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决定了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再来问她的意见?
…………
回到别墅后,万泽伊没有让景京颜再来照顾她,家里有李妈在,而且她的伤不算严重,只是一些外伤。
不过,当晚,她却对李妈道:“李妈,帮我把次卧的房子收拾一下吧,我想静养,这几天不住主卧。”
李妈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只能点头:“哎,好的,万小姐。”
她独自吃过晚饭后,并没有询问李妈习沉什么时候回来,只是自己默默的去了次卧,洗漱后,用湿毛巾在身上没有包纱布的地方擦拭了几下后,换上舒适的睡衣,就躺床上去睡觉了。
夜色很深了,她仍旧没有睡着。
于是她便听到了楼下汽车驶入的声音,她猜大约是习沉回来了。
没过十分钟,她就听到了房门被推开的声音,走廊里的光从门口照进来一束,她却很快闭上了眼睛。
呼吸均匀的平躺在床上,看着像是熟睡了一般。
习沉先去了主卧,发觉她不在才找来次卧的,推门借着从走廊里照过来的光线,看到女人安详的睡容,脚步很轻的走了进来。
万泽伊能感受到男人逐渐靠近的气息,只是她打算装睡到底,自然是不会睁眼的。
习沉立在床前,身上只来得及脱掉西装外套,这几天事情特别忙,医院里她妈刚醒来,来了解情况后,铁了心的要起诉万泽伊,另一头封疆又准备离开去英国,很多事情都等着他去善后。
他本想问她,为什么要在次卧睡,可又见女人睡得很深,便不忍去打扰了。
就这么立在床前,四下寂静无声,习沉接着走廊一点点光亮,看了万泽伊好一阵子,后来低低的透着疲倦的叹了一声,还是转身离开了房间。
在门被关上后,万泽伊重新睁开了眼睛,目光空洞的盯着天花板,为什么叹气呢?
夜还很深,万泽伊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混沌睡过去的,却在第二天清晨很早就醒了过来。
可是她并不着急下床去洗漱,她也大概清楚习沉的时间点,每天早上最迟八点半会出门。
她在听到楼下汽车开走的声音后,才慢吞吞的起床洗漱,然后去吃早饭。
李妈站在餐厅里,看着她欲言又止。
万泽伊抬头看了看李妈,问她:“李妈,你有话要跟我说?”
李妈上前一步,有些担忧的道:“今天早上先生问我你为什么去次卧睡,我说你想静养,我看……先生脸色好像不太好。”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万泽伊只是淡淡的点头:“好的,我知道了李妈。”
她只说了这一句,继续低头吃饭。
李妈见她这样,也不好再问,只是低低的叹息了一声。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都没有真正的打过照面。
因为习沉回来很晚,每次她都已经睡下了,就算没睡,男人推开门的时候她也在装睡,早晨的时候,她也都是等习沉开车出门口后才起床。
她在躲着他,显而易见。
习沉又怎么会感受不到呢?
这天早上,万泽伊照理醒的有些早了,看了看时间才七点,她估摸着这时候习沉应该还在楼下吃早饭,于是就躺在床上没起来,拿着手机随便看了两眼。
卧室的门,突然响了一声
万泽伊想都没想,条件反射的把手机顺手仍在床边,闭眼装睡。
习沉推门进来的时候,是以为她睡着了的,等走到床边,却看到女人闭着的睫毛细微的颤动了几下,手机还落在她手边的位置上。
在装睡么?
男人眼底一暗,唇角抿成了一条直线,这女人是有多不想看到他,昨晚都避着他。
习沉就那么静静的立在床边良久,目光直直的盯着床上的女人。
万泽伊心脏跳动得厉害,可脸上又不能有任何的表现,甚至一点细微的表情都不敢显露,被子里偷偷把手掌攥成了拳头。
空气跟凝固了似的,万泽伊听不到床边的一点动静,甚至她一度以为男人已经离开了。
等她偷偷的睁开一点眼睑想要看看的时候,却刚好看到男人一张放大了的俊脸逐渐靠近,心头一惊,突然睁大了眼睛,却在同时,唇上被男人毫不留情的碾压下来。
“习沉……你……唔……”
她慌乱的抬起手臂去头突然倾身下来的男人,却毫无用处。
双唇相触的一瞬间,她就感受到了男人的愤怒,双唇被男人粗暴的亲吻着,且很快被撬开了唇舌,在她口中翻搅着风云。
习沉以一种势不可挡的形势强势的亲吻着她的唇瓣,起初还是带着愤怒的,后来见身下的女人不再推开她,吻也就温和了下来,再等到床上的女人呼吸短促,因为缺氧而胸前有了明显的起伏,他才堪堪松开她的唇……
隔着薄薄一张纸的距离,习沉盯着她也正开着的双眸,吐着热气问她:“怎么不继续睡了?”
万泽伊脸色一白,她知道习沉是看出来她在装睡了,可偏生又不想承认,嘟囔了句:“你这样我怎么睡!”就把头扭开对着窗户了。
“是么?”男人眼眸危险的眯起:“我以为这样你也能装得下去。”
万泽伊有些恼羞成怒,双手重新推在男人的肩头:“习沉,你什么意思?”
习沉却主动松开了她的肩膀,重新直起身躯站在床边,垂眸问她:“为什么搬到次卧来睡。”
万泽伊觉得她有充分的理由:“我受伤了,次卧刚好够我自己静养,也不至于对你造成困扰,有什么不好的么?”
习沉盯着她:“我刚给医生打过电话了,你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收拾收拾今晚去主卧睡。”
万泽伊懒洋洋的掀开被子,起身准备下床,看都没看男人一眼道:“我觉得次卧挺舒服的啊,我想睡次卧,你不准么?”
习沉看着她轻慢的态度,心头又无端升起一股烦躁,直接道:“不准,搬回去。”
万泽伊坐在床边,脸上挂着笑意,抬头看着站在她身旁的男人,语调软软的道:“可是我不想搬,怎么办?”
她抬头的时候,能够清楚的看到男人眼底逐渐晦暗起来的颜色,可她仍旧强装镇定。
长指落在她的下巴上,别捏紧后抬高。
男人居高临下的盯着她,嗓音比刚才冷了好几度:“万泽伊,你确定?”
她无端的有些心虚,可这大约是表示她愤怒的唯一放手,她从床边坐起来,伸手打掉了男人的手腕:“当然,如果你要用强,我也没有办法。”
她说完,转身朝浴室的方向走过去,却在没走两步的时候,被男人伸出手臂圈在了腰上,就那么轻轻一带,她的身体就不由自主的重新倒回在了床上。
紧跟着男人沉重的身躯就压了上来,耳边响起男人低沉和冷酷的声音:“给你一天的时间,今晚我要看到你躺在主卧的床上,不然……”
剩下的话男人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用实际行动表示,腾出一只手直接掀开了她身上的睡裙,手掌覆在她身下某处
万泽伊肩头一颤,整个身躯都僵住了,能清晰的感受到男人手掌上的温度,她条件反射的伸腿去踢他,却被他压得更紧。
“你应该知道,我说到做到,你反正你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懂么?”习沉再度贴上她的耳廓,低低的警告着。
万泽伊忽然放弃了挣扎,对上男人的目光,缓缓的道:“习沉,你跟我求婚是不是一时兴起?”
男人面色一冷,便松开了她,撑着手臂从床上站起来,立在床边看她:“万泽伊,不要告诉我你后悔点头了,不过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晚了!”
她没想到习沉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愣在床上看着男人扭头离开,才反应过来刚才她那句话是不是过激了。
其实想想,习沉除了不相信她说的话,依旧对她算得上关心,这几天估计也在周旋他妈要起诉她的事情。
可是,爱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情,他不相信她,她觉得是这世界上最难受的事情了。
中午,医生帮她来拆纱布,伤口确实已经好了很多,都结痂了,已经不用再重新裹着纱布了。
下午,她接到程东瑜的电话。
“泽伊,你的伤怎么样了?”男人隔着电话问她。
万泽伊一笑:“已经没事了,不用担心我了!”
男人隔着电话,有些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问:“泽伊,上次在医院,习沉说他妈要起诉你,是真的吗?”
这个问题,其实她也不清楚,于是道:“不清楚,就算习沉会阻止,可习夫人向来不怎么喜欢我,说不定会吧!”
那头的男人隔着电话沉静了一会儿,才又重新开口:“我会帮你找到证据的,无论如何,不会让你被冤枉!”
万泽伊一直觉得,程东瑜的态度应该是习沉有的,可是……
她低低的叹了一声:“谢谢你,东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