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走得透?我都没这把握。”古拉扑腾着爬上了船,笨重地脱下了像水做的长袄,只留一件单薄的白衣。
想着韦霸天竟然能找到这么隐蔽的地方,慕心妍一肚子气,“那个混蛋运气怎么就这么好?”
“也许这就叫天意……”古拉无奈地抬起头看向了羽恒,眼神复杂。
“那大河呢……”慕心妍难过地皱起了眉,很无助。
古拉想了想,说道:“天无绝人之路,说不定回去就有好消息。”
“什么意思?!”慕心妍激动了起来,
“没什么意思,走了!”古拉趴在了船头,用手划起了船,身子不停哆嗦。
慕心妍突然感到一阵自责,叫道:“要不先跟我回丞相府?”
“不用,不是还没到跟你爹约的时间吗?”古拉很古板,不停划着船,慢慢向远处驶去。
望着慢慢消失在水雾中的身影,慕心妍呆呆地问道:“他怎么老被我吓到水里?”
羽恒好笑地摇了摇头,“不知道,也许这也是天意。”
古拉说回去就会有收获,慕心妍迫不及待地拉着羽恒就往家跑,当她气喘吁吁地在丞相府大门前停下来的时候,平静的大门似乎没有别的动静。
“怎么没反应?”慕心妍一脸木然,心情跌落到了谷底。
羽恒无奈地拉着她走进了大门,安慰道:“你真当他是神仙啊?说回来就有?”
“大将军,大将军!”这时身后响起胡巴焦急的叫喊声,羽恒诧异地转过了头,“什么事?”
“姓重的回去了!”
“我知道啊。”羽恒白了他一眼,在他和慕心妍去找古拉的时候慕远清就将张晋放了,这有什么好奇的?
胡巴焦虑地跟到了他身边继续说道:“有人找过他了!”
“谁找的他?”慕心妍激动了起来,也许张大河真的有下落了。
“不认识……”胡巴只是看到有人找过他,但究竟是谁并没有去问,担心暴露。
慕心妍忍不住了,转身就要出去,“我找他去!”
“回来!”羽恒一把将她拽了回来,这个女人实在让人难以省心,外面关于她和张晋的流言蜚语风风火火,这个女人又要去给人找话题。
慕心妍一阵哀怨,问道:“那找燕儿去?”
“她能去吗?去了还不把他给打死?”郭子燕听不得乱传慕心妍的事,还有关于羽恒的,一出门准惹事,所以羽恒让她先呆军营。
“那谁去比较好?”慕心妍也挺无奈,知道郭子燕一个人呆军营也挺难受,自己的流言一直不得已平息,张大河的消息也让她一直挂念。
“我。”羽恒要亲自去找张晋,慕心妍也吃惊,这岂不是给旁人更大的话题?
羽恒笑了笑,“那可不一定。”
和悦酒楼依旧宾朋满座,张晋回来的消息一出,客人就更多了。
都是来看热闹的。
但这些看客都很失望,因为张晋一直躲在房间里谁也不见。
就在大家悻悻离开之际,走出店门的人又折了回来,点起了酒。
一阵悉悉索索的假装饮酒聊天的样子之后,羽恒的身影出现在了大门口。
小二紧张地迎了过去,脑门渗出了冷汗。
“原来……原来是大将军来了。”
羽恒冰冷的眸子轻轻一瞥,目光落在了一处安静的角落里,“把你们的好酒好菜都端上来!”
“是……是……”
羽恒一个人在角落里喝着酒,但四周却全是看热闹的目光,张晋刚被放,羽恒就上门,一定有戏可看。
五斤白酒下肚,羽恒仍然很不尽兴,他醉意地晃着脑袋叫来了小二,“小二,你们酒楼怎么不热闹?听说你们的老板可是经常要陪人喝酒的!”
小二吓得不敢妄动,哄道:“重公子身体抱恙,今日不便与客人把酒言欢。”
“胡说!他身体怎么不好了?我还不清楚?!”羽恒生气地一拍桌子,醉意的目光看向了四周。
张晋被关的日子,有传闻说他被羽恒折磨,羽恒这是要澄清自己的清白。
虽然张晋是被治好才放的。
这时刘掌柜赶了过来,赔着不是,“大将军,要不让小的陪您喝几杯?”
“不要,你算什么东西?”羽恒耍着酒疯。
刘掌柜不敢得罪羽恒,紧张地叫来了张晋。
张晋依旧是那个口红齿白、风度翩翩的重公子,但见羽恒仍然显得胆怯。他来到了羽恒身边,紧张地颌首道:“大……大将军怎么来了?”
“当然是喝酒咯……看你精神不错啊?!”羽恒醉意地打量着张晋,但余光却放到了周围的看客身上,那些看客目光惊讶,发现张晋根本没有之前传言的那样糟糕。
“是……是……”
羽恒心里扬起了一阵笑意,谣言终于平息了一项,紧接着就该向他套话了。他掏了掏耳朵,非常不耐烦地瞪住了张晋,
“听人说,你在牢里被我虐待啦?”
张晋一愣,紧张地看向了他,他那双眸子扬起死寂,如果说真话结果会很惨,而且也没人会相信。
“怎……怎么会?大……将军是讲道理的人!”
“说得没错,我和丞相府都是讲道理的人……可如果遇到不跟咱们讲道理的人该怎么办?”羽恒瞪住了张晋,言语狠厉,那是在告诉张晋——我要开始动粗了!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七章弃暗投明
羽恒满眼死寂,看似找张晋算账的样子,周围的看客突然发现这出戏更有意思,羽恒这是要对传闻秋后算账了!
张晋一头雾水,不知羽恒打的什么主意,但看着他那狠厉的目光就败下了阵来。
“遇到不讲道理的人,当然是跟他们讲道理……”他的腿忍不住抖动起来,那翩翩的模样早已不复存在。
羽恒扬起了一抹冷笑,“是吗?那我问你,你人都没出丞相府,怎么会有这么多关于你的传闻?咱们将军府和丞相府可不会做这等事。”
张晋吓得忍不住一惊,那双清冽的眸子扬起了不可思议的恐惧,他似乎能明白羽恒找他的目的。
“在下……在下怎么知道?”
“不知道?那我再问问,慕小姐早已跟本大将军指腹为婚,她都让你死了这条心你还以死相逼,竟然胆大到陷她于不义,难道都是你一个人作为?”
张晋吓得头皮一阵发麻,这些话不在牢里问在这里问,羽恒这是要逼他。
他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把悦儿供出来,要么把事情抗下来。
“在……在下……”张晋一脸便秘的模样,此话一出,不但自己丢了人,这和悦酒楼也开不下去。
“你什么?”羽恒死死瞪住了他,可心里却在祈祷着千万不要把这只兔子逼急了,将悦儿供出来。一旦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招了,就会和将军府结怨,坏了大事。
“是……是……”
“是你干的?!”羽恒一阵后怕,只能先抢过了话。
“是,对不起,对不起!”张晋屈服于羽恒的那股气势跪在了地上,这锅只能自己背了。
此时四周一片哗然,八卦的眼神扬起了异样,张晋不但承认,而且他确实完好无损,都觉得羽恒的话非常可信。
羽恒见周围的人倾向于信自己,于是非常不客气地将他提了起来,骂道:“在丞相府里好说歹说,你都咬死是心妍跟你私好,现在终于承认了?好,咱们进屋接着聊!”
慕心妍的谣言终于告一段落,张晋成了这个事件的罪魁祸首,羽恒也成功地找到跟他独处的时间,将他丢进了他的房间。
“哎哟!”
羽恒一把关上了门,吐了一口气,“说,今天是谁来找你了?”
张晋吃惊地一怔,难受地皱起了眉,“怎么你什么都知道?”
“也不看这是在哪里?”羽恒扬起了一抹冷笑,这个白痴还一直以为这里比现代落后,没有视频证据。可他却不知道,这里没有视频但有耳目,还有屈打成招。
张晋紧张地舔了舔唇,说道:“我……我不敢……”
“不敢?那么就是韦霸天的人找过你了?”羽恒半眯寒眼,嘴角带着冷笑,有什么能逃过他的眼睛?
张晋吓得不知所措,趴在地上对羽恒一阵乞求,“羽恒啊看在咱们相识这么久的份上,你一定要救我啊!”
此人脸皮太厚,羽恒顿时就怒了,一脚将他踢到在地,“谁跟你相识?不认识你!直呼本大将军本名,可以要你的命!”
“我错了,我错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错?真是混账!”此时窗外传来慕心妍的声音,很快就看到她的身影出现在窗口,攀爬得十分吃力。
羽恒吃惊地将她拽了进来,却发现郭子燕还在底下,她站在房檐上推着慕心妍。
“你们在闹什么?不是让你们不要过来的吗?”
慕心妍生气地整理了衣服,怨道:“不过来行吗?这个男人太无耻,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