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警察全都气得牙痒痒,一左一右要押郝不同上警车。“侮辱警察!带他走!”余栗子赶紧将他们拉到一边去好言相劝。
他们本来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不经意间又看见了余栗子的座驾,实在是价值不菲,便假意地表示大人有大量,不再计较这件事,“行,那你尽快把他送去医院吧,留个联系方式给我们,我们回去调监控,有了发现会联系你的。”
余栗子报了一串手机号,俩警察便走了。
郝不同一看他们要走,气不过,瘸着右腿要过来,“靠!跑什么啊你们!”
余栗子沉着脸走过来,生气地说:“你到底有完没完!玩什么摩托!找什么刺激!你不想要这条命了是不是!”
郝不同竖眉推搡着她,冲她怒吼:“你懂什么!你谁啊你!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我!”
而温舜在瞄见警察走了以后,便开车门跑了过来,离得近了,正好听见郝不同在吼余栗子。
他赶上前将余栗子护在身后,不悦地皱眉:“郝不同你脑子有病啊!她是你姐!你这是什么态度!”
“靠!温舜!”郝不同看见突然冒出来的温舜,怒火更盛了,“我正想找你算账呢!你来得正好!”
“好你个几把!你怎么不把昨晚打我电话那劲头拿出来?你明明就很关心你姐,昨晚人还在泰国呢,今天就猴急回国了!”
“滚你大爷!关你丫狗屁事!死一边凉快去!”
温舜脸色拉下来,“你小子想干架是不是?”
“妈的,干就干!你以为我怕你啊!”郝不同深深折眉,耐不住扶了把后腰。
“别吵了。”余栗子忽地出声,绕过温舜,走到郝不同旁边,掀起他的衣服后摆,看见他的后腰上一大片翻皮露肉的蹭伤,鲜血淋漓,里衣上沾染了不少血迹。
余栗子心脏骤疼,鼻子一酸,泪水瞬间漫布眼眶。
可下一刻郝不同就狠狠地推开了她,“你干什么!别碰我!”
余栗子本就是带着病体跑过来的,身子早就虚软不得劲了,被他这么一推,步子稳不住,径直往后栽去。郝不同一时慌了,赶紧要来拉她,温舜抢先一步,迅速伸手搂住她肩膀,焦急询问说:“栗子,你没事吧?”
余栗子推开温舜,垂首默然片刻,努力逼退了酸涩的泪水,之后对郝不同说:“对不起,是我的错,一直以来,我没有尽到做姐姐的责任,还总是否定你的兴趣爱好,我确实没有资格管你……”
郝不同第一次听余栗子说这种话,不觉抿住了嘴唇。
余栗子抬起脸望着郝不同,“可是,不同,我已经努力在改了,其实我不是反对你玩摩托,只是怕你会出事。现在看你受伤,我都要急疯了,所以对你说话口气有些重……对不起,是我错了,你原谅我,跟我去医院,好不好?”
“你急疯了?”郝不同缓缓握紧手掌,阴着声回道:“那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急!昨晚你突然挂我电话,之后就打不通了!还有他!”说着他指向温舜,火气越来越大,“他个混蛋也挂我电话!”
温舜又被骂了一通,但生生受下了。
“我连夜赶飞机从泰国飞回来,赶着去看你,路上被一不长眼的司机给撞了不说,那俩警察还反过来说责任全都在我,挨撞了活该!不过这都不重要,”郝不同语气沉下来,“重要的是你,你一过来就骂我。”
听了郝不同的话,余栗子整个人都惊呆了,实在没想到他会如此关心自己。“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那你现在知道了!”郝不同仍是一口恶气咽不下,“还跟个没事人一样出现,骑摩托怎么了!你开车照样也会出事啊,难道你以后都不开了吗!真是开玩笑!说到底,还是你不懂摩托!也不懂我!你根本就不想改!”
温舜气得想揍人,“郝不同你……”
话还未完,余栗子快速拉住他,“你送他去医院。”
之后余栗子走向郝不同,沉默地推开他,跨上那辆铃木隼,拿过后视镜上的头盔戴在头上,而后熟练点火捏离合踩档扭车把,一个疾速半圆回转车身,完成度相当稳高完美。
郝不同看得愣住了。
余栗子瞥了温舜一眼,“我在医院等你们。”话罢,超快起步,车身打斜着绕过大转盘,一会儿就没影了。
郝不同瞪大眼睛,懵逼地抓了抓后脑勺,“这……这什么情况?”
“我他妈从来没觉得你这么欠揍过,”温舜忿忿地骂了一句,“你知不知道,你姐她高烧三十九度八,拔了输液袋从医院里跑出来,就为了再把你送进医院!”
郝不同心一颤,“高烧?”
“赶紧给老子上车!”温舜不耐烦地转身上了车。
郝不同一瘸一拐地跟着上了副驾驶座,追问道:“昨晚你去照顾我姐了?”
温舜毫不迟疑地点头:“是啊。”
郝不同将余栗子留在车座旁的包拿起来翻了翻,“真的假的?你有没有趁她生病占她便宜?”
温舜一怔,昨晚旖旎刺激的情景灌上他的脑子,顿时红了耳根。
郝不同没有注意到他的变化,继续说:“开个玩笑,我知道你是不会做这种事的。但我就觉得很奇怪啊,我姐怎么会骑摩托?车技还那么好。”
“你们真的是亲姐弟?”温舜摸了摸烧红的耳垂,单手打着方向盘。
“必须亲的啊!”语气毋庸置疑。
温舜没有多问这俩人之间关系僵恶的原因,只是微叹口气,“还记得那个骑哈雷的女人吗?”
“……我姐?”郝不同猛然想起那天晚上,怪不得余栗子随便那么一猜就猜到他是因为半夜飙车被抓进局子,原来她也参与了。
温舜一点下巴,目中尽是担忧,“今早她就晕过一次,要是骑摩托车半道上晕了,我让你小子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言语虽平静,但狠意满满。
郝不同一听,顿时急了,“靠!那你还不开快点!”
“闭嘴。”温舜一踩油门,直接从前头两辆车的狭窄中间窜了出去。
在繁华拥挤的海都里行驶,摩托比轿车快得不止一点点。所以等温舜将郝不同送到海大附属医院门口,余栗子早就让医生护士推着躺车在候着了。
尽管郝不同很是不情愿,但在看见余栗子精神状态很差以后,还是乖乖地听从了她的安排。护士推着他一路进去进行各项检查。
余栗子并没有跟进去,而是折身走向温舜,“今天谢谢你了,回去休息吧。”
温舜抬手碰了她的额头,忧心说:“你还在高烧呢。”
余栗子身上一僵,之后快速打开了他的手,瞬间两人之间的氛围降到了冰点。她局促地清咳一声,“我没事,你不用操心。”
这时,一辆宾利驶过来在不远处停下,从里面出来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往余栗子这边走过来。
余栗子看见以后,抿着唇说:“家里来人了,你回去好好休息。”
温舜手掌微拢,继而把车钥匙递给她,声音很闷:“嗯。”
余栗子拿过钥匙,转身就走,迎上那两个男人。
两个男人在余栗子面前停下,恭敬垂首,“小姐,小少爷现在怎么样了?”
“外公让你们来的?”
“是的,郝老先生说,如果没有太大的问题,就让我们把小少爷带回去。还有,他老人家也希望您能回去看看他。”
余栗子点点头,“一起进去吧。”
而温舜看着余栗子与那两个男人一起进了医院,双手缓缓插进衣兜,回过身往南边路口随意地走。
忽然一辆黑色保姆车在他旁边停下,小纪着急忙慌地跳下来,将他拉上了车,“舜哥!总算是找到你了!丁总说要见你!”
作者有话要说: 温舜:我真的是去照顾栗子的…(真诚脸)
郝不同:我知道,我相信你。(天真脸)
冬至不端饺子碗,冻掉耳朵没人管~
记得吃饺子哦,祝大家冬至快乐~
第29章
总裁室。
温舜插着兜踱步进去, 拉下卫衣连帽拿下口罩, 在沙发上大喇喇瘫下去, 懒怠移眼看向在办公桌前正襟危坐的丁斯远,“说吧,什么事?”
丁斯远面上阴沉, 在看见温舜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以后,周身气压更是低到了极点。他努力平缓下怒气,徐徐起身,到温舜对面坐下, “我觉得上次可能是我说的不够清楚。”
“不, 你说的够清楚了。”温舜稍稍坐正身子, 眉头不悦折起, “可她已经跟你分手了, 我不明白你一个前男友管那么多干什么, 闲得蛋疼?”
丁斯远沉下恶气, 斜起唇角冷笑一声,“栗子十七岁认识我, 十九岁跟了我,我跟她十几年的感情,她一生中最美好的东西全都给了我,包括第一次。你没有资格来评断我跟她之间的关系,明白?”
温舜嗤笑着“嘁”了一声,“有什么了不起,我第一次也是给她的。”
丁斯远眉头一皱, 脸色先是一阵惨白,进而变得铁青。他迅速起身,一把揪起了温舜的衣领,“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耳聋啊?”温舜很嫌弃地一甩手打开了他的禁锢,而后站起身高昂起脑袋,“首先,我不认为拿走女生的第一次值得你这么骄傲,其次,我不想知道她跟你之间到底有过什么过往,最后,你找我的这个时间点实在很可疑,你是不是在监视她?或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