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搭在额头,想着这一宿可真够折腾的,想着……苏格没说错,他对她,确实是心术不正。
苏格的觉很多,而且睡得也沉,她几乎没有过凌晨四点才睡觉的经历。所以,这天早上八点多,孟斯年敲门问她早餐要吃什么的时候,她是发了怒的,起床气可谓是极大了,她捂着耳朵躲进被窝里,喊道:“不吃不吃不吃,烦人烦人烦人!”
孟斯年放下敲门的手,心道:这臭脾气。
苏格再次被吵醒,还是因为敲门声,她听到外面说什么“起没起床,早餐”之类的,顿时脾气又上来了,“噌”的一下跳下床,皱着眉头眯着眼睛准备去告诉孟斯年她连中午饭都不想吃只想睡觉。结果她快走到门边的时候,突然一个激灵,醒了大半——外面的说话声,是女人的声音。
而就在她一停一顿之时,门口的人似乎听到了动静,压下了门把手,轻轻地推开了门,面带笑容的美丽妇人柔声道:“斯年,我和澜姗给你熬了粥,听她说你昨天喝……”
苏格的眼睛彻底睁开了,看着门口和孟斯年有四分像的女士,她的困意瞬间全无。这是孟斯年的妈妈无疑了,还有孟妈身后同样惊诧地瞪着大眼睛的魏澜姗,三个人,三双眼睛,全部瞪得滴溜圆,一时间谁都没说话。
随即,外面响起了开门声,门口的两个女人同时扭头看去,孟斯年手里拎着两个纸袋,看起来是早餐。他低头准备换鞋,见到地上的两双高跟鞋,忙诧异地抬头,他看清走廊的两人后,更诧异了。
不过他倒是镇定,将纸袋放到一旁的柜子上,一边脱外套一边走过去,见到开着的主卧门,他立刻明白两个女人神色复杂甚至有些微怒气的缘由。
孟斯年手里拿着大衣,歪头看向门内,漆黑的双眸突然不由自主地闪了闪,他本以为苏格正躺在床上睡得香甜,万万没想到的是,她正鼓着腮帮红着脸颊手足无措地站在门边。
他昨晚如何脑补,也没能脑补出这么香艳的画面。
苏格披散着头发,睁大双眼,上身松松垮垮地穿了件他的白衬衫,下身……光者一双细白的腿,踩在地板上的白嫩脚丫似乎是因为冷或者是害羞,微微蜷缩着。
孟斯年转身站到门口,挡住了两人的视线:“妈,你怎么来了?”
苏格朝他身后躲了躲,完全避开了她们不太友好的打量的目光。孟夫人收回冷厉的视线,对孟斯年淡淡地说:“听澜姗说你昨天喝了酒,怕你胃疼给你送点粥过来。”
孟夫人说话的声音低沉有力,躲在孟斯年身后的苏格,听不出她的丝毫情绪,孟斯年说:“去客厅坐着吧。”
同样,也听不出情绪。
孟家的人,都这样吗?祖传的不动声色。
孟夫人和魏澜姗抬脚离开。
孟斯年回身关门时,看了眼苏格,见她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觉得稀奇,然后,他嘴角一挑,突然笑了。
笑得痞里痞气,像是恶作剧后的熊孩子。
门被他关上,苏格又站了一会儿,突然跑向床的方向,一下钻进了被窝,恼得在被窝里滚了又滚,心道:那是孟斯年的妈啊!互相的第一印象,“惊悚”二字完全不足以形容!
孟夫人和魏澜姗坐在沙发上,前者面无表情,后者冷着脸忍怒。
魏澜姗精修的贴着闪钻的指甲中死死地捏着身上的紧身裙,她记得那个女孩,昨天跟着孟斯年回家,被孟斯年警告不要招惹他的那个女孩,下楼时见到她在保安室,还觉得这小女孩太不知分寸。
可谁知,不过几个小时,她就衣衫不整地出现在孟斯年的卧室里身上穿着孟斯年的衬衫,皱巴巴的……
捏着裙子的手指,开始泛白了。
孟斯年不是随便的人,在他成名之初,健名之时,不知有多少女粉丝疯狂崇拜他、迷恋他,不是没有人在他的住宅小区蹲点、在公司楼下围追堵截的,但,从没有人能让他多看一眼。
“里面那个女孩怎么回事?”孟夫人问出了魏澜姗就要脱口而出的问题。
“朋友。”孟斯年没多做解释。
孟夫人顿了顿,犹豫地问:“成年了吗?”
屋里那个女孩,细胳膊细腿,清纯又秀美的脸上还带着少女的稚嫩,她不得不怀疑。
“虚一下都小二十了。”孟斯年似乎不想在魏澜姗面前谈论任何事,他看了看茶几上放的保温桶,又看了下挂钟,“谢谢妈送来的粥,不过我马上要去公司一趟,今天不能留您了,晚上我回大宅吃饭。”
孟夫人依旧一脸严肃,化着精致妆容的脸冰冷地沉着:“我催你找女朋友催你结婚是想让你找个能照顾你的人,而不是让你找个闺女养。”
孟斯年笑了:“妈,您也没见得怎么照顾我爸呀,家里还不都是阿姨或者钟点工在打理。”
孟夫人眉头一皱,还要说什么,苏格突然披着毯子从房间冲出来,她倒是还记得礼貌,冲孟夫人鞠了一躬:“阿姨好。”说完,她猛地扯住孟斯年的袖子,“完了孟斯年,我突然想起来我今天九点有考试。”
现在已经八点半了,孟斯年不紧不慢地看了眼她光着的脚,随即把自己的拖鞋脱下来:“你把拖鞋穿上,到时候再吵肚子疼我可不管你。”
她立刻将脚丫塞进大她脚两圈的拖鞋中,可怜分分地仰着头间:“怎么办呀?缺考要重修的。”
“把衣服换上,我送你过去,不堵车的话来得反。”
“堵车呢?”
“重修。”说完,他笑了,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苏格瞪他一眼,伸手推了他一把,跑回房间。
随即,又传来她的声音:
“孟斯年,上次你送去干洗的我的那套衣服呢?”
“在换衣间里,自己找。”
说话间,孟斯年又将刚脱下来的大衣穿上斯文俊秀,从进门开始就一句话没说的魏澜姗看得半晌没移开眼。
喜欢了十多年的男人,还是当年让人心动的模样,温雅的他经过几年岁月的沉淀,更加内敛迷人,可偏偏,他却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她,想过他会心存芥蒂,但没想到他会无情至此。
更没想到,他能对一个女孩,温柔至此。
孟夫人也觉得诧异,孟斯年近三十岁的人,有个女伴她不惊讶,只是反对他找个年龄这么小的,但显然她理解错了。她见两人相处,自然亲切,一举一动都是默契……在一起绝不是一天两天了。
她看了看一旁脸色发白的魏澜姗,拍了下魏澜姗的手,转头,问孟斯年:“没上心吧?”
孟斯年没回答,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问道:“妈,你们交响乐团还缺不缺小提琴?”
“我只是个名誉团长,你还真以为我管事啊?”
“帮我问下。”
“有人托你找工作?”
他看了看苏格离开的方向,只说:“水平绝对是演奏级的。”
孟夫人一下就知道他指的是谁,她不太高兴地站起身:“行了,等我抽空问下,你晚上别忘了回家吃饭。澜姗,我们走吧。”
魏澜姗跟着起身,经过他身边时,侧头,冷冷地对他说:“斯年,这种小姑娘不适合你。”
“哪种?”孟斯年抬着眼皮看她,语气甚是冰冷。
她掀了下眼皮向苏格离开的的方向看了眼,语调丝毫没有起伏:“这种看起来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
“你了解她还是我了解她?”孟斯年对她说话毫不客气,“还有,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魏小姐?”
魏澜姗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愈发白了,但她依旧保持着表面上的优雅。不紧不慢地道:“只有我最了解你,也只有我最适合你,抽空聊一下吧,我们的事儿早晚要解决。”
“我们有什么事儿?”比起冷言冷语,孟斯年从不会落于人后,这些年温和了许多,并不代表脾气没了。
魏澜姗沉默了半响,缓了口气,压低声音说:“你知道的。”
孟斯年嗤笑一声。
孟夫人从门口唤她:“澜姗,走了。”
苏格换完衣服再出来,客厅里只剩孟斯年一个人。空气中魏澜姗浓浓的香水味还没完全消散,苏格皱皱鼻子:“你前女友真香。”
“谁跟你说的她是我前女友?”孟斯年问她。
“谁也没说,我就想听你说她不是前女友,”苏格笑眯眯的,“听着开心。”
他却说:“你考试不着急了?”这人永远不会正面回答问题。
“不着急。”
“那我也不说。”
他挑衅地回视,一双笑意满满的眼睛仿佛在说:就不让你得逞。
苏格瞪他一眼朝外走:“皮下你很开心?”
“啧,没大没小。”
意外的,去学校的一路上竟然不堵,只是等红灯的时候花费了些时间,苏格坐在副驾驶座上鼓捣着手机,也不急了,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她问孟斯年:“刚才你故意的吗?”
“什么?”
“没跟她们解释为什么我会睡在你的房间。”
他反问:“你是故意的吗?跑出来跟我撒娇。”
“是,我得在魏澜姗面前找下存在感。”苏格一直是这么直来直去的人,丝毫不会隐瞒自己的心思,她侧头看他,问,“你呢?你是故意气她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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