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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夜
纪依北赶到时已经半夜, 天上乌云已经跌跌宕宕起来, 晕出一种寂寥的气氛。
福利院内漆黑一片, 大家都已经熄灯休息了。
纪依北拐进一旁的保安室,叫醒正在打瞌睡的老大爷:“大爷,我找个人, 能麻烦你替我找找吗?”
大爷掀了白眼,伸手用力搓了把脸,骂骂咧咧:“大半夜的找什么人啊!明天再来!”
纪依北只得拿出证件, 公事公办地说:“实在不好意思,接到电话说这福利院的一小姑娘出了点问题,所以来确认一下。”
大爷盯着证件瞅了半晌,不知在确认些什么, 最后他拿起保安室的座机道:“我给院长打个电话问问。”
“成。”
十几分钟后, 院长推开防盗门,“哗啦啦”一下,在寂静的黑夜中划破一道裂痕,院长还穿着棉睡衣,火急火燎地跑出来。
“纪队, 你怎么这么晚过来?”
纪依北微抿唇:“院长,我接到有人说福利院的一个女孩被人被迫带走了,过来了解一下情况。”
院长愣了一瞬:“我们这的姑娘?这怎么会呢!”
“叫星星, 能带我去看看吗?”
院长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勉强答应:“好吧。”
两人摸黑上了宿舍楼楼梯,到了寝室门外。
这儿的寝室外都有一扇大大的窗户, 能够轻而易举地看到里面的动静,一间房里睡着八个姑娘。
“星星是那个。”院长指着靠墙下铺的一个女孩。
她的床边正好有一盏小夜灯,疏淡的夜光投射在她脸上,能够看清长相,纪依北瞥了眼门板上贴着的照片,的确没错。
“我们这除非是领养,否则不可能没原因就把小姑娘带出去的呀,纪队来了这么多次应该知道我们这管理还是不错的。”
纪依北淡淡一点头,视线还看着床上的女孩。
忽然,女孩睫毛颤了颤,睁开了双眼,从床上小心翼翼坐起来,猛然看到窗外站着的两人吓得浑身一颤,眼神惊惧,双手紧紧捂着嘴,却没有喊出声来。
“院长,麻烦你把她带一下出来吧。”
“这,纪队,这不好吧……”
纪依北:“麻烦了。”
院长只好走进去,轻手轻脚给女孩穿上衣服。
五分钟后,小女孩被院长牵着走出来,纪依北在她面前蹲下,便见她害怕似的倒退了几步,险些跌倒在地。
“你叫星星吗?”
女孩点了点头,一双眼睛着急慌忙地往别处瞥。
“今天一天都在这吗,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人?”
女孩捏紧院长的裤腿,仰头看了她一眼,最后怯生生摇了摇头:“没有。”
纪依北皱眉,最后还是重新站起来,朝院长颔首:“麻烦你了,可能是接到的消息有问题。”
院长低声抱怨了几句,便拉着女孩重新进了寝室。
纪依北独自走下寝室楼,脑海中飞快地转动着信息。
刚才那个女孩的动作分明是害怕异性,清明节时纪依北见到她,她还活泼地对他打招呼。
而福利院成百的孩子,院长刚才竟然可以不翻册子就轻车熟路地带他到了星星的寝室号,并且记得她的床号,纪依北记得之前他来看石子时院长还是翻了册子才告诉他班级的,难道真的只是巧合吗?
大晚上石子给夏南枝打电话,真的只会是一个小孩的恶作剧没?
只是大半夜的他也不好把孩子们都叫起来搜查。
他一边思索着,一边慢吞吞踱步下楼。
出了寝室楼才发现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开始下了暴雨,狂风暴雨,雨丝被巨风吹成一道道蒙白的帘幕,像极了电影里的特效。
纪依北懊悔着刚才把雨伞忘在车里了,正跺了跺脚准备冲进雨幕中。
就听到身侧一道清淡的声音:“哥哥。”
夏南枝靠在墙边,十分不拘束地席地而坐,正好坐在没被雨打湿的水泥地面上,两手搭在膝盖上。
食指上勾着一把折叠伞,正淌着水。
也不知道在这多久了。
纪依北清了清喉咙,寻回自己的声音,问:“你怎么在这?”
夏南枝仰头,抬手举起手指上挂着的那顶伞:“送伞。”
“……”纪依北顿了顿,“你不是说不在景城吗?”
夏南枝随口道:“太想你了,就提前回来了。”
风把她的发丝吹得散乱,已经换掉了颁奖典礼时的那身礼服,卫衣牛仔裤,干净清爽,卫衣帽子盖过头顶。
纪依北低头看了她一会儿,最后移开视线:“走吧,回车上去。”
夏南枝笑眼一弯,伸手手臂,轻声说:“拉我,腿麻了。”
“……”
纪依北过去朝她腿肚轻轻踢了脚,从口袋里伸出手一把把夏南枝拎起来:“麻烦。”
接着纪依北便从她手里接过伞,撑开后发现这伞特别小,这样的暴雨估计一个人带都会湿光。
纪依北暗自在心中骂了句“傻逼”,便和夏南枝一块进了雨幕中。
上车后,夏南枝只有裤腿被斜着落下的雨水浸湿,而纪依北几乎一半的身子都湿透了,脸上都挂着水珠。
夏南枝瞥他一眼,又奇怪地看了眼脚边的伞,最后低下头笑了。
她问:“怎么样了,没事吧?”
纪依北不知从哪抽出一块擦车的毛巾,十分不在意地随便抹了抹湿透的裤子。
“说不出来,那女孩的确在,但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夏南枝偏头问。
纪依北将自己的疑虑告诉了夏南枝。
夏南枝:“石子打给我的那个号码估计是福利院的座机,我不觉得他会用这种事骗我,那孩子挺腼腆的,这才敢跟我说几句话怎么会突然骗我?”
“我知道。”纪依北开了车内空调,“明天还要拍戏吗?”
“拍啊,怎么?”
“我担心会出什么事,晚上就在这守着了,你先回去睡觉吧。”
夏南枝瞥了眼路边另一辆她的车,然后伸手把椅子放倒:“困了,明天早上你把我一块送去警局吧。”
“……”
纪依北看着她闭眼的侧脸,忍住想把她踹出车门的冲动,朝周围环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便也放下椅子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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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第一缕阳光穿破云层时,纪依北就醒了。
他侧头看了眼还在睡的少女,不知梦到什么微微蹙着眉头,一双手滑倒了毯子外,上面有一条淡淡的痂,已经快好了。
纪依北没打算叫醒夏南枝,这会儿才不到七点。
于是他下车打算抽支烟。
初春的早晨露水重,不过好歹暴雨已经停了,他那辆跟着他到处奔波没时间去洗的奥迪车也借此机会重新焕然一新。
纪依北不嫌弃地靠在还湿着的车面上,嘴里叼了一支烟,俯首拨开打火机点上,两只手懒懒地夹着,缓缓吐出一口烟。
夏南枝被他下车时的关门声就已经吵醒。
掖了掖不知道什么时候盖在她身上的毯子,抬眼就看见他坐在车头上抽烟。
夏南枝慵懒地眯着眼,目光直白地盯着车前那人看。
一件宽宽大大的牛仔外套,头发稍微长了些,也只不过是额前有了些碎发,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里面贲张的肌肉。
看惯了娱乐圈的明星,夏南枝越来越觉得还是纪依北这样的比较对她胃口。
就跟觉得少了些背景音乐似的,夏南枝又开了音乐。
歌声飘荡出来。
点燃一场支离破碎的美梦
看光阴散落下的满眼绯红
遥不可及的相守
咫尺天涯的相拥
在繁华落空时它们相逢
来做一场灰飞烟灭的游戏
信马由缰飘零半生
纪依北听到歌声,回头看到夏南枝正弯着眼角瞧着他,他淡淡撇过头,慢吞吞抽完了那支烟,用脚踩灭。
又在原地跺了跺脚,双手抄着兜,纪依北余光又瞟了车里的姑娘一眼,心里发痒的感觉又升起来,他喉结上下一动。
不得不承认,这个小姑娘当真是和他记忆中完全不一样了,一些小动作、眼神都能勾人似的,脖颈纤细白皙,锁骨明显。
长腿迈出,纪依北拉开车门坐进去,又关上门,动作迅速。
外面的凉风钻进车里,又被重新挡在外面。
“我一会儿还有事,你自己开车去局里吧。” 纪依北生硬道。
夏南枝看着他,淡声问:“什么事?”
纪依北扬扬下巴,指着福利院方向:“一会儿去问问石子昨晚到底什么事。”
“他那么怕你,会跟你说就怪了,一会儿我跟你一起进去。”
纪依北挑眉:“你不去拍戏了?”
夏南枝同样挑眉,身体微微朝他倾过去:“哥哥,你是不是很怕我啊?”
纪依北嗤笑一声,却没有反驳。
这反映极大的取悦了夏南枝,于是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从毯子底下探出来扣扣搜搜地往纪依北身上摸。
纪依北眼眸微沉,垂着手仍她做小动作。
夏南枝指尖轻轻触着他的腹肌,手指顺着上面的轮廓划着圈,然后渐渐上移,滑过胸肌,就要触到喉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