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给你看看啊。”他转了下摄像头。
“很偏僻的山村,没有信号呢。”
“哦,怪不得电话打不通呢。”南沁道。
“丫头抬起头来给我看看。”他道。
南沁举高手机,亲了他一下,道:“我很想你哦!”
骆时饶忍不住的嘴角上扬,是的呀,他也想她啊,这么久不见了,空虚的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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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沁仍然去新歌声录制,一周一次比赛,很快的直接就是总决赛了。
当晚比赛前南沁献唱了一首歌开场,现场气氛飚到高潮。
几经波折终于选出了新一年的冠亚季军。
南沁的第一次做节目就这样结束了,吴司为了庆祝,给她还特地办了一个小庆功宴。
庆功宴的时候她小喝了一些酒,碰了下就迷迷糊糊的醉了,开始又哭又闹的要去找骆时饶。
吴司把她抱着给送了回去。南沁就拉着骆洽闹了好久。
骆洽也是个人来疯,胆子特别大,脑袋一拍,连夜套路了一波马俊哲找到了骆时饶拍戏的地址,第二天,拉着南沁两人就这么去了。
……
骆时饶正好在拍一场夜戏,古庙阴暗的地下室里,悠悠点着一个白炽灯,一排排的玻璃试管在阴森森的环境里透出渗人的光。
踏踏踏……门门吱啦一声被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外,手里的电筒打出一束白光,照亮了地下室的灰暗角落。
他一身白色的医大褂,单手插兜,鼻子上挂着一副白色的无框眼镜,镜片背后的眼睛,木然无神,禁欲的令人森然。
踏入屋子单手关了门,搁下手电随意的走过去拧开了水龙头洗手,用白毛巾擦拭后,掏出一副白手套戴上,站在工作台前取了一只试管观察。
黑漆漆的夜晚,荒废古庙的地下室,惨淡的灯光下一袭白衣寂静的令人战栗,无人言语,玻璃试管碰撞的清脆声响,在回声响亮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的恐怖与诡异。
大家看的入神,导演咔了一下,大家还没从刚刚的氛围里抽出空来。
楼梯上传来几个村民的叽叽喳喳声,当地话说的什么听不懂,只是其中还混有有工作人员的喧哗声。不久一个剧组员工跑下来,对里面喊了句:“导演,上面来了两个人,南沁还有一个女生,来找骆时饶的。”
大家听了都是一愣。南沁?南沁来了?
只是还来不及看骆时饶反应呢,人如一道风一样,白大褂被甩的很高,已经不见影子了。
骆时饶皱着眉头,急急的出去,古庙外面,一群人围着,两个女生一个站着一个躺在椅子上。
骆洽蓬头垢面的,手上脸上都是泥巴,转身看见骆时饶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啊……哥……呜呜……”
“呜呜……哥……吓死我了……呜呜,你看小沁啊……”
骆洽还在哭,骆时饶脸色一沉,被工作人员扶着的南沁,脸色苍白躺在那……
他一下子冲了过去,抱起人,拍拍她的脸蛋焦急的呼唤着,南沁气息奄奄的。
剧组医生赶过来,骆时饶抱着她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医生经过一些紧急处理。
骆时饶黑沉着脸,对把头低着的骆洽道:“胡闹你!”
“呜呜……哥,我也不知道小沁她身体不好啊……呜呜……”
骆洽哭的很伤心,她是真的被吓坏了。
从马俊哲那搞到地址后,她就拉着南沁来找骆时饶了,起初是坐着车,一路颠簸,终于到了马俊哲说的这个村,结果一进去,人家说他们在山上。
找了一个女人带路,她们两个跟在她后面爬,那山真的是又窄又长,一直是上坡,她这种娇贵惯了天天走平地的小姐没走一会儿就受不了了。
停下来喘气,扭头以为南沁在旁边,却发现她离自己好远,就这样她爬的特别慢,骆洽还在上喊着:“小沁,你爬快一点啊,太慢啦!”
结果爬到一半,南沁喘气喘的和牛一样,脸色发白,扶着一根树就倒了下去。
当时真把她给吓坏了,哇哇大哭。
那妇女也吓坏了,只爬了一小半就出现这种事,她也没力气,就让骆洽在这等,她跑到底下叫人。
好长一段时间,南沁脸色惨白的躺在那,奄奄一息。骆洽环视四周,静悄悄的全是树林草丛,也不知道那女人还来不来,她蹲在地上一边喊着南沁一边急的嚎啕大哭。
后来,那女人终于带着两个男人上来了,背起了南沁,来寻人。
骆时饶脸黑沉沉的,擦掉骆洽脏兮兮的泪水,道:“去洗洗,别哭了。”
骆时饶不怪他,骆洽眼泪掉的更加凶了。
“呜呜……哥,小沁怎么样啊……呜呜……”
骆时饶内心燥急,这时候同剧组的女主角过来探望,骆时饶和她说了什么,那人点点头,带走了骆洽。
医生出来和他攀谈:“这里条件有限,我刚刚采用了一些急救的方法。”
“她的病要紧吗?”
“从症状来看,她是不是有什么隐藏疾病?”
“嗯。”骆时饶点头:“她有先天性心脏病。”
“这就对了。”医生点点头。
“哎,这么可爱一小姑娘,怎么就患上这种病了呢。”
“你要注意了,我从她的一些症状来看,病情有恶化的趋势,为了避免出现心衰竭,你们得迟早让她就医,这事拖不得。”
“心衰竭?”骆时饶挑眉。
“我也只是猜测,很严重,也许要马上做手术,越快就医越好。”
……
医生走了,骆时饶走进屋子,静静的坐在床沿上看了她很久。
昏迷后的她安安静静的躺着,脸色是少有的苍白,眼皮松软无力的耷拉着,罩住了往日灵动精神的眼眸。她的嘴唇微张,苍白干燥,鼻子浅浅翕动间,一呼一吸格外的用力。
骆时饶静静的看着她,取了毛巾温柔的擦拭了身上的脏污。
夜里山风微凉,窸窸窣窣的,山间鸟叫蝉鸣声不绝于耳。
停了夜戏,大家都已入眠,整个屋子黑漆漆的都熄了灯。
平房门被拉开,骆时饶靠着墙,从身上的白大褂衣兜里掏出了烟,指尖翕动,红红的点点星光在黑漆漆的夜里格外明亮。
他盯着夜空,吐出了白色的眼圈……
……
第69章 杀青
山间拍摄还有两天,南沁第二天就醒过来了,精力倒是恢复的很快,在剧组里东跑跑西跑跑,去看骆时饶演戏。
骆洽有了忌惮不像以前那样拉着她疯玩,只带着她到附近摘摘花什么的。
最后一天晚上,骆时饶的杀青夜戏。
也是他被杀害的那场戏。
男主带着一队随从找到了这处老巢。破门而入之际,白然一身白衣褂,站在实验台前,玻璃棒搅动试管,他阴森木然的眸子波澜不惊,自顾自的问道:“你终于来了!”
没有反抗的被拷起,金属手铐钳制住他苍白的腕骨。
男主人公命令那些人撤走了警卫,小小的工作室,他突然撤下了往日正义凛然的做派,枪托抵上他的下巴,两人无情的对视。
男主人公阴森的眸子闪过一丝狠咒,咬牙切齿道:“白然,你倒是正义。”
“改良我订的那些毒品,找这一破庙,天天研究怎么降低它的毒性。呵,地下英雄?”
“可那又有什么用呢,你所做的一切他们都不会知道,所有人全国的人民都不会记得你的好。他们只会记得,你,白然,就是那个罪无可恕的制毒犯。遭人唾弃。
“哈哈哈……”白然仰头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抵在下巴的枪托紧了紧。
“我笑你啊。”
“你多可笑,穿着这身最伟大的制服,背地里干着最邪恶的勾当,逼着人给你抵污名。”
“可是你以为这样你就干净了吗?最伟大最圣洁的制服都掩藏不了最大的毒袅,掩藏不了你肮脏的勾当。”
“呵呵呵……这些话,你和阎王爷去说吧!”
话落,嘭的一枪,子弹穿透他的胸膛,在白衣大褂间绽开一朵惨红的花莲,试管应身倒下,噼里啪啦的玻璃碎了一地,药品横流。
魔鬼嗤笑着邪恶转身……
白然躺在地上,纤细的手骨摸索着,从白大褂里掏出一个贝壳状哨子,放在口边轻轻的吹……
声音渐轻,他闭上了眼……
“咔!”
“恭喜白然杀青!”
“哦哦哦哦……”
周边人一片欢呼,骆时饶起身从许贺手里接过鲜花,众人围拢合影。
闹腾一阵子后,停了夜戏。
骆时饶一身白衣大褂沾满了血渍染料,他的手也是一片脏红。许贺走过来无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用了点力。
“阿饶,恭喜杀青,你演的真不错。”
“谢谢许导信任。”
“哎……你这倒是停了,后边我还得忙活,明天走,我居然还有点舍不得。”许贺摇摇头。
“知遇之恩,许导有什么要帮忙的说一声就行。”
许贺低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看到他染满红色颜料的手。
“哎,这山里偏僻,没有浴室。灰头土脸这么多天了,你这身上的颜料得洗一下,我去问问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