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沉是一脸惊诧,不相信还推开总裁室的门去看,果然封疆就站在秘书台前,白衬衣,黑裤子,整个人笔挺,脸上阴郁黑沉。
习沉就预感到,封疆找他没什么好事,马上脸上也就恢复了懒散,挑着眉:“什么风能把kwinner的总裁给吹过来”
封疆看见习沉开门的那一刻,就已经迈着长腿走了过来,脸上肃冷阴沉,看都没看习沉一眼,直接冲着他的总裁室给走了进去。
习沉后脚跟上去,“我好像还没请你进来”
“把门关上。”封疆打断他的话,用目光指着习沉身后的门。
习沉:“”
习沉冷嗤一声,不情不愿的随手把门一带,做到办公转椅上,也不再说什么客套话,抬眸看着已经自觉坐在对面沙发上的男人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江寒霜现在在警局。”封疆淡淡的陈述事实。
“什么”习沉又一次吃惊:“她在警局做什么”
“你觉得呢像去做客么”男人冷着眸反问。
习沉听了这话,不仅没问下去,反而又重新倚在椅子上,懒散着调子:“所以,你不去把她弄出来,来我这里做什么”
“她现在是杀人嫌犯。”封疆目光冷沉的看着习沉,又接着补充:“死者是张云帆。”
“什么”习沉刚放宽了的心,这次彻底不淡定了,只说了两个字,接下来也没再问什么,脑子里飞快转了转,最后竟然发出一声冷嘲:“死谁不好,偏偏死张云帆”
他又把目光转到封疆身上,怪不得这家伙没办法把人弄出来,死的是警察局长的儿子,就算他再有能耐,张正泽急眼,破罐子破摔,谁又能奈何得了他
“真的是她杀的”习沉想了一会,才问。
147 又不是我女人,我慌个屁!
封疆冷眸盯着他,也不想多做解释,只道:“你觉得她有时间昨晚她在哪,你不知道”
习沉:“”
习沉低头思索了片刻,大约也知道封疆的来意:“来找我,想我帮你”
封疆面色不变,继续冷着声:“在蓉城,除了你跟我,还有人能影响张正泽的决定”
习沉交叠的长腿换了个姿势,一点也没有要答应的意思,这趟浑水,又不关他的事,他淌不淌,得看心情
“所以,你想让我跟你去找张正泽”习沉挑着眉梢问。
“你不去也可以,江寒霜在警局应该也挺无聊的,我顺便让你女人也进去,两个人能作伴,岂不是很好”男人坐在沙发上,腔调不紧不慢,掀着眼皮看习沉。
习沉刚正晃着的二郎腿一顿,没了动作,脸上却表情不变,毫不在意的耸肩:“嗯,好啊,我正觉得她缠得烦人,送进去我也清净。”
封疆盯着眸子看了他一会,然后从沙发上站起来,一句话也没说,准备转身离开办公室。
习沉以为,封疆好歹会再威胁他一下,就这么走了他倒是有点慌,这男人什么做不出来
“等等”
习沉从椅子上站起来,吞吞吐吐的叫住封疆。
封疆背对着他,停下脚步,转头唇上抿着一股嘲意,“有屁快放”
“签约的一个亿,还给我”习沉也想趁火打劫,上次封疆是有恃无恐,这回想让帮忙,怎么能不把被坑的钱要回来。
封疆冷眸一瞟,转回身继续走:“别做梦。”
习沉哂了一声,又有上前一步叫住封疆:“你想我出力,还想一毛不拔,哪有这么好的事儿你爱给不给”
封疆又顿住脚步,停下来斩钉截铁的道:“五千万”
“成交”
习沉立刻开口,吐回来一半也可以,总比一分钱不给强。
封疆回头睨了他一眼,一脸嫌弃:“那还不走”
习沉撇嘴,切一声,吐槽:“又不是我女人,我慌个屁”
说归说,习沉还是跟着去了。
在车上,习沉声调慵懒的道:“张正泽就那么一根独苗,被整死了,有可能会放过她”
“人不是她杀的。”封疆倚在车坐上,闭目养神,整理思绪。
习沉嗤笑:“这明摆着是栽赃陷害,是不是她杀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张正泽是怎么想的,他想整死谁,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封疆仍是闭目,声音冷淡:“除非他局长也不想当了,倒是可以试试。”
习沉不以为然,事不关己的道:“就那么一个宝贝儿子,还挂了,局长当着能有意思”
封疆终于被习沉给惹烦,睁开眼侧首冷盯着他:“不然,你觉得我叫你去看戏”
习沉:“”
车里一下就安静了,张秘书在在驾驶座上小心翼翼的开着车,动都不敢动一下。
张正泽这会正在办公室里看法医为张云帆做尸检的化验结果,他面前放着一张清单,确实检查除了一些药物成分,但他也不懂这些。
张正泽正在等法医过来解释,封疆跟习沉就到了。
门口的秘书通报,张正泽并没有料想江寒霜有这么大面子,能请得动蓉城两大财团的总裁来这里,他以为是有其他事情,向来官商不相斗,更何况张正泽还有点见不得人的事情被他们知道。
尽管心情不好,这两个人是他不能不见的。
封疆跟习沉刚进来,后面跟着的法医也就到了,张正泽挥手示意法医先在外面等着,却被封疆打断:“等一下,张局长有什么事的话,可以先处理,我们在这里等着就好”
封疆先落座,目光落在站在办公室门口的法医身上,他猜这人多半跟张云帆的案情有关。
习沉也跟着坐在封疆身旁的沙发上,长腿交叠,还是衣服不怎么上心的样子,吊儿郎当的坐着,慢悠悠的跟着开口:“我看这应该是法医吧最近有命案”
张正泽混迹官场二十多年,他们这么一说大约心里也就明白了点,于是道:“是有命案,我儿子死了,法医刚做了尸检报告,二位要听”
封疆眸色淡淡,看不出情绪,颇为冷漠的开口:“正好,可能我们今天来也跟这件事情有关呢,不如先听听法医怎么说”
张正泽动作一顿,目光盯着封疆和习沉,昨晚他已经大概了解了江寒霜的情况,这才联想在一起,一位是曾经一年前跟她发生过关系的男人,一位是她现在公司的老板,所以他们是为江寒霜而来。
张正泽心里排斥,可面子上却没表现出来,声音喑哑又暗沉:“法医,说一下尸检结果”
法医尴尬的站在了门口半天,也看出了这办公室里的氛围不对,压着心跳走到张正泽办公桌前,拿起那份检测报告,开始小心翼翼的道:“我们在死者肠胃里发现了大量的酒精成分,可以断定死者在临死前一晚或者前几天之内都有酗酒;在死者的呼吸道和鼻腔粘膜中,还发现了少量的氯仿成分,这是一种气味强烈但挥发性强的液体,能导致人昏迷;其实这些都不是致死的原因,我们在死者胃里还发现有大量的未来得及消化的苯丙酸诺龙成分”
法医说道这里,突然停住,而且声音越来越低,没有再继续下去。
“苯丙酸诺龙是什么”张正泽拧着眉心,情绪这大概是致死的原因。
封疆和习沉同样看着法医,等他回答。
法医先是抬起头看了看他们,额头上都冒出了细汗,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吞吞吐吐的道:“苯丙酸诺龙也就是、就是我们经常说的催、催情药的主要成分而且,死者服用过多,已经超出了一个成年男人能够承受的范围,加上酒精混杂的作用下,造成了大脑过于紧张兴奋而猝死”
“滚”
张正泽听完,抬手一拍桌子,怒不可遏。
他气,不仅气喂他儿子吃药的人,更气他儿子,怎么个死法不好,非要嗑药还是催情药死,这让他这张老脸往哪放,死了都得遮遮掩掩的,不能说
法医吓得浑身一哆嗦,转头就想离开,刚走到门口就又被张正泽叫住:“回来”
法医吓得停住脚步,赶紧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转身低着头走回去:“局、局长,您还要什么事”
张正泽沉了沉,厉声对法医道:“检测报告放这,不准跟任何人说云帆的死因,参与尸检的人,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法医连连点头:“是是,我知道,我知道”
张正泽这才抬手让法医离开。
等法医离开后,习沉冷笑一声,态度轻慢:“这倒是稀奇,这算是嗑药死了”
习沉的言外之意,张云帆不是他杀。
封疆面色清冷,古井般的眸深不见底,看不出一丝情绪,等习沉说话,才挑着眼皮对张正泽道:“张局长,您儿子死的也不怎么光彩,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张正泽心里早就明白,这两个家伙是想让他放了江寒霜,可是这怎么可能,眼底冷笑:“呵呵,怎么封少我儿子都没了,还想我能放过谁”
张正泽越说越激动,从椅子上站起来拍着桌子怒吼,脖子上青筋暴起:“我不管凶手是谁,我都要让她给我儿子陪葬,江寒霜,我是不会放过她的,你们想都不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