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沐溪本想伸手去拉夏和笙的手停在半空中,听到这句又收了回去。
她只听说过吃了那种药会控制不住自己,可她并没有见到过,此刻看着眼前的男人,仍是一脸冷凝,只比平常多了几分阴郁,她又忍不住开口:“要不,我送你去医院”
“沐溪,你知道我向来说道做到,如果你不走,我就默认你同意了。”他声音沙哑却又带着冷峻。
蓝沐溪不敢再说话,缓缓的从床上爬下来,在离男人三步远的距离站定。
她还在犹豫。
夏和笙抬眸看向女人,手朝着她伸了过去。
蓝沐溪一惊,吓得退开几步,然后咬了咬唇,转身离开了卧室,很快外面响起了关门声。
套间里只剩下了夏和笙一个人。
夏和笙捏着手掌,缓了缓急促的呼吸,可似乎并没有什么作用,汗水从额头开始不可遏制的顺着坚毅的轮廓往两侧沁出,身体里像堆积了随时爆炸的能量,他俯身弯腰缓了 好一会儿,才直起身体朝着浴室的方向走过去。
他放了一浴缸的冷水,脱了衣服后把整个人都泡了进去。
冰凉的水,只短暂的抵抗着他浑身都不可抑制的燥热,等这股冰凉一过,神经还是不受控制的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夏和笙闭上眼眸,手背上的伤口不深,被冷水泡了一会已经不往外渗血了。
他的手就随意的搭在浴缸上,等意识到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的时候,那画面就已经十分具象和清晰了。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一具散着长发,在床上翻滚的赤裸酮体。
为了让这画面从脑中撤去,他微微掀起了眼睑,可视线恍惚中,那脑海里的画面似乎更加清晰了。
女人的香软的唇和湿热的舌尖,青涩的挑逗,灵巧、柔软的在他顺上亲吻过的感受,一瞬间都无比清晰的涌入他的脑海。
那晚顾迎夕醉酒,不仅主动吻了他,还自顾自的脱了身上的衣服因为那是他唯一亲眼见过的女人的裸体么
所以,现在他满脑走都是疯狂想要她的冲动。
夏和笙就这么恍惚着忍受下去,在冷水里泡了将近一个小时左右,终于觉得身体里那团将要烧灼起来的火焰慢慢熄了下去,又隐约听到手机铃声一直在响着,于是从浴缸里起身,擦了身体又重新穿上衣服从浴室走了出去。
手机放在床上,铃声还在锲而不舍的响着,男人顶着湿漉漉的短发走近之后,垂眸看到手机上的来电显示:顾迎夕。
他眸色暗了暗,本要伸手接通的手,停在半空。
蓝沐溪慌张的从套房里跑出来之后,刚走没几步,扭头就碰到站在对面懒洋洋的倚在栏杆上,指间夹着一根香烟的男人。
“蓝小姐。”
习沉声腔慵懒却又带着股子讥诮。
可这男人懒散的声腔仍是好听的,一如他那天生就很蛊惑的长相一般,总是不经意却又时刻撩动着别人的心。
蓉城里,人人都说封疆是女人的梦想,其实她一直认为,习沉才是那个最能让女人疯狂的男人。
他仿佛永远都是随意懒散的,永远都是俊美的端着性感的面容,永远的言语轻佻,却又突然的冷峻,让人永远也捉摸不透。
蓝沐溪知道,习沉不太喜欢她,尤其是对她跟夏和笙这段感情,一直都不看好。
起初他不过是懒散的观察着,并不怎么理会,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这男人见了她总能够面带轻笑的嘲讽她几句。
蓝沐溪没有对上男人的目光,夏和笙是面容冷峻,而他却是似笑非笑的让人心慌,“和笙他好像吃错了药,你带他去医院吧”
273 至少被摸了个差不多了吧?
她说的很委婉,但她觉得习沉是明白的。
习沉抽了一口指间的烟,徐徐的吐出青白的烟雾,朝着蓝沐溪笑道:“你的未婚夫吃了催情药,你不愿帮他么”
蓝沐溪一震,才意识到刚才看见这男人第一眼的时候,他脸上闪过的错愕,愣了好一会儿才压低了声音道:“和笙他让我离开。”
“哦”习沉了然的长长“哦”了一声,继续吐出青白的眼圈:“你走吧,我等会儿叫人塞给他一个纯情少女也是一样的,蓝对吧”
“和笙他不会的”蓝沐溪皱眉,终于抬眸对上习沉的黑眸,下意识的反驳。
习沉冷嗤,扯着唇角笑得讽刺又凉薄:“不会的还是你舍不得他跟别的女人乱来”
“和笙他从来都不会跟女人乱来”蓝沐溪笃定的继续反驳。
习沉眯起双眸,扔了手里的烟蒂,又用一尘不染的皮鞋踩灭还冒着的徐徐白烟,嗤笑出声:“你舍不得放弃和笙的忠贞体贴,又放不开郁南彬的甜蜜攻势,良心不安,却又被别的男人吸引着,或者这两人之间,你更希望谁更能兼具这两种优点,这样就完美了,是么”
“习沉”蓝沐溪骤然就怒了,气得直接叫了习沉的名字,“我跟和笙的事情,你有什么资格来插手”
习沉俊美而慵懒的脸上蓦然阴冷了下来,一双眸子如浸入寒潭:“你前脚走,我后脚一定塞给他一个女人,他现在吃了药,你觉得他会不会上”
蓝沐溪下意识的捏紧手掌,恨恨的盯着习沉,不耻:“为什么从你嘴里出来的话,都是那么龌龊,和笙是你朋友,你竟然这样对他”
习沉冷淡的扯了扯唇角,那笑冷得厉害:“龌龊那么我很想问问蓝小姐,在被姓郁的那小子在停车场摸,在某餐厅里亲热的时候,你是觉得自己很高尚了”
蓝沐溪脸色一白,唇角跟着颤抖,往后退开一步:“你你”
“对,我叫人跟踪你,说实话,你没被姓郁的上,也至少被摸了个差不多了吧”
蓝沐溪跟着就落了泪,气得肩头发颤:“那不是我本意,是他强迫我的”
“呵”习沉冷嗤,一双阴冷的眸如刀子一般盯在女人身上,讥诮:“和笙没逼你,所以你就没献身”
习沉话音刚落,穿着黑色衣服的侍者快着步子走了过来,看了一眼男人,然后贴上来压低声音道:“习总郁少来了一层闹事,似乎是来要人了”
蓝沐溪眼眸闪了闪,自然也是听到了这话。
习沉冷眸转而又变成了浅浅的嗤笑,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又多了一根还未点燃的香烟,低低的冷笑:“蓝小姐,再给你一次选择,你可以回去套房,我当之前的一切没发生过,或者你跟郁少走,不过我话撂在这,你也知道和笙这个人死心眼的很,如果他真的睡了哪个女人又刚好被迷上了他,那恐怕到时候需要撇清关系的就是你蓝沐溪了。”
蓝沐溪又是一震,死死咬住下唇,才不至于落下眼眶里的泪。
顾迎夕收拾了一天东西,到了傍晚吃了晚餐之后,去浴室里冲了个澡,却突然想起来,他好像有东西没收拾干净。
小羽送她的跆拳道服和付薄熠送他的游戏机,好像都不见了。
顾迎夕在公寓里翻了几圈,才猛然想起来,似乎是从医院回来,她就没有再见到过了。
然后,她脑袋一闪,想起来好像这两件东西都被她装在了一个盒子里,在夏和笙接她出院的时候,放在了他后备箱上没有拿出来。
所以,东西应该在夏和笙那里。
顾迎夕颓然的坐在沙发上,想了好一会儿,又回卧室拿了一个还带着包装盒的腕表出来,这是她想临走前送给夏和笙的礼物,本来是不打算送了的,可既然要拿回自己的东西,那不如顺便送给他也好。
她看着手里的腕表看了一会儿,当初买的时候是她一眼就相中的,银白色的表带,黑色的表盘,简单到不能再简单,但她第一眼就觉得这腕表应该很适合夏和笙。
顾迎夕拿起手机给夏和笙打电话。
第一次,
没有人接通。
第二次,
还是没有人接通。
顾迎夕是下定了决心在离开蓉城之前再见夏和笙一面,她明天早上九点的航班,如果今晚见不到,那也许再也见不到了呢。
因为这样的心思,顾迎夕锲而不舍的打了第三个电话。
电话被接通的时候,她还有点愣,然后听到男人低沉沙哑的声线:“有事么”
可能是因为电话突然被接通,顾迎夕忽略了男人略有反常的声线,开口道:“上次从医院出来,我有东西落在车的后备箱了,你给我送过来吧”
电话那头安静了下来,只有隐约能听得见的呼吸声,片刻后:“我不太舒服,让别人给你送去”
“不行。”
顾迎夕小脸一皱,“你生病了”
男人听着电话里温软的声音,修长的手指捏紧电话:“没有。”
“那你就过来一趟,我东西忘在你车上,你还不能亲自给我送过来了”顾迎夕说完,突然又想起什么,试探的问:“你是跟你未婚妻在一起”
男人捏着手里的电话,淡淡的抿唇,“没有。”
顾迎夕松了口气,然后等了一会儿,见男人还是不说要来给她送东西的话,又问了一句:“所以,你过来给我送东西,可以么”