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奖品让人不忍直视,但报名的热情却是只增不减,毕竟,很多母胎单身者,他们为的不是奖品,他们想要的是脱单!
而我们迷妹无数的路男神,在一个惬意的午后躺在宿舍玩游戏,没想到,收到这样一条短信:亲爱的路逍言同学,我们很高兴地通知你,你已成功报名“试用情侣活动”,我们衷心地祝愿你在这两个月时间找到你心仪的伴侣…
他看到脸立刻变黑了,对着宿舍的几个人大吼:“你们他妈谁给老子报的”
“我找女朋友需要这东西?”
宿舍的老大笑得一脸谄媚地走过来,拿过他的手机,看到短信笑得更开心了。
“兄弟不是为你的幸福着想吗?”
路逍言呸了一声,他就知道是他们想整他,刚准备起身狠狠揍老大一顿,手机的信息提示音又响了。
老大看了一眼新来的短信,眼睛顿时亮了,保命的办法有了!
他连忙把手机递给路逍言。
“小三儿,你看,他们给你匹配的女生是谁。”
只见又一条新的通知短信,他看了,眼中只有“黎末”两个字。
然后,他们就看见某人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了变化,他躺回床上,望着手机上的短信,勾着嘴角,傻笑。
寝室的老二也立刻懂了,能让这祖宗高兴成这样的除了黎牧他姐还有谁,于是,他戳戳坐在旁边,刚帮他姐发完传单回来的黎牧,笑着问:“你姐也想谈恋爱?报名那个活动不怕被物院、gay分子那群饥渴的男人吃了?”
黎牧听了笑,一脸放心。
“我刚问了我姐,她是被室友推荐的,她只想要那个足浴盆。”
“而且,我姐在这方面很迟钝,哪有那么容易上套。”
老大看看黎牧,又看看还笑得春光满面的某人,叹气,傻弟弟,你姐怕是进了狼窝了。
于是,在那个冬天,黎末和路逍言的试用情侣活动正式开始。
黎末知道是他后,满意地笑了,拍拍他的肩膀对他说:“是熟人就好办了,你要帮我拿下那个足浴盆哦!”
路逍言拍拍自己的胸脯,藏了眼底小小的狡黠,对她说:“没问题!”
他们每天要说早安晚安,这倒是能很自然地发出去,某天中午,她突然收到他发来的“我想你了”,于是黎小末懵逼了,给他发消息。
“这个也是任务中的一条吗?我怎么记得好像没有。”
某人面不改色地瞎编:“有啊,你收到了就要回‘我也想你’,知道吗?”
她疑惑地点头。
活动规定,情侣双方每周至少要陪对方上一次对方的课。
黎末上的医学专业课,他听得昏昏欲睡,选择趴在桌子上偷看她认真听课的侧脸,不一会,就沉沉入睡,好看的睫毛洒下一片阴影。
她那时无奈地勾起嘴角,用自己的外套给他盖上,盯着他的脸看几秒,会心慌地收回眼神。
她没告诉他,他每次看着自己的时候会让她不自觉地走神。
她陪他上表演专业课,作为老师心目中资质过人的学生,他往往会被叫上台进行表演展示。
一次,老师让他和一个女同学演一段感情戏,要拥抱,要借位亲吻,他站在自己座位上,看看坐在旁边的黎末,表情纠结,迟迟不肯上台。
老师恼了。
“路逍言,你是对老师有意见吗?”
他摇头,无奈而笃定地说:“老师,我女朋友在这里,我怕她生气。”
老师听了哭笑不得,无奈只好放过她。
莫名其妙被点名的黎末反应过来,发现全教室都看着自己,认真对他解释:“路逍言,我们又不是真的,我不会介意的。”
某人被她气得翻白眼,扭过脸,不想理她。
艺院校草路逍言与临床校花黎末在一起的传言,也是从那时候开始。
不知不觉,他们就这样慢慢渗透进彼此的生活。
他们会在一起吃饭,他不喜欢吃香菜,她会耐心地帮他挑完。
他们会约自习,知道她喜欢靠窗的位置,他会早早去图书馆占好最佳位置,她来了,就会看到一个红发少年笑容灿烂地对她招手。
她帮他完成结业论文,破天荒的,路逍言的论文拿了全班第一。
下了晚课,他兴致勃勃地拉她到艺术码头的长椅上,冬天,寒风刺骨,他把围巾围在她脖子上,把她的脸藏得严严实实。
自己抱着把木吉他,用冻僵的手,边弹边唱。
她戴着手套给他拍手打节拍,却拍不响,傻傻的样子惹得他想笑。
后来她知道了,那首他常唱给她听的歌,叫《慢慢喜欢你》。
他们一届的国防生就她一个女生,稀有物种,极为宝贵,班长约她看一场红色爱国片,同学都在起哄,她不好拒绝。
他知道了很生气,她拉他的衣袖,想让他消消气,他却顺势把她拉到怀里,抱得紧紧的,让她喘不过气来。
他在她耳边说:“以后看电影只许跟我一起。”
执拗而不容置喙的语气。
她懵了,呆呆地点头。
印象中,这是他们的第一次拥抱。
接近零度的冬天夜晚,国防生晚上依然有训练,她告诉他晚上不用再等她,送她回宿舍。
但走出体育场,却看到他站在路灯下,冷得不停跺脚,手上拿着他的围巾,自已的脸冻得和他那头红色的头发一样红。
看到她,他走过来,从围巾里取出捂了很久的一杯热奶茶,放在她手上,把围巾围在她脖子上,围得紧紧。
他说:“天气好冷啊,我送你回宿舍。”
他睫毛上有白色的小晶片,好像是打哈欠挤出的眼泪结了冰,目光却依旧灼灼地看着她。
奶茶被他捂得还有烫意,那一刻,她的心好像也被什么烫了一下,回去的路上,一直暖暖的。
两个月很快就要过去,最后两周,她突然告诉他,自己要去山区支教。
在校车站送行的时候,他拉着她的手不肯放,一脸委屈。
她踮脚揉揉他的头发,笑着对他说:“只有两周,很快就回来了。”
“两周。”他想到什么,叹气,眼中流动着忧伤,“两周过完就要结束了。”
他声音很低,她没有听清楚,问他说了什么。
他努力勾起一个好看的笑容,摇头,对她说:“没什么,一路顺风。”
大巴车启动了,他还傻傻地站在原地,对着车里的她,挥手。
第一周,认为自己被她轻而易举地抛弃的某人,忍着除了早安晚安,没和她多聊一句话。
第一周的最后一天,收到她的消息。
她说:路逍言,我想你了。
他看到消息,高兴得在宿舍快要跳起来,突然想到她可能是想完成活动的任务,眼神又逐渐暗淡。
终究还是没忍住,他给她发了一句:我也想你。
他不知道,处事一向严谨的黎末,早已认真查看了活动要求,他又怎么可能糊弄她?
那句想你,是百分之百的真心啊。
后面的一周,路逍言实在忍不了,每天数着她回来的日子,却没想到,回来的前一天,学校收到消息,支教的山区发生大型山体滑坡,有三名同学不幸失踪了。
他打她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那天他抓着黎牧问,有没有你姐姐的消息,他红着眼眶,跟要疯了一样。
可是,没有一个人可以确切地告诉他,失踪的人里没有黎末。
支教的同学回来的那天,天空飘着小雪,他早早地站在校车站,肩上已落满了雪。
他双目无神地望着远方,只想,等一个人回来。
车到了,支教的同学一个个下车,和自己的室友亲人相拥而泣。
他看着一个个人,找着他的姑娘。
终于,最后几个下车的女生中,他找到了她。
他刚想冲向她,却发现脚已经站麻了,一时间动弹不得。
而她,第一时间看到了他。
遇到滑坡时也处变不惊,平日里最淡漠坚强的姑娘,看到那个高高的,发间身上沾满了雪的人,突然就红了眼,哭了。
她丢下行李,不顾一切冲向他,扑进他怀里。
他说不出话来,平复几秒后,紧紧抱住她,声音沙哑哽咽。
他说:“黎小末,你终于回来了。”
那天,他帮她提着行李送她到围合门口,她刚准备说再见,他却拉住她的手,不肯放开。
“黎小末,我有话对你说。”他眼神微微闪躲,语气有些不自在,身侧的拳头紧握着,有些紧张。
“嗯。”她面对着他,耐心地听。
终于,他鼓起勇气,拉她的手紧了紧。
“黎小末,我不管什么活动,这两个月你是我女朋友!我不会放开了,以后你也要是!”
声音很大,带着慌张。
说完,他偷偷瞟了她几眼,紧张地看她的反应。
黎末故意挑眉,反问他:“所以,路逍言,你是在表白吗?”
他被问得有些慌了神,终究还是抛了面子,义正言辞地承认了:“对!所以你答应吗?你要想清楚了,我这么好的人,你要是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