顺着某修行石,反正该石也就是好奇心重些,不会逼着他舍己救人。他早看穿了五彩石的本质,就是一块八卦石,因没有长距离自由移动的能力,拿他当载体,载它去满足好奇心。再则五彩石热爱闭关修炼,出声打扰他的时候又不多。再则贾敬呆在京郊的玄真观,从顺天府回京城,途中只需打个小弯便到。
是日,宝玉目送贾兰们进入考场,尔后在四侍和长随们的拱护下回返。
他现在不便离开荣府太长时间,主母们只余没诰命的寡嫂李纨未入宫,男主子看似两位老爷都在家,但一位卧榻已久、一位不良于行,他不得不做顶梁柱。话说贾赦贾政便是身体康健也不喜庶务,一直是贾琏打理诸事。琏二不在,年仅十三的贾琮顶上去。这次诰命们进宫给太上皇的小妾哭灵,琮三爷随贾珍父子前后打点,每日送贾母和邢王两夫人、尤氏婆媳前去,尔后随祭(在那等着),靠晚再接夫人们打道回府。
闲言不述。宝玉一行纵马来到玄真观山脚,由此往上是很陡的青石台阶。
山脚有一个孤伶伶的茶肆,里头只有一位白发老翁,显然不能把十多匹马丢给他照看。就算太平盛世没盗马贼,老翁也服侍不了马爷们。
宝玉吩咐长随们留下,带着四侍上山。不料钱启跪地挡路:“奴、奴奴才……”
钱启向来老实听话,这是怎么了?宝玉笑道:“不着急,你写字。”
莫看钱启貌似傻大个,人家有内秀,跟宝玉前便识几个字,不然神瑛侍者的奶兄一堆,当年王夫人哪会挑中一个结巴服侍她的凤凰蛋入学堂。
就见他在地下划拉:“会索礼……”
宝玉晃头:“唉,入寺入观哪有不用布施的?你不放心便跟着吧,只是不能黑口黑脸冒犯道长们。”
钱启乃不起,继续写:“没带礼……”
奶兄之二赵亦华失声道:“奴才们疏忽了!小的曾听宁府下人说,敬老爷不收黄白阿物儿,又挑礼,珍大爷来给敬老爷磕头,礼备的不对,即刻轰下山。”
奶兄之三王荣道:“听闻珍大爷进不了观,每年老真人生辰,他都是朝山门磕头。小蓉奶奶过世那会宁府来报丧,老真人说他一个出家人,哪来的孙媳妇。”
奶兄之N们七嘴八舌补充,说珍大爷见不着敬老爷,是小道长往来传话。听闻礼备的不对、话说差一句,珍大爷就要领板子等等。
宝玉没想到敬老爷这等生猛,今天跑来是五彩石一时起念,他自是没有特地备礼,又不是专程来打醮,但出入寺观随手布施些银俩也是常例。
忽地茶肆老翁怒声道:“大爷们积些口德!仙道贵生无量度人,十里八乡老少爷们去烧香,没有不能进观的!大爷们是贾家子孙吧?冲虚真人(贾敬)只打贾家子孙。尔等莫怨,冲虚真人虔心修仙已断红尘,尔等何苦扰老仙长的清静!”
宝玉忙施礼:“多谢老丈指教,看来今儿白跑了。”
话音方落,他脑海里响起五彩石的怒声:“试都没试就走,没出息!他打的是贾珍,贾珍本就欠揍。你是隔府子侄,好生生的他会命人打你?”
宝玉不想尝试,选了个折中之法,命侍墨侍竹持他的名帖叩山门,辛苦银多多赏给应门的道士,他就不信这些人会不收。一个道观能完全不用钱只用实物?玄真观的观主并不是贾敬,就他所知,贾珍每年送到玄真观的礼有实物有金银,如果“阿物儿”都被扔下山,贾珍大可全部折成实物,又不用他背上山。
侍墨侍竹领命而去,这头宝玉和老翁攀谈起来。
原来老翁竟是本地里正,茶肆是他们村的族产,因今天不年不节,没什么人来烧香,用不着荒耗人手,他闲来无事一个人呆这儿守着。
对贾家爷们,老翁没半句好话,说十里八乡在玄真观出家的有好几个,观里的事没有不清楚的。那帮爷哪是来给老仙长磕头的,但凡看到香客中有清俊小子美貌村姑,便漫撒银子弄上手玩乐,还玩观里的小道士,老仙长喝令打了多次才收敛些。有位十里八乡出名的赛西施,被珍大爷买为妾,不到两年得了恶疾被赶出宁府,回家没多久就病死了。
宝玉默默,贾珍们这么肆无忌惮,大概是觉得已用银子买下了玄真观吧。不过贾珍只爱关上府门荒~淫,买小妾会,在观中胡来的应是贾蓉们。似乎贾珍认为只要在宁府,他就是天王老子,做什么都不犯法,明媒正娶的儿媳也能玩死。宁府之脏,原著中有形象描述“父子兄弟致于麀聚”,脏到“只有门前石狮子干净”。
说起来这种情形也不是宁府独具,勋爵世家鲜有不糜烂的,荣府政老爷有两个姨娘诸多通房,属正人君子!
想到这儿,他不由自言自语般道:“盛世承平满目繁华,红肿之处艳若桃花,细观无处不在溃烂,怎能怨励精图治的上位者拨刀挖疮。”
五彩石嘿嘿笑:“故此抄家在即!贾敬就算马上还俗,回家打死贾珍贾蓉也没用。”
敬老爷已断红尘,立志求仙绝对不会还俗。侍墨侍竹无功而返,只带回小道的密告,说冲虚真人正在炼制新丹,十来天后开炉,那时来磕头,或许老真人会见。
宝玉怀疑正是那新丹要了贾敬的命,但他没本事冲上山砸了丹炉,那只能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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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石头率仆返荣府,荣府已不是从前模样。
这事得从甄太妃亡、诰命夫人们奉旨哭灵那天说起——
彼时李纨头回执掌管家大权,她嫁到荣府后从没得过婆婆欢心,后又守寡,平日格外谨言慎行,对谁都客客气气,一众下人自是不把她当回事,头天便吃酒聚赌,争相推诿躲懒。那吆五喝六的嘴脸,都不知谁才是主子。
他们忘了宝玉探春兄妹,探春此前跟在王夫人后面,一步不多走、一句不多说;宝玉是男儿,主要在家塾搞风搞雨,府内领教过他手段的不多。这回兄妹俩雷霆发作,从外头调来秘密人手,妹主内宅兄主外院,犯事的管你是谁,一顿板子下去!
荣府下人多威,服侍过长辈的奴仆,小辈都得敬着,何曾领教过这等事,少不了有人肆意海骂。两兄妹夷然不惧,敢叫骂的刺头统统关进瑚琏院。
“瑚琏院”即琏二的院子,他们夫妻不在,巧姐儿住小观庄,只留了几个打扫婆子,也就格外好处理:亲套亲的家仆们统统不用,用外间打手看门守院,他们谁都不认识,“囚犯”还敢闹,堵嘴费手脚,一顿鞭子下去,包管你没劲叫了。
为免将来可能有的麻烦,这些人个个带着面具,望之如恶鬼。
想向贾母告状者众,但老太太天擦黑才回府,往来清道,拦路呼天抢地告状办不到,只能由近身服侍贾母的丫环婆子们告状。
这些人都是识眼色的,不会也不敢一味派主子的不是,无非弯弯绕给小主子上眼药。宝玉们又不是没长嘴,自然也有一番说辞。
老太太若大年纪天天去宫中哭灵,哪有精神头细问?再则她老人家正伤心,闻被打被关的下仆不念皇恩、罔顾圣上敕令寻欢作乐,气了个仰倒,一叠声说打的好该打杀了!该卖去黑窑子!并怒而申饬李纨,说她没点子裁治下人的手段,十板子太少,四十大板下去看他们还敢不敢闹!关什么关?还供饭请医?撵了!
宝玉、探春不管老太太是不是随口一说,立刻照办。当然,打杀不会,杀了还得管埋,撵了有咸鱼翻身的那天,统统阖家发卖黑窑子,亲友敢求情一并发卖。
你说没身契文书卖不了?墨窑子没身契算什么,直接抓了手在新卖身契上按指纹。
你说假石头不怕被他们的主子记恨?老太太自己说卖的!至于赦老爷,他现在还有战斗力吗?邢夫人好办,塞银子给她即可,反正不用他出钱,任一个体面奴才的家抄了,他都能顺便发笔财,只需拿些出来与邢夫人分享。
至于王夫人政老爷……不用考虑,二房下仆怎么会作怪?刺头都是那三位的,又以老太太的人为主,若不是自认能压宝玉探春一头,他们也不敢充刺头。
当然,二房的下仆也不是一开始就识相,但宝玉一翻脸立即乖了,连带探春一并高高捧起,不论他俩做什么都下死力气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