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老祖。”
“韩家小姐真是个妙人，我到真想见见她呢。”
“老祖，那姑娘值得一见，她有可能成为黄玉芳未来儿媳妇。”
“哦？”杨老太放下笔，饶有兴趣的问道，“早就听说黄家二闺女生了个男孩，这孩子今年有十七八了吧？”
“过完年十九岁。”
“真快啊，一晃眼玉芳也老了。”
杨德书就怕老人家念旧伤怀，端出几碟蜜饯放在桌上转移注意力。
杨老太捏起一棵腌的黑中透红的蜜枣放入口中，“德书有心了，老祖活了这些年，早就能控制感情，不会再伤感落泪的。”
“那孩子叫啥名字？如今在做什么？”
“老祖，他叫顾莫。”杨德书犹豫了一下，咬牙说道，“有件事我瞒着您，前几天黄玉芳托韩晓晓给我带封信，信里让我想办法搞臭顾莫。”
杨老太不解的看着他，“这是为何？”
杨德书眼神忽地变的晦暗，“这孩子很了不得，之前我们的关注点都在应莲身上，忽视了她周围的朋友。”
“有多了不得？”蜜枣甜的倒牙，杨老太口里没有一颗真牙，自然感受不到那种腻人的甜。
杨德书瞅瞅外面院子里追着鸭子乱跑的老妪，附在杨老太的耳朵边，说了很长时间。
屋子里的座钟滴答滴答的走着，行到准点的时候，“铛铛”的敲了几下，悠扬的声音在整个屋子里回荡。
在一张美人榻上假寐的杨老太被钟声惊醒，忽的坐起身来，慢慢转动手里的佛珠，喃喃自语道，“变天了，真的变天了，没想到窝囊一辈子的顾家也出了一条龙，子瑜，日后我们该何去何从啊？”
☆、308.第308章 小插曲
308.第308章 小插曲
回去交差的韩大牙添油加醋的把他在北区的遭遇告诉他闺女。
“好，我不去见她，和咱们也没多大关系。”
“闺女，这次你一定要听爸的，我瞅着那家人怪神秘的，杨德书的眼神就跟北风训唐骏一样，瞅着吓人。”
“爸，他们没为难你吧？”
“没有，你爸是谁啊？几句话就让我说没电了。”韩大牙心虚的挺挺腰杆，还没直溜就又弯了下去。
去见子瑜婆婆这事搁浅，很快就到了正月十五。
苏疯子跟何飞云回来了。
正月十四，韩晓晓去粮油店买包元宵的糯米粉和花生、芝麻、核桃，回来的路上碰到去女儿家吃饭的邻居王大叔两口子。
“晓晓，你家亲戚来了，进不去屋子，我看那个长的最好看的男人用锥子把门锁给弄坏了。”
王大叔很不满意韩晓晓家这帮亲戚，隔三差五的连吃带拿，要不是因为个个长的跟天仙一样，他早就报警抓这帮不走寻常路的年轻人。
韩晓晓急忙回去，大铁门虚掩着，拿起门锁看看，完好无损。
这就对了嘛，堂堂的石头岛头号疯子，把锁破坏掉再进去有点说不过去。
“何姐姐？苏大哥？”到厨房放下肩上的袋子，晓晓先去了西屋，炕上空无一人。
再到东屋，地上一堆土特产，中间还有一件活物装在袋子里，晓晓上前轻轻踢了一脚，里面的活物哼了哼，发出不伦不类的声音，无法判断是啥东西。
王大叔离开家到她回家，路上时间不过五分钟，这两人都干啥去了？
索性不去管疯癫狂躁的两人，晓晓蹲在地上归拢他们带回来的东西，解开活物的袋子，从里面拱出一个圆滚滚的小脑袋，全身黝黑铮亮的毛发，在耳朵尖位置有两撮白，眼睛黑黝黝，鼻头湿漉漉，探出粉红色的小舌头轻轻的舔了舔晓晓的手。
一只软萌软萌的小奶狗，韩晓晓用手戳了戳它的脑袋，这小家伙慢腾腾的从塑料袋子里爬出来，前肢用力抓地，后腿夸张的拉长，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啊呜！”韩晓晓吓的一屁股坐到地上，浑身没有八两肉的家伙，竟然发出兽中之王的吼叫？
“小不点，别看了，今天中午就吃狗肉，快点烧水，我杀狗去。”
苏疯子风风火火的从外面冲进来，抓起地上的小奶狗，那小狗子被他的铁钳子一抓，疼的嗷嗷直叫，小腿乱蹬着，想拼命挣脱开苏疯子的大爪子。
韩晓晓刚追出去，就见何飞云从墙头翻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根木头棒子，指着苏疯子骂道，“王八蛋，你快放下小黑。”
被挡住路，苏疯子干脆跳上王大叔家的墙头，边跑边故意气何飞云，“大美妞，这是你奶奶给我的，我想咋处理就咋处理，今天我就烤了吃，你管不着。”
韩晓晓扶额，看来这两人的假期过得精彩纷呈，感情这东西，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外人不能指手画脚的瞎掺和，反正这两人年头打到年尾，也不多这一天。
拾掇好地上的土特产，韩晓晓无意的瞥了一眼装狗的塑料编织袋，袋子底端有一行小字引起她的注意，“墨雨印刷。”
☆、309.第309章 正月十五（1）
309.第309章 正月十五（1）
墨雨？墨染雨？
韩晓晓自嘲的摇摇头，最近太敏感，什么事情都能联系到一起，一本诗集和一个化工原料厂，风牛马不相及的两件事怎么能相提并论？
午饭做好了，打架的两人闻着味儿回来的。
小奶狗呢？
韩晓晓歪着头检查一遍，苏疯子倒是很配合的伸直双手。
“狗呢？”
苏疯子回头瞥了眼气鼓鼓的何飞云，狭长的丹凤眼闪过一丝懊恼，“该死的狗崽子，自己跑了。”
巴掌大的小狗子，为了活命，一口咬住苏疯子的大拇指，好在牙都没长齐，不然疯子再染上狂犬病，时日已到就会一命呜呼。
丢了怪可惜的，韩晓晓严重怀疑这两人都是虐待狂，人打架拿狗撒气，也亏他们做得出来。
有美味可口的饭菜，两人马上结成同盟，对晓晓一顿夸奖，谄媚之术运用自如。
明天是正月十五，晓晓请了韩大荣过来帮忙做元宵，向楠听到信儿也跟着过来，两人一见面，晓晓就觉察出不对劲儿。
“应莲恐怕要放出来了。”向楠心里藏不住事儿，老霍头再三叮嘱别跟晓晓说，她这人直肠子，觉得不跟朋友说说，好像对不起人家似的。
“姐，你也别太较真儿，顾莫都说了不在乎那笔钱，你何苦正月里就自寻烦恼？”
“你是不了解我这两年受过的气，应莲仗着她对顾莫有恩，背地里没少跟谢二东算计他，偏偏这个傻小子重情义……”
“姐！”韩晓晓打断她，笑着说道，“你还是不了解顾莫，你觉得他是那种被人算计都不吭一声的人吗？”
向楠眼前一亮，激动的抓住晓晓胳膊问道，“妹子，你的意思是顾莫不会放过他们？”
“我的好姐姐，啥事都顺其自然，你快帮我做元宵吧。”
北方做的元宵和南方的汤圆有异曲同工之处，只不过元宵是把馅料团圆后，掸上水在糯米粉中摇。
向楠和韩大荣都属于有一把蛮力的，两人把笸箩摇的天旋地转，很快就做好十斤元宵。
“晓晓，顾莫明天回来吗？”锅上烧水，何飞云蹲在灶坑前帮着添柴。
“不知道。”韩晓晓暗叹口气，好几天没听到他的声音。
刚开始两天她一直守在电话机旁，啥事也不想做，所有心思都在顾莫身上，整日恍恍惚惚，最后不得不逃到书店才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下午的时候苏疯子出去就没回来，问何飞云，她支吾两句说不清楚，韩晓晓也没多问。
晚饭吃的简单，韩大牙一整天都在小洋楼，这里是苏疯子他们的活动地，有几间屋子窗户破旧，韩大牙带人修整，忙到后半夜才回来。
第二天早上，天没亮韩晓晓起床。
炕梢的何飞云翻了个身子，眯着眼看她，“丫头，干嘛起这么早？”
“睡不着。”
“噢？”何飞云趴在被窝里坏笑，“是不是心神不宁，忧思难解，有时候胸闷气短，还会产生一点极端的幻觉呢？”
“姐，你要闲的晃，就起来帮我烧火，或者帮我爸出去放鞭炮。”
韩晓晓无奈的翻个白眼，日日思君不见君，她真的表现的那么差吗？
☆、310.第310章 正月十五（2）
310.第310章 正月十五（2）
穿好衣服去门外倒炉灰，大门垛上按了一盏电灯泡，韩大牙怕他闺女害怕，早早就点亮，比下街的路灯还亮。
收紧棉袄，韩晓晓拎着筐刚探出头，脚下忽然扑过来一个黑影，“汪！”
“哈哈，小黑子，你回来了？”扔掉手里的筐，韩晓晓一把抱起地上摇头摆尾的小奶狗。
这家伙头上，身上都是稻草沫子，看来一宿都钻在草垛里面睡觉，身子不大脑袋到挺聪明，韩晓晓抱在怀里爱不释手。
“唉！”
不远处的暗影里传来一声轻叹，吓的韩晓晓浑身一激灵，“谁？”
顾莫一身寒气的从黑暗中走出来，身上松松垮垮的军大衣，头上一顶军帽子，肩上一个军用背包，不过那俊脸上什么表情？欲求不满？吃醋？还是兴奋激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