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正想得入神,想着想着,不觉面红耳热,心跳加速,突然被男人打算思绪。
“……”她低头一看,砂锅里的核桃仁很多都掉到了桌面上,地上也有一些。
“刚才在想什么?”男人弯腰,低头凑过来,柔声问道,随手拨开她的头发,往她耳朵里用力吹了一口热气。
鹿鸣肩膀一缩,感觉像被无数只小虫在轻咬一样,浑身很痒。
“没想什么……嗯!”她话还没说完,头被男人掰过去,面对着他,双唇被他咬住。
靳枫怎么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想什么会脸红,会偷偷地笑,还深呼吸?傻子都知道她在想什么。她不知道,她这些微小的变化,对他是一种极大的诱惑。
鹿鸣被男人推着往后退,她听到他用脚踢门的声音,反锁,转眼,她被男人厚实高大的身体顶在了门板上。
他……这是要做什么?这可是厨房啊!
男人吻了许久才放开她。
“你在挑逗我。”他声音哑然,黑眸里尽是没有烧尽的火,胸膛起伏得厉害。
“我……哪有。”鹿鸣觉得很冤,声音却低了下去。
她想的那些事,到底让她有些心虚,可他怎么知道?他是她肚子里的虫吗?
靳枫放开了她,让她靠着门别动,他把剥好的核桃仁全部放进钵里面,三两下就捣碎了。
再去淘米,像正常煮饭一样加好水,把捣碎的核桃仁放进去。
“米和核桃仁的比例是10:2,或者10:3,加一小勺酱油,再加少许味淋。”
他一边做,一边解释,加好调料后,没有按下电饭锅煮饭键。
“这么简单啊,“鹿鸣恍然大悟,舒了一口气,伸手要去按开始键,“我学会了,我来煮。”
“没好,还要加墨鱼。”靳枫扣住她的手,把泡在水里的墨鱼干沥干,“墨鱼干泡水1个小时,沥干,加入蒸料,用中火蒸40分钟。”
他看向她,把后续的工序一并讲完:
“墨鱼干蒸好以后,可以切成丝,也可以切成沫,放入碗中加入腌料拌匀,腌制一下,再放入装米和核桃仁的锅里面,正常煮饭就行。”
“能不能不放墨鱼干?我不喜欢吃。”鹿鸣听到各种时间,已经开始头晕,想到墨鱼就是乌贼,浑身不舒服。
“那就不是雪鹿核桃饭,就是普通的核桃饭,谁都会做。”
“……”鹿鸣背靠着门,不说话了。
他把墨鱼干放火上蒸以后,又去做别的,洗菜,切菜。到了时间,把墨鱼干切成细碎的粉末状,腌好,放入锅里,才按下开始键。
液晶小屏幕上亮起了红色指示灯,显示倒计时的时间。
靳枫转身看向女人,“今天就学这么多,多了你也记不住。我再炒两个菜。你去搜一下墨鱼的资料,了解一下。你答应过,做了就要吃。”
鹿鸣被他勾起了好奇心,上楼把手提电脑搬下来,坐在厅堂里查看墨鱼的资料。
“墨鱼像鱼类一样遨游,但并不属于鱼类。没有鱼类的基本特征,比如骨骼、鱼鳞、鱼鳍等。生物学家把似鱼非鱼的墨鱼归为贝类。可外貌与螺丝、贻贝等贝类大相径庭,没有或单或双的贝壳。四不像的墨鱼,无类可归。”
鹿鸣看着这些资料,想到了她自己。
她常常在想她是什么样的人,悲观的还是乐观的,现实的还是浪漫,想来想去发现,她好像也不属于任何一类。
“墨鱼是一种很奇特、很神秘、且傲娇的动物。一生只有一次□□的机会。□□之后,墨鱼爸爸和墨鱼妈妈就会失去食欲,十天内相继死去。一个月后,墨鱼宝宝才能从卵孵化成幼儿。也就是说,墨鱼一生都无法见到自己的父母。这是一种很孤独的鱼,生长完全依靠自己。”
鹿鸣看着看着,眼泪不觉就流下来了。
“墨鱼胆子很小,很敏感,受到惊吓,会喷墨逃走。游泳姿态很有意思,是喷水倒着走的。墨鱼浑身上下都是宝。有资料记载,墨鱼‘入肝补血,入肾滋水强志’,可以说是女性内调最好的食材。养血、通经、催乳、补脾、滋阴,从经期、孕期起到哺乳期,墨鱼默默地守护女人的一生。”
……
鹿鸣看完资料,把电脑合上,看向厨房里忙碌的男人,终于明白,他为什么执意要在核桃饭里面加墨鱼了。
他加的不是墨鱼,而是他自己。
雪鹿核桃饭凝聚着他对她悉心的守护,对她深入骨髓的理解,和过去八年多的思念。
吃饭的时候,鹿鸣一直很安静,把她的那份核桃饭饭吃得干干净净。
靳枫松了一口气,原本还担心她因为不喜欢墨鱼,连带核桃饭也不喜欢了。
吃完饭,鹿鸣让他坐着歇会儿,她把碗筷收拾好,独自洗了,擦了,没有摔破碗。
回到厅堂,男人又和昨天一样,把前后门都关了,抱着她上楼。
“今天没下雨,有人来了怎么办?”
大白天的,他们这样好像太放肆了,鹿鸣脸又红又烫。
“来了就自助吃闭门羹,吃完自己回去。”他说的理直气壮。
“……”鹿鸣不说话了。
回到房间,一如既往,他们赤条条地抱在一起。
“给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好不好?你一直都没跟我讲过。”鹿鸣脑海里只有一些零星的信息。
“我小时候?没什么好讲的。”靳枫把女人的嘴直接封住。
他不喜欢回顾过去,只往前看,朝前走,更何况现在抱着个女人,他只想做爱。
“……”鹿鸣双臂举过头,被他一只手压在头顶枕头上,身体同样被他的高大滚烫的身躯严严实实压住,不能动。
她感觉她像被如来佛祖压在五行山下的孙猴子,不过,也有不同,压着她的是昆仑山。
男人一如既往得很凶吻,能动的那只手,在她身上又捏又掐,肆无忌惮,并且,专挑地势高的地方。
鹿鸣被他吻得透不过气来,晃了晃头,他放开了她,薄唇滑过她的脸颊,咬住她的耳垂,重重地吮吸。
她浑身像被电击了一样,酥酥麻麻的,连脚趾头都是麻的。
鹿鸣还没缓过气来,一股热气随着男人炙热的she钻进她耳朵里。
她一口气堵在了嗓口。
他钻进的不只是她的耳朵,还有另一处峡谷深壑,翻腾倒海般四面冲撞。
第57章
午后的阳光, 透过窗户,照入房间内,洒在床上相拥而眠的男女身上。
时间的脚步轻缓幽然, 像电影中的慢镜头, 慢得像没有时间。
整个世界仿佛都在沉睡中, 只有两颗风的心,在相爱的寂静里跳动。
偶尔传来凉风吹动纱帘发出的响声, 鹿鸣听到沙沙的声音,醒了, 打开眼睛,一眼看到男人的头顶。
他埋首于她胸前沟壑间, 呼吸出来的热气, 很有节奏地喷在她两侧丰软之上, 长臂环抱住她的腰,抱得很紧, 似是怕抱得太松她就会跑了一样。
鹿鸣十指插入他的头发,精短的黑发,一根根竖着,像他的人一样顶天立地,她用指腹在发尾上摩挲, 痒痒的, 但她很喜欢。
“睡着了吗?”
“嗯。”他声音有些慵懒, 却异常性感,带有磁性。
“睡着了还能嗯。”她忍不住笑, "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听你睡觉,看你的心,呼吸你的呼吸。”
“……”鹿鸣不知道他是不是抄诗抄多了,不会写诗,也不吟诗,但有时候用词特别奇怪,却很有意境。
“老婆,“他突然抬头,嘴角完成弧度,似是有什么意外发现,“你在诱惑我。你耳朵也这么敏感吗?亲一下,碰一下,反应那么大?”
“不许说这些。”鹿鸣放开他的头,双臂挡在脸上。
靳枫调整了姿势,侧躺在她身旁,把她搂在怀里,拨开她挡住脸的手,低眸注视着她。
“想知道,你现在和以前有什么不同吗?”
“什么不同?”鹿鸣抬眸,对上他的视线,她也好奇,自己有什么变化。
“以前,像棵卷心菜,这里打开,那里又卷上,怎么弄都弄不平。现在,像朵三色紫罗兰,随风摆动的样子,特别勾人,叫床的时候,像小呦的声音……”
“不许说出来!”鹿鸣脸红到了脖子根,用力捂住他的嘴,“我们聊点别的吧,我想听你小时候的事,你真的是被雪豹养大的吗?”
靳枫推开她的手,“谁告诉你的?我其实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他平躺下来,看着天花板,思绪跌进深井一样的记忆。
他小时候,一开始跟着昆榆林。
昆榆林自己也是山林野汉子一个,对他采取的是放养态度,随便他怎么折腾。所以他从小性格很野,无法无天,受不了束缚。
他也经常听到周围的人议论他,说他是昆榆林从昆仑山捡来的野孩子,甚至有人说亲眼看到他跟一堆小雪豹睡在一个窝里,吃过母雪豹的奶。
大部分人把他当成怪物,对他很防范,似乎很怕他突然兽性大发,甚至变成野兽吃人。
家长都不让自己的小孩靠近他,除了那些跟他一样好动,胆子大,不太听大人话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