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多年前的方慈明能扛下去,可现在的人间富贵花未必能撑得住啊。
田大鹏倒是火了。
他直面镜头:“这个衣冠禽兽当年害了我老婆。我老婆用这把枪自杀了。现在,枪就摆在他面前。他要有种的话,就抢了这把枪崩了我。”
昔日威风凛凛的副厅长此刻连动弹一下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如果不是胸口还有起伏,他看上去就跟死了没两样。
田大鹏哈哈大笑,一下下地踩着他的嘴:“方厅长,你不是大英雄吗?你嫉恶如仇清廉如水,赶紧杀了我这个通缉犯啊?”
方慈明依然动也不动,似乎只有出的气没进的气了。整个船舱只听得到田大鹏嚣张的笑声。无论他怎么辱骂,方慈明都无动于衷,仿佛已经死了。
“来来来,看看我们的方厅长是多么漂亮。应该挂了牌子在天鹅宫好好卖出啊!”
一摊烂肉似的方慈明突然间动了,出手如电,猛的抢到了□□,连犹豫都没犹豫一下,“砰”的扣动了扳机。
可惜没有他臆想中的子弹飞出来,这把枪根本没子弹。
田大鹏得意地笑了:“是不是很生气?我居然敢耍你。我为什么不能耍你啊,你是方厅长的时候,我当然什么都不敢。可你现在算什么?不值钱了,我为什么不能耍你。”
录下的视频有些晃动,田大鹏的脸在屏幕上尤其扭曲,简直叫人毛骨悚然。
他发出的视频很快在网上掀起了一番惊天骇浪。
他要让大家看看,高高在上的大老爷是如何丑态百出的。
性、暴力,主角还是位特殊部门的高官,各种不可说;所有的热门元素加在了一起,不火才怪。可惜管理太给力,荣升为新晋网红的视频在喜提热搜之后,迅速被列为了新一代违禁词,变成了各种框框星星。
沈青看的视频还是别人眼明手快保留下来的资源,真是涉及各种元素的重口味。
她以一位专业医生的角度看问题,怜悯地下了诊断,这位方副厅长即使活下去,也得直面惨淡的人生,这辈子都得依赖人工粪口了。
委实凄惨。
雷震东发出一阵惊呼,赶紧拿开妻子的手机。开玩笑,她家的小公主才多点儿大,怎么能看这么不和谐的东西。说好的胎教呢!
沈青翻翻白眼,决定打击一回自从知道宝宝是女儿之后就陷入了各种癫狂的蠢爸爸:“你闺女在我看视频的时候,特别激动,动的可利索了。”
“我姑娘是在拒绝三连,不,我不要,快拿走,没眼看!”
沈青嗤笑,似笑非笑地盯着雷震东:“到底是谁电脑里头存着各种学习资料来着?”
“我那是知己知彼,防止有敌对分子披着伪装的皮打入人民内部。”
反正沈主任已经看完了大概,懒得跟他扯了,只感慨:“田大鹏又被耍了。方慈明其实并不知道你在公墓也遭受了伏击吧。”
田大鹏显然并没有向方慈明汇报雷震东跟周队长的瓜葛。准确点儿讲,这件事他也许根本不知情。
或者他之前一直以为雷震东对他的调查,是基于朱佳凌搞出照片门时间之后的报复。查的多了,雷震东发现问题了,他还跟李志忠搭上线了。田大鹏慌了,所以才打算杀了雷震东灭口。
“方慈明应该也不知道私.兵的具体行动。他的级别还不够上头的人看。他想尽快解决了你,也有生怕上头人发现他手下捅娄子的事。一开始手握大权的人倒了,树倒猢狲散,原本严密的组织出现了裂缝,彼此间对接被人钻了空子。”
公墓里头伏击的私.兵,以为雷震东有重要的东西交给朱队长。太平间中下手的田大鹏,认定了李志忠对雷震东透露了线索。所以一家里头分出的两支队伍居然就这么自顾地干了起来,最终两边都出事了。
“我亏大了。”雷震东哼哼唧唧,“明明我什么都不知道。”
沈青哭笑不得:“你还委屈上了?估计方慈明比你更委屈。安排田大鹏伏击你这件事上,他根本就没故意欺瞒田大鹏啊。那个救走田大鹏的人是故意的吧?枪里头没子弹也是他设计的吧。”
方慈明不能死,顺着他这根藤,还能摸出一大串瓜呢!
雷震东跟小猪一样拼命往沈主任胸口拱,说话黏黏糊糊的:“不知道,我就知道肖书记倒台之后,他手下的力量神奇地失踪了。嗐,狗咬狗一嘴毛,咱们不说这些了。”
沈青抵住了他的大猪蹄子,冷笑:“我才懒得管呢。我就知道,你们绝对不会抓到他的。”
无论这人是线人还是卧底,他都得继续潜伏下去。
这项事业浸透了鲜血与牺牲,也许他会死无葬身之地,也许他死后多年依然得身负污名,可这些在黑暗中燃烧了自己给人民以光明的无名英雄,还是会咬牙坚持到最后一刻。
雷震东大猪蹄子使不上劲,立刻供出了猪嘴巴,先把沈主任亲软了再说。
沈青抱怨了两声,没正经推拒他,只在云销雨霁之后,靠在他怀里头问:“你说,田大鹏真这么好骗?”
雷震东手还不老实,酝酿了再来一波,嘴上也没个谱儿:“谁知道呢,说不定他自己活腻了,烦了,不想再活了。”
人活着都要有一个目标,否则生命越漫长越像是煎熬。
十一年前的田大鹏还没享受够人间富贵,所以拼了命地让自己活下去。
十一年后的田大鹏自觉已经看破红尘,该吃的吃了该喝的喝了,人生对他就是种虚无。
男人这种虚伪的生物,一到中年,尤其热衷作妖。
红尘哪儿有那么好看破。不过是觉察到了大厦将倾,反正逃也没戏,索性自导自演一出社会边缘人的复仇悲剧吧。
雷震东压了下去,没头没脑地亲着沈主任。不行,多智近妖,他要好好吸一下沈主任的妖气,省得沈主任又掉头发。
指南针偏移三十五度角,步行两小时十分钟,开车半个小时,从老洋房转到普通的电梯住宅,月光同样轻柔地抚慰着房中人。
王汀放下了电脑,当了法医的医学毕业生更加彪悍,她已经通过视频完成了对方慈明的伤情鉴定。可惜目前强.奸的定义受害人为女性,方慈明这样,从法律上看,他只能算遭受了人身伤害。
周警官对妻子的各种重口味早就见怪不怪,只伸手拍了拍妻子的手机。这种内容,不适合小孩子看。
“我猜,沈主任已经推测出那个救走田大鹏的人的身份了。”
周锡兵哑然失笑:“你对你们医生都有这么高的自信心啊?”
“不是,沈主任不一样。”王汀摇摇头,踟蹰了许久依然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她就像一台精密的超级电脑,捕捉无数信息加以整合分析,最终得出与事实真相相差无几的结论。
她讲究逻辑推理,她像是完全不会受到情感因素的干扰。
“没辙,人家是学神,我撑死了最多摸到点儿学霸的边。”王汀叹气,“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放过付强?”
周锡兵蹙额,指正妻子话里头的荒谬之处:“这话很奇怪。”
“不,不奇怪。她肯定知道调换了肾上腺素的凶手是付强,这也符合当年的谋杀案。母亲被杀,女儿自杀,然后罪魁祸首的男人也死了。”
“可是我们现在都知道杀了她母亲的人不是那个男人。”
王汀摇头:“这种杀不单单指生理意义上的死亡,还指心死,悲剧的源头都是男人。”
她一定是漏掉了什么,沈青绝对不可能对付强视而不见的。
“江州的药店排查的怎么样了?”
周锡兵摇摇头:“目前还没发现付强购买肾上腺素的记录。”
肾上腺素是处方药,必须依据医生开具的处方才能出售。当然,不是所有的药店都严格遵守规定。
王汀通过曾经跟沈青共事的进修医生卢丹知道,有家药店专门安排了医生坐堂给病人开处方药,对方要求开什么,基本上直接满足的时候;她兴奋了好久。
卢丹知道的事情,沈青肯定有办法也知道。于是王汀将排查的精力重点放在了这些药店上。然而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不少药店监控最多只存放一个月。付强又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她的排查陷入了死胡同。
“不对,沈青不会留下这么不可靠的证据。”王汀苦思冥想,脑袋埋进了枕头当中。
周警官立刻进入新婚燕尔阶段,直接关了灯关了手机,阻止妻子再想下去:“睡觉,咱们好歹做点儿正经事。”
正经完了的王法医睡梦里头依旧不正经。
她看到了自己在黑夜中追逐,一直不停地奔跑,却始终追不上前面的女人。
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似乎烦了,转过头,冷淡又无奈地看着她:“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到底把证据藏哪儿了?没有实锤,付强根本就不松口。他清楚,只要熬过去,他的情况又关不了多少天。出来以后,他就是百万富翁。”
女人好像嫌弃她的聒噪,古怪地看着她:“我不是告诉你了吗?你居然看不到?你真叫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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