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得着监视你们?!”丁斯远彻底被激怒了,一拳头对着温舜的脸打了过去。“狗仔就盯着你,你心里没数吗!”
其实躲这一拳,对于温舜来说,是个小case,但他没有。丁斯远下手很重,揍得温舜嘴角殷殷出血。
“我告诉你温舜!你真的把我惹毛了!”丁斯远英俊的面容隐隐发颤,怒气在他的面部神经里撺掇,“我跟栗子之间是出了点问题,但你休想趁虚而入,你就连跟我竞争的资格都没有!和瑞能把你捧红,照样可以把你打回原形!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点底细,就你这种赌徒混子的家庭出身,也配喜欢栗子?别开玩笑了!”
温舜扯起唇边,随意一点头,“是,你说的不错,我确实是混子。”他用拇指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眼睑一抬,“一般来说,就这种情况,我可以揍得连你妈都不认识你。可我没有,你知道为什么吗?”话到这儿,他径自笑了笑,“因为她会生我气的。”
丁斯远狠狠咬住了后槽牙,“你是打定主意了要跟我作对?”
“雪藏我?”温舜看破了他的威胁意图,不屑地哼笑一声,不客气地将他一把推开,双手插兜走向门口,“你认为我会在乎这个吗?”他拉开门,回过头来看向脸色难看的丁斯远,嚣张地一挑眉,“咱们走着瞧。”
话罢,他迈出去,重重撞上了门,晃荡晃荡地从艺人总监办公室前经过。恰巧,刘萌从办公室里出来,瞧见他嘴角的血迹,连忙赶上前询问:“温舜,你怎么了?”
温舜戴上口罩,眯眼一笑,“谢萌姐关心,我没事。”
之后,他便乘电梯下楼,直接躲掉专职保姆车,随手招了辆出租车就走了。带着一身疲惫,他回到家洗了澡,爬上床睡了个天昏地暗。
……
几颗星星在冬天夜空中跳动着,时不时地就隐没了,之后又出现了。天空像被墨水涂抹得一样,异常浓黑。
郝家大宅外观平素,砖墙片瓦颇有年代感,立在一片朦胧灯光里。
二楼边角上的一个小房间,余栗子吊着输液袋,正歪靠在床头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踟蹰了一会儿终于接了。“喂?”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丁斯远的声音听来很是阴沉,似是包裹了层层怒气。
“不好意思,我没看到。”
“我想见你。”仍是一惯的通知口气。
“我累了,先睡了。”
余栗子直接挂断了,而后又拨出去一个电话。
“明天一早到我办公室,把左边第二个抽屉里的辞职信交给丁总,我的东西我会另外找时间过去拿,你不用帮我收拾。”
刘萌的声音听来不敢置信,“栗子姐,您……您怎么突然之间要辞职?”
“辞职信我两个月前就准备好了,并不突然。”
“可……可是……”
“交接工作听公司安排,就这样吧。”余栗子准备挂电话。
刘萌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等等,栗子姐!”
“还有什么事?”
“我今天下午去公司拿资料,看见温舜脸上有伤……”
余栗子一听见温舜的名字,眼睛微不可察地黯淡了一下,脑中突兀现出今天在医院前他僵在原地,话声闷闷的样子。
刘萌还在继续,“看着好像刚被人打过,您要不要去问问……”
余栗子不等她说完,就立刻打断了,“我已经不是他经纪人了,没义务去管他的事。”
刘萌迟疑地回:“哦,好吧……”
“拜拜。”余栗子挂完电话,将手机丢到一边去,心烦意乱地踢了踢身上的被子,之后她努力沉住气,闭上眼睛想休息一会儿。
忽然她想起来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忙欠起身将椅背上挂着的大衣拿过来,从口袋里掏出一粒装紧急避孕药,兑着水服下。这是她今天骑摩托中途特地去药店买的,生怕因此会怀上温舜的孩子。
这时,有人敲门。
余栗子不敢把空盒子丢到垃圾桶,只好又塞回了大衣口袋,这才安心地回了一句:“进来。”
门吱呀一声开了,郝不同架着个单拐靠在门边,一脸的不高兴。
余栗子看向他,“被外公训了这么久?”一从医院回来,郝不同就被架到了那间沉重的书房,现在才被放出来。
郝不同翻了个白眼,“老头子话那么多,听得我都困了。”
余栗子抿了抿唇,轻声回:“那就早点回房休息吧,长时间站着不利于伤口恢复。”
郝不同摇头,而后拄着单拐慢慢走进来,关上房门,“姐,我想跟你谈谈,可以吗?”
余栗子有些受宠若惊,“可、可以啊。”然后她就赶紧往床里面挪了挪,拍了拍床边,“过来坐。”
郝不同在床边坐下,把拐杖放一边去,双手手指交叠掇弄着,一直默然不语。余栗子既紧张又小心地注意着他的脸色,“不同……”
郝不同忽地深吸一口气,转过脸来看着余栗子的眼睛,真诚地道歉:“姐,对不起。”
“……什么?”余栗子一时间有点懵。
“对不起,一直以来,是我太任性了,总是害得你为我担心,”郝不同歉疚地咬住嘴唇,“你都病成那样了,我还对你说那么过分的话,我简直太混蛋了……”
“我……”余栗子突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可眼泪却抢在她言语表达之前落下了。
郝不同第一次看见余栗子哭,顿时变得手忙脚乱,“姐,你、你哭什么?”
“我……我太高兴了,你终于愿意原谅我了……”余栗子擦去眼角的眼泪,笑着说:“要是妈妈和叔叔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很开心的。”
郝不同的脸色瞬时变了,“我是原谅你,不是他们!我还是超级讨厌丁家!”
余栗子愣了一愣,忙安抚他说:“好好好,我们不提他们。不同,等你养好伤,姐姐陪你去看爸爸,然后再一起出去玩,好不好?”
郝不同将信将疑,“你有时间吗?”
余栗子揉了揉他的脑袋,弯眼笑道:“有啊,我以后时间很多,你想去哪儿玩,我都可以陪你。”
郝不同抓抓脑袋,从裤兜里掏出一沉香木手串递给余栗子,面上神情有些别扭,“昨晚在泰国逛夜市的时候看见的,还有一个小叶紫檀手串,我觉得都挺好看的,本来想问问你喜欢哪种质地……”
“好漂亮!”余栗子开心地将手串戴上,“不同,我很喜欢这个礼物。”
郝不同稍有些尴尬地咳嗽几声,“那我先回房了。”说着便准备起身,余栗子想到一事,伸手拉住他的手臂。
“能不能跟我讲一下今天上午的情形?”
郝不同撇嘴一摆手,“算了,那帮警察是不会调监控的,也不会调查这件事。不过,”他忽然认真起来,“姐,你得相信我,责任不在我身上,我当时已经降到二十迈了,往右边靠,给那辆车让道,可那司机根本就没看后视镜,还是一直别着我的道,把我蹭到一边去了。幸好速度都不快,不然我直接就被撞飞了。”
余栗子认真听他说完,继而拍了拍他的肩膀,“车牌号我查到了,是副市长的车。”
郝不同一怔,之后笑道:“我都快忘了,姐你多神通广大啊,查这种东西不是小意思嘛。”但他又话锋一转,“不过这事就算了吧,反正我也没出什么大事。”
“不同,你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亲人。”余栗子笑着摸向他的脸,“这件事我肯定会追究的。”
郝不同刹那间有点脸红,“好吧,那拿了赔偿金我就请你和温舜吃饭。”
余栗子神情僵了一下,之后又装作不在意地说:“到时候再说,你先把伤养好。”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车子的鸣笛声。
郝不同拄起拐杖起身到窗户那儿一瞧,皱着眉头“啧”了一声,“我妈回来了,还带着丁洪生丁斯远。”
“他们不是担心你嘛,待会儿说话语气……”
余栗子还没嘱咐完,郝不同便一扬手点头道:“我知道了,看在你的面子上,这次我不会跟他们起冲突的。”
“嗯。”余栗子笑了笑,抬头看输液袋里的水快没了,便径自拔下了针头,用棉球按了按手背,“那待会儿麻烦你跟妈妈说,我已经睡了,别来打扰我,行吗?”
郝不同妥妥一副看破的模样,咧嘴一笑,“你不想见丁斯远,对不对?”
余栗子笑着点头,“大概是这样的。”
郝不同拍了拍胸口,打着包票说:“放心吧!包在我身上!我是绝对不会让他见到你的!”之后,他拄着单拐走向房门口,“我帮你把灯关了。”
“嗯,晚安。”余栗子躺回床上。
郝不同关了灯,替她关上门,之后就一脸正气凛然地迎上正好从长长走廊那头走过来的三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回是温舜第一次没经验,下次的h一定写得香.艳一点~
还有哪,天使们的评论就是对我的最大鼓励,虽然我可能没有一一回复,但是每条我都看了麻尼麻尼遍~看着评就有了动力码字!
如果本章评论在九点前过三十,今晚就加更!如果不过,那我就…好…尴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