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青青“啊”了一声,不服气道:“那就这么算了?”
司雨侬耸耸肩,“我不是告诉周小丽了吗?”
“告诉周小丽有什么用?”
“不是你告诉我的,姜老师对她这么好,是求着她爸办事,想转正。”司雨侬恨铁不成钢的点点迷糊的司青青,这个消息还是司青青打听来的。就巴掌大一个镇,哪儿有消息瞒得住人。
“既然能管老师转正的事,不说能管住杨主任,至少能给他一点教训吧。当然,我也只是说说而已,这也要看周小丽的公主病有多严重。”
当然,司雨侬并没有抱太大的期望,毕竟在孩子眼里看来了不得的大事,在家长的眼里,极可能只是无理取闹,知道了也就是一笑置之。不行也没关系,不就是市实验中学吗?考一个又有多大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想打她司雨侬的脸,就要做好被反打的准备。
司青青这才听明白了,摸摸司雨侬的脑门,“你咋开的窍,赶紧给我开一个。”
司雨侬白了她一眼,“我随了我奶。”
司青青一下泄了气,她也想随伯娘来着,可随不上啊。
打打闹闹到了下午,夏慕桑从进教室开始,脸上就罩着一层寒气,满脸都写着我不高兴。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以为司雨侬会问他为什么心情不好,可没想到,司雨侬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把视线转到了课本上,夏慕桑只好主动开口。
“什么?”司雨侬实在有点不适应现在的夏慕桑,说好了不爱和女生说话,走高冷风的学霸人设呢,就这么崩了?
居然还不肯说,夏慕桑更生气了,明明一切都是他干的,他拒绝了一中的老师,他回绝了杨主任的说和。可是谣言连提都没有提到他,可以说毫发无伤。
但这样的毫发无伤绝不是他想要的,在听到谣言的第一时间,他愤怒了。他当然是最知道真相的,司雨侬根本就是无妄之灾。而他之前说过,由他出面解决一中让他们跳级的事,可最后谣言略过他,直击司雨侬,这算什么,挑衅吗?
对于一个十岁的男孩儿来说,饭可以不吃,零花钱可以没有,但在朋友面前说过的话,夸下的海口,必须得认。这是尊严问题,他丢不起这个脸。
等司雨侬弄明白他知道了谣言的事,无所谓的摇摇头,“这算得了什么,过几天就没人提了。”
说到底也就是说大话嘛,上不了纲上不了线,传几天也就过了。如果她是一个真正的小姑娘,可能会痛苦一阵,但问题她不是啊。心理年龄为老阿姨的司雨侬,讨厌的是杨明远的无耻,并不在乎这点谣言。
但夏慕桑明显过不去这个坎,一为司雨侬不信任他而难受,二为自己没能解决问题而难过。
回到家,闷闷不乐的夏慕桑被夏镇长点名,“糖醋鱼都不吃,怎么,被同学欺负了?”
“怎么可能?”夏慕桑抬头,满脸不可思议,他什么时候被同学欺负过,他不欺负别人就算手下留情。
听儿子说完这一切,长期做群众工作的夏镇长呵呵一笑,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自己家这个傻小子的自尊心受挫啊。
“你不是不喜欢跟同学来往吗?嫌他们问东问西,嫌他们啰里啰嗦。”夏镇长化身知心大哥哥,决定今天晚上电视都不看了,电视节目哪儿有自家傻小子有趣。
“她不一样,她很乖巧听话的。”夏慕桑很肯定道。
乖巧听话,司家那个鬼精鬼精的小姑娘?
夏镇长心里“咦”了一声,“周家那个小姑娘呢,我看也挺乖巧听话嘛。”
夏慕桑一脸嫌弃的看着他爸,“话唠一样,麻烦死了。”
等等,在他儿子眼里,不搭理他的小姑娘,等于乖巧听话。爱黏着他,找他说话的,就是话唠烦人精。
盯着儿子看的夏镇长,笑的一脸微妙,夏慕桑还在烦恼,“她不让我管,根本没拿我当朋友。”
“那你拿她当朋友吗?”
夏慕桑看着他爸,很认真的说道:“这件事是我引起的,就该由我负责。”
“那你想怎么负责呢?”夏镇长忍着笑斟酌道。
“我得告诉同学,事情不是这样的?”夏慕桑的声音越说越低。
“你已经试过了,但没人相信,对吗?”夏镇长了然道。
“嗯。”这正是夏慕桑最烦恼的地方,他想负责,但问题是,没人相信。
“如果违反了公序良俗,还能找人介入一下。可这个事,实在谈不上,那么就制造另一件引人关注的事。大家有新的话题,自然就会忘了前头的事。”
夏慕桑先是疑惑,然后慢慢舒展眉头,最后放下筷子,把自己关进房间。夏镇长知道这是儿子思考的习惯,笑了笑,起身收拾碗筷。
“你们说什么,夏慕桑说明年非市实验中学不考?”同学们低低的议论。
“是说拿免学费的那种名额。”
当然是拿免费名额这种才叫人有议论的兴趣,如果只是考去市实验中学,年级第一的份量已经足够。
可是免费名额才几个,奉岭市下头有多少个县,一个县有多少所小学就有多少个年级第一。市实验中学自己出的卷子,年年都能把几个年级第一为难到哭出来。
“你们说他做得到吗?”有了新话题,还是本人放出来的话,比司雨侬那个可有意思多了。司雨侬那件事,说到底本人可没承认过。
“做不到的话,也不敢这么说吧。”
“也许是看司雨侬抢了他的风头,故意的呢。”
“谁还能抢了他的风头。”说话的男同学语气酸酸的,自从夏慕桑转学到他们镇上,哪怕他不爱跟女生说话,对所有的女生爱搭不理,可女生们就是爱谈论他,热度一直有增无减。
新话题迅速抢占了大家的空闲时间,没人再记得,有个不自量力的司雨侬。再说,继续嘲笑司雨侬不自量力,岂不是连夏慕桑一块嘲了。女生不愿意嘲夏慕桑,至于男生,不想被女生嘲笑先考上年级第一再说,还是乖乖闭嘴吧。
“谢谢你啊。”司雨侬又不是傻瓜,夏慕桑做的这么明显,她一眼看出,是为了给自己解围。
没想到啊,狡猾似狐的老对手,也曾经有这么天真可爱热血善良的时候。
夏慕桑微哼一声,“我可不是为了你,我得为我自己说过的话负责。”
哟,小样,还挺傲娇啊。
司雨侬看了一眼自己的同桌,低头闷笑。
快到期末的时候,姜老师终于摘掉了自己民办教师的帽子,成为有编制的教师一员。这让她的心情大好,就是对着成绩不好的学生,态度也温柔了许多。
但在学校里,无疑是掀起一阵风浪。民办教师在很多年里,都是基层乡村教师的主力,拿着最低的工资,享受着几乎等于没有的福利。但是却承担了最偏远地区,最穷困的孩子们的基础教育,付出和收获完全不成比例。
民办教师想要进入编制是一件极难的事,就像姜老师,她的学历不高,但工作之余一直在自学,实际的教学水平在他们小学里,是非常出众的。但想要有编制,却是千难万难。
学校都在传是周小丽的父亲帮姜老师办成了这件事,学生们觉得周小丽厉害,眼见她的声势重新高涨,隐隐压过夏慕桑一头。
学生们也是一个小社会,会比较学习,会比较家庭条件,会比较谁家厉害。可不管大家私下里怎么说,夏慕桑一如即往的低调,绝对不发表意见。
周小丽兴冲冲的回到家,迫不及待的问道:“爸,你帮姜老师转正的事,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谁告诉你是我帮的忙?”周父一脸莫名其妙。
“可是,别人都这么说。”周小丽脸色唰一下白了。
“没有的事,你少替你爸脸上贴金,这种事是我一个镇上的小干部能办成的?也就是你们姜老师病急乱投医,我只是负责帮她递递材料,多的我也干不了。”周父自嘲的一笑,自己有几斤几两重,他还是知道的。
“那姜老师怎么转的正。”周小丽也不懂了,自己父亲都不行,姜老师还能求谁办事?
周父微眯了眼睛一笑,“反正人家求着真佛了,也是你们姜老师的造化。”
到了晚上,镇上小学的教导主任杨明远,拎着两瓶麦乳精敲开了周家的大门。姜老师这么难的编制都给解决了,他想调动一下工作,岂不是小菜一碟。
一直和老婆分居两地的杨明远,在上门之前一直在懊恼,身边有一尊真佛,他竟然没来烧香。
周父怎么解释都没用,只好收下麦乳精,拿一瓶白酒当回礼,这才把人打发走。
“周科,家里来客人了?”单位的宿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是同事,哪里瞒得住人。杨明远一走,就有同事从自家大门探出半个身子问他道。
“走错门的客人,别提他了,进来喝杯茶。”
人进来了,还带来了一个消息。他们镇政府明天要来一个新员工,还是有编制的正式工。
“啥时候的事,不是没名额吗?”有编制的指标多难呐,多少人盯着呢,乍然空降一个,大家的眼睛就跟探照灯一样照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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