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武俊佑不得不说道,“……好了下回再聊,主要是我后头还排着好几个兄弟等着打电话呢……”
傅楚窈有些遗憾,不得不又跟老武说了几句以后,这才挂掉了电话。
放下电话,她有困了,不由得打了好几个呵欠。
老实讲,就算她在火车上睡得够了……但一回到可以让她毫不设防的温暖的家,心里所的防备统统卸下,她还是有些困了。
方氏见孙女儿一连打了好几个呵欠,心疼得不得了,连忙招呼着让南瓜仔把残羹冷盘的全撤了,又催着孙女儿赶紧在院子里散散步、消消食……然后就快快上楼去休息。
傅楚窈笑着应了,在院子里转悠了几圈以后,就去翻她的行李去了。
在她的行李里,有一只箱子装的全部都是她自个儿的衣物什么的;另外一只大箱子,则是老武让她带回来的,给方氏和南瓜仔,以及一些零碎东西。
虽然老武已经跟她说了下,他都给准备了些啥……可现在这么打开箱子一看,她还是被震惊了。
箱子一打开……老武干练利落的军人风格立现!
原来,箱子里虽然被塞得满满当当的,但却被堆放得整整齐齐。
最最明显的,就是箱子里的东西,被不同颜色的网兜给分成了三部分。
按照之前武俊佑告诉她的,红色网兜里的东西是给奶奶的,黄色网兜里的东西是给南瓜仔的,绿色网兜里的都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是让她拿去送人的。
于是,傅楚窈把东西拿了出来,一样一样地打开看。
啊,原来老武给奶奶买的是一块手表,一盒雪花膏,一盒上海牌的香粉,以及一盒包装精美的茶叶。给南瓜仔的,是三个软本抄的本子,一只用盒子装起来的自来水钢笔,还有一本描红字帖,以及一盒装得满满当当的、已经削好了的铅笔的笔盒。
方氏和南瓜仔都笑得合不拢嘴。
傅楚窈又看了看老武给她准备的那一大袋子的小玩意儿……
诚如她所言,确实都是些便宜的、随便拿来送人也不会心疼的……小包装的冰糖葫芦啊、用小小锡盒装着的京城香脂膏什么的。
方氏见了这些,也欢喜得紧!
“哎,这些好得很……小小一盒的,应该也不贵吧?拿出去送人情,既体面又不费什么钱……好,好好好!”
傅楚窈抿着嘴儿笑。
老武的心思还真是……
方氏翻看了一会儿武俊佑带回来的东西,就开始赶了孙女儿去睡觉,“好了好了……你快上楼去歇着吧,瞅瞅,你眼睛都睁不开了!”
傅楚窈笑笑,不由自主地又揉了揉眼睛,还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她跑去洗漱了,跟奶奶打了声招呼,就匆匆上了楼。
不得不说,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小屋里,看到了熟悉又温馨的布置……以及,床单被套都是奶奶新换过的,还透出了好闻的香皂和晒过太阳的清香味道……
想来,再也没有比家里更舒服的地方了!
傅楚窈惬意地叹了一口气,除去了家里穿的衣裳,换上了睡衣,上床拉过了柔软的被子,闭上了眼。
在临睡前,她还想着……
今天也没找着机会问问奶奶“晋西”和“姓姜的人家”的事儿,那,明天再问吧!
出了门一段时间以后,回到家的感觉总是很好_
第三百八十二章奶奶的反应(上)
第二天清晨,傅楚窈在鸟语花香中醒来,只觉得自己元气满满!
她换好了衣裳,飞奔着下了楼。
奶奶出门赶早市买菜去了,南瓜仔正在家里烧早饭。
傅楚窈洗漱过,就在院子里打了一套健体拳……不多时,方氏拎着装满了新鲜蔬菜的篮子回来了。
见孙女儿一夜之间就似恢复了以往的活力,方氏喜上眉梢。
傅楚窈打完拳收了势,出了一身一头的汗。她重新去打了水,好好擦了一把,然后就跟奶奶和南瓜仔坐在院子里吃早饭。
还是家里的早饭丰盛营养又好吃啊!
一锅被熬煮得绵软糯烂的山药煲白粥,八九个从外头买回来的各种馅儿的包子,一小碟去了壳、又炒香了的山核桃仁,一小碟干红枣,还有些煮鸡蛋和两三份南瓜仔炒出来的佐粥小菜。
傅楚窈添了一碗粥,吃一口炒香了的核桃仁、送一口粥,再吃一口清爽的腌瓜条、再送一口粥……红枣儿甜津津的,煮鸡蛋也是香香的!
哎,好像有点儿撑了,但是还想吃个包子……
想了想,她拿过了一个菜包子,掰成了两半,一半儿凑到嘴边吃了起来,另外一半儿递给了南瓜仔。
南瓜仔很自然地接过她递来的包子,直接“啊呜”一声就把那半个菜包子给塞进了嘴里。
这菜包子是个萝卜粉丝包,腌酸了又被切碎了的萝卜丝、混着入味的粉丝碎儿,用油泼辣子调了味做成馅儿……
啊,这萝卜丝够酸爽!这油泼辣子够劲辣!这粉丝也够鲜味!
傅楚窈嘶溜嘶溜地又吃了几口山药粥……
还是在家里舒服啊!
方氏见孙女儿胃口好,忍不住眉开眼笑,也捧着粥碗慢慢的喝起了粥。
而傅楚窈则一边喝粥一边打着奶奶的神色。
她昨天傍晚才回来,还存着一肚子的话想对奶奶说呢。
又见今天早上奶奶的心情还不错,傅楚窈犹豫了一会儿,把她在火车上经历的事儿说给奶奶和南瓜仔听。
方氏一下子就皱起了眉头!
孙女儿大了,还开了家那么大的药膳馆,不往外跑……简直是不可能的。
所以单身出门在外的孙女儿的安危,就是方氏最最担心的问题。
听到孙女儿说起……有单身姑娘在火车上被个猥琐男人给欺侮了,方氏顿时就有些生气,“砰”的一声,就将端在手里的粥碗给重重地放在了桌上。
南瓜仔捧着碗低下了头,连菜都不敢挟了。
傅楚窈笑笑,“……还好俊佑哥给我买的是软卧车票,而且运气怎么就那么好,跟我同一个屋的,就是个大姐姐呢!”
说着,她又摇头,“依着俊佑哥的性子,要是跟我同屋的是个男的……他肯定会跟列车长说让我换个屋的。”
那倒是,小武年纪虽轻,却为人沉稳、办事牢靠,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方氏面色稍霁,又重新端起了粥碗。
南瓜仔连忙伸手抓了个包子,咬了一口,又看看方氏的脸色,这才放心地又咬了一口包子,然后低下头喝粥。
傅楚窈笑道,“奶奶啊,所以说……这人呢,还真是不可貌相啊!那个胖子看起来就跟个流氓似的,说话又粗鲁又没礼貌,可他心是正的呢!看到有坏人欺负那个小姐姐,他二话不说就上前帮忙,而且后来还为着小姐姐的名誉着想,死活不肯把小姐姐被欺负的事儿说出来,只说是那个疤痕脸脚臭……”
“可见啊,这世上还是好人多!所以呢,我也就勉为其难地帮着那个臭流氓调整了一下元像。毕竟臭流氓没事儿,那个胖子承担的责任才会更轻一点儿。”傅楚窈笑道。
南瓜仔问道,“阿窈姐,那……那个臭流氓以后会不会有事儿啊?”
“应该不会有事儿,他那情况本身不严重,但腹痛什么的……就免不了啦。当然,也要看他接诊他的医院怎么处理他的病情了。”傅楚窈答道。
顿了一顿,傅楚窈打量了一番奶奶面上的神色,说道,“对了奶奶!现场有个瞎子可厉害了……他什么也看不见,我下针也没个声儿……然后等我给那个臭流氓下完针以后,他突然问我是不是晋西人,还问我认不认得姓姜的人家呢……”
“卟”
听到了奇怪的声响,傅楚窈和南瓜仔同时抬头,发现方氏手里拿着的筷子突然应声折断了。
可方氏却恍若不觉。
“瞎子?”她两眼失神,喃喃地问道。
傅楚窈与南瓜仔对神了一眼。
筷子不粗也不细,但要将筷子折断……这得花多大的力气?
想了想,傅楚窈朝南瓜仔使了个眼色,南瓜仔会意,放下碗和筷子,匆匆跑去厨房给奶奶拿新筷子去了。
傅楚窈则装做无事人一样,低下头喝了一口粥,又问,“奶奶,咱们老家真在晋西嘛?听说晋西……风景很好呢!还有,那个姓姜的人家……是大户人家吗?为啥瞎子大叔会突然问我是不是晋西人啊?”
南瓜仔重新拿了双筷子过来,用双手捧着,递向了方氏。
方氏心不在焉地拿过了筷子,又紧张地问孙女儿,“瞎子……瞎子?那个,那瞎子……他多大年纪,是个怎么样的人?他这么问你,你怎么答的?”
傅楚窈仔细地回忆了一下,答道,“瞎子大叔……看不出实际年纪,约摸年纪有四十多到五十岁左右,瘦,手里拿着个细竹竿儿做的拐杖,那拐杖捱着地的那一头包着铁片儿,手拿的那一头缠着毛线圈儿……他问我是不是晋西人,以前我也没听奶奶说过,就答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