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平时不就这么相处吗?”他漫不经心地说。
其实,他与苏格的相处一直是很自在的,亲切、舒服又自然,只是刚在外人面前,没有收敛罢了,倒也不是气魏澜姗,只是存了些想让她知难而退,别再纠缠不清的心思。
孟斯年的车子停在她考试的教学楼门口,看时间不过晚了五分钟:“老师会让你进去的。”
苏格开门下车,透过车窗,说:“孟斯年你昨天亲完我又用一个很随便的理由拒绝了我的表白,从此你在我心中改名叫孟渣男了,要想洗白……”
孟斯年挑眉道:“怎样?”
“你得努力点追我。”
孟斯年笑道:“你和程蓝先了断感情线我再考虑努不努力吧。”
苏格翻了个白眼:“我当他是朋友,我问心无愧。啧,你还拿这事说事,你可真渣。”
孟斯年也没接她话茬,指了指后座:“渣男的爱心早餐,别忘了拿走。”
苏格开了后门拿走纸袋,他问:“洗白一点没?”
“哪那么容易?一点都没有。”说完,她顺便告诉他,“我考完试跟同学出去玩。”
孟斯年立刻问:“去哪儿?男的女的?”
“管得太多了吧?孟先生。”说完,苏格也没管孟斯年什么表情,关上车门,走进了教学楼中。
她这是听到自己和魏澜姗的对话了。孟斯年笑,想到魏澜姗对她的形容,不知道这小姑娘会不会生气。
一月份确实是一个比较繁忙的月份,各地都发来演出邀约,电视台晚会、大企业的年会扎堆举办,孟斯年送完苏格后去公司忙了一下午,回到大宅时已经临近七点。他进门前给苏格打了个电话,没打通,估摸着这丫头这个时间可能在飞机上。
孟斯年没想到他进屋就见到系着围裙端着刚烤好的面包朝餐厅走去的魏澜姗。这让他心下立刻烦躁起来,想转身离开,还没动作,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他的父亲发现了他:“回来了?来,坐。”
孟斯年放弃溜走的计划,走过去坐到他父亲对面的单人沙发上:“爸。”
“公司最近很忙?”孟父问。
“是比之前忙了。”
“我是一直不赞同你去搞那什么流行歌曲公司的。”
孟父每次见孟斯年,都要念叨两句,孟斯年也习惯了,只笑从不反驳,却也从未听过。
“心理医生有坚持看吗?这么多年了,也不见起色,不行就换个权威的。”
“好多了。”
“好到你能再开演奏会才算好,”孟父说到这儿,叹了口气,“你对关河,也算做到了问心无愧了,该放下就放下吧。”
孟斯年猛地站起身,说:“爸,我去厨房看看妈忙什么呢。”
见他想跑,孟父今天打定主意不放他走:“你站住,我还没说完话呢,又没有礼貌。”
“爸,您说。”他倒是站住了,只是还是一副随时要走的样子。
“我听你妈说了,你家里……有个女孩。”
孟斯年面无表情地看了眼餐厅门口的魏澜姗,她没了早上见他时的慌张与浮躁。察觉到他的视线,她大方地回视,随即冲他轻轻一笑。
孟斯年如没看到一般,又坐回到沙发上:“只是一个朋友。”
孟父生气了,音调上扬:“什么朋友睡你的房间,连衣服都没穿。”
孟斯年低头喝了口茶,忍不住笑了:“听谁说的没穿衣服,穿着我的衬衫呢。”
孟父不满地瞪他,叹了口气,又开始了老生常谈的话题:“你早该正正经经交个女朋友然后把婚结了,非得瞎闹。之前邱医生的女儿,你不同意我们也不逼你,现在澜姗回来了,她打小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两家也知根知底,你收收心,该定的事早点定。”
平时父亲说这些,他都是乖乖听着的,等父亲说够了他顺着哄两句后一家三口和和美美地吃顿饭,他再陪父亲看会儿新闻,聊聊国家大事、国际关系,就算他们嫌他单身,嫌他工作忙,一直以来,氛围也算融治。
但是,今天魏澜姗在,他从进门开始,就是憋着火的。
她凭什么没有丝毫愧疚感,竟然还敢痴心妄想。
“爸,不管什么时候,过去还是未来,我和魏澜姗都没有可能。”
“当着澜姗的面,你怎么说话呢这是?”孟父呵斥他,“赶紧给人家姑娘道个歉。”
“我只是表明我的态度,”孟斯年再次起身,“对不起,爸,帮我和妈说。说一声,今天不在家吃饭了。”
不远处的魏澜姗看着孟斯年,脱下她这辈子第一次穿的围裙,说:“你不用走!”
即使她在尽量克制自己,但从她说话的声音里,依旧能听出咬牙切齿的克制,“这是你家,我走。”
孟斯年没说话,像是默认。
“怎么了这是,你俩怎么回事?”孟父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从小到大都是天之骄女,走到哪里都被人捧着哄着的魏澜姗,骄傲惯了,她哪里受得了被如此对待,即使这个人是孟斯年。她缓了口气,对孟父说:“对不起,孟伯父,是我打扰了。”
孟夫人从厨房走出来,皱眉,眼神冷厉地看向孟斯年:“你这是什么态度?”
“孟伯母,你别怪斯年,我们俩之间有点误会。”魏澜姗拿起包,看向孟斯年,“我希望你能放下成见,心平气和地和我谈一下。”
魏澜姗在孟家父母眼中一直是个稳重大方的女孩,没有外面那些女孩的巧言令色虚与委蛇,虽然性格比较强势,但也无伤大雅。她这性格多少有点像孟夫人,极少有如此失态的表现,孟夫人对她也甚是满意,所以,孟夫人见孟斯年对她如此说话,语气又严厉了几分:“澜姗在国外待了这么多年,刚回来没两天,你对她有什么成见?有误会就好好说说,别这么没气度。”
“呵,误会?”孟斯年看向魏澜姗的眼中满是讥讽,“你竟然觉得这是误会?你的心是黑的吧!”
“斯年!”孟父见他咄咄逼人,开口阻止,“你的绅士风度呢?即使你对澜姗没别的想法,但她也是与你一起长大的朋友、妹妹,你这么说话是不是太伤感情了?”
孟夫人彻底冷了脸,沉声命令道:“道歉,孟斯年。”
孟斯年突然谈淡地说道:“谁给关河道歉?”
魏澜姗脸色一白,眉头皱起来,那张冷艳的脸上终于不再是那高高在上脾睨众生的表情,错愕一闪而过后,她抿紧了唇。
“为什么提到关河?”孟夫人问。
“你们知道我无法弹马琴是因为关河的自杀,那你们知不知道关河是因为什么自杀的?”孟斯年本就冷峻的脸,说完这两句话后,神色已冷若冰霜。
“抑郁症,”孟父说,“网络暴力引发的抑郁症。”这个结论是大众普遍传播的,大多数媒体也是如此报道的。
“啊。”孟斯年斜觑魏澜姗一眼。
“他就是抑郁症!跟我没关系!”魏澜姗一字一句地沉声说完这句话,踩着高跟鞋,迈着长腿,犹如还是那个高傲的公主一样,关门离去。
在孟斯年眼中,她可谓是故作姿态,落荒而逃。
“对不起,爸妈,搞砸了你们的晚饭。”孟斯年敛了怒气,眉目舒展了些,他拿起外套和车钥匙,“我过两天再回来,希望到时候家里没有别人。”
“斯年,到底怎么回事?”孟夫人跟他到门口。
“没事,妈,快和爸吃饭吧,难得您有兴致下厨。”要不是时机不对,他今天是很想留在家里吃饭的。
孟夫人关上门回去,见孟父一脸凝重,她走向餐厅,缓了语气:“别让这些小崽子影响了咱们的晚饭,咱俩吃。”
孟父无奈地叹了口气:“看到澜姗回来,我还以为自己抱孙子指日可待了。”
“那你真是想太多,我想着他能愿意结婚就谢天谢地了。”
“所以,到底怎么回事,他们俩一见面跟仇人似的?”
“约莫还是五年前关河那事。”孟夫人从厨房端菜出来。
“怎么又把澜姗扯进去了?”
“谁知道,不管他们,吃饭重要。”
孟斯年回到车上,靠着椅背连抽了两根烟,可烦躁依旧,空着的手不自觉地又摸出了手机,点了通信录中苏格的名字。
其实他没想好要和苏格说些什么,但就是想听她的声音,听她说话,听她扬着音调叫他孟叔叔,叫他孟斯年,叫他孟渣男……
电话还是打不通。
他有点担心,她跟谁去玩,去哪里玩,几点的飞机他统统不知道。这种不可掌控的感觉让他坐立难安,然后,他直接拨通了程蓝的电话。
程蓝接听得很快:“喂,老板?”
“嗯。”
听到程蓝声音的这一瞬间,他突然觉得自己的理智回来了些,立刻便开始后悔接通了这个电话,他都不知道苏格的下落,程蓝怎么会知道。
“老板?”程蓝又喊了一声。
“苏格说出去玩,你知道她跟谁去哪儿了吗?”
这话问出口,并不困难,却矛盾,希望得到答案,同时又不希望他知道答案。
“苏格?没听说呀,”程蓝说,“老板您等下,我问问蔡子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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